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人不排斥狐狸精，隻是不甘於自己無法成為狐狸精。
    虛夜月聽後喜形於色顧天感知秦夢瑤和靳冰雲對他的親近之情，心中感歎：“難怪有人稱情緒化身能準確感應他人的善惡。”
    力量擴散，他驚訝地發現連天命教的白芳華也對他持有好感，大為意外。
    正思索間，天空競技場的戰鬥已然落幕。
    長劍與拳鋒碰撞，天地震動，虛空如鏡般碎裂。
    這不是人力可及，而是龐斑與浪翻雲聯手，以自身之力引動天地偉力，借其摧毀虛空屏障。
    人力渺小，天地之力無窮，方可撼動虛空。
    虛空中顯現的景象金碧輝煌，宛如靈山聖地。
    然而，這裏並無傳說中的仙佛，唯有一片死寂，塵埃積厚。
    龐斑與浪翻雲皆震驚不已。
    所有觀戰的武者與百姓亦是瞠目結舌。
    “這是什麽情況？”
    顧天神情嚴肅，凝視破碎虛空的世界。
    其實，他已知曉結局。
    未有他幹預，千年之後，破碎虛空的世界早已淪為廢墟。
    佛、道、魔爭鬥，終究無勝者。
    加之佛教耗盡信徒生機，這片天地已然成為死地。
    但仍有數物存活。
    秦夢瑤頓感三觀崩塌，畢生追求為之動搖。
    “為何如此？”
    這也是世人疑惑所在。
    破碎虛空的世界不該是仙境嗎？為何這般破敗，毫無仙氣，卻滿溢死氣。
    嗡
    就在此刻，破碎虛空後的世界佛光璀璨，一尊由金光凝聚的佛陀之影浮現。
    借助短暫開啟的虛空通道，佛陀以手指點向人間。
    “那是佛？”
    眾人感受到那毀滅一切的手指，對佛的存在產生懷疑。
    秦夢瑤：“這還是佛嗎？”
    顧天：“這當然是佛，釋迦牟尼所化！”
    然而，在他人無法察覺之處，佛陀祥和的金光中蘊含無數怨念，那是眾生死後留下的仇恨。
    被困於怨念之中，釋迦牟尼的心智早已渙散，化作純粹的信仰法身。
    此外，虛空內還有多方力量束縛著釋迦牟尼法身。
    “是老子，是中原百姓！”
    顧天心中念頭閃過，迅速推斷出當年的結局。
    當年釋迦牟尼心係眾生，燃起信仰之火，雖成就了佛陀法身，卻壓製了天下人。
    然而，他同時也耗盡了眾生最後的力量，引發無邊殺劫。
    在眾生怨念之下，釋迦牟尼的法身靈智盡失，失去本真。
    也就是說，釋迦牟尼當場被怨念擊潰，僅留下信仰的空殼。
    而中原一方，老子雖實力不俗，但因缺乏信仰加持，略遜一籌。
    畢竟這非洪荒，亦非神話。
    老子並非三清之首，也不是道德天尊。
    他隻是一代武學宗師，無法扭轉乾坤。
    即便老子汲取眾生信仰，實力或許能勝釋迦牟尼，但結局依舊難改。
    成神需要凝聚信仰法身，這過程艱難無比，破碎虛空後的世界人口不足以支撐。
    釋迦牟尼也曾覬覦下方世界，卻被曆代限製佛門的勢力破壞。
    再加上老子等中原高手阻撓，他不敢下界，以免失去根基，得不償失。
    因此，人間得以保全。
    “不過，千年之局應是老子勝了。”
    就在佛陀法指即將降臨之時，一道清光浮現，包裹住佛陀，瞬間，原本威勢驚人的佛陀法身癱軟無力，在清光中掙紮，隨後被吸入破碎虛空的世界。
    釋迦的神念早已潰散，僅餘本能留存，而老子仍保有靈智，守護下界。
    難怪老子未像釋迦那樣舍棄靈智，任憑一切失控，否則異域之人可能趁機得利，下界亦將陷入劫難。
    顧天心中感慨萬千，“老君真乃萬世楷模。”
    五千年文明延續至今，正因諸多英傑守護。
    他們雖無傳說中的毀天滅地之力，也無法永生不死，卻同樣令人敬仰。
    他們的人格光輝永垂史冊，照亮後人前行的路。
    秦夢瑤：“這便是佛嗎？簡直似魔。”
    靳冰雲：“為煉就不滅之身，竟犧牲無數性命，實屬殘酷。”
    廢墟、佛陀、清光浮現，有識之士迅速推測出緣由，仰望天空，眼神冷峻。
    即便龐斑身為魔中帝王，此刻亦目光冰冷。
    他雖追求武道巔峰，認同天道無情，但內心仍有常人情感，不願如釋迦牟尼般瘋狂，為成道而不惜屠戮眾生。
    若龐斑能活千年，經曆衰老、死亡與力量衰減，或許也會走上同樣的道路。
    然而，他如今正值壯年，壽不過百，靈魂未衰。
    麵對此等大事，本能促使他站在下界生靈一方。
    “開戰？”浪翻雲神情嚴肅，注視虛空。
    龐斑立即回應：“豈可退縮！”
    “算我一個！”厲若海現身天空戰場，丈二紅槍震顫，神情凝重，語氣卻無比堅定，“今日逆流而上，討伐邪佛，清除隱患。”
    “我也加入！”
    憐秀秀現身，古箏在手，指尖輕撥，驚天音波瞬間湧入破碎虛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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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齊聚，終闖入破碎虛空之中。
    虛夜月滿心憂慮：“顧大哥，他們不會有事吧？”
    顧天篤定地說：“無須擔憂，我的化身已先行一步，豈容魔佛肆意妄為？暫且按兵不動，隻為讓他們多些曆練。”
    即便釋迦牟尼法身失去靈智，也是罕見的頂尖高手。
    追求武道極致的強者皆知，這樣的磨煉機會何其珍貴。
    破碎虛空通道急速閉合，天空異象消散。
    “不知四位強者境況如何？”
    “可惜我們無力相助，隻能徒增焦慮。”
    思緒未完，虛空驟現光芒，映照出萬裏山河，那是破碎虛空後的景象。
    畫麵之中，四人顯現。
    進入新界後，清光隱去，佛陀重煥光輝，俯視下方四人。
    雖無靈智，佛陀法身對四人卻充滿怨恨。
    刹那間，佛陀法身一掌拍下。
    金光漫天，佛掌如蓋，籠罩數十裏。
    置身佛掌之下，四人深切感受到其磅礴之力，仿若麵對整個天地宇宙，心中幾近絕望。
    然而，四人均是世間頂尖強者。
    即便憐秀秀，經月奮戰，心境堅韌，未被情緒左右。
    纖手撥弦，天龍八音瞬間爆發驚世力量。
    音波席卷雲霧，瞬息瓦解。
    另有攝魂魔音，直侵神魂。
    相較物理音波，此懾魂之力對佛陀法身影響尤甚。
    琴音響起，佛陀周身怨念沸騰，化作黑氣，如魔般侵蝕法身。
    受此一擊，佛掌頓滯幾分。
    龐斑察覺到良機，匯聚方圓數裏的天地之力，揮出連續數拳，直逼而去。
    浪翻雲與厲若海相視一笑，躍空而起，劍與槍碰撞交織，雙力合一，直擊佛掌。
    他們彼此交手多次，早已心意相通。
    淩厲的槍氣、劍氣凝聚於武器之上，融為一體，化作一道衝天白光。
    砰砰砰——
    嗤嗤嗤——
    耳畔聲響密集，拳光、白光、音波齊齊撞擊佛掌。
    那金色佛掌似真似幻，竟閃現火星，出現裂痕，金屑紛紛墜落。
    見此情形，四人非但未喜，反而愈加凝重。
    盡管佛掌稍顯動搖，但對於籠罩數十裏空間的佛掌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猶如蚍蜉撼樹。
    縱使破碎虛空級別的強者，在佛陀法身前亦如稚童般渺小。
    覆雨世界中，普通武者震撼不已，心底湧起深深絕望。
    “太可怕了，這般修為豈是凡人可敵？”
    “聽說先前那位破碎虛空的強者……”
    “但此處還有仙人坐鎮，勝負尚未可知。”
    鬼王府內，虛夜月目光炯炯：“顧公子，你當真能勝？”
    顧天微微一笑：“你覺得呢？”
    秦夢瑤輕聲道：“上仙此刻氣定神閑，想必已有必勝之策。”
    眾人看向顧天，見他從容自若，內心漸安。
    戰鬥仍在延續，然而佛掌已距眾人僅百米，下一瞬便會轟至身前。
    這一掌若落下，必會讓幾位武道高手形同齏粉。
    憐秀秀感歎：“好強的力量，本以為實力大增，卻依舊難敵高人。”
    龐斑點頭：“確實如此！道胎種魔終究也有極限，不知日後能否打破。”
    浪翻雲與厲若海神情凝重，卻未曾退卻。
    四人一邊感慨，手中兵刃拳鋒依舊未停。
    琴音！
    突兀間，憐秀秀的琴弦崩裂，斷弦直刺心口。
    龐斑臂骨盡碎，鮮血噴湧。
    浪翻雲與厲若海的武器亦不堪重負，應聲折斷。
    已達極限！
    四人內心如明鏡，感知到狂風呼嘯，體感痛楚如割，然而心神卻異常平靜。
    此心境非凡，若能存活，消化之後，必能使武道境界更進一步。
    “可我們真能活下來嗎？上仙似已赴星海，尚未歸返。”
    正思慮間，狂風驟止，壓迫感消散。
    抬首仰望，隻見天際佇立一尊巍峨身影，帝袍加身，長刀垂掛腰側，周身仿若日月星辰環繞。
    他僅以一指點向佛掌。
    瞬間，佛掌化作金光，煙消雲散。
    “褻瀆佛法者，當墮地獄！”
    佛陀法身愈加震怒，背後佛光大盛，似有驚天動地之威。
    “眾生一怒，神佛俱滅！”
    顧天輕搖首，聖皇刀入手，隨意一揮，刹那間濃烈至極的怒焰衝霄而起。
    同時，佛陀身旁怨念沸騰，如飛蛾撲火般匯聚，融為一體。
    無形情緒凝結為絕世魔刀，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絕望氣息，欲向神佛討回公道。
    千裏光輝，魔氣貫天。
    轉瞬即至，直擊佛陀本體。
    無論其後佛光，還是由無盡力量凝聚的法身，在這刀光下毫無抵禦之力，宛如烈日當空，積雪消融。
    佛陀身軀分作兩截，被黑霧籠罩，似遭凶狠魔蟲啃噬，肉眼可見地化為虛無。
    這一擊顧天雖未傾盡全力，卻已凝聚百人之怒，僅如導火索般點燃後續威能。
    此刀匯聚上界眾生怨念，威力陡增，縱是成就道尊之境的絕世高手，亦不敢正麵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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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氣吞沒佛陀法相後，黑暗漸散，化作璀璨光點環繞顧天四周，最終融入聖皇法身。
    刹那間，他感受到一股無可匹敵的強大力量。
    此乃人道功德之力，遠勝信仰，蘊含亙古不滅、永天照耀的氣韻，即便天地崩塌，亦能為持有者指引生機。
    顧天心中豁然開朗，昔日因殺戮積聚的業障，因這功德之力盡數消散。
    轉瞬之間，聖皇法身轉為金光熠熠，直至他主動收斂，才恢複如常。
    “今日得此功德護佑，即便神佛欲對我出手，怕也難以得逞。”
    然而，此為功德淺顯之用，若以此修行，不僅免墮輪回，更能抵禦心魔侵擾，堪稱直通大道捷徑。
    目光轉向憐秀秀等人，聖皇法身凝結真元，注入四人體內。
    頓時，他們的傷勢痊愈，修為更進一步。
    不論四人有何反應，顧天仰視虛空，見清氣凝聚，化作一位白須老者。
    “見過太上老君，多謝您守護此界，扞衛人道。”
    老君神情恍惚，身形似有消散之意。
    “聖人無需客氣，我居於此界，本就有守護之責。
    聖人臨此，大劫得以化解，我也算功德圓滿。”
    話畢，身影逐漸隱去。
    顧天迅速渡過一縷真元至李耳處，說道：“前輩暫留步，容我疏通此界，連通輪回後送您歸去。”
    李耳的靈魂之力因損耗過巨，根基受損，雖可複生，但會波及將來，故不如進入輪回。
    ……
    真元之力注入後，李耳的靈魂漸漸凝聚，宛如活人一般。
    李耳：“多謝聖人相助。”
    顧天鄭重點頭，操控飛升之門，沉聲道：“旨令下達，貫通九重天域，加速時間流逝！”
    轟鳴聲驟然炸響，仿若天雷降臨，昭告此界開啟全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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