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旋轉的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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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陣崩解的轟鳴仍在耳畔回蕩,上海灘卻已陷入更深的混亂。青幫堂主們舉著火把在街頭廝殺,租界的鐵門後閃爍著洋人的冷槍,而城隍廟的殘垣斷壁間,無嫌冷和老和尚們的殘魂正逐漸透明。
紅玫瑰踩著滿地碎玻璃走上百樂門的露台,猩紅披風掃過鎏金欄杆。她舉起香檳杯,看著酒液映出梁平擦拭斬龍劍的身影,林伊在角落裏重新繪製符咒,而無嫌冷的殘魂正對著一幅未完成的山水長卷枯坐。
“老和尚,你的《寒江獨釣圖》該收尾了。”紅玫瑰晃了晃酒杯,冰塊撞擊聲清脆如骨裂,“等這場風波過了,我送你最上等的徽墨。”
無嫌冷的殘魂顫抖著執起毛筆,筆尖懸在宣紙上方遲遲未落。他身後幾個老和尚的殘魂正圍著破碎的九環錫杖低語,那些曾經佛光萬丈的法器,如今隻剩扭曲的廢鐵。
“如今群龍無首,總要有個能鎮得住場子的人。”紅玫瑰突然將酒杯擲向樓下混戰的幫派分子,水晶杯在石階上炸開,“梁少俠手握龍脈,林姑娘符咒通神——不過這盟主之位,可不是靠蠻力就能坐穩的。”
她摘下手套,露出掌心紋著的玫瑰刺青:“不如讓我試試?”話音未落,城隍廟方向突然傳來鐵鏈斷裂的巨響,十八道漆黑鎖鏈破土而出,將天空割裂成蛛網。林伊的符咒瞬間燃起,梁平的斬龍劍龍吟不止,而無嫌冷的毛筆終於落在宣紙上,一滴墨汁暈染成詭異的漩渦。
“是教主的殘餘元神在操控鎮魂鏈。”林伊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符咒上化作符文,“那些鎖鏈連接著十八層地獄的入口!”
紅玫瑰從長靴裏抽出雙槍,猩紅裙擺掃過滿地狼藉的賭桌:“正好,我新研製的子彈還沒試過威力。”她率先躍下露台,高跟鞋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身後跟著梁平的劍光與林伊的符咒。
城隍廟內,黑霧中浮現出教主扭曲的虛影,十八口黑棺圍繞著中央的鎮魂柱緩緩旋轉。無嫌冷的殘魂突然化作一道金光沒入鎮魂柱,他的聲音混著佛經在空間回蕩:“施主們快走!老衲來斷後!”
“想當英雄?沒那麽容易!”教主虛影揮動手臂,黑棺炸裂,無數陰兵手持鏽刀撲來。紅玫瑰雙槍齊發,特製的朱砂子彈在陰兵身上炸開血花;梁平的斬龍劍劃出火弧,將鎖鏈熔斷;林伊的符咒組成八卦陣,困住試圖突圍的惡鬼。
戰鬥正酣時,紅玫瑰突然瞥見無嫌冷的殘魂變得愈發透明。她咬牙甩出三枚燃燒彈,借著爆炸的火光衝向鎮魂柱,雙槍抵住教主虛影的眉心:“遊戲該結束了!”
教主發出刺耳的尖笑:“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掌控江湖?上海灘從來都是......”話音未落,紅玫瑰扣動扳機,子彈穿透虛影的瞬間,鎮魂柱轟然倒塌。無嫌冷的殘魂在金光中消散,他最後的微笑定格在那幅未完成的畫卷上。
晨光刺破薄霧時,紅玫瑰踩著教主虛影的殘骸走上高台。她舉起染血的手槍,對準逐漸聚攏的幫派首領:“從今天起,上海灘隻有一個規矩——我的規矩。”
梁平握緊斬龍劍,看著紅玫瑰將染血的披風係在鎮魂柱上,那抹猩紅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新江湖盟的旗幟。林伊默默收起符咒,望向城隍廟廢墟中那幅完成的《寒江獨釣圖》,畫中老和尚獨坐扁舟,釣起的卻是一輪血色殘陽。
當夜,百樂門重新亮起霓虹。紅玫瑰坐在盟主寶座上,看著各幫派呈上的投名狀,指尖輕輕摩挲著無嫌冷留下的毛筆。窗外,黃浦江的浪聲中,上海灘的黑夜正在孕育新的傳奇。
紅玫瑰踩著碎鑽鑲嵌的高跟鞋,靴筒裏藏著的雙槍還沾著鎮魂柱的灰燼。她倚在百樂門新換的鎏金雕花椅上,猩紅指甲劃過台下噤若寒蟬的幫派頭目:"誰說隻有一人能當女幫老大?"話音未落,鑲嵌著紅寶石的煙嘴被她重重拍在檀木桌上,震得滿桌投名狀簌簌作響,"從今天起,上海灘要養得起十個男寵的女盟主!"
二樓雅間傳來壓抑的抽氣聲。林伊低頭重新繪製鎮魔符,嘴角卻止不住上揚;梁平擦拭斬龍劍的動作一頓,劍身上的龍紋都跟著顫了顫;而角落裏無嫌冷留下的殘墨山水前,幾個老和尚的殘魂突然集體發出透明的咳嗽。
紅玫瑰扯下披風,露出肩頸處纏繞的玫瑰刺青,對著台下青幫教眾挑眉:"怎麽?不服氣的現在就滾,省得等會兒我男寵團的舞步震碎你們的膝蓋。"她指尖突然甩出一張燙金請帖,"三天後百樂門選妃大典,全上海灘的俊後生都給我來!"
台下炸開鍋似的議論聲中,紅玫瑰轉身走向落地鏡。鏡中倒映出她塗抹猩紅唇膏的模樣,身後卻突然浮現出無嫌冷的殘魂虛影。老和尚的聲音帶著千年古刹的檀香:"女施主,老衲最後......"
"打住!"紅玫瑰頭也不回地甩出手絹,正蓋住虛影的嘴,"您老人家圓寂前不是最惦記沒畫完的《寒江獨釣圖》?我給您找了十個光膀子的男模當模特,保證畫裏的扁舟不缺肌肉猛男撐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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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影僵在原地,化作一縷青煙鑽進畫卷。紅玫瑰對著鏡中比了個槍手勢,忽然瞥見窗外掠過黑影——是幾個鬼鬼祟祟的幫派分子正往百樂門牆根貼挑戰書。她冷笑一聲,從靴筒抽出雙槍,對著夜空連開三槍。
子彈拖著朱砂尾焰劃過租界上空,照亮了"紅玫瑰男寵海選處"的巨型霓虹招牌。林伊無奈搖頭,往符咒裏多加了兩滴雄雞血;梁平默默收起劍,開始盤算該怎麽訓練男寵們當合格的保鏢;而此刻,整個上海灘的俊美青年都被這三聲槍響驚得心跳漏拍——誰都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比江湖更危險的修羅場。
百樂門的霓虹燈管瘋狂閃爍,紅玫瑰斜倚在天鵝絨軟墊上,指尖夾著的雪茄明滅間映出她眼底的戲謔。台下,二十幾個青幫堂主被五花大綁在旋轉舞台中央,臉上糊著劣質胭脂,身上套著從舞女更衣室搜刮來的亮片短裙。
“轉!再轉快點!”紅玫瑰一腳踩上茶幾,猩紅裙擺掃過鋪滿銀元的桌麵,“以前你們逼良家姑娘跳通宵,現在自己嚐嚐滋味!”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粉撲,精準砸中某個試圖反抗的堂主額頭,“給老娘把眼線畫成鉤子,勾不住天上的月亮不準停!”
林伊靠在吧台邊笑得直不起腰,手裏的符咒都畫歪了線條。梁平抱著雙臂站在陰影裏,斬龍劍劍柄在掌心握出冷汗——倒不是害怕,而是實在不忍直視這荒誕場麵。角落裏,幾個老和尚的殘魂正用僅存的靈力捂住眼睛,卻又忍不住從指縫間偷看。
“姐妹們!”紅玫瑰突然扯開嗓子,聲音蓋過震耳欲聾的爵士樂,“瞧見沒?這些平日裏耀武揚威的大爺,現在都是任你們挑的玩意兒!喜歡會轉圈圈的?愛畫煙熏妝的?隨便點!跳死了算我的!”
台下頓時響起女人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幾個舞女衝上台,揪著堂主們的頭發左右端詳,有人掏出眉筆現場修改妝容,有人直接扒下自己的羽毛披肩往男人身上套。某個堂主的假睫毛被扯得七零八落,哭嚎著求饒,卻換來紅玫瑰更響亮的笑聲:“哭什麽?當年你們逼翠翠接客時,怎麽沒聽過你們心軟?”
隨著留聲機裏的倫巴舞曲越來越激昂,舞台上的男人們漸漸腳步虛浮。紅玫瑰突然打了個響指,百樂門的燈光瞬間切換成妖異的紫色,八個戴著狐狸麵具的俊後生從幕布後轉出,踩著鼓點跳起熱辣的弗拉明戈。
“這才是我的男寵天團!”紅玫瑰將雪茄按滅在翡翠煙灰缸裏,“瞧見沒?會跳舞會化妝,最重要的是——”她突然摟住最近的男寵,在他臉頰印上鮮紅唇印,“知道怎麽把女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梁平終於忍不住咳嗽一聲:“紅玫瑰,是不是該...處理正事了?”
“急什麽?”紅玫瑰挑眉,隨手甩出一把銀元砸在地上,“姐妹們先玩個痛快!等這些大爺跳成爛泥,咱們再去收拾那些還敢不服的老東西——順便給我的男寵團招新!”
夜色漸深,百樂門的喧囂聲順著黃浦江漂向遠方。沒人注意到,在掛滿亮片裙的更衣室裏,某個暈過去的堂主口袋裏,一枚刻著神秘卦象的銅鈴正在微微發燙...
阿力踹開百樂門雕花銅門的瞬間,威士忌的酒香混著廉價胭脂味撲麵而來。旋轉舞台上,幾個幫派頭目正掛著假睫毛踉踉蹌蹌跳探戈,其中一人的蓬蓬裙還歪掛在肩頭,露出青黑的幫派刺青。他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紅玫瑰!你是不是有病?”阿力的怒吼穿透嘈雜的爵士樂,震得水晶吊燈簌簌作響。他大步跨過滿地銀元和散落的羽毛,軍靴碾碎了不知誰掉落的假指甲,“這就是你整頓江湖的法子?拿兄弟們當猴耍?”
紅玫瑰慵懶地轉著手中的香檳杯,猩紅指甲劃過杯壁發出刺耳聲響。她仰起頭,烈焰般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阿力,你眼睛瞎了?當年他們把你妹妹賣到窯子裏的時候,可沒覺得自己有病。”她突然將香檳潑向阿力,金色酒液順著他剛毅的下頜線滴落,“現在不過是讓他們跳跳舞、化化妝,就心疼了?”
林伊悄悄扯了扯梁平的衣袖,示意他別插手。梁平握緊斬龍劍,劍身卻被紅玫瑰一記冷眼逼得又鬆開。舞台上,幾個堂主趁機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臉上的腮紅暈染得像哭過的小醜。
“你這是公報私仇!”阿力抹了把臉,突然抽出腰間配槍指向紅玫瑰。台下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紅玫瑰的男寵天團瞬間擺出防禦架勢,狐狸麵具下的眼神冷如刀鋒。
“扣扳機啊。”紅玫瑰站起身,猩紅裙擺如血浪翻湧。她徑直走到槍口前,用塗著丹蔻的手指勾住槍管下壓,“當年那些畜生拿鞭子抽翠翠的時候,你怎麽不這麽威風?現在倒來維護這些渣滓了?”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字字如刀,“阿力,你別忘了,是誰帶著人砸了那間窯子,又是誰在你妹妹咽氣前,讓那些雜種給她磕了響頭!”
阿力的手劇烈顫抖,配槍“當啷”墜地。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撞上擺滿威士忌的吧台,玻璃瓶劈裏啪啦碎了一地。紅玫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既有憤怒又有嘲諷:“想當英雄?先搞清楚,這上海灘的英雄,從來不是心軟的蠢貨。”
她轉身走向舞台,高跟鞋碾碎滿地玻璃渣:“繼續跳!”話音未落,留聲機突然發出刺啦的電流聲,所有燈光瞬間熄滅。黑暗中,紅玫瑰的笑聲卻愈發清亮:“看來,有人等不及來給這場鬧劇加戲了——正好,我的新玩具還沒試過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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