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為自己,為希望與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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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甚是寧靜,在這陽台之上,旅者眺望著遠方的燈火。
    “那裏,就是那些反動者們的大本營嗎?”
    旅者所思,皆又道:“信中所說,請求自己半夜一至兩點,出城與那名為墓屍的人會合……會合地點,荒郊野嶺……”
    “……且說不知是否為真,但能從其中的言語,感受到了那真切的懇求。”
    “從文字中,那種感覺或許並非是錯覺……他,真的是要來與我們談和的……”
    “既然如此,那便看看,他除了談和,還有什麽,想要與我說的。”
    旅者思索不得其解,但能感覺得到,此事絕有蹊蹺。
    一個首領,一個領袖,居然如此低聲下氣,況且,還另寫了一份回信過來,而不是將自己的回話,一同放在那反動派的回信當中。
    “雙簧?他們真的會有心思弄這一出戲碼嗎?”
    “估計他們都嫌的麻煩……反而根本不會這樣去做……”
    “一樁樁的戲碼,一次次的選擇,與猶豫,我看過太多,而這一次,我選擇相信,不是因為我不懼怕,我的實力能承受的起這失敗的代價,而是因為,我相信……仍有奇跡……仍有良知……”
    “畢竟,在他們眼中,我不就是一個奇跡嘛……”
    直至,來到另一頭。
    墓屍已然做好了準備,整理好自己的行裝,帶上幾份幹糧,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他獨自一人前往了那會合的地點。
    在此,有人想監視著他,而他心裏的想法便是。
    “那便前來監視吧,讓你們看一看,我的心意如何……”
    他托著自己的這一身重甲,走出城門,來到那荒郊野嶺,略過那堆積起來的難民屍體,走著走著,便朝著一處森林裏前進。
    而那片森林,正是克舟城與內圍軍營地之間正中央旁側很遠之處的地方,藏於漫山遍野之間。
    待來到這片森林之處後,他就站在這裏等著,站在土路中央,就那樣等著,眺望著遠方,看著那路的遠邊,腦子裏時常想象著那位旅者的出現,以及到來的樣子。
    “嗬……”
    他心裏情不自禁的哀歎了一聲,他在哀歎什麽,恐怕他自己也想不清楚……
    是這周遭的環境?還是自己的遭遇?亦或者,是這個世界時代之下的淒涼?
    他想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究竟還能做些什麽……做些什麽……
    為了自己的理想,理念,在做些什麽……
    他看著自己的這一身裝備,想著自己的一生,想著想著,便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上,哽咽了起來……
    “想自己,也有一番誌向,可現在,就像一個落魄的……孤魂野鬼……哪裏……都……不是人……”
    他最後的那三個字,所發出的聲音極為抖顫,似是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存有著心裏那漫長的猶豫,以及巨大的勇氣……
    他直麵自己所處現況的遭遇,但卻,難以改變什麽……
    “遺憾啊,遺憾啊……”
    他身子顫抖著,語氣也開始不穩定了起來,夾雜著些許的哽咽,且不停的吸吮著那哽咽帶來的鼻涕……
    料他也是個經曆生死之間的男子漢,居也會為了心中的祈願,而如此流涕……
    “我……我……”
    他似乎已然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他怕,他怕那旅者不會來,更怕那旅者不會相信自己,怕那旅者會誤會自己……
    一想到這些,他便更加的唾棄自己的這一生,到底是活了個什麽……
    “什麽都無法按自己的意願,什麽都是被別人架著走,我別無選擇,我隻能這麽做……我……”
    “我是想死,但也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我憑什麽,就隻能活著……”
    “媽,我有生母嗎?我有自己的父親嗎?”
    “出生便是殺人的機器,他媽的……呃……嗬……”
    說到這裏,他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盡管他極力的掩蓋自己的哭聲,隻留有那一聲聲的嗚鳴,但那心中流淌著的悲傷情緒,卻是再怎麽堅強的人,也無法將其掩蓋……
    這裏,這片森林,這片空地上,與其說是要見麵,不如說,就是一個讓這名苦悲之人,來發泄自己擠壓許久的情緒的地方……
    沒有人會關注自己,隻有自己,與這孤獨相伴,那就嚎啕大哭一場吧,像一個新生兒一樣,第一次去體驗那哭泣是何等的感受吧……
    “請問,您就是墓屍嗎?”
    一聲柔和的聲音響起,墓屍一驚,瞬間便打起了精神來。
    那柔和的聲音,在這等危險之地,甚是少見,很少有人會在這片兵荒馬亂的地方,還有如此閑情雅致的語氣說話。
    抱有著這樣的心思,墓屍第一時間沒有抱有著殺意,而是留有著警惕的心態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來,將目光看去。
    直至,他看到那個人的裝束……
    那個人的打扮……
    臉上戴著一副合金麵具,且身穿著一席黑色風衣,雙手戴著附有些許甲胄鱗片的黑色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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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那等溫和的模樣……
    “不……應該不是,那故事裏……不……”
    一時間,墓屍恍惚了神誌,不知該說什麽來表達此刻的情緒,隻覺的,眼前的這一切,就像是夢一樣,不可思議……
    “你,就是他嗎?你居然會來見我……”
    “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嗎?”
    “不會……”旅者柔和的回答道。
    “第一眼看到你在哭泣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信裏所說的,都是真的……”
    “……”墓屍的胸口在不停的起伏著,當他聽到旅者的這句話後,他第一時間,驚訝於那旅者的單純,但隨即,便又在那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內,那單純的念頭便瞬間閃過,仿佛就不存在那般,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心中最真摯的情感……
    “你是個大人物,旅者先生,你能不拘小節,來到我這裏,與我見麵,我就已經,感到榮幸了……”
    “你的理想,你的理念,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了解過,也都看到過……我一直,一直在打聽你的故事,就連那克拉城,你在那裏的故事,我也一直在努力的打聽著,雖不知全部,但是,我……我仍然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一切的美好……”
    “哦,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確切無誤,絕無半點虛假……”
    “那麽,此次前來,你想要跟我說什麽呢?”
    “我……我想要……加入到你們那裏……我想要……看一看,身為,一方傳奇的英雄,是如何對抗這肮髒的世界的……”
    “……”旅者沉默,他看著眼前之人,也能瞬間理解,並體會到他心中的苦楚。
    “肮髒的世界……的確,這個世界的確肮髒無比……”隻聽那旅者如此說道,隨即,便又對著那位,他眼前那名為墓屍的戰士,道。
    “那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改變這個世界嗎?”
    他如此說著,語氣太過於柔和,簡直就像是為了墓屍的情感量身定做的那般。
    仿佛就知道,眼前之人,需要這等柔和的安慰之語……
    可事實總非如願……
    當墓屍還未將話說出口時,隻見那森林之中,那周圍的空地之上,稀疏的聲音響起。
    有人正在從森林中走出,來到路麵之上。
    “真不愧是你,看來……我們想的沒有錯,對於你這樣的叛徒,提前做好準備是應該的……”
    “墓屍!你膽敢背叛我們!背叛首領!背叛階級!”
    “我背叛的就是你們!”突然,那墓屍轉身,瞬間怒吼道。
    “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麽?起義軍?嗬,不覺的可笑嗎!?”
    “你們,五個人,五條走狗,在那大人物身邊待久了,還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從而洋洋得意,沾沾自喜起來了……殊不知,等待你們的,隻要被拋棄這一條道路!”
    “你放你媽的屁你這個沒父母的畜……”
    這一句話,沒有說完,為何沒有說完呢?
    明明一句髒話就要完整的說出,可為什麽,那個想罵墓屍的人,卻又不說了呢?
    隻見,在那僅僅一秒的時間之內,在那馬上就要說出“畜生”二字的一瞬間,那名反動派的內圍戰士,便瞬間被旅者一發長槍定死在了一棵樹上。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便瞬間瞪大了眼睛,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誠惶誠恐了起來。
    “這實力……不好……我們不是對手……”
    “他媽的,不愧是那傳說中殲滅了一整支軍隊的英雄,還真他媽不是蓋的。”
    其餘的四名戰屍都不敢貿然行動了起來,就連逃跑都不敢了。
    眾人就這樣僵持著,直至,其中的一名戰屍,又開口道。
    “那位旅者,我告訴你,我們奈何不了你,但可以奈何得了他,隻要我們被殺,影像就會傳到內圍裏去,到時候,你看他身體會有怎樣的變化……以及他的人格,思想……”
    “墓屍!你這家夥,你以為你被改造的時候,內圍的大人們難道不會在你身體裏i留幾個心眼嗎?”
    “我告訴你,識相的,就回來!我們從輕發落,如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你的性命難保!”
    “害怕了,是嗎?”旅者聽著那幾人的叫囂,如此平靜的對著他們說道。
    “嗬,害怕,你看之後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還害怕,若我害怕了那你就是我祖宗!”
    “不害怕?那來吧,正好,一網打盡……”說罷,那定在樹上的長槍便瞬間飛回到了旅者的手中,直至旅者朝著那四名死屍的方向,一步步的走來。
    “你!你敢!你忘了我說的了嗎?你要這樣做的話,他就會立刻爆體而亡,死在你的麵前!”
    聽到這一句話後,旅者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便又瞬間停下了腳步,回應道。
    “行,我留你們性命,但他是絕對不可能跟你們走的,如若你們再敢阻攔,我不介意我可以不計後果,也要把你們趕殺殆盡。”
    “……”
    “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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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落幕之後,旅者便帶著墓屍離開了此地。
    而那些名內圍之士,則是看著他們的離去,嘴中情不自禁的歎幾口氣,鬆緩了那自己身體裏緊張的情緒,同時,心裏還沾沾自喜著道。
    “這個愚蠢之人,還說是什麽英雄,狗熊罷了……這智商,傻子一個……走,把屍體收了,各位,回去商討一下對策……”
    待這名帶頭的戰士剛剛說完這句話時,隻見突然,一把銀色的刀刃從空間中憑空出現,立於自己的脖頸之處,之間那刀刃顯現之後便瞬間順著脖頸向右一抹,嗡的一聲,那名戰士便瞬間被斬殺在地,無聲消亡。
    “什麽!誰……”
    又一聲嗡鳴響起,還未等此人說完話的時候,人頭便已經落地。
    就在這幾秒的時間內,另外兩人也是相同的結果。
    待這五人全部命喪於此之際,那神秘的‘白色死神’從陰影處悄然顯現,切換那掃描的儀器,使用那“納米機器”模式,向那片屍體的方向上一掃,就這麽一兩秒的時間內,那片屍體,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人間蒸發都不足以形容那般。
    “現在該怎麽辦?”白海問向白冥道。
    “接著監視,不留鬆懈。”
    “好。”
    “對了,將這一切通通都匯報給統治者,這還真是個有趣的現象,反動派的人,居然也有迷途知返者……”
    “白冥,這恰巧也說明了,人與人是不同的,有些特殊的情況,要用特殊的方式來看待。”
    “的確,看來那位旅者的魅力,還真不是蓋的。”
    “是啊,所謂魅力,倒不如說是真摯的情感,在這樣的世界當中,他還真是一個異類,但因為他是一個異類,所有很多人就如此的珍惜他,不是因為他與眾不同,而是他真的讓那些在黑暗中生活的人,看到了那希望的曙光。”
    “嗯,有活下去的機會了,誰不願意跟著他呢……好了,我們回去吧,這七十萬大軍,總有一天,旅者回去解決的,我們隻需要靜觀其變,就可以了……”
    白海看了看那遠處反動派的軍事營帳,思索片刻,便歎了一口氣,如此回應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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