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瞪了女兒一眼，隨即來到鳳榻旁：“你這孩子，怎不說完便走，害我好生擔心。”
    李明達嘟囔：“還不是爹爹先埋怨我的。”
    李世民忙改口：“不埋怨，不埋怨，兕子做得極好。”握著長孫皇後的手，察覺其溫熱如常，不再冰冷，心頭一鬆，“娘子，你覺得身子如何？”
    長孫皇後滿是歡喜：“夫君，我已無恙，連肺疾也消散了。”
    李世民大喜：“兕子這次功勞不小。”
    長孫皇後點頭，忽又道：“隻是今後兕子莫要再隨意外出，外頭邪祟眾多，實在讓人憂心。”
    李世民沉思片刻，憂慮與猜測交織。
    李明達驚訝地張口：“那我不是沒法去降妖除魔，也不能去找仙兄了？”
    李世民擺手製止：“此事稍後再議。
    兕子，說說你是如何治好的母親？”
    李明達雖有些失落，但仍緩緩講述了治療經過。
    李世民聽後，麵容嚴肅地問：“就隻有這樣？”
    李明達肯定地說：“沒錯，就是這樣。”
    李世民語氣沉重：“兕子，你要記住，你母親能活下來靠的是仙丹，不是真氣，明白了嗎？”
    長孫皇後也神情鄭重地附和：“兕子，這件事絕不能對外說，太危險了。”
    李明達歪頭道：“爹娘是在擔心有人對我圖謀不軌嗎？我現在已經很強大了。”
    李世民擺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你還小，分不清別人的奸計。
    再說，若這事傳出去，難保不會有妖魔摻和進來，那豈不是更危險？”
    李明達點頭：“我知道了。
    不過，我還得去找我那位神仙哥哥，等我跟他學會仙法，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長孫皇後無奈道：“哪裏有那麽容易找到他呢？”
    李明達驕傲地說：“他說過，有緣自會相遇。”
    李世民苦笑道：“這不過是敷衍的話罷了，你別太當真。”
    ……
    告別李明達後，顧天尋了個僻靜之處，耗費兩日，煉化體內水、土二係精華，感覺五髒之氣更加平衡。
    然而，離圓滿仍有差距。
    “僅水、土二係精華還需收集上百份，實在過於奢求。”粗略計算後，顧天被自己的結論驚到。
    搖搖頭，“諸天萬界資源無窮，終能齊備，此時擔憂為時尚早。”
    邁出步伐，瞬至五指山。
    據民間流傳，此山乃數百年前自天而降。
    但顧天看來，此山十分年輕，存在不足百年。
    “妖星現世，或許，當年的妖星正是此山！”顧天猜測，“並且，這山並非來自星空，而是源自界外。”
    魚妖與豬妖的出現，讓顧天想起《西遊記》中的情節。
    他開始對這個世界的各種怪異現象有所揣測。
    “也許，這裏的妖魔和西行之旅都是大能者所為，意在篡改曆史，使這個世界的軌跡與另一世界重疊，從而將其拉入某個特定世界旁。”
    混沌之中，類似的時間線和故事線通常會自然聚合。
    這是顧天通過觀察天龍等世界總結出的觀點。
    借助飛升之門擴大視野後，他發現天龍、射雕等世界確實聚集在一起，而古氏世界、黃氏世界卻並未與金氏世界一同聚合。
    這並非他的幹預，而是世界的自主選擇。
    對此，顧天心中已有定論。
    念頭微動間，他已立於九天之上俯瞰下方。
    隻見五指山化作一座側臥的佛陀，低眉含笑，神聖莊嚴。
    而佛陀掌心，則是鎮魔之所。
    “奇怪，這佛掌竟藏有一式掌法，莫非……”顧天目光閃爍，心中迅速推演。
    漸漸地，佛光環繞其身，四周祥和寧靜。
    片刻之後，他收斂氣息，將溢散數百裏的佛光盡數封印。
    畢竟，佛門的秘密還未完全探明，怎能輕易暴露？
    與此同時，陳村傳來消息。
    村長急匆匆找到道士，看到他正提著一條大魚，上麵綁著一張紙條，寫著：“這就是那隻妖怪，大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道士笑道：“不必客氣，村長，這條千年老鹹魚太過珍貴，我萬不敢收。”
    村長點頭稱讚：“大師果然高風亮節。”
    另一邊，憤怒的漁民紛紛湧向岸邊，喊道：“簡直荒唐！”
    陳玄奘急忙走出來說道：“請停下！”
    眾人驚訝地止住了腳步。
    陳玄奘說道：“各位，這條魚並無妖氣，也隻吃素，絕非那隻作亂的魚妖，我們抓錯啦！”
    “哼，抓錯？你比我們這些大師還厲害？那你自己降了多少妖，給大家說說？”
    陳玄奘低頭道：“我未曾降過妖。”
    “沒降過妖就胡亂插手？”漁民怒吼，“揍他！”
    “你可知道，這魚妖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損失！”
    河底。
    青魚吐著泡泡看著河岸：“又一個冒牌道士，這世上還有多少真能驅魔的人呢？唉，主上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待在這裏真是無聊。”
    作為一條魚，河中倒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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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了智慧後，對遊來遊去已毫無興趣，每日隻是吃睡，睡醒再吃，偶爾鬧點小麻煩，簡直成了無所事事的肥宅魚。
    正思索間，忽然聽到一陣環佩聲響，隨後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
    “噗嗤，你膽子不小，沒降過妖竟敢來質疑別人？”
    陳玄奘嘴硬道：“但這魚確實不是妖，我們不能冤枉它，它是無辜的。”
    段愣住，實在難以置信世上還有如此固執的人，簡直是未經曆過現實的錘煉。
    心中不由對他的堅持生出幾分敬意。
    “認識一下，我姓段，是一名驅魔人。
    接下來我會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驅魔人是什麽樣子的！”
    話音剛落，她摘下手腕上的手環，心念一動，手環化作無數飛環，直擊河麵。
    轟隆！
    水花四濺，掀起巨浪。
    “師父，那個女人衝來搶我們的生意了！”一個小道士指著段，眼眶泛紅，拽著師父就要動手。
    道士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一腳踹開小道士，轉身便逃。
    他不過是個江湖騙子，哪有資格與真正的驅魔人抗衡？
    如今錢財到手，自然溜之大吉，否則一旦被揭穿，不僅分文無得，還可能挨頓狠揍。
    “捉騙子！”
    漁村之人久經世事，見狀紛紛出手。
    眼見騙子欲逃，怎會輕易放過？
    老村長隨手擲出魚幹，正中騙子後腦，將其擊倒在地。
    眾人趁勢圍攻，一陣拳腳相加，將騙子牢牢捆綁。
    砰！
    無定飛環激起水浪翻騰，河水頓時渾濁不堪。
    緊接著，一條巨大的魚尾從水中探出，重重拍在飛環上，發出金石相撞的清脆聲響，飛環應聲倒飛而回。
    段接住飛環，感受到一股巨力襲來，連退數步，滿臉驚愕。
    “好強勁的力量！”
    再看河麵，隻見一條大青魚躍出水麵，冷冷注視岸邊，讓段不禁打了個寒顫。
    若非她有所修為，漁村眾人怕是已被妖氣震懾得癱倒在地。
    “你便是那妖孽？”段753開口詢問。
    青魚昂首道：“正是本座，你是驅魔人？實力似乎也不過如此，勉強勝過那騙子罷了。”
    被吊起的小道士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此刻聽聞此言，心中暗自哀歎。
    師兄，為何每次都要扯上我？
    若這女子心胸狹隘，我豈不是必死無疑？
    段冷聲道：“尚未使出全力，魚妖，嚐嚐我的手段。”
    無定飛環瞬間分裂為無數環影，化作一條鎖鏈，直奔青魚而去。
    青魚卻不慌亂，悠然擺尾，輕鬆將鏈子撥開。
    十幾分鍾後，二人罷手。
    段大口喘息，額冒冷汗：“你這妖物竟如此厲害，這麽久妖力依舊充沛？莫非是哪個門派的高徒？”
    青魚心下一驚，生怕壞了主子的事，反駁道：“什麽叫我是哪個門派的高徒？我一野生妖怪就不能厲害嗎？這有何道理。”
    陳玄奘點頭：“魚兄言之有理，萬物皆平等。”
    段氣急：“你到底站在哪邊？”
    連漁民對陳玄奘的態度也有所轉變。
    陳玄奘：“我站於道理。
    魚兄，你並未傷人性命，隻是些許擾民，為何如此？”
    青魚冷哼：“我為人時受人冤枉  ，怎能讓他們好過，隻能搗亂。”
    這顯然是將自身遭遇投射到魚妖身上。
    段適時將事情原委述說一遍，漁民們垂首，頗感尷尬。
    原來魚妖乃他們所害。
    陳玄奘問：“魚兄，你有何打算？這般下去，漁民們都要餓死，你生前亦為善人，該不會忍心如此吧？”
    聽後，青魚思索——主子隻讓搗亂，若真餓死人，後果不堪設想。
    目光掃過漁民，青魚輕哼：“那就給我建個小廟，不必太奢華，心意到即可。”
    話畢，潛入水中，再不上岸。
    陳玄奘轉向村長，問：“村長，你怎麽看？”
    村長猶豫：“不知這廟要建多大？”
    “是啊，太大我們實在無力承擔。”
    古代沒有現代設備，捕魚全靠天意，幾日無獲也是尋常，漁民遠不及今日開大船捕魚者富裕。
    陳玄奘歎息：“村長，魚兄已表明心意，村裏總有些閑置房屋，設塊靈牌，供些香火便成。”
    村長驚訝道：“這樣也行？”
    “自然可行。”陳玄奘點頭，“這樣一來，不但化解了你們與青魚的矛盾，還能讓它庇佑你們平安出行。”
    漁民們聽後，目光閃亮。
    外出捕魚最懼怕的是什麽？
    妖邪、惡劣天氣！
    他們平日會祭拜龍王等神靈，可那些神靈虛無縹緲，根本無法觸及。
    如今若能把青魚與漁村聯係在一起，他們定會無比樂意。
    “村長，我家空著一棟房子，不如改建成廟宇吧？”
    “我家也有！”
    最終，村民竟為此爭論起來，還是村長定奪才平息爭端。
    在陳玄奘指導下，村民設好香案，虔誠祈禱。
    瞬間，青魚躍出水麵說：“此事就此了結，今後無需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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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兄為人爽快！”陳玄奘大喜。
    這是他踏上驅魔之路後完美處理的第一件事。
    青魚語氣溫和愉快：“你這人不錯，日後可常來找我談心。好了，我告辭了。”
    見事情圓滿解決，村民欣喜不已，熱情款待陳玄奘與段先生，直至夜幕降臨，二人方離村。
    回到住所，陳玄奘遇上了師父。
    胖和尚問：“玄奘，這次降妖如何？”
    陳玄奘滿臉喜悅：“我想師父所言極是，即便是妖邪，內心亦有善念，可被感化。”
    “未悟透也罷……呃……”胖和尚愣住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成功了？”
    陳玄奘堅定點頭，滿是自豪：“是的，師父，那青魚已在我的勸導下棄惡從善。”
    胖和尚心中疑惑：“奇怪，魚妖怎會突然轉變？”
    心思微動，神念彌漫於河道間，細細查探後，猛地睜大雙眼：“不對，完全不對。我的水之精華怎會憑空消失？這絕非那隻魚妖所為！”
    欲捏死魚妖卻又恐誤傷，胖和尚急忙收回神念，轉向陳玄奘，笑道：“玄奘，將你此次降妖經過詳細說予為師聽聽。”
    陳玄奘從容講述，胖和尚卻越聽越疑惑。
    這魚妖毫無怨氣，何以如此溫順？
    想到此處，胖和尚麵色驟變，再次凝神觀察河道，卻發現魚妖已蹤跡全無，連半點線索都推衍不出，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糟糕……魚妖不見了，那豬妖呢？”
    心下一急，神念直探福陵山，卻發現山中亦空無一人，哪裏還有豬妖的身影？
    胖和尚臉色鐵青，目光轉向五指山……
    ……
    “咦，已被察覺？”胖和尚神念掃過小河時，顧天也察覺異狀，隨手攝住青魚，囑咐幾句後將其收入內世界。
    隨後依樣畫葫蘆，也將另一物放入內世界。
    這兩者皆為棋子，豈能輕易放任？
    遙望五指山，內心愈發焦躁。
    “時間緊迫，佛門怕是已有動作。”
    下一瞬，虛空浮現巨手，一把握住佛陀雕像及其中封印的孫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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