若是虞晚棠出的主意，莫念初還會懷疑她別有用心，若不是做賊心虛，又怎會急著甩掉楚江月這個情感包袱。
    “那我問你，你去楚府是擔心楚江月還是擔心阿晝的孩子。”
    既然這麽問，那肯定是對她不信任，虞晚棠不敢藏著掖著，以防兩人再生誤會。
    “阿晝是我女兒，我肯定是先擔心她的孩子，其次才是楚江月，畢竟也算是舊相識，總有一點兒情分在。”
    莫念初滿意的點頭，這才符合人之常情，看來是她多想。
    “孩子是她們的感情的轉折，一旦孩子出事，楚江月怕是瞬間心灰意冷，若真成了悲劇，阿晝隻會更痛苦。”
    莫輕寒趕緊一摸肚子，“楚江月孩子怎麽了？是因為年齡問題？”
    虞晚棠看出她的擔心，解釋道，“不是年齡的問題，跟她身體有關，她懷的雙生子，若不是我有靈丹妙藥，估計以後也保不住。”
    莫念初也安撫道，“我年齡比你大，我都不擔心，再說有晚棠在，保準你們母女平安。”
    莫輕寒不知虞晚棠哪來那麽多靈丹妙藥，既能幫楚江月保住孩子，那她再沒顧慮。
    “也多虧了太妃，若不然雙生子著實可惜，我代阿晝謝過太妃。”
    若不是兩人年紀相差不大，虞晚棠真想慈愛的摸摸莫輕寒的頭。
    “還是呦呦懂事，我那逆子到現在都沒說一聲感謝，還不讓我吃飯。”
    ？？？
    莫念初審視這句話的真假，她倆雖不是親生母女，可從獨一份的同鄉情誼來說，都不可能連口飯都不讓吃。
    隻是顧及莫輕寒在場，隻能說道，“你別胡亂汙蔑阿晝，你是她親生母親，她怎麽可能對你不敬。”
    莫輕寒倒是沒怎麽懷疑，她們母女二人以往見麵就跟仇人似的，別說不給吃飯，就是連粗鄙之言都罵的出口。
    “等阿晝回來，我代太妃好好教導她一番。”
    莫念初隻瞅著虞晚棠不說話，明知道夜如晝變了，還給她的形象抹黑，給莫輕寒“夫妻”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虞晚棠趕緊打著哈哈說道，“我開玩笑的，阿晝還讓廚房多炒了兩個菜，隻是我心急回來，這才沒顧得上吃。”
    莫念初瞪她一眼，就知是她誇大其詞，“哪兒還有為人母的樣子，汙蔑自己孩子倒是信口拈來。”
    虞晚棠知道特意再三說明她和夜如晝之間的關係的原因，也順著話說，“呦呦，你是阿晝妻子，以後別再太妃太妃了，就跟她一起叫我母妃。”
    莫輕寒倒不在意怎麽稱呼，隻是謹慎慣了，怕被人抓到什麽把柄。
    “姑母，剛才母妃所說下聘之事…”
    莫念初沒過多猶豫，“既是阿晝的主意，那我怎能不如她的意願，你命內務府及早準備，別到時候孩子都顯懷了才娶進宮。”
    莫輕寒知道太後親自下聘和普通選妃不同，雖不像民間那樣嚴格區分，可也不止是行個冊封禮。
    內務府，禮部，戶部，都需要時間提前準備，確實耽誤不得。
    “姑母，母妃，我這就去籌備下聘之事。”
    虞晚棠趕緊提醒道，“不用太興師動眾，也別搞太大陣仗，反正楚閣老已經同意拿出所有家底當嫁妝。”
    ……
    莫輕寒無語，那就更不能失了皇家顏麵，可又不好當麵反駁。
    “母妃放心，我心裏有分寸。”
    莫念初揮揮手，“別聽你母妃瞎說，既然事情交給你辦，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
    楚府。
    夜如晝看著眼前的大木箱子直流口水，發了發了，這下真是要發！
    楚江月隻是隨意拿了幾張房契看了兩眼便又放了回去。
    “這些東西我不能要，還是留給兄長。”
    楚仲文提起那個不孝子就來氣，這麽多年杳無音信。
    “管他做甚，既然不認我這個父親，我就當沒他這個兒子，為父已經把所有家產平分好，一半給你，一半給嫋嫋。”
    楚江月想了想說道，“嫋嫋的我暫且替她收下，我的那份還是留給長房，該是他們的東西，我一文都不會拿。”
    楚仲文算是看清了，他這個父親都沒做好，哪兒還操心的了後代。
    “你兄長的孩子他自己都不管，我才不替他管，我隻管我自己的孩子，他們要怨就怨你兄長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
    楚江月也是第一次聽她爹說這樣賭氣似的話，雖然感動，可終究是一家人。
    “爹，你都是做曾祖父的人了，兄長不在，你更該替長房考慮。”
    楚仲文說起這個就內疚，“我就是太替他們考慮才會委屈你和嫋嫋，你們才是我的孩子，要怪就怪他們的爹去。”
    楚江月無語，“當初若不是你逼我兄長娶自己不喜歡的人，他何至於拋妻棄子，離家出走。”
    當初雖然是為了家族聯姻，可楚仲文現在想想還氣的心肝疼。
    “他哪裏是離家出走！無媒苟合，私相授受，還敢學人私奔，我沒有他這樣的兒子！”
    夜如晝現在不怎麽想聽八卦，“咳咳，楚閣老，咱們還是先說嫁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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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仲文一愣，有些沒轉過彎來，之前陛下不還義正言辭的說絕不花媳婦兒的錢，怎麽一轉眼就又打起了嫁妝的主意。
    “蓁蓁，你看，你不要，陛下想要。”
    楚江月一楞眼，也跟著說，“你看，你是選我和孩子還是選嫁妝。”
    夜如晝趕緊擺手，“不要了，我不要了，我隻要蓁蓁和孩子。”
    楚江月這才目光一轉，“爹，你看，陛下也不想要。”
    楚仲文又後悔剛才揶揄的話，他孫子都跟楚江晴一般大年紀，也已娶妻生子，不說依靠家裏，也能自力更生。
    可他兩個女兒在宮裏，那是除了她們自己誰都靠不上，陛下女人那麽多，不可能一直對她們恩寵有加，若以後有了皇子，更需要上下打點兒。
    “蓁蓁，這是為父對你的虧欠，為父心裏一直想彌補，你也不想為父帶著對你的愧疚進棺…”
    楚江月趕緊打斷，“好了爹，你別說了，在你真心對嫋嫋好的時候我就已經原諒了你。”
    楚仲文一下想到了那封家書，心裏更加愧疚，他女兒所求不過是他的父愛，而他給的好像晚了。
    “是爹對不起你和嫋嫋，要不陛下，還是你幫蓁蓁收了吧。”
    之前不要，那是沒想到那麽多，現在不要，那是真不敢要。
    夜如晝瞬間驚起，雙手更是揮舞成殘影，“不要不要，你可別給我，是我該下聘禮才對。”
    楚仲文偷偷瞥了一眼楚江月，既然陛下如此懼內，料想往後也受不了什麽委屈，估計還能護著嫋嫋。
    可又不是娶妻，何來下聘一說。
    “聘禮就不必了，至於嫁妝之事可是經過太妃同意，你倆不要，太妃也會幫你們收。”
    夜如晝趕忙露出一個無辜的眼神，並無奈的攤攤手，“那我就沒辦法替太妃做決定了。”
    楚江月不想跟虞晚棠打交道，免得互相尷尬。
    “既是爹的一片心意，那除了長房所得，餘下的女兒就暫且收下。”
    楚仲文高興的連聲道好，“爹這就去更改一下清單。”
    楚江月還是覺得不該要，隻能無奈的看著夜如晝。
    “你怎不回宮？打算待到何時？”
    夜如晝心裏不開心，“是你爹硬要塞你東西，又不關我的事，你不能看我不順眼就把我往外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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