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飛刀何謂？
    在古先生筆下，它象征著正義，因此有了“例不虛發”的傳奇。
    這正是古先生內心正義必勝信念的投射。
    換言之，小李飛刀若用於正義，則無往不利。
    如此，顧天可學此技，但須心存正氣方能練成。
    心懷正義者，自屬同道，李尋歡對此並無芥蒂。
    顧天應聲：“然也。”
    李尋歡眉宇舒展：“既如此，甚好。”
    鐵傳甲勸道：“公子，此乃您成名絕技。”
    李尋歡淡然：“不過武學而已，得美酒相贈已足矣。”
    他轉向顧天，問：“可備紙筆？”
    顧天靈機一動，手中忽現一幅畫卷，內藏紙、筆、墨、硯。
    李尋歡不解，隻見顧天將畫卷一展，紙上之物便依次置於桌上。
    “兄台手段果然不凡。”李尋歡讚歎，“取酒時亦這般巧妙？”
    顧天答：“非也，酒來自儲物空間。”
    言畢，取出一枚戒指：“此空間戒，內含四種佳釀，每種千斤，當供李兄暢飲許久。”
    李尋歡接過戒指，經顧天指點後掌握其用法。
    經認主儀式，確感一方廣袤空間。
    空間之內，數百酒壇整齊排列，意念微動，已握一壇清溪流泉於掌中。
    李尋歡啟開泥封，酒香瞬間彌漫開來，令他忍不住讚歎：“此酒堪稱仙家珍品，顧兄，這般寶物我實在不敢接受！”
    顧天輕笑：“李兄無須拘禮，對你而言它價值連城，而於我不過是隨手可造千百件的尋常之物罷了。
    收下便是，權當結個善緣。
    你當日送出的武功秘籍，那可是關係武者生死的重要之物。”
    在低武世界，武功秘籍至關重要，需嚴加守護。
    若被泄露，絕招便不再是秘密。
    更危險的是，他人可能從中找到你的弱點，置你於死地。
    “多謝顧兄慷慨。”李尋歡稍作遲疑後收起酒，隨即專注抄錄秘籍。
    鐵傳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萬沒想到自家主子竟得此神物，對顧天的態度也放鬆不少。
    畢竟麵對武者尚可拚殺，但遇仙人又有何計？
    片刻間，李尋歡便錄完秘籍遞與顧天，還細心講解其中奧妙。
    顧天凝神傾聽，思索推敲，麵上浮現出欣喜之色。
    李尋歡飲罷一口龍牙酒，感歎道：“此酒入腹，我體內舊傷竟已盡愈。”
    他又活動筋骨，“不僅如此，力量與內力亦大有提升。”
    鐵傳甲激動萬分：“公子，您完全康複了嗎？”
    李尋歡笑著回應：“此話怎講？來，傳甲，你也嚐一口，自會明白。”
    說著，不顧鐵傳甲推拒，為其斟滿一小杯。
    鐵傳甲拗不過，心中又極好奇，舉杯飲盡。
    瞬間，鐵傳甲躍至亭外，演練起拳法。
    一套拳法完畢，他頓覺渾身舒泰，細看手臂，見有黑色油脂滲出，不禁驚疑。
    “這應當便是傳說中的洗髓伐脈之法。”李尋歡感歎。
    鐵傳甲欣喜若狂。
    這一杯酒不僅治愈了他多年來修煉硬功積累的暗傷，還徹底洗煉了他的身體，令人震撼不已。
    稍作告退，鐵傳甲離開尋找水源清洗，身影逐漸遠去。
    顧天一邊思索著手中的成果，一邊取出一本書遞給李尋歡，說道：“李兄不妨看看此書消遣。”
    李尋歡驚訝地接過書，隻見封麵上寫著《多情劍客無情劍》幾個大字，更加疑惑，翻開書頁開始認真閱讀。
    “字這般小，密密麻麻的，普通人看久了確實會頭疼。”李尋歡心中暗想，“不知是誰有這般精湛技藝，竟能印製如此細微的字跡，我在江湖上卻從未聽聞這樣的人物。
    罷了，定是仙家手段。”
    值得注意的是，顧天隨身攜帶的書籍大多為繁體字，甚至有些是小篆。
    這些書籍皆為專門定製。
    對現代工業而言，這並非難事，成本低廉。
    即便是在大乾，現今也有這樣的工業水準。
    因此，李尋歡閱讀顧天給予的書籍毫無障礙。
    ……
    顧天收回思緒，將注意力轉向武功，漸漸領悟到小李飛刀蘊含的是一種精神。
    一種正義終將戰勝邪惡的精神信念。
    小李飛刀便是這種正義精神的具體體現。
    “果然，小李飛刀已超脫尋常武道境界，難怪能百發百中。”
    “出刀即因，命中即果。
    這分明是以天地間、人心中的正義之氣駕馭飛刀，達成如因果律般的效果。”
    隻要世間正氣常存，修行者心懷正義，小李飛刀便是人間極致。
    當然，前提是小李飛刀能夠順利施展。
    若對手過於強大，根本不留出手機會，那也是無可奈何的。
    飛升之門凝聚著《小李飛刀》的奧義，演繹武道真諦！
    迷霧升騰，顧天的身影隱匿其中，似與天地融為一體。
    李尋歡抬頭，眸光微變，隨即低頭繼續翻閱書頁。
    “竟有如此奇事，書中所載竟是我的往事。”他震驚不已，細細閱讀，額間滲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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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是龍嘯雲設局陷害於我，詩音，我對不起你！”
    “這麽多年，讓你與惡人為伍，實在不該。”
    時光流轉，鐵傳甲歸來，李尋歡飛速讀完書卷。
    唯有顧天，深陷武道玄機無法自拔。
    直至黃昏，顧天才從入定中蘇醒。
    “李兄這武學助我收獲頗豐。”顧天笑意盈盈。
    李尋歡搖頭：“顧兄過譽了。
    對我而言不過尋常功夫，你能領悟更深，足見實力。”
    說著遞上書卷。
    “顧兄，此事可當真？”
    顧天心念一動，洞察天下，而後點頭：“自然不假。
    你有何打算？”
    李尋歡愣住，神情悲涼：“我不知。
    當年將表妹許配龍嘯雲，若今日再殺他，豈非讓她孤苦一生？”
    顧天搖頭：“李兄思慮過多。
    你可知，林詩音這些年來一直在盼你歸來？她已等待十餘載，難道還要讓她孤獨終老，與惡人相伴？”
    鐵傳甲疑惑：“公子，你們在談何？”
    顧天看向李尋歡，他長歎一聲，將前因後果簡述一遍。
    鐵傳甲聽後，頓時如般爆發。
    “少爺，那龍嘯雲如此無恥，不如讓我出手除掉他如何？”鐵傳甲語氣嚴肅，“待我解決後，少爺再動手結束我的性命。
    這樣，詩音姑娘也不會怪罪少爺，到時您便可與她喜結良緣。”
    李尋歡深受感動，連連搖頭：“傳甲，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絕不可行！”
    犧牲同伴，利用陰謀手段達成目的，這違背了李尋歡的原則。
    更重要的是，在他的觀念裏，兄弟如同手足，女子猶如衣裳。
    這也是為何他願意將表妹贈予他人以維係兄弟情誼的原因。
    眼前的鐵傳甲雖為仆從，卻視如手足，他又怎會忍心看他犧牲，隻為成就自己的幸福？
    顧天笑著安撫二人：“二位無需為此煩憂。”
    察覺二人疑惑的目光，顧天坦然道：“此事易如反掌，幾日後便有分曉，隻管靜候佳音。”
    李尋歡驚詫：“莫非顧兄有意插手？”
    顧天微微一笑：“也可這麽說。不過，我會依律法處置二人，屆時，您自能與她團聚。”
    “律法？”李尋歡不解，“顧兄莫非是官府中人？”
    顧天擺手解釋身份，令二人啞口無言。
    李尋歡與鐵傳甲恍然大悟，許久才平複心情。
    “原來顧兄來自仙朝，難怪修為如此深厚。”李尋歡苦笑，“隻是，大乾若至，陛下豈非退位？”
    “必然如此。”顧天點頭，“但帝王自有命數，求個長生並非難事，也算不負此生。”
    此時正值成化帝朱見深在位，他是鼎鼎大名的明朝戰神朱祁鎮之子。
    朱見深常因影視劇被歪曲評價，其實他功績遠超過錯。
    成化年間，皇帝勵精圖治，對內平定荊襄流民之亂，推行新法以振興民生，同時改善景泰遺緒。
    對外則征討女真，收複河套，穩固邊疆，令明帝國威名遠揚。
    然而，其統治並非全無瑕疵。
    設立西廠，重用佞臣，加之對萬貴妃的過分寵溺，使其晚年政局漸顯衰敗。
    繼位者朱見深，將混亂的局麵整頓得井然有序，實屬不易。
    他之所以常遭非議，或許與當年對女真過於嚴苛有關，影響了後世關係。
    李尋歡感慨道：“如此便好，我早已不在朝堂，不必再為朝廷之事煩憂。”
    顧天微笑回應：“如此甚好，李兄盡可安心。
    當今之世，由大乾統領，比之成化帝更為穩妥，至少不會有晚年失察之患。”
    李尋歡點頭，詢問了關於大乾諸多事宜後，心情漸安。
    作為書香門第，李家世代書香，父子皆有才名。
    盡管如此，李尋歡對朝廷事務並非毫無牽掛。
    早年辭官，實因不滿官場腐敗，並非真正冷漠。
    “顧兄在飛刀技藝上有何心得？”談及正事，李尋歡心中好奇：這位超凡脫俗之人，能在武學之道有何獨到見解？
    顧天笑著答道：“不妨讓李兄一觀。”
    他伸手輕取一片飄落的雪花，將其握於掌心化作冰晶。
    隨即指尖微彈，冰晶破空而去。
    令人意外的是，那冰晶並未直線飛行，而是蜿蜒曲折，最終嵌入一棵覆滿積雪的大樹之中。
    “這……”李尋歡震驚不已。
    這看似無痕的飛射之物，竟能在空中保持軌跡變化，令人難以捉摸。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李飛刀”？
    小李飛刀，凝聚天地正氣。
    然而剛才那一擊所禦並非正氣，而是邪氣。
    以邪氣操控飛刀，其軌跡與速度皆變幻無常，令人難以防範。
    李尋歡目光閃爍，顧天已拾起一片雪花。
    瞬間，雪花消逝於掌間，再度浮現時，已掛在遠處一棵樹上。
    “顧兄似乎並未借助外力？”李尋歡驚歎。
    顧天點頭：“僅憑肉身之力。
    小李飛刀之術經我演繹，猶如因果，出手為因，必中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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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早定下雪花擊中身後樹木之意，故無論它如何飛舞，最終都會命中目標，除非有人於此道超越於我。”
    李尋歡拍手稱奇：“顧兄堪稱天人，尋常武技到你手中竟成如此絕技，實乃神乎其技。”
    “過譽了。”顧天步入空地，手中凝聚真元，揮劍舞動，百米之外頓時轟鳴，劍痕顯現。
    “此中道理可應用於各般武道，仿若因果，令人措手不及。”
    收回真元，長劍隱去，返回涼亭，李尋歡方緩過神來。
    “飛刀之技得遇顧兄，方顯其光，我手中確是委屈它了。”
    顧天搖頭：“不然，若非李兄秉持正氣，小李飛刀未必能存世。”
    李尋歡微笑：“兄過謙了。”
    談笑間夜幕降臨，顧天拿出佳肴美酒，三人對飲。
    宴畢，顧天眺望雪原。
    “今夜不宜趕路，明日送李兄歸返李園。”
    自內天地取出一幅園林畫卷，顧天展開，雪原上驟現一座府邸。
    奇花異草，怪石假山，一應俱全。
    池中金魚遊弋，栩栩如生。
    “這……”
    即便見慣奇事，李尋歡與隨從仍感震撼。
    顧天望著眼前占地數十畝的莊園，心中感慨萬分。
    這與僅僅拿出筆墨紙硯時的感覺完全不同，震撼至極。
    李尋歡笑著調侃：“顧兄如此神通，豈不是心想事成？”
    鐵傳甲嚴肅地點了點頭。
    “可沒你們想得那麽簡單。”顧天搖頭，“我的能力僅能造出尋常之物，若想憑空獲得超凡之物，除非它原本就在畫中。”
    五維之內，他對維度變化尚能掌控自如，再往上便難以理解了。
    顧天暗自揣測，或許是他尚未真正領悟維度的玄機，否則，隻需畫出東皇鍾，便能立刻擁有。
    可惜，他的能力目前隻能提取畫中的普通物品和人物。
    不錯，人物也是其中之一。
    若是讓畫師掌握這項技能，定會欣喜若狂。
    想要什麽樣的二次元妻子，隻需畫下，便可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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