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的祭祀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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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被雲層吞噬的刹那,阿力蜷縮在灌木叢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眼前岩頂交纏的身影刺痛他的雙眼,喉嚨裏泛起鐵鏽味——那本該是他與阿梨的狂歡,此刻卻成了最鋒利的箭矢,將他的自尊射得千瘡百孔。
“想要力量嗎?”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阿力猛然轉身,隻見黑袍巫師戴著雕刻著蛇形紋路的青銅麵具,手中骨杖頂端纏繞的藤蔓正滲出黑血。“我能讓你徒手撕裂野牛,能讓阿梨跪在你腳下。”巫師抬手輕揮,阿力眼前竟浮現出自己將阿壯撕碎的畫麵,而阿梨顫抖著撲進他懷中。
“代價是什麽?”阿力的聲音發顫,卻死死盯著幻象中阿梨柔順的模樣。巫師突然發出刺耳的尖笑,麵具縫隙裏爬出細小的蠱蟲“不過是你的半條命,還有”骨杖重重杵地,地麵裂開縫隙,幽藍火焰中浮現出阿梨驚恐的麵容,“在她最歡愉時,挖出她跳動的心髒獻祭。”
阿力踉蹌後退,後背撞上尖銳的岩石。劇痛反而讓他清醒片刻,可腦海中又閃過白天的畫麵——阿梨曾拒絕他遞出的獸肉,卻笑著接住阿壯拋來的血腥生肉。嫉妒如毒蛇般啃噬他的理智,當巫師將一枚泛著冷光的骨製匕首塞進他掌心時,他聽見自己沙啞的嘶吼“我答應!”
夜幕更深了。阿力握緊染血的匕首,看著巫師用他的鮮血在岩壁上繪製詭異圖騰。符咒完成的瞬間,他感覺有千萬隻螞蟻鑽進血管,力量在體內瘋狂膨脹。遠處傳來阿梨的笑聲,他望著匕首刃麵倒映的自己——瞳孔已變成豎瞳,嘴角不受控地咧開,露出尖銳的獠牙。
翌日清晨,阿壯扛著新獵的黑豹經過廣場,阿梨正蹲在溪邊打磨骨針,發間的鬆果墜飾隨著動作輕晃。突然,阿力從人群中衝出,手中石斧重重劈在阿壯腳邊,濺起的碎石劃破阿梨的腳踝。
"按規矩,搶女人要決鬥!"阿力扯開纏在身上的獸皮,露出暴起青筋的臂膀。往日單薄的身形此刻壯碩得近乎畸形,脖頸處蜿蜒著暗紫色紋路,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鱗光。圍觀的族人發出驚呼——那根本不是人類的軀體,倒像是荒野中某種變異的凶獸。
阿壯將黑豹甩在地上,徒手掰斷鹿角尖端作為武器。"來吧,讓你知道獵手和廢物的區別。"話音未落,阿力已如離弦之箭撲來,指甲竟化作半尺長的利爪,在他肩頭撕開五道血痕。劇痛讓阿壯瞳孔驟縮,他這才發現對方攻擊時關節扭曲的角度遠超常人,每一擊都帶著令人作嘔的骨節錯位聲。
蠻力與野性的對決
阿力裸露的胸膛劇烈起伏,青紫色血管蚯蚓般在皮膚下扭曲盤繞。他甩動著滲血的利爪,腐臭氣息噴在阿壯臉上“交出阿梨!”圍觀族人驚惶後退,篝火將他變形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宛如張牙舞爪的怪物。
阿壯扯開染血的鹿皮束帶,露出常年拉弓磨出的厚繭和新鮮的野獸抓痕。“我們獵人的力量從牙縫裏磨出來,”他猛地折斷身旁木樁,尖銳的木刺對準對手,“你這偷來的怪物皮囊,也配叫力量?”
話音未落,阿力已如瘋熊般撲來。他的攻擊帶著非人的滯重,每一拳砸在地麵都震起碎石。阿壯卻如靈巧的猞猁,踏著祭祀舞的步伐側身避開,木刺擦著怪物肩頭掠過,帶下大片泛著黑血的皮肉。圍觀人群爆發出驚呼——那傷口處竟伸出細小的肉芽,試圖重新愈合。
“看好了!”阿壯突然高喝,將木刺狠狠插進地麵。他張開雙臂模仿雄鷹展翅,這是部落戰士每日清晨喚醒力量的晨舞。當阿力再次衝來時,他精準地踩住對手腳腕,借力翻身騎上怪物後背。阿壯的膝蓋死死抵住對方後頸凸起的肉瘤,那是寄生蠱蟲的巢穴。
“啊!”阿力發出非人的慘叫,利爪瘋狂抓撓阿壯的大腿。但阿壯咬牙抱住怪物頭顱,像馴服烈馬般將其狠狠撞向岩石。隨著第三聲悶響,肉瘤爆開腥臭的黑漿,阿力抽搐著癱倒在地。那些從傷口爬出的蠱蟲,在日光下瞬間化為灰燼。
阿壯喘著粗氣站起身,望著自己布滿血痕卻依然穩如磐石的雙手。阿力蜷縮在他腳下,肌肉迅速萎縮回原本瘦弱的模樣。“力量是每天追獵三十裏的腳力,”他唾棄著踩碎阿力手邊的黑骨匕首,“不是讓巫蠱啃食靈魂的交易!”
毒咒噬心
阿壯單膝跪在滾燙的沙地上,脖頸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藤蔓。方才激戰留下的傷口還在滲血,卻比不過此刻五髒六腑傳來的劇痛——像是千萬隻火蟻啃噬著內髒,眼前的世界扭曲成詭異的紫黑色。
"阿壯!"阿梨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耳鳴。她發間的鬆果墜飾早已散落,鹿皮裙沾滿塵土,卻在衝向愛人的瞬間被一道纏滿倒刺的藤蔓狠狠拽住。少女細嫩的腳踝瞬間被勒出深可見骨的血痕,而黑袍巫師正倚著圖騰柱輕笑,骨杖頂端的蛇形雕刻吞吐著猩紅信子。
"別急著送死,小母鹿。"巫師拖著長音逼近,青銅麵具下飄出腐肉般的氣息。他抬手撫過阿壯抽搐的脊背,指尖掠過之處,皮膚下的蠱蟲如潮水般湧動,"這"蝕心蠱"會從內髒開始啃食,等他七竅流血時,你猜他還能不能認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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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拚命掙紮,藤蔓卻越收越緊,倒刺深深紮進皮肉。她望著阿壯逐漸失去焦距的雙眼,突然想起昨夜岩頂,少年滾燙的手掌撫過她脊背時,曾笑著說要為她獵取最漂亮的白狐皮。而此刻,那雙溫暖的手正痙攣著抓撓地麵,指縫裏塞滿染血的沙土。
巫師將冒著綠煙的陶罐湊到阿壯嘴邊,腐臭的液體滴落在少年顫抖的唇上"吞下它,就能再苟延殘喘三日。"他轉頭望向淚流滿麵的阿梨,麵具縫隙裏爬出細小的蠱蟲,"或者,你可以代替他受刑——看著愛人在你麵前慢慢腐爛,可比直接去死有趣多了。"
月光突然被烏雲遮蔽,阿壯喉間發出瀕死的嗚咽。阿梨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知道,此刻若開口求饒,等待兩人的將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但保持沉默,看著愛人在劇痛中慢慢化作一具淌著黑血的皮囊,又何嚐不是剜心之痛?
巫師的骨杖重重杵在阿壯身側,震得地麵簌簌落下沙礫。他俯下身,青銅麵具幾乎要貼上阿壯染血的額頭,麵具縫隙間爬出的蠱蟲貪婪地舔舐著少年嘴角溢出的黑血“多漂亮的掙紮,這股絕不屈服的韌勁,簡直是為祭壇量身打造。”
阿梨被藤蔓吊在半空,每一次劇烈掙紮都讓倒刺更深地切入皮肉。她望著阿壯因劇痛而扭曲的麵容,淚水混著血水滑落——曾經英氣的眉眼如今布滿血絲,嘴唇被咬得破碎不堪,卻仍倔強地不肯發出一聲求饒。
“看到了嗎?”巫師突然扯住阿壯的頭發,強迫他與阿梨對視,“你的小情人在哭呢。真可惜,等會兒她就要眼睜睜看著你被剖開胸膛,把還在跳動的心髒獻給邪神。”說著,他骨杖一揮,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暗紅色的霧氣從中升騰而起,在半空凝聚成猙獰的獸首。
阿壯的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指甲深深摳進巫師手臂。可這反抗換來的,是蝕心蠱更加瘋狂的噬咬。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正在被無形的巨口撕扯,每一寸肌肉都在劇痛中痙攣。而巫師卻興奮地大笑起來,任由鮮血順著傷口滴落,“用力!再用力些!這股憤怒,這股求生意誌,都是獻祭的絕佳燃料!”
阿梨絕望地看著巫師將阿壯拖向祭壇。月光下,黑曜石製成的祭刀泛著森冷的光,祭壇上早已刻滿猙獰的符文,凹槽裏凝固的黑血在霧氣中重新變得粘稠。她奮力踢打,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阿壯被按在祭壇上,祭刀緩緩落下,在少年胸膛上劃出第一道滲血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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