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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簷角銅鈴在腥風中搖晃,迦葉羅金身映著遠處燃燒的妖火,手中念珠簌簌作響。他望著梁平鋪開的《孫子兵法》戰圖,突然宣一聲佛號:"施主布下"十麵埋伏"之陣雖妙,可曾想過《大藏經》有雲"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這些妖王餘孽,原也是《楞嚴經》中"循業發現"的可憐人。"
梁平握著龍魂劍的手頓了頓,劍穗掃過地圖上標注的妖穴,墨跡暈染成《山海經》中猙獰的獸形:"大和尚慈悲,但《太平廣記》載妖邪食人無數,若不徹底清剿,恐成《資治通鑒》中"養虎為患"之勢。"他話音未落,玉晶兒突然從窗欞躍入,月白裙擺掃過案頭,將《玉兔法典》翻至"化妖篇":"公子且看,此篇言"妖由心生,魔從欲起",若能尋得症結......"
紅玫瑰的曼陀羅血霧突然在帳中翻湧,凝成《太初魔典》的血色殘頁:"說得輕巧!《幽冥錄》裏記載的妖物,哪一個不是吸人精魄的惡鬼?難不成要學《東軒筆錄》裏的迂腐書生,對豺狼講仁義?"她冷笑一聲,血霧化作利爪撕碎案上的《百妖譜》,"等它們撕開你的喉嚨,就知道什麽叫"婦人之仁"!"
迦葉羅指尖撫過念珠上的裂痕,那是昨夜與妖將纏鬥時留下的印記:"紅女施主可知《妙法蓮華經》中"火宅喻"?眾生被困五濁惡世,如幼童嬉戲於火宅而不自知。這些妖物......"他望向帳外蜷縮在廢墟中的小妖,佛目泛起悲憫的柔光,"不過是被妖王執念汙染了本心,正如《維摩詰經》所言"隨其心靜,則佛土淨"。"
林伊的玉笛突然奏出《化蝶》的曲調,音波卷著謝無咎的鬼火,在空中勾勒出《聊齋誌異》中狐仙報恩的畫麵:"或許大和尚說得有理。《玄怪錄》裏多有妖類修成善道的記載,若能度化一二......"她話音未落,梁平已將龍魂劍重重拍在案上,劍身共鳴的龍吟震得《奇門遁甲》圖卷簌簌作響:"局勢容不得半點僥幸!且看這《武經總要》,對妖物的圍剿之策......"
玉晶兒忽然拽住梁平的衣袖,耳尖雪白絨毛微微顫動:"公子可記得《詩經》"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那些被混沌之力侵蝕的小妖,說不定也在等一個"解鈴還須係鈴人"的契機。"她指尖劃過《萬古妖典》中褪色的盟約,"就像千年前妖族與仙門的《昆侖之契》......"
帳外突然傳來幼妖的嗚咽,迦葉羅的金身綻放出柔和的佛光。他解下袈裟走向廢墟,梵音混著《大悲咒》的經文回蕩在血月下:"善哉善哉,《佛說無量壽經》雲"善護口業,不譏他過",或許這場肅清,亦是我們渡己渡人的機緣......"而梁平望著手中的戰圖,龍魂印記突然發燙——圖上的妖穴標記,不知何時竟化作《歸藏易》裏"陰陽調和"的卦象。
梁平的龍魂劍嗡鳴著懸於營帳上空,劍身映出迦葉羅踏過焦土的身影——大和尚赤足踩過妖紋遍布的地麵,袈裟在風中獵獵作響,每走一步,腳下便綻開金色蓮台,將蜷縮顫抖的小妖輕輕托起。他掌心佛光化作《般若心經》的梵文,如細雨般落在妖物扭曲的軀體上,那些被混沌浸染的皮毛竟漸漸褪去紫斑。
"找到了!"謝無咎的鬼火突然凝成箭矢,指向雲層深處。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正操縱暗金色鎖鏈,將殘餘的妖王氣息注入地麵裂縫,符文流轉間赫然是《逆天寶典》的禁術紋路。梁平揮劍斬斷漫天鎖鏈,龍魂印記迸發萬丈金光,竟在虛空中凝成上古囚龍陣,將妖人困在其中。
妖人發出尖銳的嘶吼:"你們以為困住我就能太平?人心比妖更易成魔!"他周身突然炸開血色漩渦,正是《幽冥錄》中記載的"心魔引"。迦葉羅卻不慌不忙,結出"拈花印"朗聲道:"《楞嚴經》雲"狂心頓歇,歇即菩提",施主被執念蒙心,可還記得自己初化人形時的模樣?"
隨著佛音震蕩,妖人黑袍下露出半張逐漸透明的麵容,竟與被困在龍魂陣中的鐵臂熊有七分相似。玉晶兒突然驚呼:"這是......《玉兔法典》中記載的"影妖"!它們靠吞噬執念而生,難怪妖王殘黨屢剿不絕!"她迅速展開折扇,扇麵浮現《孫子兵法》的"釜底抽薪"之策,配合梁平的龍魂之力,將影妖與妖王氣息徹底斬斷。
當最後一縷混沌消散在晨光中,梁平收起劍轉身,正迎上玉晶兒含情的目光。她耳尖泛紅,輕聲道:"公子這一戰,既應了《周易》"飛龍在天"之象,又圓了《長生殿》"願生生世世,共為夫婦"的誓言......"話音未落,迦葉羅已雙手合十走近,金身泛著溫潤的光。
梁平忽然想起什麽,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道德經》殘頁遞給大和尚:"臨別前有句話,取自"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他望向遠處重歸平靜的村落,"度化妖物與修佛之道相似,都需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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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葉羅接過殘頁,佛目微闔:"善哉,施主此語,恰似《金剛經》所言"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貧僧定會將這"綿綿之力",化作渡化眾生的舟楫。"他轉身時,袈裟上的佛紋與天邊朝霞融為一體,身後跟著一隊已褪去妖氣、眼中重燃清明的小妖,宛如《法華經》中描繪的"群迷悟道"之景。
晨光刺破雲層的刹那,冰封的溪流發出清脆的破冰聲。玉晶兒赤足踩在新融的溪水中,驚起一群銀鱗小魚,她耳尖的絨毛沾著晨露,望著水麵倒映的山巒笑靨如花:"《玉兔法典》裏說"月滿則虧",如今沒了妖王的陰雲,倒應了《詩經》裏"春日遲遲,采蘩祁祁"的好光景。"
迦葉羅的金身籠罩在柔和的佛光中,他手持柳枝輕點枯木,刹那間萬千新芽破土而出。被度化的小妖們圍著他嬉笑,有的頂著剛長出的嫩葉發冠,有的捧著新摘的野果。老龜妖顫巍巍翻開《百妖譜》,渾濁的眼睛裏泛起淚光:"原來《玄怪錄》裏寫的"妖亦有道",真能成真......"
謝無咎的鬼火罕見地化作蝴蝶形態,繞著林伊新製的玉笛翩躚。林伊吹奏起失傳已久的《清平調》,音波所過之處,漫山遍野的野花競相綻放。紅玫瑰倚著斑駁的古牆,曼陀羅刺青化作粉色藤蔓纏繞指尖,她撚起一朵山茶花輕笑:"沒了打打殺殺,倒覺得這《太初魔典》不如《群芳譜》有趣。"
梁平站在山巔,龍魂劍垂在身側,劍身映出山下炊煙嫋嫋的村落。幾個孩童舉著用樹枝削成的"龍魂劍"追逐打鬧,驚飛了棲息在桃樹上的白鷺。他忽然想起玉晶兒昨夜念的《古詩十九首》:"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如今看來,這人間煙火氣,才是真正的"要路津"。
鐵臂熊笨拙地幫小妖們搭建樹屋,他破損的鐵甲上爬滿翠綠藤蔓。當第一縷夕陽染紅天際時,他望著掌心不再躁動的混沌之力,喃喃道:"師父說的"剛柔並濟",原來藏在這......"話未說完,玉晶兒突然從樹梢躍下,手中捧著用月桂葉包好的糕點:"嚐嚐我新學的《食珍錄》方子!"
暮色漸濃時,迦葉羅在古佛前點燃檀香,青煙嫋嫋中,他翻開泛黃的《大藏經》。扉頁不知何時多了行小字:"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正是梁平留給他的《無門關》偈語。而遠處的竹林裏,玉晶兒倚著梁平,輕聲哼唱著《廣寒仙曲》,月光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一層朦朧的金邊,恰似《牡丹亭》裏的永恒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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