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多謝了。”碧霄看著手中的靈根，心中略感欣喜，將它收起。
    神識探查之下，她立即明白這株靈根的作用——強化肉身，藥性平和。
    這對尋常生靈修煉仙武之術極為有益。
    既然瓊霄已經開始考慮徒子徒孫的問題，這株靈根自然正合她的意。
    身為二姐，自是對妹妹關懷備至，投其所好乃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麒麟老祖叮囑完後，乘雲離去。
    碧霄將靈根收入內天地，休養數年後，再次投身於斬殺凶獸的征程。
    南方大地。
    火山之間，鳳凰振翅九天，目光落在眼前女子身上，滿是驚異。
    “雲霄仙子，正值凶獸劫難，你怎已現世？”元鳳震愕不已。
    即便是先天神魔，在此亂世亦需蟄伏。
    凶獸數量龐大，實力非凡，即便先天神魔未破天地局限，也難以抗衡。
    然而，雲霄分明已超脫天地束縛，這讓元鳳更添疑惑。
    一番交流後，元鳳亦朝南海飛去。
    雲霄感歎道：“不曾想三族族長皆已出世，洪荒局勢變化之大，超出想象。”
    神念探查凶獸，卻發現其數量依舊繁多，似無減少跡象。
    確實如此，此時並非凶獸劫的終結階段，天地戾氣彌漫，擊殺一批凶獸後，又有更多滋生，無窮無盡。
    “不知那幾位大神通者何時會順應天命而出？”推演許久，卻毫無頭緒。
    畢竟，洪荒歲月漫長，凶獸大劫延續何止千萬年，非雲霄所能測算。
    南海之濱。
    麒麟老祖邊行邊思拜師之事。
    身為族長，不僅需自身修行，更要為族群未來謀劃。
    “若師尊準許我傳授族人修行之法，該有多好。”
    正行間，忽聞鳳鳴清越。
    抬頭望去，一道紅光疾馳而來，化作元鳳現身。
    此刻，三族雖未交惡，但因走獸、飛禽、水族習性不同，難免互有偏見。
    麒麟祖問道：“你可是鳳凰族長？”
    元鳳未答，反問：“你可是麒麟族長？”
    雖無言語相告，二人卻已知曉彼此身份，皆冷哼一聲。
    麒麟祖道：“如今尚非飛禽一族現世之時，你此時現身，難道不怕隕落於凶獸之口？”
    元鳳冷笑：“彼此彼此！我尚有要事，不便久留。”
    話畢，化作虹光，瞬息遠去。
    麒麟祖見狀，眸色微變：“這元鳳似與我同往一處，莫非也是拜師而來？不好，須得趕在其前，否則日後或要稱她師姐。”
    想到此處，心中頓覺不適，隨即催動法力，急速追趕。
    不久，元鳳察覺身後動靜，料到麒麟祖意圖，飛速前行，任憑後者如何呼喊，皆充耳不聞。
    直至抵達目的地，元鳳依舊領先。
    “鳳族元鳳，求見仙尊。”
    元鳳落地，顯化為清麗女子，對島嶼恭敬叩拜。
    麒麟祖亦隨之落地，效仿其禮：“麒麟求見仙尊。”
    言罷，陣法開啟，現出一條通道。
    麒麟祖瞥向元鳳，欲搶先而行，卻見對方已邁出一步，徑直向前。
    麵色驟變，卻礙於情勢，隻得跟隨其後，暗中咒罵。
    直至見著顧天，方才安定心神，不再糾結此事。
    “元鳳麒麟）拜見仙尊。”
    顧天神色平和：“爾等前來之事，吾已明了。爾等肩負天命，應承擔洪荒劫難之重任，本不該收為弟子。然緣分所致，難以推辭，今日便收你們為親傳……” 元鳳與麒麟聞言，心中頓感失落。
    原以為事情就此結束，誰料話鋒一轉，局麵卻發生了變化。
    顧天說道：“不過，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告知你們，以便早做準備。”
    麒麟老祖詢問：“請問師尊，究竟何事？”
    元鳳同樣滿是好奇。
    顧天答道：“自然是你二人肩負的天命。”
    他伸出一隻手，一個小型世界憑空浮現，開始演化其中的景象。
    片刻之間，三族的大劫已盡數顯現。
    元鳳與麒麟老祖麵露震驚之色。
    “難道我們要以這種方式退出洪荒舞台？”麒麟老祖疑惑，“若我們學會驚世神通，是否可以逆轉天命？”
    顧天沉思片刻：“這取決於你想要順其自然，還是逆流而上。”
    元鳳追問：“師尊，何為順勢？何為逆勢？”
    顧天解釋：“大劫之後，三族隱退乃大勢所趨。若選擇順勢，憑借實力輕鬆退隱並非難事；若逆勢而行，則需以強大力量震懾四方，壓製反對者。”
    元鳳思索後問：“師尊，真有人會反對三族？”
    顧天點頭：“當然會有。若是三族不歸隱，聖人又如何治理天下？祖巫、妖族若要繼續發展，他們便是你的對手。”
    麒麟老祖皺眉道：“照此看來，這些反對者不容小覷，至少有幾位聖人。”
    顧天搖頭補充：“不僅如此，更有那些超越洪荒的聖人本尊，他們早已脫離此界，不再關心這一紀元洪荒的變化。若你二人順從天命便罷，否則他們定會出手，徹底終結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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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鳳與麒麟老祖對視一眼，神色凝重。
    在他們心中，聖人已是無法抗衡的存在。
    而那些超脫洪荒的聖人本尊，曆經多世積累，更是令人恐懼，絕非三族所能對抗。
    元鳳恭敬請教：“師尊，我等當如何抉擇？”
    麒麟老祖亦目光堅定地望著顧天，等待他的指引。
    “自然要順勢而為，量力而行。”顧天語氣平靜，“若自身實力不足，便可借勢退隱；若力量充足，則可憑借實力獲取所需。”
    “多謝師尊指點。”麒麟老祖與元鳳心悅誠服，這無疑是他們當前的最佳選擇。
    畢竟，選擇哪條道路並非由外界決定，而是取決於自身的實力。
    元鳳問道：“師尊，既然聖人已高居至高時空，不再過多幹預洪荒，為何我們試圖打破命運卻招致他們的反對？”
    顧天搖頭道：“聖人雖看似漠然，實則是因為洪荒天地的演變早已洞悉，關注與否並無區別。
    即便再曆經幾世演化，也難悟大道。”
    “而你們是洪荒中的變數，稍有變動便可能引發連鎖反應，聖人怎會完全忽視？”
    麒麟老祖疑惑：“如此說來，我們對他們是助力，為何還會遭到打壓？”
    顧天歎息：“你們也太過自負了。即便是為師，也不敢保證短期內證道，你們以為大道容易得手？殊不知，你們所引發的那點微小波動，在聖人眼中不過是囊中之物，結局早被看透。”
    “一旦你們失去了利用價值，他們又何需手下留情？”
    元鳳不解：“那時我們雖無用處，卻也不至於損害他們的利益吧？”
    顧天搖頭：“怎麽會無損？聖人在洪荒中不死不滅，爭的是顏麵。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你們該懂的。
    你們三族鼎盛，玄門、佛門又如何存續？這豈不讓聖人的勢力顏麵掃地，必不容忍，直接清除便是。”
    元鳳與麒麟老祖震驚。
    未曾料到，最終竟因區區顏麵問題，自己成了靶子。
    三族繁盛，億兆生靈消亡，對聖人來說不過是麵子之爭，這讓二人意識到此事的重要性。
    同時，心中亦慶幸歸於顧天門下。
    至少師尊是能在洪荒中布局的關鍵人物，也是幾大至高勢力之一。
    “多謝師尊指點。”兩人思索片刻，方才拜謝，隨後退下潛心修煉。
    即便追問更多洪荒隱秘亦無意義，實力不足隻會徒增焦慮。
    “天哥，你若收留他們，三清與西方二聖恐怕不會輕易罷休。”平心現身，目光投向顧天，“他們曆經數世，實力或許已超越聖人，接近天道境界。”
    顧天淡然搖頭：“即便天道又如何？你我天仙之境，何懼之有？”
    平心點頭：“也是，我願與天哥同進退。”
    顧天笑意微露：“況且，我們還有兩位天然盟友。”
    平心雙眸一亮：“天哥說的是女媧與後土？”
    顧天頷首：“不錯。此世布局，即便實力稍遜，亦無大礙。更何況，論實力，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
    離開涼亭，麒麟老祖與元鳳朝各自的修行洞府行去。
    途中。
    元鳳忽道：“麒麟，我先至師尊處，該稱我師姐了。”
    麒麟老祖搖頭：“實力為尊，按修為高低論資排輩，豈能憑遁法而定？”
    元鳳冷哼：“麒麟老祖不過是輸不起罷了。待我功成，必與你再戰，讓你心悅誠服。”
    麒麟老祖不甘示弱：“勝負尚難定論，走著瞧吧。”
    二人憤然分道揚鑣。
    涼亭。
    平心問：“這般爭鬥，天哥你不擔憂生出事端？”
    顧天搖頭：“無須憂慮，有爭鬥反是好事，否則缺乏實戰經驗，外出便危險重重。”
    “但不可太過激烈，等他們初次交鋒後，我自會為他們定下輩分。”
    平心淺笑：“天哥顧慮周全，恐此時定輩分，他們心中難服。”
    顧天點頭。
    二人一路而來，心中各有不甘。
    顧天雖能暫時壓製兩人的矛盾，卻顯得突兀，不如讓他們自行約定賭約。
    這樣反倒能讓兩人信服。
    ……
    西方。
    至高時空之內。
    準提與接引端坐於虛無之上，神色莊重。
    忽然，二人同時睜開雙眼，目光投向洪荒大地。
    “三族鼎盛之勢漸成，恐怕對我們西方教派不利。”準提感慨道，“外界降臨者的行為過於激進。
    我們需要他們帶來的變化，卻不想讓他們破壞整個棋局。”
    外界降臨者大致可分為兩類：
    一類如輪回空間中的普通存在，實力弱小，不被重視；另一類則如顧天，實力強勁，具備執棋資格，更是天地大變數，無論是至高的聖人，還是盤古神隻，對這類存在都抱以極大歡迎。
    然而，這種歡迎的前提是降臨者遵守規則。
    顧天如今收服三族首領為徒，並將他們培養至令聖人都為之震驚的程度，似乎已有毀棋之意。
    西方二聖對此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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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引沉思片刻：“此人身懷絕技，非我二人聯手不可敵，師弟意下如何？”
    準提眉間閃過怒意：“佛亦有怒，自當前往洪荒，再戰一個紀元！”
    接引點頭：“如此甚好，那便讓我們再次出世。
    或許這一紀元，大道之爭將見分曉，我等也可證道。”
    準提：“師兄所言極是。
    既然降臨，羅睺怕也不會袖手旁觀，屆時大家再較量一番，隻盼他莫要讓我們失望。”
    接引輕笑：“師弟仍是這般性子。”
    眾人皆知西方二聖不拘小節，卻不知他們同樣有著火爆脾氣。
    畢竟，所謂的不拘小節不過是麵對三教對手與強者時的權宜之計。
    對於普通人來說，加入西方並非壞事。
    事實上，普通人若能進入西方，或許也是一種機遇。
    聖人門牆，好處無數，遠勝散修。
    片刻間，兩道金光直射西方大地。
    昆侖。
    上清靈寶天尊注視西方，眉頭微皺：“西方二人再度降臨，怕是又有圖謀。”
    太上睜開雙眼：“不過是對三族事務插手而已，何須掛懷？”
    靈寶天尊搖頭：“不可輕視，他們搶先布局對我東土不利，我亦需先行一步，否則日後難以彌補。”
    降臨洪荒，與現世肉身融合，方可發揮最強戰力。
    否則即便親至，也會受洪荒天地束縛，難盡全力。
    一步占先，步步為先，西方二聖率先降臨，與現世肉身融合度高，屆時便能占據先機。
    思索至此，靈寶天尊身形漸隱。
    元始天尊睜開眼：“靈寶果然沉不住氣，也好，我亦同行。”
    話音未落，元始天尊已消失無蹤。
    細觀之下，太上身影亦在慢慢淡去。
    顯然，早在靈寶天尊決定降臨洪荒時，太上便已預見結果，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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