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認主?還是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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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無恙神色淡淡的,“你找一個癱子當主子,算是找錯了人,我什麽都做不了。”
    雲箏的視線落在他腿上,閉著眼睛說瞎話,真的好嗎?“你可以幫我幹掉平西侯府。”
    厲無恙微訝,怎麽不是求把情敵幹掉?不指望跟世子琴瑟和鳴了?
    “平西侯隻能換人,不可能幹掉。”
    雲箏怔住了,“呃,為什麽?”
    厲無恙坐在窗邊,神色淡漠如雪,“開國皇帝曾經允諾,平西侯府與國同休戚,而且侯府有免死的丹書鐵券。”
    雲箏目瞪口呆,“同國同休戚?丹書鐵券?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這些都是保命符,第一代平西侯到底立下了什麽不世功勳?
    問題是,她被關在侯府十年,都不知道這些信息,這正常嗎?
    厲無恙身為明鏡司的主人,知道太多的秘密,“你不知道的多了。”
    雲箏沉默了,這就是階層帶來的信息差。
    厲無恙看著她的臉色變來變去,仿若調色板,感覺有趣,“你還想把侯府幹掉嗎?”
    雲箏心裏發苦,敵人太強大,但也徹底激起了她的鬥誌,拚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想!統統幹掉!”
    厲無恙眼底沉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蠢。”
    雲箏昂著腦袋,一臉的絕決,“雖千萬人,吾往矣,九死而不悔,請九千歲助我。”
    就算是逆天而行,她也要爭一爭。
    厲無恙定定的看著她,她身上有一股孤注一擲的孤勇。
    良久後,他說道,“本王最恨背叛。”
    雲箏不假思索的開口,“主不疑,臣不棄。”
    這是個小滑頭,有先置條件,而不是一味的愚忠。
    是臣,而不是奴婢!全是小心機!
    但,這話很對厲無恙的胃口,沒有永遠不變的忠心,就看這忠心值不值得。
    “別忘了你今晚說的話,否則……”他挑了挑眉,語氣涼薄至極,“抄家滅族。”
    這算是接受了雲箏的投誠,她心中大定,鄭重其事行了一個大禮。
    雲家總要擇一個靠山的,挑誰不是挑呢。
    按理來說,最好的選擇是當今聖上,但,一是很難靠上去,二是,聖上的疑心很重,不好伺候。三是,不知為何,聖上對女性的打壓力度遠超前朝。
    她縱有一身本事,隻會被君王嫌棄不安分。
    那,為什麽不能是九千歲?地位超然,位高權重。
    認主?也可以是抱大腿!
    厲無恙抬了抬手,雲箏站了起來,眼珠微轉,“您受傷了?我這有上好的藥,您要嗎?”
    她的鼻子很靈,靠的這麽近,早就聞到血腥味。
    這也是一種示好的方式,她五官靈敏,真的很有用。
    厲無恙不得不說,她的心眼是真的多,不過,勝在聰明懂分寸。
    他的胳膊受了傷,還滲著血絲。
    看著他單手笨拙的處理傷口,雲箏無聲的歎息,上前兩步,“我來吧。”
    她小心翼翼的幫他處理傷口,目不斜視,安安分分,絕不觸雷池一步。
    厲無恙嘴角翹了翹,還算懂事,“過幾日,本王給你送一個武婢。”
    雲箏精神一震,她身邊確實缺一個會武功的侍女。“謝九千歲。”
    他居然護短!她好像抱對了大腿!
    清晨,雲箏是被叫醒的,困的厲害,眼睛都睜不開。
    春華服侍她起床梳洗,“小姐,您昨晚沒睡好嗎?”
    雲箏心中有事,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夜,好不容易合眼,就被叫醒了。
    “昨晚你沒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春華就睡在外間,按理說,裏屋的動靜瞞不過她的耳朵。
    春華很是茫然,“沒有啊,一覺睡到大天亮。”
    雲箏定定的看著她,知道她沒有說謊,心中更加疑惑,但嘴上沒說什麽,吃了早膳,匆匆趕往大殿。
    大殿已經擠滿了人,都在爭搶第一炷香,雲箏沒有湊上前,而是躲在角落四處張望。
    果然,在人群裏看到了那兩道身影。
    葉宜蓁一襲素衣,戴著麵紗,整個人飄飄欲仙,柔弱無骨的倚靠在江聞舟懷裏。
    “江哥哥,我們能搶到第一柱香嗎?我想求菩薩保佑我們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江聞舟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一定能。”
    他已經讓下人拿著平西侯府的令牌去搶位置,不一會兒,下人苦著臉回來。
    “世子,僧人要一千兩銀子。”
    江聞舟臉色一變,“我們侯府的令牌沒用?”
    下人小心翼翼的開口 ,“有用,但,僧人說,別人願出五千兩,看在我們侯府的份上,隻需一千兩。”
    人家寺廟僧人也是要吃飯的,再說了,就算皇室中人上寺廟燒香,也會給足香火錢,你一個侯府憑什麽例外?
    而且,皇覺寺已經給足了臉麵,平西侯府麵子值四千兩,這都是人情,將來要還的。
    江聞舟聞言,臉色不好看,錢,錢,就知道錢!
    葉宜蓁咬著嘴唇,善解人意的說道,“要不,算了吧,我們侯府花了不少錢辦婚禮,暫且緩緩。”
    她知道侯府窮,但沒想到一千兩都拿不出來。
    江聞舟可不想在心上人麵前丟臉,“為了你,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不就是一千兩嗎?不貴。”
    他摸了摸口袋,隻有五百兩,這是他最後的私房錢。
    他看向手下們,“我今日沒多帶銀子,你們幾個也湊一湊,到時再還你們。”
    手下們麵麵相覷。
    這一切全落到雲箏眼裏,不禁樂了,又窮又摳,又要麵子。
    難怪,平西侯府落敗的那麽快。
    江聞舟和葉宜蓁共同上了第一炷香,這才退了出來。
    來都來了,四處轉轉,順便散散心。
    兩人並肩走著,葉宜蓁一臉的擔心,“弟妹一晚上沒回家,也不知遇到了什麽事,真讓人擔心。”
    原以為是個聰明的,其實是個蠢貨,新婚第二日就在外留宿,留了這麽一個大把柄,不知死活的女人。
    江聞舟的臉色沉了下來,“那個紅杏出牆,不安於室的女人,我倒八輩子黴才將她娶進門,這一次雲家必須給我們侯府一個交待。”
    什麽交待?當然是給賠償。
    嫁妝暫時不能動,但雲家還有商號,有銀子呢。
    他們聊的正歡,卻不知,雲箏悄無聲息的尾隨在他們身後,蓄勢待發,擇機而動。
    沒辦法,她隻知道葉宜蓁有機緣,卻不知那個男孩在哪裏。
    隻能跟著葉宜蓁,見機行事。
    而,雲箏不知道的是,隱在樹上的厲無恙看著她的背影,微微蹙眉。
    雖然她改頭換麵,穿了一身男裝,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她那雙眼睛太特別了,幹淨中透著一絲桀驁不馴。
    鬼鬼祟祟的,這是在幹嘛?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像支利箭般衝向葉宜蓁,跟她撞了個滿懷,葉宜蓁沒站穩,整個人重重摔了出去。
    “啊。”一道驚叫猛的響起。
    雲箏精神大震,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