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循於萬物之中,一切皆為我的信念,永不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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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二人回到食堂之後,不遠處的靈棋見之,便走了過來。
    他看著旅者,隨後又看向了羅爾,隻見羅爾甩了甩手,隨即離開了旅者的身旁,走至別處。
    靈棋這才走向前去,對旅者說道。
    “羅爾跟你都說了什麽?有沒有提及到我?”
    “沒有,怎麽?你很擔心他提及你什麽嗎?”
    “不,並非如此,反而提及也好,倒能讓我釋懷心安不少……我和羅爾的矛盾,旅者,你應該是能看出來的。”
    “……”聽著這一句話,旅者反而撇過頭去,又看了看遠處正在逛著食堂的羅爾,隨即又回過頭來,道。
    “沒事的,他沒有對我說什麽,反而是我一直在說。此次談話,姑且算是一種消遣,但他那樣全副武裝,我推測他應該要有大動作了。”
    “近些時日,盡量做好準備,隨時準備迎接羅爾發布的軍事任務,我也一樣……畢竟他都做好準備了,說明事況不小,隨時都有可能出人命。”
    “是有關於摩爾他們的事情嗎?”靈棋又反過來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猜也應該是這樣,羅爾的話,待到再過幾日,或者幾時,我覺的他自會說明這一切。”
    旅者扭過頭,看了看遠處的羅爾。
    “這個怎麽賣?”隻見那遠處的羅爾站在一個吃攤麵前,對著眼前的一名異客成員問道。
    “呃,羅爾將軍,這些都是之後要上……上餐桌宴席的……”
    “那我能嚐一嚐嗎?”
    “自然……是可以的。”這異客組織的成員也不說好什麽,這種權勢大的人想嚐這些,他還真不敢反駁什麽。
    “多少錢?”羅爾看著那名異客成員的反應,又接著問道。
    “呃……這些事不需要錢的,都是為了歡迎明天要迎接的客人而準備的。”
    “明天?”羅爾如此問道:“那明天的菜你們為什麽現在就要去做,不怕涼了浪費嗎?”
    “這……”這名異客成員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羅爾的問題,有一說一,他不是不敢回答,而是怕說錯話,惹的眼前之人情緒不快之類的……
    “哎哎哎哎哎!羅爾將軍!”隻見此時,天火在一旁急忙的走了過來,解釋道。
    “隻不過是在準備,準備罷了,先做出來,看一看成果,我們這裏都換菜肴了,做的都是與以往不同的菜,也就是說,都是第一次做高級菜肴,沒經驗,可不得提前實驗一番啊……免得給客人吃,讓客人說了不是……”
    “……這樣嗎?”羅爾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扭過頭來手撐著下巴道。他看著眼前的菜肴,如此思考著,想了想自己曾在上麵所看到的一切。
    高級菜肴……
    平民人家第一次做高級菜肴……
    “你們是第一次做這些嗎?”
    羅爾又問道。
    “不,隻是平常會去試著做一下,我做過,但不熟練,而且,大夥們也都是第一次做……不怎麽樣的……”
    天火如此回答,他也隻能是如此回答,給旅者的朋友辦一次宴席,做著自己都沒怎麽吃過的菜肴,那些高檔的酒店,那裏麵的菜式,一個個都很貴,貴的離譜。
    自己沒怎麽吃過,也隻好回來買幾袋食材,照貓畫虎的做著。
    按著網絡上課程的方式,去做著這一切。
    “我教你怎麽做……”羅爾又接著說道。
    他拿過那名異客成員手中的廚具,往那鍋中的食材混攪了一遍,說道:“這個菜已經做錯了,調料放的順序不對,火候也不對……你們想做高級菜肴,我可以幫你們……”
    ……
    聽岔了嗎?還是聽錯了?羅爾說的是什麽……天火和那名成員都聽到了……
    天火問道,他臉上的神色有些難以言說,很是複雜:“羅爾將軍,這,不用勞煩你吧……我這……我們會做,隻要有點時間就夠了……”
    “……”羅爾擺了擺手,沒說什麽,可這一擺,則是讓天火變的沉默不語。
    一個大官,親自下來,來看望自己城鎮下的子民。
    沒有擺什麽架子,也沒有去說什麽官話,在別人眼中,他是一個怪人,是一個瘋子。
    他就站在這裏,隨即又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想我為何與那些克拉城的官僚們不同……”
    “其實我也一樣,客觀角度上來說,我與那些官僚們差不了多少,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現在內心裏的感受……”
    “我隻是覺的,我身為鎮長,便更加要明白一些什麽……”
    “你們連高級的菜肴都沒有吃過,想必生活向來過的很節儉,克拉城,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讓生活在這裏的人,都能過上富裕的日子,過上好的生活。”
    “而我並沒有做到,我那個朋友也一樣……在此,我先向你們,替他和我,對你們道歉……這是我和他的工作沒有做好,我有相當大的責任……”
    “有道是我也隻是名軍人,隻管軍事,不管政事,可我也要問著自己的良心,我為什麽要組建這一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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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著方法,一個能夠完成自己理想的方法,一個能夠完成自己使命的方法。”
    “而那種理想,就是如何能將這世間的一切不平,都給抹除,能將錢權,都有所消磨……”
    “可我做不到,我自認為我沒有那個本事,所以,我又何必要裝高調,去和你們,和自己的人民相處呢?”
    “旅者教會我一個道理,那就是他本身,就一直在堅持著,那位外來者,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自強不息的精神……這也是我一直有所震撼的……”
    “我想象不到他經曆了多少個歲月,經曆了怎樣的摧殘,卻仍舊能保持著那樣的毅力與精神……”
    “我倒是被他感染了,大抵就變成了這樣……你們呢?”
    羅爾又隨即問道。
    而天火,他看著羅爾,又看望著那不遠處的旅者,隻見,旅者回過頭來,看到了他,便舉了舉手,回應著天火。
    天火點了點頭,便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一幕,好似朋友之間……
    兩人明明什麽都沒有說,但兩人之間的互動,就是如此自然……
    有道是情與情之間,是相通的。
    旅者對於任何人來講,他就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願意當所有人的依靠,也願意當所有人的靠山,為了讓這世間的一切都變的不再那麽……
    不再那麽……
    “羅爾將軍,我們這些飯菜,平常吃的都還很好,高級菜肴我們也不怎麽饞那些,每日就這樣生活也挺好的,足夠了……”
    “哦,是嗎?”羅爾聽著天火的話,如此自言自語著。
    “那其他人呢?”
    “其他的人?”
    “嗯……我說的不是你這裏的人,而是,生活在這地下城的普通百姓們……他們呢?”
    “……”
    “我要考慮的有很多,但真實情況就是,我考慮不過來那麽多……旅者他告訴我,在那地下城中,一名百姓所遭遇到的生活悲難,所遭遇到的不順之事……”
    “你們是一個組織,而別人,是比你們的生活,更加窮苦的普通家庭……”
    “有比你們更慘的,但我不想比慘,我想讓你們生活都能變的好起來……而最為重要的,就是人的思想……”
    “你們跟旅者相處多日,自然也知道他正在做什麽吧?”
    “……嗯,我們知道……”天火沉默了一會後,便對著眼前看著別處思考的羅爾說道。
    “是啊,他所要做的,也正是我想做的事情,他所擁有的力量,也是我想所擁有的力量……可事實是我沒有這些,我也做不到那一切,他能做到,所以,我需承認,從現實的角度中去承認,我需要他……”
    “這也算是……有一種想要‘依賴’的感覺吧……他就是一個令人想要依賴的人,沒什麽,就是這樣一種單純的感覺……”
    羅爾如此說道,那心中的情感,那最真實的一部分,一直都隱藏在了心中,他今日想眼前之人訴說,卻沒有在旅者麵前訴說,是他所要保留一部分這樣的情緒,更是他也看了出來,自己眼前之人,也有著和自己一樣的情緒……
    都是人,都有那種想要依賴他人的情感……
    沒什麽好害臊的……他就是大家的依靠……
    “我的那個朋友,鎮長沒有當好,而今天,我也當了幾日的鎮長,說實話,我也沒有當好,同時也明白了,他的工作,比我的更累……”
    “處理大大小小的政事,也要管理著克拉城那大大小小的運行,每日都有不同地區的情況要去處理,什麽地區資金鏈出了問題,哪片的治安又不對了,還有一群官員們的作風管理問題……”
    “大大小小的表麵工作,法律上的漏洞,以及他們所謂的‘文字遊戲’……”
    “他們喜歡玩這一切,他們想要的就是這些,玩弄於人,玩弄權力的感覺……”
    羅爾說著這些,可不管說了多少,他都會感覺自己說不盡一樣……
    是的,這一切都說不盡,說不完啊……
    可要處理,又有什麽辦法呢?
    想到這裏,他便看向了那遠處的旅者,他心中一直在想著,那名外來者能不能幫助自己。
    曾經的自己也是高傲無比,將他也當做自己的一個棋子,想要將其利用,可現在不一樣了……
    自己的心性已經發生了些許的改變,自己所遇到的一切和他所展現出來的一切,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共鳴。
    不畏強權,不畏一切,不會害怕任何事物……旅者,他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有時候真想問問他到底為何能這樣,能做到這一切……
    而自己是真的害怕,有自己所害怕的事物……自己渴望,能夠解決自己心中的一切,能夠去麵對那一切。
    可做不到,在這現實的殘酷之中,根本就無法做到。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他將視線扭轉,重新看向天火道。
    “彎彎繞繞,曲折不斷,然而到最後,又不是自己想的那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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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之前,沒有人能想想到莫斯拉的土地上,會有一位這樣的外來者前來踏足,也沒有人能想想到,這世界上居然會出現一位這樣的人……”
    話到此處,站在遠處的旅者一直看著那羅爾與天火聊天的樣子,他聽不到兩人在聊什麽,但從其神情上來看,好像,還聊的挺投機的。
    隨後他看向靈棋,撇了一下頭,示意道:“跟我來吧,我們去看一看。”
    “嗯。”靈棋肯定一聲,隨後便跟著旅者前去。
    當兩人來到這裏之後,羅爾的目光便轉移到了旅者的身上,這時,剛才的那一種感覺又來了,那種能讓人感到強大無比,但又十分溫暖,能夠觸及內心裏最為悲泣的情感,又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看著旅者,他的眼中幻視著那剛才自己所見到的模樣。
    黑色的鎧甲伴在其身,機械般的甲胄將他的身軀顯的堅硬無比,身後的黑色披風包裹著他的身體,他迎風而來,每一步都是那麽的輕柔。
    夕陽殘日之下,他好似那一縷陽光,來到那失落的人麵前,給予他們希望,帶領他們前進。
    見到別人有困難,他則會去幫忙,見到別人需要幫助,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曾經的一切是他的苦難,他悔恨著自己的過往,也曾懷念著那時不成熟的時光。
    當他站在這裏,當他看到這些,他已然明了,所謂真正的亂世,便需要一名旅人前來終結。
    這個人無需是這個世界本身的生命,也無需來自於這個世界。
    他看到了,不問緣由,他幫助了,便即刻離開了這裏……
    “旅者。”
    羅爾看著他,說道。
    “我在,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剛才在想著,克拉城接下來的事情……並與這位天火先生聊了聊……”
    羅爾伸出手去,示意著別人的目光看向天火,而在他的眼神之中,竟能感受到一陣的濕潤。
    別人看不出來,他也在極力的忍耐。
    這世界已經太久沒有出現光亮了,所謂的光明與黑暗的對抗,不過隻是那麽幾次曇花一現……
    若真的,能出現一個強大的人,去帶領他們走向一切,去感染他們,去改變他們的思想,引領他們走向那偉岸的道路上,那,又有何不可呢?
    無論是否英雄主義,無論是否個人主義,無論是否集體主義……
    無論是否任何主義……
    隻要能夠讓人們的生活變好,讓其沒有悲傷,沒有遺憾的活完這一生,那又有何妨?
    旅者看著眼前之人,感受著這事物,這氛圍當中的變化,他知道,他的責任十分重大,這麽多人信仰著自己,很多人都相信著自己,依靠著自己,那麽,自己也必然不能辜負。
    有些事物,該殺則殺,有些故事,依舊要永久的保持著對於它的思考。
    一個人的本性可以純粹到何種地步?
    估計就連天地也無法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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