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到勾魂,讓人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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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海城驛站,梁平將殘破的卦象圖鋪滿桌麵,油燈在穿堂風中搖晃,把紙上的墨痕映得如扭曲的血紋。紅玫瑰抱著雙臂倚在門框,靴跟不耐煩地叩擊青磚:“書生,你盯著這些破畫看了半個時辰,看出個屁來沒?”
“不對勁。”梁平突然攥緊一枚龜甲卦簽,上麵“歸妹”二字滲出細密水珠,“黑風寨主不過是妖族旁支,卻能布下困龍局,背後必定有上古傳承的組織。”他猛地掀開地圖,指尖重重戳在標注幽冥穀的位置,“而且他們對龍魂之力的渴求近乎瘋狂,這絕不是為了簡單的修煉。”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夜梟淒厲的長鳴。紅玫瑰反手抽出軟劍,卻見月光下飄來半卷染血的黃綢,上麵用朱砂寫著“萬妖歸墟,龍魂祭天”八個大字。梁平拾起綢布的瞬間,掌心的竹牌突然發燙,浮現出白兔留下的殘魂虛影:“小心...九嬰...”虛影尚未說完,便被一陣陰風吹散。
“九嬰?那不是上古九頭凶獸?”阿柱從門外衝進來,腰間酒葫蘆還在晃蕩,“傳說它吞雲吐霧,所到之處洪水滔天,早就該滅絕了!”梁平的瞳孔驟然收縮,抓起羅盤測算方位,青銅指針竟突破刻度瘋狂旋轉:“如果黑袍人想複活九嬰...龍魂之力正是喚醒凶獸的關鍵!”
紅玫瑰猛地踹翻椅子,火焰映得她眼神猩紅:“敢在姑奶奶的地盤搞事情?不管什麽上古妖獸,來一個姑奶奶砍一個!”她轉身對小弟們怒吼:“去把海城所有鐵匠鋪的精鐵都收來!再找道士畫五百張鎮妖符!”
梁平卻按住她的肩膀,指腹摩挲著羅盤邊緣的裂痕:“事情沒那麽簡單。這世界看似沒有妖族,但那些被篡改的陰宅風水、突然出現的邪陣...恐怕早有妖物混入人間,蟄伏千年。”他望向窗外濃稠如墨的夜色,“我們要麵對的,或許是一場足以顛覆天地秩序的劫數。”
此時,幽冥穀深處的玄冰宮殿廢墟下,一雙猩紅豎瞳緩緩睜開。漆黑如瀝青的液體從地底湧出,在月光下拚湊出巨大的九頭蛇形輪廓,某個蛇頭的口中,赫然銜著半塊刻著“萬妖盟”字樣的令牌。
他望了望斬龍劍,此劍專為除妖,而諸多秘密或許就藏在這神秘建築之中。他的思緒如脫韁之馬,忍不住琢磨起“急急如律令”究竟是怎麽來的 ,此事絕不可輕視,必須搞個水落石出。
從風水玄學的角度追溯,“急急如律令”最早源於漢代公文用語。在那個時期,律令乃是法律的基本表現形式,“如律令”即按照法令執行之意,是漢代公文結尾的常用格式,帶著違律必究的威嚴感,隨著文書頻繁使用,逐漸演變成“催促執行”的含義。想象一下,古代朝廷傳遞重要指令,為了讓事情迅速落實,便會在文書結尾加上“如律令”,以強調其緊迫性與權威性,就如同風水裏對吉位、吉時的嚴格遵循,容不得半點差池。
後來,道教將其引入咒語體係。道教講究順應天地之道,溝通鬼神之力。在道教的認知裏,世間萬物皆有靈性,陰陽五行相互製衡。“急急如律令”被用於驅邪、施法等儀式,置於符咒末尾,寓意借助神力迅速達成咒語的效果,仿佛風水師運用羅盤,精準定位氣場,以達到趨吉避凶的目的。有一種說法是,“律令”本是周朝人,他行動如疾風閃電,死後被道教納入雷部,負責傳遞信息,道士通過呼喊“急急如律令”,期望能像“律令”傳遞消息那般迅速,溝通雷部,驅使雷電,降妖除魔,這就如同風水中借助自然之力來調整運勢,神秘而又充滿力量。
梁平撫摸著斬龍劍斑駁的劍脊,突然發現劍柄暗紋竟與古籍中記載的上古符咒如出一轍。月光穿透窗欞灑在劍身,映出細密血紋在符文間蜿蜒遊走,恍惚間,他仿佛聽見無數冤魂在劍刃深處發出嗚咽。
傳說在混沌初開時,天地間妖族橫行,有一上古妖帝以九幽冥火淬煉萬千怨靈,鑄成長生不滅的邪骨。彼時昆侖山巔降下天罰,一柄刻滿天道符文的斬龍劍破空而來,劍身所過之處,山河崩裂,日月失色。斬龍劍與妖帝激戰七日七夜,最終將其封印於幽冥血海,而劍身也因沾染妖邪之力,陷入沉睡。
戰後,守護斬龍劍的仙人們發現,每當妖族異動,劍身符文便會滲出黑霧。為徹底壓製邪祟,他們從昆侖龍脈中提取本源之氣,結合天地間最暴戾的雷罰之力,將"急急如律令"六字融入符咒——這並非普通咒語,而是以天地法則為筆、以龍魂精魄為墨,鑄造出的鎮壓秘語。"急急"二字暗合雷部疾行之法,可引動九天雷霆;"如律令"則源自上古妖帝統治妖族的鐵血律條,如今卻成了反製妖邪的枷鎖。
更有古老殘卷記載,斬龍劍每斬殺一隻妖族,便會將其精魄封印於劍身符文之中。這些被困的妖魂在劍身日夜承受天雷淬煉,逐漸與"急急如律令"咒文融為一體。當道士們念動咒語時,不僅是在呼喚神明之力,更是在喚醒斬龍劍中沉睡的萬千戰魂,讓它們以妖邪之身對抗妖邪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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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握緊劍柄,突然感覺掌心傳來灼痛。劍身血紋驟然暴漲,在空中勾勒出"急急如律令"的虛影。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上古戰場上萬妖奔襲,斬龍劍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劈開妖潮,每一道劍痕都伴隨著響徹天地的"急急如律令",將妖邪的哀嚎永遠封印在符文深處。而此刻幽冥穀中,黑袍人殘留的邪氣正順著地底脈絡,緩緩朝著斬龍劍的方向湧動......
話音未落,幽冥穀廢墟的黑霧中緩緩走出一個身披黑鱗甲的身影。那人額間生長著扭曲的龍角,每走一步,地麵便裂開細密的冰紋,所過之處花草瞬間枯萎化作飛灰。他抬手輕撫腰間懸掛的斷劍,正是千年前被斬龍劍斬斷的妖帝佩劍,劍身上凝結的黑血曆經萬年仍在緩緩流淌。
“當年若不是那柄斬龍劍橫空出世...”他聲音低沉,帶著穿透靈魂的震顫,“妖族早已建立新的天地秩序,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修士,不過是我們圈養的螻蟻,被烙上妖紋,永世不得翻身!”黑袍下的手臂突然暴長,指尖長出半尺長的利爪,抓向空中虛無一物之處,竟生生撕裂出一道空間裂縫,從中傳來陣陣淒厲的慘叫。
“上萬年的蟄伏,不過是養精蓄銳。”他掌心凝聚出一團幽藍妖火,火焰中浮現出無數妖物的虛影,“你們以為封印了妖帝,便能高枕無憂?看看這幽冥穀的地脈走向——”隨著他揮動妖火,地麵轟然裂開,露出下方盤根錯節的暗紅脈絡,“這是用百萬修士骸骨喂養的聚妖陣,而龍魂之力,正是喚醒沉睡妖帝的最後鑰匙!”
梁平握緊斬龍劍,劍身符文發出刺目金光,卻在靠近妖物的瞬間被妖火吞噬。他能清晰感受到劍中封印的戰魂正在瘋狂躁動,似乎被眼前的妖物喚醒了千年前的恐懼。紅玫瑰揮劍衝上前,卻見自己的影子在地麵扭曲變形,竟化作一隻張牙舞爪的妖獸虛影。
“你們以為‘急急如律令’能永遠壓製妖族?”妖物突然大笑,笑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那咒語的本源,本就是我們妖族先祖的力量!”他抬手一指,天空中烏雲密布,九條漆黑的巨龍虛影若隱若現,“當九星連珠之時,幽冥血海將重現人間,到那時——”
話音未落,斬龍劍突然掙脫梁平的手掌,化作一道金光直衝雲霄。劍中封印的萬千戰魂齊聲怒吼,與妖物召喚的邪龍虛影轟然相撞。梁平看著天空中劇烈震蕩的能量風暴,終於明白,這場跨越萬年的正邪之戰,才剛剛拉開帷幕。
風雲驟變的夜空下,梁平手中羅盤與妖族祭壇上的古老卦盤同時迸發刺目紅光。六十四卦的卦象如走馬燈般輪轉,最終定格在“否”卦,象征陰陽不交、天地閉塞。黑袍人望著卦象獰笑:“天道既示凶兆,便讓這人間提前陷入混沌!”
三日後,海城突然降下罕見的胭脂雪,花瓣狀的雪花落地即化,在青石板上暈開詭異的緋色。梁平在縣衙整理古籍時,忽聞窗外傳來空靈的琴音,曲調似曾相識,卻又帶著蝕骨的誘惑。他推窗望去,隻見雪中立著一名白衣女子,九條雪色狐尾在身後輕輕搖曳,額間一點朱砂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公子可是在尋破局之法?”九尾狐妖蓮音輕轉手腕,七弦琴上泛起幽藍光暈,“小女子知曉一處上古秘境,內藏能逆轉乾坤的風水至寶。”她眼波流轉,梁平竟感覺懷中的羅盤開始發燙,卦象不受控製地朝著“泰”卦轉變——那是陰陽調和、諸事順遂之象。
紅玫瑰察覺異樣時已來不及阻止。她衝進書房,隻見梁平眼神空洞,正隨狐妖走向城門。“書生!清醒點!”紅玫瑰揮劍斬出,卻被蓮音甩出的狐尾纏住手腕。狐妖輕笑,聲音如毒蛇吐信:“姐姐何必動怒?待他助我取出秘寶,整個海城都會匍匐在妖族腳下。”
梁平突然停步,掌心的竹牌泛起白光,白兔殘留的靈識在他耳畔低語:“莫忘‘損下益上’之道...”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讓神誌瞬間清明。抬眼望去,隻見蓮音周身縈繞著扭曲的卦象,分明是用“蠱卦”迷惑心智。
“雕蟲小技!”梁平將染血的指尖按在羅盤中央,七色光芒暴漲。蓮音的狐尾被光芒灼燒,發出刺耳的尖嘯。她眼中閃過狠厲,九條尾巴同時展開,在空中拚湊出巨大的困龍局卦象:“既然軟的不行,那就讓你嚐嚐‘剝卦’的滋味——看我如何剝盡你的生機!”
蓮音輕旋之際,九條狐尾如月華織就的流雲漫卷,尾尖綴著的細碎銀鱗簌簌作響,恰似星河墜入人間。她額間朱砂痣豔若滴血,在雪色肌膚的映襯下,恍若幽冥河畔初綻的曼珠沙華。那雙秋水剪瞳流轉著琥珀色的幽光,睫羽輕顫間,似有萬千情絲纏繞而出,勾得人魂魄欲墜。
白衣勝雪,卻透著說不出的妖異,衣袂上暗繡的九尾圖騰隨動作若隱若現,宛如活物般遊走。她指尖拂過琴弦,玉骨冰肌泛著珍珠般的瑩潤光澤,腕間纏繞的赤金鈴鐺叮咚作響,音波中竟夾雜著《往生咒》的殘韻,惑人心神於無形。發間珊瑚簪子垂落的流蘇搖曳生姿,每一粒瑪瑙珠都似藏著勾魂攝魄的秘咒。
蓮音朱唇微啟,聲如黃鸝婉轉,又似春鶯啼血:“公子可聽過《妙色如來心經》?”她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處,梨渦淺現,眼尾處暈染的緋色如晚霞,“妾身這副皮囊,便是依著經文裏‘色相如月,貌超三界’的模樣所化。”話音未落,她周身騰起氤氳霧氣,化作《華嚴經》中記載的“瓔珞莊嚴相”,金縷織就的霞帔自九霄垂落,三千青絲無風自動,每一根都似係著勾魂的絲線。
更詭異的是,她施展妖術時,周身會浮現出《大般若經》的梵文金篆,卻又被血色咒文層層覆蓋。雪白狐尾舒展間,竟在虛空中勾勒出《金剛經》的偈語,可字跡轉瞬便扭曲成妖異的圖騰。這般佛魔交織的美感,恰似修羅界中綻放的白蓮花,聖潔與妖冶並存,慈悲與邪魅共生,讓人明知是禍,卻仍甘願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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