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擺手示意不必著急：“日後之事留待日後定奪，路還很長。
    來，我傳你一門武功，你喜歡剛猛的純陽之術，還是柔韌的純陰之技？”
    “兩者有何不同？我不太清楚，大哥隨意指點便是。”石破天坦然回應。
    “也好。”顧天點頭，隨後將《大日功體》傳授給他。
    石破天性格溫良、品行端正，與顧天理念契合，提前栽培，將來必成守衛一方世界的棟梁。
    直接將自己的功法傾囊相授，顧天認為此舉絕無損失。
    經三四個時辰的悉心指導，石破天總算學會，帶著丹藥告辭離去。
    “今後須勤習詩書，不識字終究不便。”臨別前，顧天再三囑咐。
    這是他教導過最費力的一次，石破天既不懂文字，也無武學基礎，簡直是一張白紙。
    “是，大哥，爹娘已答應教我認字了。”石破天略顯窘迫。
    他並非真愚鈍，隻是閱曆淺薄，顯得有些呆愣罷了。
    顧天頷首：“行，今後好好努力，將來或許還得勞煩你幫忙。”
    “大哥要找我幫忙？”石破天咧嘴笑著，“我能應付得來嗎？”
    “自然可以，相信自己，用心學習就行。”
    石破天連連應諾，這是他首次被如此鼓勵，內心滿是動力。
    送走石破天後，顧天轉向侍劍繼續教導。
    這一次進展順利許多。
    侍劍雖為丫鬟，卻通文墨，連武學基礎亦有所了解，比起毫無根基的石破天，教學效率提升不少。
    接連三日，待石破天修為圓滿，顧天便將《大日煉氣訣》及改進版《太玄經》傳授於他，隨後離去。
    “記得勤勉讀書。”臨行前，顧天叮囑一句。
    對於石破天，顧天視其為鎮守一方的重要人物，無文化難以勝任。
    石清拱手道：“前輩放心，定當悉心教導犬子。”
    僅僅三日，自家孩子已遠超自身，修煉時更有天降紅光，顯是仙緣降臨。
    石清比石破天更明此理，也更加珍視。
    “好。”顧天點頭，“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心念微動，顧天攜阿秀、侍劍升至九天。
    地麵，石清一家三人仍在揮別。
    “也算是彌補了兒時的遺憾。”顧天感慨。
    幼時觀劇讀文，直至終篇，石破天始終未能與父母相認，這樁心事一直鬱結於懷。
    如今總算如願以償。
    初入江湖的丁璫，身處第四重
    “大哥，接下來咱們去哪兒？”阿秀詢問。
    顧天沉思片刻：“似乎無事可做，不如去京師轉轉吧。”
    嘉靖繼正德之後登基，此時明朝國力逐漸衰退。
    從淩霄城下來，顧天便察覺到世道的變化。
    民不聊生，社會秩序一片混亂。
    “明朝中後期終究難以為繼。”顧天輕歎，對沉迷煉丹的嘉靖皇帝感到幾分好奇。
    這些帝王難道真的無所畏懼？
    曆代因丹藥喪命的不在少數，可他們仍前赴後繼，難道真以為自己是天命所歸？
    正思忖間，地麵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
    顧天精神一探，隻見一個容貌秀麗卻帶著狡黠笑意的少女正在與人交戰，身上鈴鐺聲響不斷。
    “這丫頭竟敢傷人性命？”常三怒不可遏，指向丁璫。
    初見時，隻覺她天真無邪，想哄騙她賺些錢財。
    誰料她竟如此狠辣，揮手之間便撂倒自己的十幾名兄弟，性命堪憂。
    “嘻嘻，誰讓你們冒犯我？現在就等著受罰吧。”丁璫滿不在乎。
    自幼在丁不三教養下長大，她早已將人命看得極輕。
    丁不三、丁不四的名字由來如何？
    一日之內，弟子不得超過三人。
    此二人絕非正道中人。
    書中第二十五回丁不三出手懲治的是不忠不孝者，後來卻變得隨意濫殺。
    人在這樣的長輩熏陶下長大，若能保持本心反而奇怪。
    “大哥有所發現？”阿秀問。
    “丁璫就在下方。”顧天答道。
    “啊！”侍劍聽聞，頓時驚懼。
    這是她命運中的劫數，而且結局淒慘。
    這幾日，侍劍和阿秀已看過《俠客行》的小說與劇集，對劇情了如指掌。
    “你很害怕嗎？”阿秀又問。
    “無妨，隻是略感意外。”侍劍搖首，“倒是對那位丁璫生了幾分興趣。”
    她如今功力深厚，即便萬倍於丁璫，亦能輕易取勝。
    “不妨前去一探究竟。”
    念頭微轉，青龍自雲端直降至五十米高空，盤桓於天際，俯瞰下方。
    瞬息之間，常三與丁璫的對峙戛然而止，二人皆驚愕地仰視天空。
    全鎮頓時陷入寂靜，百姓抬首望天，屏息凝神。
    丁璫眸中閃爍好奇：“這是仙人？祖父竟言世間無仙，可笑！分明存在嘛！”
    常三麵如死灰：“門派傳言有仙人降臨，囑咐收斂行跡，原以為虛妄，不想竟是真事。
    此番難逃一劫。”
    “汝便是丁璫？”
    恰在此刻，龍首浮現三人身影，清越之音隨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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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識得在下？”丁璫疑惑。
    阿秀搖頭：“素未謀麵，然久聞芳名。”
    “久聞芳名？”丁璫輕笑，“姐姐好生會調侃，今日方離島，何來大名？對了，姐姐可是仙人？”
    “自然不是。”阿秀搖頭，“多虧大哥，吾等方可翱翔九天。
    姐姐並非。”
    丁璫視線落於顧天身上，目光熠熠生輝。
    “這般風采，定是我丁璫之人選。”丁璫心花怒放，“絕不可錯失良機，須與之攀談。”
    “仙人哥哥，小女子丁璫，拜見哥哥。”丁璫聲若珠玉，行禮之際更伴有悅耳鈴音，笑意盈盈，青春洋溢。
    “無需拘禮。”顧天揮手，“姑娘剛從島中而來？”
    “然。
    哥哥直呼丁璫便可。”丁璫頷首，目光掃向常三，“未曾想塵世險惡，初出即逢歹徒，竟欲將吾販賣，實屬可憎。”
    話音未落，常三幾近魂飛魄散，瑟縮著望向顧天。
    下一瞬，他陷入迷茫。
    “你拐賣人口？”
    “是。”
    “其他人呢？”
    “他們是我的兄弟，常來找我幫忙。”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顧天眼神冰冷，一揮袖，常三等人瞬間化作塵埃。
    若論顧天最厭惡何人，必然是人販子無疑。
    這種人簡直該千刀萬剮。
    “啊……”丁璫驚呼一聲，被嚇得不輕。
    不曾想這俊美的男子竟不動聲色間便滅了數十人，比爺爺還要冷酷。
    不過，丁璫的想法與眾不同，此刻心中竟生出一絲愉悅：“這樣一來，這位兄台似乎更適合我了。”
    長街上，百姓目睹常三等人化為虛無，麵露驚恐。
    雖他們厭惡常三，甚至盼他死，但突然見到數十人憑空消失，依舊心生畏懼。
    “諸位無需驚慌，若無惡行，我不會加罪。”顧天望向眾人說道。
    “拜見仙人。”百姓聽後，心情漸安。
    至少這位仙人是正派的，非邪神可比。
    “出發吧。”
    丁璫聞言，急忙喊道：“哥哥姐姐，帶上我一起走吧。”
    顧天看向阿秀，問：“阿秀怎麽想？”
    “那就帶上她吧，多了一個人也無妨。”阿秀話中有深意，“而且，帶著她也能管束她，別讓她作惡。”
    “既然阿秀這麽說，那就帶上她吧。”
    揮手間，丁璫已立於龍首之上。
    “好，我們前往京城。”
    下一刻，青龍再度騰空而起，在集鎮上空消失不見。
    “仙人離去！”
    “未曾想我能親眼見到仙人。”
    “哈哈，常樂幫這次算是自食其果了。”
    顧天等人剛走，集鎮又恢複了喧鬧，人們議論紛紛。
    “這就是飛翔的感覺嗎？”丁璫滿臉好奇，“為何沒有風吹拂？”
    “高空寒冷至極，幾乎能凍住水流。
    加上狂風如刃，若非我開啟護罩，你恐怕連影子都不會剩下。”
    “這般厲害？”丁璫有些害怕。
    “那是自然。”顧天點頭，“日後你會明白。”
    片刻後，青龍停下。
    “為何停下來？”丁璫意猶未盡。
    侍劍笑道：“已到目的地。公子速度驚人，若全力施展，一日之內可遊遍名山大川。”
    “如此迅速？”丁璫驚歎。
    他們方才還在江南，轉眼便至京師？
    身處雲端，她隻覺白雲飛逝，卻無真切的速度感。
    “這才哪到哪。”顧天搖頭，“我尚未盡全力。”
    降落在城中，四人踏上街道。
    丁璫疑惑：“為何路人似是看不見我們？”
    顧天道：“我以無相真氣隱匿身形，他們自然察覺不到。”
    環視四周，他心情愈發沉重。
    “果然，即便京師百姓的生活也不過如此。”顧天歎息，見眾人興致高昂，卻又顯出幾分天真。
    “罷了，她們本就是江湖兒女，對天下大事所知不多。
    況且初入江湖，對外界充滿好奇。”
    “我這就收回真氣，你們隨意遊覽吧。”
    “太好了，我還從未見過這般繁華的京師！”丁璫雀躍，“哥哥最好了。”
    話音未落，她已跑開，開始四處閑逛。
    侍劍沉默：“這丁璫實在狡黠，說話間滿是嬌媚。”
    阿秀看向顧天：“可大哥為何絲毫不為所動？”
    “見多自然不覺奇。”顧天語氣淡然。
    若論佳人，他閱者無數，靈動的黃蓉，溫婉的王語嫣，端莊的阿朱……
    而丁璫這般狡黠的女子亦有相似者，便是阿紫。
    自她成年起，便常在顧天身旁挑逗，比丁璫更為嬌柔，身段更勝一籌。
    如此的丁璫，在阿紫眼中或許不過是初學者罷了。
    遊曆一日，直至夜幕降臨，三位女子方盡興而歸。
    顧天環視眾人，道：“我欲返上界，阿秀，你們可願同往？”
    “大哥去哪，我去哪。”
    “侍劍亦然。”
    “上界聽來有趣，顧哥哥，我也想去。”
    “既如此，一同前往。”顧天點頭，心念微動，攜眾人至地球，傳授三人地球之常識，“你們在此處稍作休憩，我需前往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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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俠客行世界無需插手，但總須妥善安排。
    阿秀：“大哥自去事務繁忙之地。”
    侍劍附和：“我會護阿秀周全。”
    丁璫對莊園內種種新奇事物目不暇接，驚歎不已：“顧哥哥安心行事，我定不添亂。”
    顯而易見，丁璫對顧天頗有情愫。
    顧天頷首，身形隱去。
    “此世人類愈發強大。”
    重返射雕世界，顧天稍作感知，便察覺到人們實力再度突飛猛進。
    民間已有不少人凝聚出九階功體，精神力更是數倍於常人，更有甚者可達常人十倍，能探查方圓數百米，實屬非凡。
    顧天沉思片刻：“看來需給予這些人更多晉升的機會。”他話鋒微轉，“俠客行世界尚待開拓，待兩界通道開通，經選拔的優秀子民也能積累功勳，進而修煉至下品乃至中品功體。”
    以他如今的地位，已無需限製平民的成長。
    這些人皆是他麾下，實力越強越好，隻要不超出掌控範圍。
    抵達皇宮時，陸遊正忙於處理政事，聞訊即刻趕來。
    “陛下，您離開多年了吧？”陸遊略帶唏噓。
    顧天道：“我不過在其他世界數日。好了，有任務交予你們。”
    隨即詳述了先前的想法。
    陸遊思索後道：“陛下之言甚是，此事我們定會謹慎甄別。”
    顧天點頭稱許：“另需挑選十萬將士及十萬文官，三日後啟程。甄選百姓的工作也可同步開展，待彼界天翻地覆之時，他們便可前往。”
    至於後續任務，初步定為守護村落與傳授武藝。
    天地靈氣複蘇之際，僅靠十萬兵卒難以全麵守護九州大地，偏遠山村更需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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