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死駱駝的從來不是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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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初散
梁平倚著臨時搭建的醫療帳篷,繃帶下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卻在看到多莉走來時警惕地撐起身子"我說長官,你這是要幹什麽?難道還要把我拉回實驗室進行研究嗎?"他的目光掃過對方腰間重新裝配的脈衝槍,下意識摸向身後並不存在的龍劍。
多莉停下腳步,金屬作戰靴碾碎腳邊的碎石。她沉默著摘下戰術手套,露出掌心血色未褪的龍形紋路——與梁平覺醒時的印記如出一轍。"不是。"她喉間滾動,聲音罕見地發澀,"我隻是想請你喝一頓酒,說說當年我並不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
空氣瞬間凝固。遠處傳來青幫兄弟收拾戰場的喧囂,卻無法打破兩人間沉重的寂靜。梁平注意到多莉鬢角新添的白發,還有她眼底從未有過的疲憊。記憶突然翻湧,他想起昏迷前混沌消散時,恍惚看到的畫麵——二十年前的實驗室裏,抱著嬰兒的年輕特工被黑袍人追殺,胸前染血的徽章與多莉如今的一模一樣。
"三十年前,我母親是國際特工的基因研究員。"多莉從背包掏出半瓶威士忌,直接對著瓶口灌了一大口,"她發現神秘組織的陰謀後,偷走了培育中的龍脊胚胎。那個胚胎就是你。"琥珀色的酒液順著她下頜滴落,在作戰服上暈開深色痕跡,"我父親為了保護你們逃走犧牲,母親把胚胎托付給其他特工後,也"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喉結劇烈顫動。
梁平接過酒瓶時,指尖觸到多莉冰涼的皮膚。記憶碎片在酒精刺激下逐漸拚湊完整——母親臨終前藏在他繈褓裏的血書,提到的"帶著翅膀的人",此刻與多莉背後破損的特工徽章重疊。"所以那些追殺我的人,其實是為了奪回龍脊血脈?"他仰頭灌下烈酒,灼燒感從喉嚨蔓延到心口。
多莉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釋然與苦澀"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麽我總在關鍵時刻出現。"她望向正在清理廢墟的青幫眾人,目光最終落在梁平身上,"這頓酒,算我替父母道歉,也算我們重新認識。"
夕陽的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在焦黑的土地上交織成奇異的圖案。遠處傳來葉清晏呼喚梁平的聲音,而多莉已轉身走向直升機。風卷起她的作戰服下擺,露出腰間貼著的泛黃照片——照片裏年輕的特工夫妻抱著嬰兒,背後是燃燒的實驗室,而那個嬰兒,分明有著與梁平相似的眉眼。
星火燎原
阿虎晃著滿是酒氣的腦袋,重重拍在梁平肩頭"老大!最後那一劍劈開混沌的時候,老子腿都嚇軟了!太他娘絕了!"他舉起酒碗,青銅酒液在月光下泛著血似的紅光,周圍青幫兄弟紛紛附和,歡呼聲驚起山穀間沉睡的飛鳥。
梁平摩挲著酒碗邊緣的缺口,望著遠處昆侖山脈輪廓陷入沉默。山風掠過他纏著繃帶的手臂,還帶著混沌消散時焦糊的氣息。"你知道壓死駱駝的從來不是最後那根稻草。"他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卻讓喧鬧的宴席瞬間安靜下來。
阿豹停下往嘴裏塞烤肉的動作,油漬順著絡腮胡往下滴"老大這話啥意思?"
梁平仰頭飲盡碗中酒,喉結滾動著咽下辛辣"要是沒有你們舉著砍刀衝上山,沒有老周用身體頂住崩塌的祭壇,沒有阿傑抱著敵人滾下懸崖"他的目光掃過圍坐的兄弟,有人纏著繃帶,有人缺了半隻耳朵,每個人身上都帶著這場惡戰的印記,"就算我有龍脊血脈,不過是根隨時能折斷的稻草。"
老周往火堆裏添了塊木柴,劈啪作響的火星濺起,照亮他眼角的皺紋"可你是那根能把我們串起來的繩子啊!"
"不。"梁平搖頭,伸手接住飄落的火星,任灼痛從指尖蔓延,"是你們用命堆出的血路,是嫂子們隔著千裏送來的力量,是多莉用機甲撞開的結界"他攤開掌心,星火在皮膚上熄滅,卻在眾人眼中燃起新的光,"我們每個人都是壓垮混沌的"稻草",缺了誰都不行。"
阿虎突然把酒碗砸在地上,騰地站起來"說得好!老子這條命早就是青幫的!以後誰再敢動兄弟們,先從老子屍體上跨過去!"群情激憤中,梁平看著跳動的篝火映紅一張張熟悉的麵孔,終於明白比龍脊之力更強大的,從來都是這群願意為彼此赴死的兄弟,和那些在背後默默支撐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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