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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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棠的指甲深深掐進梁平的肩膀,聽著他劇烈的喘息,突然笑出聲來,那笑聲裏帶著幾分癲狂與決絕“我有辦法了,我們都結婚了,我要先給你生個孩子,徹底了了他們的念!”她仰起頭,眼神裏燃燒著近乎偏執的光,紅唇幾乎要貼上梁平的唇,“到時候,看誰還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梁平渾身一震,想要推開她的動作卻僵在半途。蘇晚棠滾燙的手已經覆上他的後頸,將他的臉往下壓“怎麽?怕了?”她的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有了孩子,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林小滿也好,阿寧也罷,她們都得認!”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聲轟鳴。梁平在蘇晚棠熾熱的攻勢下節節敗退,心中卻湧起無盡的苦澀與掙紮。他知道,這一步邁出去,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可麵對蘇晚棠近乎瘋狂的執念,麵對林小滿和阿寧絕望的眼神,他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你瘋了!”梁平突然低吼一聲,卻被蘇晚棠更用力地吻住。她的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仿佛要用這個吻將他徹底吞噬。“我就是瘋了!”蘇晚棠喘息著分開,指尖劃過梁平的唇,“但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在一起”她的聲音漸漸溫柔下來,卻藏不住其中的偏執,“梁平,我們要個孩子吧,屬於我們的孩子”
暴雨衝刷著落地窗,將屋內糾纏的身影暈染成模糊的色塊。梁平抵著冰涼的玻璃,感受蘇晚棠滾燙的呼吸噴灑在頸側,她帶著玫瑰香氣的吻落在他鎖骨的舊傷上,那是五年前車禍留下的印記——既是她救贖他的勳章,也是禁錮他的枷鎖。而此刻,林小滿蜷縮在昏暗的房間裏,抱著梁平遺落的外套,布料上混著陌生的香水味與熟悉的體溫,眼淚浸透了肩頭的布料。
阿寧攥著被撕碎的全家福照片,鋒利的紙邊劃破指尖,鮮血滴在照片上梁平溫和的笑容裏。她對著空蕩的房間大喊“我討厭你們!”可聲音消散在雨聲中,隻剩下無盡的委屈與孤獨。三個被愛撕扯的靈魂,在不同的空間裏承受著同樣的煎熬。
深夜的醫院走廊,梁平靠在急救室門外的長椅上,白大褂沾著紅酒漬與口紅印。他望著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燈光,回想起林小滿絕望的哭喊、蘇晚棠偏執的誓言,還有阿寧破碎的眼神。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是蘇晚棠發來的消息“明天我們去領證。”而未讀消息列表裏,林小滿最後的留言停留在淩晨三點“如果愛注定是場困局,我寧願永遠不醒。”
晨光刺破雲層時,梁平站在公司頂樓,看著城市在薄霧中蘇醒。蘇晚棠踩著高跟鞋走來,將婚戒盒拍在他掌心,金屬碰撞聲清脆而冰冷;與此同時,林小滿抱著阿寧站在學校門口,小女孩紅腫的眼睛盯著遠處駛來的黑色轎車。風卷起滿地的玫瑰花瓣,那是蘇晚棠昨夜撒在他車前的“求愛信物”,此刻卻被車輪碾碎,混著泥土與雨水,正如這場沒有贏家的愛情,在掙紮與纏綿中,隻剩破碎的浪漫與蝕骨的痛苦。
梁平突然狠狠扯鬆領帶,脖頸上交錯的吻痕隨著劇烈起伏的胸口若隱若現。他掃視著眼前對峙的蘇晚棠和林小滿,又望向躲在林小滿身後紅著眼圈的阿寧,聲音裏充滿疲憊與絕望“你們這三個女人,一個是我妹妹,兩個爭,爭到近乎瘋狂,我實在喘不過氣來!”
他後退幾步,撞到身後的茶幾,震得杯盤叮當作響。“我要獨自一個人出去旅行一個月,誰也別攔著我!”梁平的聲音近乎嘶吼,“不要給我打電話,也不要跟我說話,否則我感覺我的呼吸就要停止!”
蘇晚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衝上前抓住梁平的手臂“你敢!梁平,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裏去?”
“讓他走!”林小滿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堅定。她鬆開緊攥著衣角的手,眼底是深深的疲憊,“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阿寧突然衝出,死死抱住梁平的腰,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衫“哥,你不要走……我以後不鬧了,我什麽都聽你的……”
梁平閉了閉眼,掰開妹妹的手,頭也不回地衝進雨幕。暴雨瞬間澆透了他的全身,可比起心裏的窒息感,這點冰冷根本算不了什麽。身後傳來蘇晚棠失控的尖叫、阿寧撕心裂肺的哭喊,還有林小滿壓抑的抽氣聲,這些聲音混著雨聲,成了他逃離前最後的印記。
雨幕中梁平的身影漸漸消失,蘇晚棠攥著被雨水打濕的婚戒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望著男人離去的方向,紅唇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逃跑,我看你怎麽樣逃出我的掌心?”尾音消散在風中,她轉身抓起車鑰匙,高跟鞋踩碎水窪濺起的水花,眸底翻湧著勢在必得的偏執。
而林小滿站在窗前,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梁平遺落的鋼筆,金屬筆身還殘留著體溫。阿寧蜷縮在角落抽噎,她卻恍若未聞,目光死死盯著雨幕中模糊的路牌,輕聲呢喃“想走?沒那麽容易。”睫毛上的水珠墜落,在木質地板暈開深色的痕跡,她拿起手機開始瘋狂搜索航班信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執拗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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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身處不同的空間,卻在同一時刻握緊了手機。蘇晚棠發動引擎時,導航目的地是梁平常去的海濱小城;林小滿訂下機票時,備注裏寫滿梁平曾經提起過的小眾景點。夜色吞噬了最後一絲天光,暴雨衝刷著整座城市,她們眼中燃燒的占有欲,比驚雷更熾熱。這場追逐遊戲,才剛剛開始。
潮濕的地下室彌漫著鐵鏽與汗臭的混合氣息,梁平摘下兜帽時,頭頂的白熾燈管在他眉骨投下陰影。地下拳館老板叼著雪茄,煙霧繚繞中眯起眼睛“梁平,這麽多年你又窘迫了?不是聽說你結婚了嗎?還傍上了最富的富婆,怎麽這是又玩命來了?”
擂台上傳來肉體相撞的悶響,梁平望著血泊中掙紮的拳手,喉結滾動著扯開襯衫領口。那些曖昧的吻痕還泛著青紫,此刻卻被冷汗浸透“我要打一場生死戰,能給多少錢?”
“嗬,還真夠狠。”老板彈了彈煙灰,金屬打火機在掌心轉出冷光,“生死局規矩你清楚——要麽站著拿走三百萬,要麽躺著被扔出去喂野狗。”他突然湊近,雪茄火星幾乎燙到梁平的臉,“不過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蘇晚棠知道她的金絲雀出來找刺激,怕是要拆了這地方。”
梁平反手掐住對方手腕,力道大得讓老板臉色驟變“少廢話,簽合同。”擂台方向傳來一聲慘叫,新的拳手被踹翻在地,鮮血順著鋼絲網滴落在他腳邊。五年前他就是在這裏被蘇晚棠撿回去,如今他要親手撕碎這場被恩情與欲望編織的牢籠,哪怕代價是賠上這條命。
簽完生死狀的瞬間,鐵閘門轟然拉開,熟悉的身影踏著血水走來。梁平瞳孔驟縮——那張被金屬麵具遮住半張臉的男人,正是當年在拳台上把他揍至瀕死的“瘋狗”傑森。血腥味混著廉價香水味撲麵而來,傑森扯下麵具,露出缺了半截的左耳“聽說你現在是闊太太的寵物?怎麽,想靠挨打賺狗糧?”
梁平活動著指關節,嘴角勾起癲狂的弧度“當年我身體虛弱,讓你有機可乘,今天我是沒辦法,我必須報仇。”裁判敲響銅鑼的刹那,他如離弦之箭衝上前,右拳裹挾著勁風直取對方太陽穴。傑森堪堪側身躲過,反擊的勾拳擦著他的下巴掠過,卻見梁平不閃不避,反而用額頭狠狠撞上對方鼻梁。
“砰”的悶響讓觀眾席爆發出尖叫。梁平嚐到滿嘴鐵鏽味,卻大笑著箍住傑森的脖頸,用膝蓋連續撞擊對方腹部。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滴落,視線因鼻梁骨碎裂而模糊,可他的攻勢愈發凶狠。記憶中蘇晚棠的逼迫、林小滿的眼淚、阿寧的哭喊在腦海中炸開,化作——他舍棄所有防守,隻攻不守,每一拳都帶著同歸於盡的狠勁。
傑森被這瘋魔般的氣勢驚得連連後退,終於在梁平咬著他耳朵撞向圍繩時徹底慌亂。“你他媽瘋了!”他嘶吼著揮出重拳,卻被梁平硬生生扛住,同時感受到腹部傳來尖銳刺痛——梁平不知何時摸出藏在鞋底的碎玻璃,狠狠紮進他的皮肉。
擂台四周沸騰成一片血色的海洋,裁判驚恐的哨聲被淹沒在瘋狂的呐喊中。梁平抹了把臉上的血,搖搖晃晃站直身體,看著傑森倒地抽搐的身影,突然發出帶著哭腔的狂笑。這不是複仇,而是他給自己選擇的,最慘烈的解脫。
梁平踩在傑森抽搐的身軀上,沾血的牙齒在昏暗燈光下泛著青白“你怎麽這麽弱?我還沒有打過癮呢,就倒下了。”觀眾席的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血腥味在鼻腔裏炸開,卻勾不起他半點快意。裁判的哨聲尖銳刺耳,他充耳不聞,攥緊拳頭再次砸向已經昏厥的對手。
“夠了!再打就出人命了!”老板帶著打手衝上台,卻被梁平一腳踹翻在地。他的指關節已經血肉模糊,可每一次揮拳都帶著自毀的瘋狂。記憶碎片在眼前不斷閃回——蘇晚棠居高臨下的嘲諷、林小滿絕望的眼淚、阿寧撕心裂肺的哭喊,所有壓抑的痛苦都化作這永不停歇的拳頭。
“打死他!打死他!”看客們的嘶吼震得頂棚簌簌落灰。梁平的意識漸漸模糊,耳邊隻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直到有人用電擊棍擊中他的後腰,劇痛襲來的瞬間,他終於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而最後一刻,嘴角還掛著一抹詭異的笑——這場用鮮血澆灌的宣泄,終於讓他短暫逃離了那些糾纏不休的愛恨。
擂台四周的聚光燈在梁平失去意識後仍瘋狂旋轉,映得滿地血汙泛著詭異的光。“追命手!追命手!”的嘶吼聲衝破地下拳館的鋼筋水泥,很快,這個名號就隨著血腥的錄像在地下世界瘋傳——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不要命的小子,出拳比瘋狗更狠,比死神更絕。
傑森被抬上擔架時,右腿以扭曲的角度耷拉著,頸椎傳來的劇痛讓他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醫生麵無表情地診斷“高位截癱,下半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消息傳開,有人惋惜曾經的拳台霸主隕落,更多人卻將目光投向新晉“死神”——那個帶著滿身吻痕和秘密踏入擂台的男人,用一場近乎自毀的廝殺,成了地下世界最炙手可熱的禁忌話題。
三天後,蘇晚棠捏著平板電腦,屏幕裏梁平血肉模糊的臉讓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視頻裏,他渾身浴血卻仍在狂笑的模樣,像一把利刃狠狠剜著她的心。與此同時,林小滿在出租屋裏反複看著網友偷拍的片段,淚水砸在手機屏幕上,模糊了梁平布滿傷痕的雙眼。而阿寧攥著報紙,頭條“地下拳賽驚現追命手”的標題下,那張被馬賽克處理的側臉,讓她渾身發冷。
夜幕降臨,地下拳館的老板摩挲著新簽的賭約,嘴角勾起貪婪的笑。電話那頭,神秘雇主的聲音帶著寒意“我要他下一場,繼續死戰。”老板掛斷電話,望著牆上梁平的“戰績”海報,低聲呢喃“追命手?恐怕這次,是真的要把自己的命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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