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三尺金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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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貿然進攻,誰知道此界神靈已掌控多少權柄?
這是個大千世界,最頂尖者或達普通大羅之境,絕不可輕視。
隻要對方握有百分之一的大千權柄,便能調動可怕力量。
顧天不願空手而歸。
有了打算,他又思索:“天庭四禦恐怕無望,那是此界強者的聚集地,爭奪四禦之權猶如直接挑戰。”
“看來隻能在人間布局。山神、水神、土地、城隍?這些神位太弱,得之無益,取之過多又會引人警覺。”
忽然,腦海中靈光乍現,目光投向天際。
“這輪太陽似還未有人認領。紫微大帝雖掌控日月星辰,卻連太陽也未能染指,可見新晉神靈對權柄煉化不足,正是良機。”
想到這裏,顧天心中狂喜:“而且,太陽神位通常蘊含一絲天帝位格。若得太陽神位,未必不能侵染天帝位格,以人間神靈之身躋身四禦之列。”
東皇為太陽神,亦是天帝,神性多重一體常見。
因歲月變遷,神格升降,傳說繁衍,一神多麵由此而來。
顧天心念既定,複細審無誤,遂溝通飛升之門,開啟大唐世界通道。
於大唐,太陽內有一金烏遊動,忽而金烏騰飛,自此界隱沒。
瞬息間,顧天前現三尺金烏,乃其往昔在此界留駐的真元金烏。
經百餘年修為,此金烏實力深不可測,體內蘊藏巨量火之力。
“入太陽深處,助我取得權柄。”
真元金烏與其本一體,自明其意,聽令後即刻施展虛空術,悄然融入太陽。
見金烏未引波瀾,顧天釋懷。
此時適逢成長期,非爭鋒時刻,故不願生枝節。
顧天移目城隍廟。
“分身已啟程,煉化太陽、獲取神位非旦夕可就,本體亦不可空閑。”
太陽龐大,體積百三十萬倍於地,然煉化不易。
真正艱難的是與天地相融的太陽神位。
遙想天界諸神曆經萬年仍未得四禦神位,便可知此等關乎天地權柄之事何其難矣。
輕歎一聲,顧天一絲陽神入城隍法域。
刹那間,法域靜止,如按暫停。
隨即,城隍、判官、神使盡化塵埃,唯餘神職符文懸浮,熠熠生輝。
陽神意念一分為十數,瞬間幻化成城隍等陰神模樣,各自占據方位。
刹那間,時空流轉,萬物複蘇。
顧天以時間神通封鎖城隍法域的一隅,此事未驚動外界,悄然完成。
此乃時間之力的玄妙。
雖尚顯稚嫩,已具非凡氣度。
“自今日始,我便是清河城城隍。”分身意念含笑,滿心得意,“爾等協助清理此地,再逐步擴張,奪取天下地隻之位,可提升爭搶天命的勝算。”
此為顧天謀劃。
諸神皆由一念分化,自然知曉計劃,聞聲即刻行動。
查閱陰陽冊,籌備整治清河城周邊的惡鬼、妖魔及惡徒。
而顧天本體,則徑直降臨縣衙,似閑庭信步。
白晝時分,縣衙門前空無一人,縣令卻在後院享樂,伴著冰鎮涼意,品嚐鮮美水果。
“果然貪腐之輩。”顧天搖頭,意念微動,眼前縣令如沙散去,他自己則坐上縣令之位,化身其形。
自始至終,縣令身邊的姬妾毫無察覺,依舊滿臉笑意,神情諂媚。
“大人,嚐顆葡萄?”美貌姬妾剝好葡萄遞上。
顧天正色道:“不吃,退下,我需審案。”
小妾一臉茫然:“我家老爺何時如此雅興?”
“老爺,這般炎熱,何必在意那些草民生死,咱們盡興玩耍。”
顧天冷哼:“本官豈容你指點?”
眼前女子姿容雖對常人難得,但在顧天眼中平淡無奇。
他並非輕視普通容貌者,隻是不願使用他人之物罷了。
小妾一白跪地:“老爺恕罪,妾身不敢。”
顧天擺手示意退下,未作多責,徑直前往前堂。
“老爺到!”
顧天甫至,那些昏昏欲睡的衙役頓時警醒,挺身站立,齊聲問安。
他眉頭微蹙,目光掃過院中懶散的師爺與衙役,心中不悅。
這二十多人皆有濃重的黑氣環繞,宛如烏雲壓頂。
尋常罪犯的氣運不過淺灰,這般濃厚的黑氣,足見殺人無數。
略一思索,卻又釋然。
古代官場本就是吃人之地,縣令能滅門破家,屬吏更非善類,多是血腥屠夫。
民間常說“好惹官,難纏吏”,有時這些小吏比縣令更為殘暴。
揮袖之間,所有衙役與師爺被收於袖內。
這些人根腳太黑,用以清理清河城或不夠純粹,不如親自出手。
鎮住眾人後,顧天分出數縷意念,幻化為數十化身,穿戴原樣服飾,依舊各司其職。
經他改造,新生的衙役與師爺皆顯正氣,不再如從前般麵目猙獰。
“開始行動吧,三日內處理完城中諸案,我要在這世間重塑理想鄉,取代人間朝綱。”
天地人三道各有權柄,此界神明偏重地道、天道,對人道卻疏於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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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常,無論何界,人雖為天地主角,但終究難以掌控全局。
人道降臨世間雖晚,但天地初開的資源已被眾神瓜分殆盡。
即便被稱為天地主角,人類的實際掌控力卻極為有限。
這天地權柄對各方神靈而言,幾乎毫無吸引力,更談不上興趣。
然而,顧天的分身眾多,且每個分身的智慧皆不低於本尊,因此他對人道權柄誌在必得。
若能重整乾坤,讓人族屹立於頂峰,所獲權柄亦非同小可。
隨著各路分身回歸,顧天迅速召集城中百姓,在縣衙內展開審判。
“王寧,李氏控告你殺害其夫,是否屬實?”
“大人明鑒,小人冤枉。
我僅是一名書生,怎敵得過李氏丈夫,他可是身強力壯的屠戶。”
“確實如此?”
顧天冷眼一笑,“來人,取他腰間玉佩。”
王寧眸光微亮,暗自慶幸。
他以為顧天大發慈悲,實則是為了搜刮錢財。
圍觀百姓麵露失望,心中歎息。
“原以為會有所改變,卻依舊如故。”
衙役呈上玉佩,顧天心意一動,玉佩驟然泛起奪目光輝。
“玉佩,回答本官,王寧是否殺害李氏丈夫?”
“大人,玉佩怎會說話?”王寧見玉佩發光,驚疑未定。
百姓雖感詫異,卻也點頭附和。
“玉佩為何不能發聲?本官偏能讓它開口。”
此時,玉佩內竟傳出聲音,全場瞬間寂靜。
“怪哉,玉佩竟說話了。”
百姓驚懼不已。
啪!
驚堂木拍下,顧天沉聲說道:“安靜,此為小術耳。
若有罪行,斷無逃脫之理。”
望向玉佩,顧天沉聲問道:“玉佩,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玉佩微微顫動,回應道:“回大人,主人王寧確實殺了李家丈夫,屍體埋在城西護城河第三棵柳樹之下。”
此話一出,王寧身子一晃,險些站立不穩。
人群中,一位體態富態的員外更是嚇得臉色煞白,急步上前,連連叩首哀求:“大人明鑒,我僅此一子,請高抬貴手。”
玉佩冷笑幾聲:“員外大人似乎忘記了,您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這事兒我可記得清清楚楚。而且您殺人之事也不少,那七十二口枯井中的枯井便是實證。”
玉佩話多,一則它久未開口,如今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二則顧天目光逼人,分明在示意:說吧,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這小小玉佩,雖不起眼,卻能分辨局勢。
顯然,它選擇站在強者一方。
王員外額頭冷汗直冒,驚懼至極:“你、你怎會知曉這些?”
玉佩傲然道:“老爺忘了,我已伴您二十年,您的過往,我一清二楚。”
王員外大喊:“大人,這般以精怪之言定案,實在不妥,從未聽聞如此斷案之事。”
顧天搖了搖頭:“玉佩並非妖邪之物。
至於能否以此定案,要看你是否真的做過這些事。
來人,按玉佩所言,前去掘屍查驗。”
兩名衙役押著王寧和王員外離開,眾人也漸漸散去。
李氏抹淚跪謝:“多謝青天大老爺為民婦主持公道。”
顧天神情淡漠:“此案尚未完結,你此刻謝之過早。”
片刻後,衙役帶人返回,手中提著幾具屍骨。
因時日已久,三具屍骨早已化為白骨,無法辨別身份,混雜一處。
而李氏的夫君,因埋藏多日,早已腐爛不堪,麵目難辨。
“夫君!”李氏悲痛欲絕,幾乎昏厥。
她心中明白,夫君雖身軀魁梧,卻心思細膩,對己關懷備至,實為難得良人。
十餘載相伴,二人情誼深厚。
今日見夫君如此,她不禁悲從中來。
“肅靜!”顧天敲響驚堂木,“李言,你可說,是否王寧害了你?”
下一瞬,那腐朽的骸骨竟發聲:“回大人,確是王寧,他覬覦妻妾美色,誘我飲酒,事後掐死於我,懇請大人主持公道。”
李氏驚喜萬分:“夫君!”
然而,那骸骨說完便再無回應。
顧天看向其餘三具白骨,沉聲說道:“各自分開,報上名姓。”
真元輕灑,三具白骨恢複些許靈性。
片刻間,散落的白骨自行分開,成三堆。
其中一堆開口:“大人,小婦原為王氏正妻,隻因不願夫君挪用嫁妝賭博,反遭他推入井中,至今已埋藏十八年。”
王寧震驚不已:“父親竟害死了母親?”
隨即,第二具白骨發聲:“大人,我是家仆,後被王氏滅口。”
第三具續道:“我是王氏親兄,因弟欲霸占家財,遂將其害死。”
四具白骨述畢,全場寂靜無聲,目光齊聚於王員外,滿是驚愕。
這員外之子雖遊手好閑,但其人常念佛誦經,以善者自居,誰料暗地竟是這般狠辣之人。
殺妻害兄,即便在清河城諸多惡徒中亦屬首惡。
“王寧,殺一人,即行斬刑;,殺三人,亦行斬刑,家產盡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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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可有異議?”
“大人開恩!”
二人聞判,頓時痛哭求饒。
“開恩?汝等罪孽深重,本官豈能輕恕?”
“來人,在此即刻處決!”
衙役推上鍘刀,將二人壓於其下,一聲哀嚎後,終結了他們罪惡的生命。
不久後,陰神降臨,顧天分身而出,攜走二人的魂魄。
“李氏,你夫因王寧喪命,理應得三百兩白銀賠償,此銀出自王家財產。
自今日起,你每月可至縣衙領取五兩,切勿忘卻,這當足夠撫養家中子嗣。”
三百兩銀子絕非小數,足以引人心生歹意,滋生殺機。
顧天不願為李氏做保姆,以神念監視她,隻能分批支付。
五兩對江湖豪傑或許不多,但對普通百姓已是巨款。
若按清河城糧價每斤十文算,五兩銀可換千斤糧食,足供李家七口食用。
然而,十文一斤糧價極不合理,因清河城管理混亂、物價瘋漲所致。
日後若城中穩定,糧價回落,這筆銀子能換取更多糧食。
屆時,李氏甚至能騰出閑錢供兩個兒子讀書。
“多謝青天大老爺!”
李氏喜出望外,本以為失去家庭支柱後生活將無依無靠,卻迎來意外之喜。
縣令將抄沒的家產分予百姓,此乃前所未聞之舉。
待衙役送來本月的五兩銀,李氏這才迷迷糊糊請人抬走亡夫的靈柩。
……
“陳大柱,鄰居張小石控告你竊取他家水牛,此事屬實否?”審完一案,顧天立即審問下一件,“好好想想再回答,讓牛開口並非難事!”
陳老頭神色慌亂,忙不迭求饒:“大人,我認罪,我不該起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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