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齊天擔憂的樣子讓黑眼鏡輕笑出聲。
    他伸手攬住齊天肩膀用力晃了兩下，“無大礙，閻王爺要是想收我估摸著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齊天是缺根筋，順帶也有些缺心眼，可不代表他會相信黑眼鏡這假的不能再假的話。
    不過眼下拆穿他也沒有太大用處。
    齊天翻了個白眼，將這句話當放屁一樣略過了。
    他陪著黑眼鏡往旁邊空地走去，低聲問道：“哥，接下來你要去哪兒？”
    齊天深知黑眼鏡的性格。
    上輩子就跟竄天猴似的一天見不著影兒，這輩子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更過分。
    黑眼鏡沒有正麵回答，抬手揉了揉齊天的腦袋，笑著反問道：“怎麽，準備看著大哥？”
    “別廢話，溥仁折騰一大圈屁都沒得到，我不相信他會放棄這虛無縹緲的寶藏。”
    齊天說完斜眼瞧著黑眼鏡，冷笑連連，“上次是我失誤，這一回你要是想偷偷跑路？嗬嗬……”
    齊天沒打算綁著黑眼鏡的腿。
    邊界感這幾個字他還是清楚的，即便是親兄弟也要保持一定隱私和距離。
    前提是黑眼鏡的身體狀況無礙。
    現在他這狀況就差跟閻王爺嘴對嘴了。
    再不盯著點兒？
    下一步要去給他收屍嗎？
    黑眼鏡故作無奈地扶額歎息， “臭小子，怎麽不相信你哥我了？再說了，我能跑哪兒去啊？”
    話說如此，實際上黑眼鏡心裏早就做好了計劃。
    “行了，先不說這個，陪哥哥吃點東西？”
    “你先回帳篷，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齊天滿心惦記蠱蟲的事情，迫切地打算去找張啟山聊一聊。
    “行吧。”
    黑眼鏡說完從兜裏抽出根老漢煙叼在嘴上，雙手枕在腦後緩步走向帳篷，嘴裏發出哀歎聲音，“唉，弟大不由哥，我的寶貝弟弟恐怕是嫌棄我了。”
    草是一種植物。
    此時，張啟山坐在帳篷裏休息，心裏則暗自琢磨什麽時候跟齊天說要離開的事情。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隻是當下自己身上什麽都沒有，空口白牙許下諾言是不是有點不太講究？
    張啟山正想著，帳篷簾子外傳來齊天的聲音，“山炮，醒了沒有？”
    “小天？”張啟山急忙起身走到門口，掀開簾子就見齊天站在外麵直搓手。
    “天冷，快進來。”張啟山連忙側開身子。
    齊天快步走進帳篷，一屁股坐在火堆旁，搓著手哈著氣，“可算暖和點了，這破地方真是凍死人了。”
    張啟山重新坐回原位，看著齊天神色有些猶豫，糾結要不要說離開的事情？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齊天就搶先說道：“山炮，我找你是想問靈犀草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哥和鐵錘身上的情況，靈犀草是救命藥，隻不過我根本不知道去哪裏尋找。”
    “說來不怕你介意，你們張家的事情我略知一二，大家族傳承多，能否幫我尋找一些線索呢？兄弟感激不盡。”
    張啟山聞言，神色一凜，“小天，說感激太過見外，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張啟山不是那種白眼狼。別說線索，就是要我這條命都可以隨時拿去。”
    話說到這裏，張啟山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起身看著齊天一臉認真，“小天，我見你倍感親切，如果你不介意，你我二人可否結拜為兄弟？”
    啊？？？
    齊天微微愣了一下。
    結拜？
    這事兒來得太突然了，他一時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隻是看著張啟山一臉認真，眼神裏滿是誠摯，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齊天歪著頭想了想。
    倒也無所謂啊。
    “也可以啊。”齊天輕輕點點頭，“結拜沒有問題，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張啟山上前一步，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我當哥，你當弟。”齊天手指著張啟山的臉認真說道：“瞅瞅你那模樣跟沒長開似的，我要是喊你哥，別人都得懷疑我是不是腦子有病。”
    說來也是趕巧。
    趕路時候關於年齡事情幾人閑聊過，齊天愕然發現張啟山居然比自己大了半個月。
    不過大老爺們豈願居於人後？
    最願意幹的事情就是當兄弟爺，兄弟爹，兄弟哥...
    張啟山聽到齊天的條件，先是一怔，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這麽一個條件？行，我認你當哥總可以了吧。”
    與齊天一路同行，張啟山早就發現齊天不喜歡被人束縛。
    不就是當弟弟嗎？
    完全沒有問題。
    “什麽時候結拜？”齊天也來了興趣。
    雖說事情來到比較突然，不過倒是對自己有利。
    有了兄弟這麽一層關係，自己求人幫忙不就更加理直氣壯了？
    “這...”張啟山環顧四周略有些遲疑，“結拜得找地方擺上香案，可這裏什麽都沒有...”
    齊天擺了擺手，“那多麻煩啊，結拜就是一個心意，要不這樣吧，我來弄，咱倆對著老天結拜就行。”
    他起身想了想，從後腰抽出扣耳勺和癢癢撓，又從火堆旁拽出一根樹枝。
    在張啟山驚愕地目光注視下插在了帳篷上。
    “來，這三根玩意代替三炷清香，結拜吧。”
    “額...，這是不是...”
    張啟山是真卡殼了，饒是他想破腦子也想不出齊天會用這玩意代替香火。
    “別磨嘰了，來，趕緊的。”齊天喜歡速戰速決，扯著張啟山並排站在了帳篷前麵。
    望著麵前的三根東西，張啟山嘴角抽搐幾下。
    兩人並肩站定，齊天想到電視裏的情節，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地開口：“皇天在上，後土在下，今日我齊天與張啟山在此結拜為異姓兄弟。”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眼睛瞟向張啟山，示意他跟上。
    張啟山無奈地笑了笑，跟著說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聽完最後一句，齊天大手一揮，“好嘞，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親弟弟，有啥事兒都跟哥說。”
    “哥能解決都幫你，解決不了就站旁邊幫你呐喊助威。”
    張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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