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書籍一頁頁翻開，顧天神情若有所悟，但心中的疑惑愈發深重。
    此界正如說書人口述，隋末前並無妖邪顯現，即便有，也不過是民間傳說，無人親眼得見。
    但自妖星現世後，此界巨變，妖邪顯現，驅魔傳承複蘇。
    原本平凡的世界瞬間成為妖魔橫行的高武之地，百姓備受煎熬，生活在恐懼之中。
    而在民眾苦楚間，佛教迅猛發展，信徒數百萬。
    “此界因妖星降臨而變，佛門得益頗豐，道門則受壓製，難道天地異變與佛門有所關聯？”顧天心中已有定論。
    當他翻開驅魔名錄時，手頓住，目光驟亮：“空虛公子？”
    看到空虛公子，顧天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時間管理者的形象。
    他對這個存在再熟悉不過。
    “難道這是《西遊降魔》的映射世界？不可能啊，《西遊降魔》是神魔世界，頂多算個小千世界，怎麽也得是中千世界吧？”顧天滿心疑惑，但無人能為他解惑。
    這時，書架後走出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雙眼靈動，好奇地問：“你是誰呀？兕子怎麽沒見過你？”
    小女孩紮著馬尾辮，身著華麗宮裝，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透著幾分機靈，讓人忍不住想保護她。
    顧天笑著回答：“我叫顧天，是來借書的。”
    兕子聰慧過人，她指著顧天說：“你肯定不是皇宮裏的人，你是不是壞人？”
    清澈的眼眸閃過一絲慌張。
    顧天笑著說：“別怕，我隻是來看看書，不會做壞事的。”
    看著小女孩呼吸急促，顧天心生憐憫，用真元凝聚出一顆丹藥遞給她。
    憑借顧天的真元修為，哪怕是瀕臨死亡的重病，都能當場救活。
    但他已收斂了真元的氣息，使之看似普通，不然這股力量足以驚動山林中的萬妖。
    “你好像有肺疾，這顆丹藥給你治病，算是我借書的費用。”
    兕子接過丹藥，抬頭時卻發現那位俊朗的大哥哥已經消失不見。
    她在藏書閣裏四處尋找，卻毫無蹤跡，心中滿是失落。
    握緊手中的丹藥，確定它還在，她望著那小巧的藥丸，心想：“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隻看了一眼，李明達便感到內心強烈渴望，幾乎想一口吞下丹藥。
    這種先天真元遠勝萬年靈藥，能夠激發生物的本能。
    “啊……”
    李明達毫不猶豫地吞下了那枚丹藥，隨即，她的周身泛起柔和的光暈，宛如天界之靈降臨人間。
    瞬間，一股溫潤的氣息彌漫開來，令她仿若置身溫暖的泉池。
    不久後，藥力在體內循環一周，悄然融入五髒六腑，暖意漸漸消散。
    李明達雙眸熠熠生輝，隻覺渾身舒泰，氣息平穩，四肢充滿力量，困擾已久的肺疾竟徹底痊愈。
    “難道我真的遇見仙人了？”
    “嘻嘻，該不會是仙丹吧？”
    身為李世民之女，李明達年紀雖小，卻博覽群書，才智遠勝常人。
    她怎會不知眼前之事非同尋常？
    “父皇，我遇到了真正的仙人！”
    話音未落，李明達興高采烈地跑向皇宮。
    剛至金鑾殿外，便撞見退朝歸來的李世民。
    李世民儀表堂堂，眉宇間透著威嚴，舉手投足盡顯王者風範，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這份威勢對李明達毫無影響。
    看到父親，她握緊小拳頭喊道：“父皇，我見到仙人啦！”
    李世民嘴角微揚：“我家丫頭又在編故事了吧？”
    他暗自思忖，這定是太監宮女哄孩子玩的小把戲。
    李明達不服氣地說：“父皇不信就算了，但真的是仙人，不是你們裝的。”
    李世民笑而不語，一把抱起女兒，緩緩朝內廷走去。
    與女兒嬉戲，這是他每日難得的閑適時光。
    “方才我正在藏書閣讀書，發現有個陌生人也在那兒看書……”
    李明達詳細講述經過，李世民神色漸趨嚴肅。
    “速召禦醫！”
    李明達聲稱自己身體極佳，然而李世民又怎能對宋氏之女完全放心？
    心中不禁略帶責備地看向女兒：“怎可隨意食用來曆不明之物？”
    片刻後，禦醫趕到。
    一番診視之後，禦醫稟告道：“啟稟陛下，明達公主身體並無異樣，反而元氣旺盛，舊疾已愈。”
    李世民：“當真？”
    禦醫：“陛下，臣絕不敢妄言，脈象確證無疑。”
    長孫皇後聞訊趕來，急切詢問：“陛下，明達可是安康？”
    李世民：“禦醫言其無恙，明達自己也說很好，應無問題。”
    長孫皇後將李明達拉至近前，仔細查看，未見異常，這才釋懷。
    “你這孩子，什麽都敢嚐試，真是讓為娘操碎了心。”
    李世民示意禦醫退下，說道：“既是一場虛驚，就莫要再責怪兕子了。
    說來也奇，兕子或許真有仙緣。”
    長孫皇後搖頭：“如今妖魔肆虐，難以分辨真假，世間何時起這般亂象，實在令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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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感慨：“正是這些妖魔，讓我這江山難安。”
    此界之中，李唐雖已開疆拓土，但外域妖魔猖獗，許多區域難以掌控。
    百萬雄師尚不及一強大妖，令李世民深感無奈，唯有倚仗驅魔者。
    如此一來，皇家威望大不如前，帝王權威亦有所動搖。
    “父皇，孩兒願助您降伏妖邪！”李明達見李世民神情落寞，便鼓起勇氣說道。
    李世民撫須而笑：“有心就好，父皇豈會勞煩你做此等事。”
    “哼！父皇竟小覷我，孩兒定要習武！”
    說著，腳步匆匆離去，再次來到藏書閣。
    一番尋找後，在藏書閣內發現一本《斬妖劍法》。
    斬妖劍法：太清道門至高劍法，習成者壽五百載，劍鋒能斷山嶽，可分江海。
    看到劍法描述，李明達雙眸閃爍。
    “這似乎是我家先祖所傳，定然厲害。”
    李唐尊老君為祖，在他處不過名義而已。
    此界卻不同，竟得回應，賜下劍法。
    然而，此劍法入門艱難，資質要求極高，令李唐皇族空歡喜一場，隨後便將其擱置。
    李明達翻開劍譜，專注研讀，明亮的眼中滿是喜悅。
    “原來如此，並非難以掌握，父皇怎說家中無人練成，難道大家都笨嗎！”
    不過片刻，四十九式斬妖劍法及心法已被李明達悉數掌握。
    那些心法深邃複雜，即便是飽學之士也難以完全理解，但在李明達看來卻清晰易懂，僅憑直覺便已修煉出真氣。
    閱完劍譜，李明達感到丹田已有諸多真氣。
    具體多少雖無法判斷，但確覺充足。
    繼續修煉一陣，頓覺全身力量充盈，丹田真氣源源不絕。
    “我是不是成功了？”
    李明達起身，心中一念間，整個長安景象盡收眼底，百姓動靜皆現眼前。
    “真的成功了！！！”
    隨即，身形如電般衝出藏書閣，長安城中歡聲雷動，眾人一時茫然。
    “我——練——成——啦！”
    李世民與長孫氏正賞花，忽聞稚嫩童音，不禁驚訝。
    “這聲音像兕子。”
    “不錯，為何兕子聲音這般響亮！”
    話音剛落，一陣風拂過，衣袂飄動間，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正是滿臉興奮的兕子。
    “爹爹，兕子已練成斬妖劍法！”
    長孫無垢疑惑：“斬妖劍法？”
    李世民驚訝：“那劍譜晦澀如天書，連看都費勁，你如何練成？”
    李明達得意一笑：“很簡單呢，父皇。
    我看一遍就明白了，如今已很厲害了。”
    想起剛才女兒的表現，李世民信了三分，隨即吩咐侍衛：“去取我的盤龍劍來。”
    “是，陛下。”
    片刻後，侍衛捧來一隻古樸的玉盒。
    李世民打開玉盒，內裏是一柄古雅長劍，劍格上篆刻著盤龍二字，正是他征戰時的佩劍。
    “兕子，來試試這把劍！”李世民滿懷期待道。
    長孫皇後擔憂：“兕子年紀尚小，用劍怕是太危險。”
    “娘親莫小覷兕子。”話音未落，盤龍劍已落在李明達手中。
    她指尖輕點，劍刃出鞘，雪亮的劍身透著森寒之意。
    握住長劍，運轉真氣，頓時數千丈長的劍氣衝霄而起，鋒銳逼人，似能劈開長安城。
    “快躲開！”
    “這是何等強大的驅魔人！長安竟藏匿如此高手？”
    原本匿跡於長安的小妖見狀，魂飛魄散，慌忙四散逃竄。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亦震驚不已。
    他們原以為女兒不過習得幾式劍招，未曾想劍到手中便有這般威勢，仿佛一劍可斬裂星河。
    “此便是斬妖劍法？”李世民聲音微顫。
    李明達自信頷首：“正是。
    那劍法極易，兕子看一遍即會，練一遍就有諸多真氣，兕子可是天才？”
    長孫皇後讚歎：“豈止是天才，簡直是妖孽！”
    昔日助李唐成就霸業，李氏宗親共修劍技，卻無人能得其一二。
    長孫皇後也曾目睹此法，豈會不知其難？
    李世民見女如此，既驚且傲。
    “兕子，收起劍吧，損耗真氣對身子不利。”
    李明達收劍歸鞘，“父皇多慮了，我真氣充沛得很。”
    忽有所悟，“怕是神仙哥哥的丹藥起了作用，不然哪能這般輕易練成劍法。”
    “此女倒是有幾分韌勁！”
    顧天望向天際璀璨劍芒，唇角微揚。
    待劍氣散去，他邁步而出，離了長安，至一漁村。
    村旁小河蜿蜒，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一抹濃厚怨氣潛伏其中，目光緊隨村裏動靜。
    此乃原著所述三妖之一——魚妖。
    此界沙僧非天庭卷簾將，而是含恨而終之人轉世。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顧天輕歎。
    此人身世良善，救孩童於危難，卻被村民誤會為拐子，慘遭毒手，屍沉河底。
    魚群吞噬其軀體，怨念深種，故其魂魄終不得解脫。
    “客官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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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沉思間，一村婦近前，兩眼放光。
    大唐開明，此時代女子遇俊者亦會主動搭話。
    顧天心念一動，身形驟隱。
    婦人茫然，“我……這是來做什麽？”
    心中迷惘，思念家事，匆匆離去。
    顧天尋得一處僻靜之地，朝虛空中一揮，瞬間，一條巨魚顯現眼前。
    此魚雙目圓睜，滿含敵意，似對人間充滿怨恨。
    “速棄魚形！”顧天低喝，聲音中透著威壓。
    隨即，輕煙騰起，魚化作年輕男子，以手遮體，目光怯懦地望向顧天。
    顧天：“聽得懂便好。
    你過往遭遇我已知曉，現給你兩條路：一為轉世重生，二為繼續為妖。
    選吧。”
    青年眼中閃過欣喜：“真能轉世？”
    “自是可以。”顧天點頭，“你本性純良，可投胎做人，若有機緣，或可修仙。”
    青年驚呼：“我能修仙？”
    顧天：“自然。
    不過，還有一事需告知，若不願轉世，也可留為妖，助佛門西行，修成羅漢。”
    青年神色劇變：“佛門羅漢？仙佛之緣，我竟有這樣的福分？”
    “成佛乃命數，成仙則因我願。”顧天語氣平淡。
    此時，青年剛死不久，未傷人性命。
    內外皆善，顧天自然願施援手。
    即便他化妖食人，顧天也計劃讓他輪回贖罪，再引上正途。
    顧天非聖人，報仇亦在情理之中。
    青年被漁村冤枉，複仇正當，將其輪回僅因他食人，礙事罷了。
    青年麵色陰晴不定，心底泛起寒意。
    命該如此？
    回想一生，莫名覺得暗流湧動。
    被冤枉也是命運？
    化為魚妖是宿命？
    成為佛門羅漢是天意？
    細思之下，不禁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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