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溫度的神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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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鐵重弩撕裂空氣的尖嘯如催命符,梁平周身雷霆炸響,銀白長發根根倒豎。他正要將阿英和小虎子護在身後,卻被一道漆黑如墨的屏障搶先擋住箭矢。小虎子周身纏繞著暗紫色魔氣,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左眼泛著妖異的猩紅,青銅護腕下滲出絲絲縷縷的黑霧,徒手抓住三支破空而來的弩箭,指節處溢出的魔氣瞬間將箭矢腐蝕成鐵水。
    “爹,帶阿英走!”小虎子聲音沙啞,魔氣在身後凝聚成巨大的猙獰虛影,“這萬鈞鎖神陣我來破!”阿英的裙擺已被弩箭劃破,鮮血順著小腿蜿蜒而下,她顫抖著舉起祖傳玉笛“哥!你不能動用那股力量,會被反噬的!”
    李硯之在軍陣後冷笑,鎏金令旗猛地揮下。第二輪淬毒弩箭裹挾著幽冥符文破空而來,小虎子仰頭痛吼,暗紫色魔氣如潮水般翻湧,在空中凝結成巨大的魔手,將箭矢盡數碾碎。可更多持著玄鐵盾牌的士兵壓上,盾牌縫隙滲出的黑色黏液滴落地麵,瞬間腐蝕出深可見骨的坑洞,卻在觸及小虎子周身魔氣時發出滋滋聲響,被盡數蒸發。
    梁平的雷霆劍劈開三人,鮮血濺在雷光上騰起紫煙。他瞥見小虎子偷偷捂住心口——那裏魔氣翻湧不定,隱隱有失控的跡象。“虎兒!”梁平怒吼著要衝過去,卻被兒子魔氣凝成的鎖鏈攔住。
    阿英突然將玉笛橫在唇邊,吹出刺耳的破音。笛聲化作無形氣刃,掀翻十餘名士兵,但她自己也七竅滲血,踉蹌著跪倒。小虎子瞳孔中猩紅光芒大盛,魔氣暴漲三倍,將衝至眼前的敵軍盡數震飛,所過之處地麵寸寸龜裂,長出黑色藤蔓纏繞住敵人。與此同時,李硯之高舉青銅令旗,大地劇烈震顫,九根刻滿符文的玄鐵柱破土而出,將三人困在中央。
    “魔氣?竟與神雷之力同出一源?”李硯之策馬靠近,手中的神力結晶泛起警惕的幽光,“交出上古傳承,我留你們全屍。”小虎子抹去嘴角溢出的黑血,突然扯開衣領露出心口詭異的魔紋圖騰。那魔紋如同活物般扭動,與玄鐵柱上的符文產生詭異共鳴,竟開始吞噬陣眼的力量。
    “想要傳承?”小虎子周身魔氣凝成無數骨刺,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先讓你的鎖神陣,接住我這魔道禁術!”暗紫色的魔氣漩渦在他掌心成型,與梁平的雷霆之力相撞,竟爆發出令天地失色的光芒。阿英顫抖著將玉笛貼在唇邊,笛聲與魔氣共振,李硯之驚恐地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大陣,正在被這股魔性力量一點點蠶食。
    “爹爹!別管我!”小虎子周身魔氣凝成的骨刺瘋狂生長,刺破皮膚滲出黑紅的血珠,他回頭望向父親時,猩紅的瞳孔裏竟泛起一絲清明,“我對不起娘親……當年沒聽她的話,執意修煉魔功……但今天,我要用這力量護你們周全!”梁平的雷霆之力與兒子的魔氣相撞產生的風暴中,他看見小虎子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掌心的魔紋上。
    魔氣瞬間暴漲成遮天蔽日的漩渦,暗紫色的光芒中隱隱浮現出上古魔神的虛影。李硯之驚恐地勒住馬匹後退,手中令旗“啪”地折斷“快退!他要自爆魔核!”士兵們發了瘋似的逃竄,卻被小虎子以魔氣凝成的鎖鏈纏住腳踝,拖入深淵。
    “虎兒——!”梁平的怒吼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刺目的紫光撕裂夜空,方圓十裏的土地寸寸崩裂,玄鐵柱在魔氣的衝擊下化為齏粉,李硯之的軍隊被餘波震得血肉橫飛。阿英死死抱住父親,玉笛在音波中寸寸碎裂,笛身殘留的靈力勉強形成防護罩,才堪堪護住兩人。
    當煙塵逐漸散去,戰場上隻剩一片焦土。梁平踉蹌著在廢墟中搜尋,終於在一道深溝裏發現了昏迷的小虎子。少年周身魔氣消散殆盡,染血的衣襟下,魔紋黯淡無光,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胸口卻還微弱地起伏著。梁平顫抖著將兒子抱入懷中,滾燙的淚水砸在少年臉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遠處,一道狼狽的身影從殘骸中爬出——是李硯之。他的鎧甲支離破碎,嘴角掛著血沫,眼中卻閃過陰鷙的光“魔功現世……梁平,這才剛剛開始……”話音未落,他便化作黑霧消失在夜色中。梁平抱緊懷中的兒子,雷霆在指尖躍動“下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梁平跪在斑駁的竹榻前,指尖懸在小虎子滲血的傷口上方,遲遲不敢落下。少年的皮膚下隱約可見黑色脈絡遊走,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在撕扯他的心髒。他顫抖著用濕布擦拭兒子蒼白的臉頰,恍惚間又回到了小虎子牙牙學語的模樣——那時他也是這樣,笨拙卻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繈褓裏的孩子。
    “爹,哥他……”阿英攥著碎裂的玉笛殘片,聲音哽咽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梁平隻是搖了搖頭,喉間像被塞進團浸透血的棉花。雷光在他掌心明滅不定,卻始終不敢貿然注入小虎子體內——魔氣與神雷的衝突已將少年的經脈攪得千瘡百孔,任何外力都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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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撞碎了凝滯的死寂。渾身是血的阿豹撞開半掩的柴門,腰間插著的短刀還在往下滴著黑血。他撲通一聲跪在梁平麵前,額角重重磕在青磚上“梁組長!我知道怎麽救虎哥!”
    梁平猛地轉身,雷霆在眼底炸開“是你!”他想起三日前追蹤的魔氣痕跡,想起小虎子昏迷前攥著的半塊染血玉佩——那分明是阿豹兒時的貼身之物。阿豹的肩膀劇烈顫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詭異的青色紋路“是我對不住他……那些巫師用我的血為引,一步一步將虎哥的神力拖進深淵……可我從沒想過會害成這樣!”
    阿豹的聲音突然崩潰成嗚咽“他們說隻要我配合,就治好我娘的病……等我反應過來,族人已經……”他猛地撕開左胸皮膚,露出跳動的心髒——那心髒泛著奇異的瑩白光暈,每一次搏動都溢出治愈之力“這是我們家族的傳承,能淨化魔氣!隻求虎哥醒來後,能讓我親手殺了那些畜生,給我爹娘報仇!”
    梁平的瞳孔驟然收縮。雷光在他指尖纏繞成鎖鏈,卻在觸及阿豹咽喉的瞬間消散成星點。他望向榻上昏迷的小虎子,又看向阿豹眼底瘋狂的贖罪之光,終於咬牙攥住對方手腕“若你敢有半分異動——”
    “我這條命,本就是虎哥給的。”阿豹將染血的額頭抵在小虎子掌心,青光順著接觸點緩緩蔓延,“梁組長,動手吧。”
    梁平深吸一口氣,銀白長發無風自動,掌心雷光小心翼翼地探入阿豹與小虎子接觸的脈絡之間。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少年體內相遇,治愈的青光與暴虐的魔氣絞殺,激起一陣劇烈的震顫。小虎子蒼白的麵容突然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喉間溢出痛苦的悶哼。
    “穩住!”梁平大喝一聲,雷霆之力如潮水般湧入,試圖在魔氣肆虐的經脈中開辟出一條通道。阿豹額頭上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鮮血,卻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他的心髒跳動愈發急促,青光如涓涓細流,順著破損的經脈,一寸寸吞噬著盤踞的魔氣。
    阿英握緊雙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看著哥哥痛苦掙紮的模樣,又望著阿豹決絕的神情,終於將祖傳的玉笛殘片緊緊攥在胸口,將剩餘的靈力注入笛聲。悠揚而堅定的音符在屋內盤旋,為這場驚心動魄的救治注入一絲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小虎子體內的魔氣終於被盡數驅散。阿豹如釋重負地癱倒在地,臉色蒼白如紙“虎哥虎哥他”話未說完,便暈死過去。梁平探了探兒子的脈搏,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雷光也漸漸消散。
    “爹,他”阿英望著昏迷的阿豹,欲言又止。梁平輕輕歎了口氣“等虎兒醒來,讓他自己做決定吧。”他抱起虛弱的小虎子,走向裏屋,“現在,先讓他們好好休息。”
    夜幕降臨,梁平坐在門檻上,望著天邊的殘月。雷光在指尖若隱若現,心中的殺意卻愈發濃烈。那些奪走兒子神力、屠戮阿豹族人的邪惡巫師,他絕不會放過。小虎子醒來的那一刻,便是複仇的開始。
    月光如霜,鋪滿梁平家殘破的院落。梁平守在小虎子床前,枯瘦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兒子眉骨——那裏有道新添的傷疤,像道永遠無法愈合的裂痕,刺得他眼眶發疼。記憶如潮水翻湧,他想起小虎子幼時總愛趴在他膝頭,用清亮的嗓音追問娘親去了哪裏;想起少年第一次展現神力時眼中的驕傲,那時的小虎子還不知,這股力量會成為將他拖入深淵的鎖鏈。
    三日後,小虎子的睫毛終於顫動。他緩緩睜開眼,猩紅瞳孔裏殘留的魔性尚未褪盡,卻在對上父親布滿血絲的雙眼時瞬間黯淡。“爹”他想撐起身子,卻因太過虛弱又跌回枕間,喉間溢出的沙啞呼喚讓梁平渾身戰栗。
    “別說話。”梁平的聲音發顫,顫抖著將水盞湊到兒子唇邊,“阿豹用他的命救了你。”
    小虎子的手猛然攥緊被角,指節泛白。那些被魔氣侵蝕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阿豹帶他去禁地時眼中的閃躲,巫師們得逞時的獰笑,還有阿豹最後將治愈之力注入他體內的決絕。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黑血濺在素白的被褥上,像朵妖異的花。
    “為什麽”小虎子的聲音破碎,“明明是他明明”
    正說著,木門“吱呀”輕響。阿豹扶著門框站在那裏,胸口的繃帶滲出大片血跡。他的目光落在小虎子身上,眼底翻湧著愧疚與解脫“虎哥,那年你把最後半塊烤紅薯分給我時,我就發誓要護著你”他踉蹌著跪在地上,“可我食言了。他們用我娘的命要挾我,等我想反悔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阿豹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裏麵是塊已經幹癟的紅薯“這是我留了十年的一直想找機會還給你。”他哽咽著將紅薯放在榻邊,“殺了我吧,隻要能換你恨我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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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虎子望著那塊紅薯,淚水突然奪眶而出。幼時的畫麵與眼前人重疊——那個總跟在他身後的瘦小身影,偷藏半塊糖都要分他一半的阿豹,怎麽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他顫抖著伸出手,抓住阿豹沾滿血的衣袖“我娘臨終前說,人活一世,總要給過錯一個回頭的機會。”
    梁平背過身去,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月光穿過窗欞,照亮三個相擁的身影。曾經被背叛撕裂的傷口,正在月色中慢慢結痂。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驚起枝頭宿鳥,撲棱棱飛向漆黑的夜空。新的故事,或許就從這個帶著血腥味與救贖的夜晚,悄然開始了。
    梁平的手掌狠狠砸在斑駁的木桌上,震得燭火劇烈搖晃,蠟淚順著燭身蜿蜒而下,仿佛凝固的血淚。他扯開衣襟,心口處暗紫色的疤痕如同扭曲的蛛網,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就在三個月前,那些畜生趁著你神力覺醒的虛弱期”
    小虎子猛地攥緊床單,未愈的傷口傳來尖銳的刺痛。塵封的記憶如被掀開的傷疤——暴雨傾盆的深夜,母親將他死死護在懷中,周身瑩白的神魂之力瘋狂流轉,銀發在狂風中化作流動的星河。黑衣巫師們刺耳的獰笑、父親被符咒困住的怒吼,還有母親顫抖著將最後一縷神魂注入他體內的溫度。
    “他們用你的性命要挾。”梁平的聲音沙啞得近乎破碎,喉結艱難地滾動著,“當那道淬毒的符咒穿透她胸口時,她”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點點血珠,“她引爆了自己的神魂,用最慘烈的方式與敵人同歸於盡,隻為護住你最後一絲生機。”
    阿豹“咚”地一聲重重跪地,額頭抵著冰冷的青磚“梁組長!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泄露了行蹤”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梁平周身雷霆轟然爆發,瓦片在轟鳴聲中簌簌墜落,“虎兒,你神魂殘缺、魔氣入體,連站都站不穩,拿什麽去對抗那群豺狼?!”他顫抖著舉起雷霆戰戟,戟刃映出小虎子蒼白如紙的臉和眼底燃燒的恨意,“你母親用魂飛魄散的代價,不是讓你去送死!”
    小虎子掙紮著撐起身子,胸前魔紋滲出黑血“爹!我怎能看著您獨自涉險?”
    “你必須活著!”梁平突然逼近,雷光在他眼底瘋狂翻湧,卻在觸及兒子通紅的眼眶時瞬間黯淡。他伸手輕輕撫上小虎子的臉頰,粗糙的指腹擦過少年新添的傷疤,“從今日起,你就是族長。守好族人,護住傳承——這是你母親最後的心願。”
    說完,梁平猛地轉身,雷霆在身後凝聚成巨大的虛影。他的身影漸漸被雷光吞噬,臨走前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等我,把那些害她的人,碎屍萬段。” 小虎子踉蹌著追到門口,隻看見天際劃過的紫色閃電,那光芒中,仿佛又浮現出母親溫柔的笑靨,和最後一刻注入他體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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