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讓他們,去評判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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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可用“機械”二字去說明生活的一切嗎?或者說是自己的人生?
    有的,太多,聽到的回複太多,我都有點記不清那些所說的事物,所說的苦難了。
    人會麻木,尤其是看到了太多苦難之事而感到自己無能為力之後,便會有所無奈,為這一切而感到有所苦悲。
    人為什麽會這樣活著?人活著為什麽會如此痛苦?原因在哪?我需尋找,我需探究,我需要明白這一切……
    並解決這一切……
    “在想什麽呢?旅者先生。”
    一旁坐在沙發上的仆長,輕柔的問著呆愣的旅者。
    旅者坐在她的身旁,端著飯碗,呆愣在原地,不知在想著什麽。
    “哦。”旅者反應過來,發現有人在跟他說話後,便扭過頭,看了那位仆長一眼,隨後又將目光回正,沒有回答什麽。
    “沉默嗎……”
    仆長心裏如此想道,便也沒有再去看向旅者,隻是眼神微微眯起,接著嚐起嘴中的美食。
    而旅者仍在沉思。
    看著手上的那一碗麵,他想到了很多。
    窮苦之人的饑餓,那落魄國家的凋亡。
    他看到的是一片殘骸,是一片人間煉獄。
    他的經曆無不讓他感受到現在的這一切,對於那些窮苦之人來講,是有多麽美好。
    “他們要是能吃上該有多好……”
    莫斯拉的外圍旅者也見過,那些人骨瘦如柴,和之前所見過的國家苦難者沒什麽不同,和曾經所見過的窮苦者也沒有什麽不同。
    他們搶東西,食人肉,可為什麽他們會這樣做?這種現象的根源在哪?
    “思考了這麽多……我究竟能做到嗎?”
    他也在心中不停的審問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
    每當自己看到苦難發生的時候,他都像挺身而出,可他不知道,自己做出的選擇,究竟是否能讓他們脫離苦海。
    “我殺了那麽多人……到底有解救出他們嗎?”
    更深層的原因在哪裏?
    殺戮沒有用對地方……
    或者說,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來改變這一切?
    深深的自責在自我的腦海中顯現,無論怎麽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有將那些窮苦之人的生活,變的更好嗎?
    “我……還需要解救自己……我或許,還需要更明白一些……”
    所謂世間生存之道,旅者聽過很多,但大抵都不必記於腦子裏,甚至都不會去理會那些所謂的“道理”。
    但很多人卻都將它們所記,因為在生活中,那些人會將它們所用於其中,來討得生活上的利益以及好處。
    唯一要做的,便是拉下了自己的臉麵,舍棄那所謂的尊嚴……
    “低聲下氣……為生活低聲下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有時候為了活著,為了生活能變的好一些,有些人會討好這個,又討好那個……”
    旅者將以往所見過的事跡,全部都在腦海中匯聚一遍。
    他見過有些人的勾心鬥角,也見過很多人的詭計謀策。
    也有想利用他的……
    “羅爾是其一……可誰又不是呢?誰又不是被利用的一員呢?”
    很多人看重他,看重旅者,可每個人看重他的理由,又都各有不同。
    誰想成為他的朋友?誰又想將他利用?誰又想把他當做為信仰?誰又想使他成為自己的依靠?
    一切種種,疑問不止,謎題不絕。
    “做的這一切,經曆的這一切……往後來講,究竟意味著什麽呢?我能成功嗎?我還什麽都不知道……”
    對於莫斯拉,旅者如此心裏想道。
    他手裏端著那碗麵,僅僅是看著,並沒有多吃幾口,一直端在手中,在旁人眼裏也是十分奇怪的樣子。
    “旅者先生,你怎麽不吃了?”
    坐在旅者身邊的白鈴如此說道。
    “啊……哦……吃……”
    當然吃,但吃不下去,吃的不是滋味。
    心有所事,胃口便會了少了許多,甚至根本就吃不下東西。
    “那個……天火……哥?”
    旅者突然如此叫道。
    這可把一旁的天火給嚇的不輕,急忙回應道。
    “呃!哎哎哎,我在我在怎麽了?”
    “那個……你們這裏……呃,一會……一會兒說吧。”
    旅者想問問天火這裏的生意怎樣,順便也想看一看,問一問這裏的民生如何……
    可他一想到,在這麽多人麵前問別人掙多少錢,是不是會有些不好啊?
    於是便沒有將話接著說下去,轉而是之後打算找個沒人的機會,再單獨聊說。
    “哦,好的好的。”
    天火如此附和道,模樣那是百依百順,可旅者心裏卻看的不很是滋味……
    “我不喜歡這樣……”他心裏如此說道,可也並沒有那麽展現出來,而是隱藏於心裏,了是如此。
    思想上的觀念,來自於現實的情況。
    人們的現實沒有發生改變,那些觀念便會在他們腦中揮之不去。
    甚至有些情況,是即便手臂現實發生了改變,他們也依舊不會去改變自己的思想,認為那隻不過是巧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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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一直是人們敬畏的東西,也是人們最想要的一切。
    但,人瘋了,要這一切要的瘋了,開始了不擇手段,爾虞我詐。
    這樣的現象,旅者見過很多,他自己身上就發生過很多,但他從來都不會被此汙染。
    他不懂權力是什麽,他隻知道,那些人們因為這一件東西,而變的有些著魔了起來……
    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呢?是一種怎樣的心態,將他們變的如此這般,像個瘋子,還是像個吸血鬼那般,拚命的饞念著名為權力的欲望……
    “命令別人……操控別人……”
    這是旅者又想到的一句話……
    他感受著自己,他看到了那些人都對自己很恭敬一樣,天火如此,還有人也在害怕著自己,那位戴眼鏡的姑娘便是……為什麽呢……為什麽……他們會這樣呢?
    他看著自己右手上的白色印記,又想了想他們對於自己那崇拜的眼神。
    他能感受到星恒小隊在無時無刻的關注著自己。
    他也能看到靈棋和那位仆長,每一個期間,便會向著自己瞄上那麽一眼,甚至會更久一些。
    我……到底是誰?
    我有什麽很特殊的地方嗎?是的,我有,但我並不想因此而受到這些所謂的“關注”以及“優待”……
    我所見過的苦難,我想去解決,我所看到的一切,我想去幫助。
    我沒有太大的能力去改善什麽,但也我需要知道,有些人因為我而正在改變……
    這個世界太過於複雜,一句兩句是說不清楚的,一次兩次也是思考不完的,需要再發現再去思索,重複思索,然後再去實踐。
    我所見到的,我所做到的,起到了怎樣的效果,我可以思考很久,我必須明白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麽……
    我是誰?我不清楚我自己的最初身份是什麽,我也不清楚我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我有很多想不清楚的事情,我看到的,我所見到的……
    都是一切……我所做不到的……
    那些悲苦,那些人世間的悲哀,那些離別的嚎哭,那些荒漠遍地,挨餓哀嚎者的景象……
    我來到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啊……
    “抱歉,各位,我想回一下房間……”
    旅者突然如此說道。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說,隻有他此刻明白,自己的心,是堵的有多麽的難受……
    “啊?哦……”
    白鈴收了收腿,使得旅者從她的身邊略過,徑直走回了地下室內。
    在此刻,無人明白旅者為何會這樣,有些一如既往的反常,明明正在吃著飯,可飯卻是僅僅吃了幾口,便不再動那雙筷子了……這有些令人奇怪……
    “他的胃口,我記得很好的啊……”
    白鈴嘴裏如此吐露著心聲,而一旁的仆長也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
    這一刻,所有人都同一時間,產生了些許相同的疑惑……
    可這些疑惑,都算不得什麽……
    他回到地下,來到自己的房間之中,胃口全無,也不在想著那些食物之類的,他現在根本不想吃什麽。
    他反而在想,那些餓著肚子的人,他們能吃到什麽?
    漸漸的,他的回憶裏依稀記得他走過的城市中,也看到過剛來莫斯拉時,像那些外圍難民一樣的人……
    骨瘦如柴都已經是其次,渾身散發著死氣的樣子,感覺活不過多時,但旅者見過,有些像這樣的人,他們身邊都還帶著自己的孩子,他們身邊的孩子也是那般,骨瘦如柴,根本不像是這些莫斯拉裏麵,那些健康人的模樣。
    皮膚黑黃,骨頭架子也幾乎裸露在了身上,渾身看不到一點肉的樣子……感覺隨時一走就能被風吹走一樣……
    當時旅者不懂,隻聽著他們叫苦叫餓……
    他剛來到這個世上,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他以為這是常態,可隨著接觸的越多,了解越多之後,他便發覺,那些人……是被某些權勢者所害,是被某些向著利益的人,所迫害的,所壓迫的……
    為什麽會有壓迫?為什麽會有這一切?
    他們是什麽樣的人?他們又究竟想做什麽?
    操控?奴役?還是想將人變為手中的機器?
    他們難道不是人嗎?這些人,為什麽要這樣做呢?他們究竟是出於怎樣的心理呢?
    為何向利而生,就要以別人的人命作為代價,去助自己……完成目的?
    “我不知道……我也永遠不想理解他們的心思……”
    我對他們的仇恨,不僅僅是看到了這世間的百態,更是看到了他們對於生命的輕視……
    每個人的命,都是珍貴的……
    但為何,在那些人的眼中,可以用錢標價了?
    這世間還有多少黑暗的事物是我沒發現的……
    人們的社會,是如此混亂的嗎?
    我所理解的,那些書籍所寫的,也應是人們對於這個世界的理想狀態吧?
    可沒有,書中所寫便是書中所寫,要想成為現實,還需去實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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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等待的人……”
    我如此說道,低著頭,試想著那一切的悲劇再次發生在眼前之時,我的感受,將會是崩潰還是麻木?
    “若是我沒有認識他們呢?若是……他們也死在了我的眼前呢?”
    我想著的這一趟下來,所認識到的人,那些正在上麵客廳裏,吃飯的人們。
    他們活的很好,他們得到了的是一般人所想不到的生活。
    權力,利益,物質,他們皆有……
    但還有很多人,就連最基本都物質也是缺乏的,又何談那想活著的希望?
    “我的能力能做到這一切嗎?”
    也許我不該猶豫了……
    我手上的白色光芒閃爍了幾分……
    “我當真會想到,如果他們也受苦了,我是否會憤怒,又是否會與那些壓迫人們,製造苦難的源頭對抗到底……”
    手上的印記又閃爍了幾分……光芒也變的更亮了一些,似在回應著我什麽……
    “我不能猶豫……我也不想在猶豫了……”
    也許該拿出那殺伐果斷之氣了,對他們心慈手軟是不可的,這是唯一的道理。
    人們在受苦受難,聽說他們倒是享受的很好,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他們活著真好……我一定會去見見他們的……”
    說著說著,旅者的手背上,那白色的印記,突然閃爍了幾分異樣的紅色,隨後又恢複了原樣,就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而旅者的語氣,也變的詭異了起來。
    他說的那些話語,都是用的十分低沉的語氣去說,而在那種低沉之中,還夾雜著一種冷血的意味。
    他說的那些話,他表現出來的狀態,他的神色,是那麽的悲涼且憤怒。
    他的眼神無人可以知曉是怎樣的神情。
    他在想什麽,也無人可知他真實的心理狀態。
    但所有人大部分都可以猜的到,他在想什麽。
    沒錯,他是單純的,旅者不會怎樣騙人,也根本沒有什麽去騙人的心思,他的實誠,是對這個世界最偉大的認知。
    他即便知道了這個世界是黑暗的,他也不會去與這黑暗,淪落為伍。
    “自始至終,我都尋找著……也都在盼望著……”
    “我希望這個世界會變好,但這種想法,明顯是幼稚的……但,這是他們的想法……而我的想法,是對的……我不會聽從他們什麽所謂幼不幼稚的言說,我隻會遵從心中自我的道路……”
    “哪怕我還不知道自己是誰……但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若幹年後,我還沒有找到自己究竟是誰的答案……”
    “那就讓我所做的事,讓那些人們,去評判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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