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的,最鋒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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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滿猛地將染血的繃帶砸在梳妝台上,碎瓷片濺落在梁平腳邊。她攥著他領口往銅鏡前拽,鏡中三人交疊的身影還殘留著昨夜的曖昧:“梁平!你當初不是說,這兩個洋女人就是玩玩?”胭脂水粉被掃落一地,“現在倒好,艾琳娜把保險櫃密碼改成了你們初遇的日子,露娜連書房暗格都摸清了!”
    梁平剛要開口,窗外突然傳來清脆的槍響——露娜正站在演武場,用他那把定製手槍將蘋果精準劈成兩半。艾琳娜倚在廊下調酒,金發散落在染血的婚紗上,調酒杯裏的冰塊撞出冷冽聲響。“玩玩?”林小滿突然笑出聲,眼眶卻泛起紅血絲,“她們把紋身都換成了梁字旗的圖騰!”
    夜風卷著玫瑰香灌進屋子,梁平摸到林小滿腰間的槍在發燙。遠處傳來露娜挑釁的口哨,艾琳娜端著兩杯“血腥瑪麗”款步而入,猩紅酒液晃出危險的弧度:“聽說有人想趕我們走?”她將酒杯砸在梁平掌心,“拉斯維加斯的賭徒,最擅長的就是——”露娜不知何時出現在林小滿身後,指尖纏繞著她的長發,“把賭注加到傾家蕩產。”
    林小滿反手扣住露娜手腕,卻被艾琳娜從背後抱住。三個人的體溫在月光下糾纏,梁平看著林小滿泛紅的眼角,突然想起初見時她在槍林彈雨中回眸的模樣。“梁老大,”露娜咬住他耳垂,“準備好為這場豪賭,押上全部身家了嗎?”銅鏡映出四人交疊的影子,宛如一張越收越緊的網。
    梁平剛扯開林小滿的衣襟,急促的腳步聲就順著雕花樓梯狂奔而來。心腹撞開雕花木門時,正撞見三人糾纏的身影,嚇得臉色煞白:“老大!老大不好了!”
    艾琳娜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淩亂的金發,指尖還勾著梁平的領帶:“按規矩,度蜜月不該被打擾吧?”露娜把玩著匕首,刀鋒抵在林小滿泛紅的鎖骨處,冷光映出她眼中的戲謔。
    “可是……可是幫派出事了!”心腹擦了把額角的冷汗,聲音發顫,“那些被您強行帶回來的兄弟,根本管不住!他們天天往賭場跑,兄弟們攔都攔不住!就算提您的名號,他們也隻是暫時退後,轉眼又偷偷溜進去!”
    梁平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猛地推開懷裏的人,抓起扔在椅背上的襯衫。他扣紐扣的動作又快又狠,金屬扣撞擊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反了他們了!”
    林小滿迅速整理好衣衫,腰間雙槍已經就位:“我帶人去。”她狠狠瞪了梁平一眼,“都是你在拉斯維加斯惹的禍!”
    艾琳娜慵懶地倚在床頭,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需要幫忙嗎?我的鞭子,可是很擅長‘管教’不聽話的小狗哦。”露娜起身披上黑色絲絨睡袍,露出腰間寒光閃閃的短刀,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梁平抓起桌上的黑鑽權杖,轉身時眼神冷得能結冰:“走!這次再敢賭,就把手和賭具一起剁了!”眾人魚貫而出,隻留下滿室狼藉,以及未燃盡的香薰,還在嫋嫋散發著曖昧的氣息。
    梁平一腳踹開賭場後門,腐朽的木門轟然倒地,揚起漫天灰塵。阿虎正趴在賭桌上,脖頸青筋暴起,死死攥著籌碼的指節泛白如骨。聽見聲響,他機械地轉頭,通紅的眼眶裏布滿血絲,嘴角還沾著嘔吐物:“老大……再借我十萬,就十萬!我能翻本……”
    “翻本?”梁平猛地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抵在斑駁的磚牆上。阿虎腕間的翡翠手串應聲而碎,那是他媳婦上個月送來的生辰禮。“這才幾天,你就把我送你的別墅都給賣了!”梁平的聲音因憤怒而發顫,“你媳婦抱著孩子,跪在小滿麵前哭得昏死過去!”
    阿虎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涎水順著嘴角滴落在梁平手背:“別墅?哈哈!那能換幾個籌碼?我當年跟著你在槍林彈雨裏拚殺都沒怕過,現在……”他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暗紅血跡,“現在我怕沒錢下注!”
    梁平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把將阿虎甩在地上。滿地的骰子和紙牌被鮮血浸透,混著阿虎變賣的金表、婚戒,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我們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你連死都不怕,現在卻著了魔!”梁平扯鬆領帶,喉結上下滾動,“從今天起,你想賭,隻能在咱們自己的賭場——”他彎腰捏住阿虎的下巴,迫使對方與自己對視,“但要是再讓我媳婦和嫂子們聽見你賭得不成樣子,我就把你鎖進密室,喂你三天三夜的生鴉片!”
    阿虎突然抓住梁平的褲腳,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不放:“老大……再給我一次機會……”話音未落,賭場深處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梁平猛地甩開他,拔出腰間的槍:“看好他!”轉身衝進黑暗時,身後傳來露娜慵懶的調笑:“需要我幫忙馴服這條瘋狗嗎?”
    梁平踹開賭場二樓包廂的瞬間,血腥味裹挾著濃重的煙味撲麵而來。滿地狼藉中,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倒在血泊裏,子彈穿透頭顱的血洞還在汩汩冒血。阿龍癱坐在牌桌旁,染血的撲克牌散落膝頭,瞳孔渙散地望著天花板,脖頸插著半截斷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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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梁平揪住縮在牆角的小弟,槍管狠狠抵住對方顫抖的太陽穴,“誰因為賭博耽誤了大事?!”小弟尿騷味混著血腥味在密閉空間彌漫,他抖如篩糠:“是……是阿豹!原定今晚的軍火接應,他跑去百家樂桌……兄弟們孤立無援,被青龍幫的人……”
    “我的天!”梁平掄起椅子砸向博彩電子屏,玻璃碎片飛濺如冰刃,“我們黑幫現在有名了,成了賭幫了!”他一腳踢翻賭桌,籌碼滾得滿地都是,“青龍幫那群雜碎怕是笑掉大牙——梁字旗的人,居然為了賭局,讓兄弟送命!”
    露娜倚在門框擦拭銀槍,冷笑著甩出一條鎖鏈纏住阿龍的腳踝,將屍體像拖死狗般拽到梁平麵前:“瞧瞧這廢物,死到臨頭還攥著同花順。”她突然扯開屍體的衣領,露出心口的虎頭紋身,“當初跟你出生入死的虎豹兄弟,現在一個賭瘋,一個賭死。”
    艾琳娜踩著滿地狼藉走近,指尖挑起阿豹的照片,對著搖曳的燭火輕笑:“聽說他把軍火路線圖當賭注,輸給了青龍幫的二當家?”她突然將照片點燃,火苗舔舐著阿豹的笑臉,“這下好了,整個地下世界都知道,梁字旗的人,比賭場的籌碼還廉價。”
    林小滿握緊雙槍踹開房門,身後跟著滿臉肅殺的幫派精銳。她盯著梁平繃緊的後背,咬牙道:“現在怎麽辦?青龍幫怕是在準備下一輪圍剿。”梁平彎腰撿起染血的籌碼,在掌心碾碎:“把所有涉賭的人,都關進地牢。”他抬頭時眼底騰起血色殺意,“從明天起,梁字旗的賭場——隻許贏,不許輸!輸的,拿命來抵!”
    梁平將碾碎的籌碼狠狠甩在牆上,暗紅碎屑如血漬飛濺。他扯開西裝外套,露出腰間並排插著的雙槍,金屬冷光映照著他眼底翻湧的殺意:“傳我命令,召集所有兄弟!”沙啞的嘶吼震得包廂吊燈嗡嗡作響,“不是我們梁字旗開的賭場,全部砸!”
    露娜聞言眼中燃起嗜血的光,她反手將銀槍甩進槍套,從靴筒抽出淬毒短刃,刀刃劃過掌心瞬間滲出黑血:“終於能活動筋骨了。”艾琳娜則慢條斯理地戴上鑲嵌尖刺的金屬手套,指尖纏繞的金絲鞭在空氣中甩出清脆炸響:“我倒要看看,哪個賭場敢掛著別家的招牌迎客。”
    林小滿已經將子彈上膛,雙槍抵住太陽穴的姿勢透著狠絕:“青龍幫那群雜碎不是想看笑話?”她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猙獰的舊疤,“這次就讓他們知道,梁字旗的人瘋起來,連閻王都得繞道!”
    隨著一聲尖銳的哨響,梁字旗數百精銳如潮水般湧出據點。改裝過的麵包車轟鳴著碾碎青石路,車頭焊接著的鋼管撞碎路邊燈箱。梁平站在隊伍最前方,黑鑽權杖頂端的寶石在夜色中猩紅如血,他對著對講機低吼:“給我記住——”話音未落,海城老街“鴻運賭場”的霓虹招牌轟然炸裂,“今晚之後,海城地下世界隻有一個王!”
    硝煙混著血腥味在海城巷弄彌漫,梁字旗的火舌吞沒一家又一家賭場。哀嚎聲與棍棒砸擊聲中,露娜的短刃劃開打手喉嚨,艾琳娜的金絲鞭將輪盤賭桌抽成碎木,而林小滿每扣動一次扳機,就有一扇代表敵方勢力的雕花木門轟然倒塌。這場由賭癮引發的血雨腥風,順著海城縱橫交錯的河道,染紅了整片夜幕下的碼頭。
    阿虎掙開看守的兄弟,滿臉血汙卻咧著嘴狂笑,脖頸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他抄起牆角的鐵棍,狠狠砸向滿地狼藉中閃爍的賭博機屏幕:“這下來了威風!老大,你早說嘛,我早都想這麽幹了!”飛濺的玻璃碴劃過臉頰,他渾然不覺,“還他媽說什麽贏回賭場,全是騙人的鬼話!老子現在隻想把這些吃人的玩意兒全砸爛!”
    梁平轉頭盯著這個曾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阿虎眼下的青黑與癲狂的神色刺得他眼眶發燙。他扯下領帶甩給對方包紮滲血的手臂:“砸!給我往死裏砸!”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瓷器碎裂聲——艾琳娜正掄起鍍金花瓶,將百家樂桌的綠絨布麵砸出個大洞,露娜則踩著高跟鞋碾碎滿地籌碼,細跟在大理石地麵劃出刺耳聲響。
    “老大!青龍幫的人往碼頭去了!”對講機裏傳來急促的呼喊。林小滿雙槍上膛,目光掃過街道盡頭閃爍的車燈:“看樣子是想趁亂搶我們的貨。”她突然扯住阿虎的衣領:“清醒點!敢再碰賭桌,下次我親手斃了你!”
    阿虎甩開她的手,抄起一捆炸藥衝向巷子深處:“老子現在隻想炸了他們的老巢!”他的怒吼混著引擎轟鳴,震得海城老舊的騎樓牆灰簌簌掉落。梁平握緊黑鑽權杖,看著自家兄弟紅著眼往前衝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場由賭局引發的混戰,或許正是讓所有人從迷夢中驚醒的雷霆。
    艾琳娜的金絲鞭卷著碎石破空而出,將二樓窗欞的雕花木板絞成齏粉。她舔去濺在唇角的血珠,轉頭望向混戰中央——梁平的砍刀正劈開對方打手的護具,刀刃與金屬碰撞的火星照亮他緊繃的下頜線。露娜踩著滿地狼藉逼近,短刃劃開敵人喉管的瞬間,溫熱的血濺在她雪白的婚紗裙擺上,綻開妖冶的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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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比拉斯維加斯的軍火走私刺激多了!”艾琳娜扯開領口染血的珍珠項鏈,金屬墜子滾落的聲響混著慘叫。露娜突然甩出繩索纏住逃跑的賭場老板,將人倒吊在霓虹燈牌下,轉頭衝艾琳娜挑眉:“還記得父親說過,能在海城攪動風雲的才是真狠角色?”
    梁平側身避開飛來的酒瓶,餘光瞥見兩個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混戰中。露娜的淬毒匕首抹過敵人脖頸,艾琳娜的鞭梢精準纏住對手手腕奪下槍械,金發與銀發在血雨腥風中翻飛,竟比賭場裏的輪盤賭還要奪目。他揮刀劈開最後一道防線時,聽見身後傳來艾琳娜帶著笑意的呼喊:“梁老大!左邊三個!記得給我們留活口拷問!”
    露娜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側,刀刃抵住敵人太陽穴,轉頭望向梁平染血的側臉,湛藍眼眸裏跳動著狂熱的光:“父親果然沒看錯人。”她突然咬住梁平的耳垂,在爆炸聲中低語,“這樣踩著敵人屍骨前行的男人,才配做我們的王。”
    梁平一腳踹翻最後一個試圖逃跑的打手,砍刀上的血珠順著刀刃滴落,在青石板上暈開暗紅的花。他轉身看向不遠處的艾琳娜和露娜,兩人倚在殘破的賭坊門框上,一個甩著滴血的金絲鞭,一個把玩著還在冒熱氣的手槍,金發銀發紅衣,在硝煙中如同兩尊嗜血的魔神。
    “你們兩個瘋子!”梁平扯下染血的白襯衫,露出猙獰的舊傷疤,“知道就不想好好的安心做我的媳婦,總想著打打殺殺!”他的怒吼混著遠處消防車的警笛聲,震得牆麵上剝落的“招財進寶”匾額微微發顫。
    艾琳娜歪頭輕笑,指尖挑起梁平的下巴,血腥味的呼吸噴在他臉上:“安心做媳婦?”她突然扯開自己鎖骨處的繃帶,新添的刀傷還在滲血,“在西西裏的地下拳場,我五歲就開始用碎玻璃割開對手喉嚨。”露娜不知何時繞到梁平身後,冰涼的匕首貼上他後腰:“拉斯維加斯那場大火,我們可是親手燒死了背叛父親的三個堂主。”
    林小滿持槍走來,掃了眼兩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冷笑一聲:“早說了,這倆就是天生的煞星。”她將急救包砸給梁平,“倒是你,每次打架都衝最前麵,當自己是鐵打的?”梁平接住急救包,看著眼前三個截然不同卻同樣狠辣的女人,突然覺得頭疼得厲害。
    艾琳娜突然摟住他的脖頸,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梁老大,與其抱怨,不如想想——”她的舌尖舔過他嘴角的血跡,“下一場血戰,我們該怎麽把青龍幫連根拔起?”露娜已經開始擦拭染血的匕首,金屬反光映出她眼底瘋狂的期待:“畢竟,”她頓了頓,“這才是我們的新婚禮物。”
    艾琳娜的金絲鞭纏繞在梁平手腕,像條親昵的毒蛇,她踮起腳尖,鼻尖幾乎擦過他的:“知道我們為什麽會深深愛上你嗎?”露娜蹲下身,用染血的匕首挑起梁平褲腳,查看他小腿新添的傷口,語氣帶著難得的溫柔:“那年‘血色狂歡’拳賽,你戴著鐵麵具,左手骨折還把對手的頭骨砸進地板。”
    梁平的瞳孔猛地收縮,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六年前在地下拳場,“追命手”踏入八角籠,那場血腥廝殺幾乎讓他喪命。“你們當時也在看?”他喉結滾動,看著露娜擦拭匕首的動作,突然想起觀眾席裏兩道灼熱的目光。
    “整個拉斯維加斯的地下世界都在賭你能撐過第幾回合。”艾琳娜扯開他襯衫,指尖劃過他胸口猙獰的傷疤,“當你咬斷對手的頸動脈,鮮血濺到觀眾席時——”露娜突然起身,咬住他耳垂,“我們就知道,這世上最鋒利的刀,該握在什麽樣的手裏。”
    林小滿抱著手臂靠在斷牆上,雙槍在指尖靈活轉動:“所以你們就死皮賴臉跟過來了?”她冷笑一聲,卻在看到梁平怔愣的表情時,眼神微微軟化。遠處警笛聲由遠及近,艾琳娜和露娜同時掏出消音手槍,動作默契得如同一體。
    “梁老大,”露娜將繃帶纏在他流血的掌心,“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陳年舊事。”艾琳娜已經放倒兩個試圖靠近的警察,金發染著血卻依然優雅:“而是——”她將彈殼塞進梁平嘴裏,“怎麽帶著我們,在海城掀起更大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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