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的消息像一顆種子，在中原的土地和草原的牧場裏同時發了芽。不過半年時間，石禾的五座城池和廣袤的草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草原上，曾經零散的部落被女皇徹底統一。石禾送來的粟米種子在草原的沃土上紮了根，他派去的農夫手把手教牧民開墾梯田、挖掘水渠，連最偏遠的牧場都種出了飽滿的糧食。牧民們再也不用靠天吃飯，冬天有了存糧，孩子不用再餓肚子，曾經的“逐水草而居”漸漸變成了“守家園而安”。部落之間的械鬥消失了，大家忙著種地、牧馬、交換物資，連孩子們都開始學中原的文字，知道了“安穩”二字的分量。
    而中原的五座城池，更是把石禾尊得像神一樣。百姓們說，是石將軍用智慧和勇氣，不僅守住了家園，還和草原結了親，讓戰火徹底遠離。草原送來的駿馬成了最好的耕畜，皮毛和藥材通過新開的商路源源不斷運進城池，市集上多了草原的奶酒、氈毯，日子越過越富足。鐵匠鋪裏，中原的鐵器和草原的鍛造手藝結合，打出來的農具更耐用；學堂裏，先生開始教孩子們草原的故事，說“天下的土地都一樣，要靠雙手種出糧食”。
    石禾每周騎著快馬在兩地奔波，倒也不覺得辛苦。在草原時，他跟著女皇巡視牧場，看牧民們收割糧食，偶爾還會和摔跤手們比試“巧勁”；回城池時，他和四位妻子查看良田，聽張玉瑤報來的商路收益，看孩子們在學堂裏同時學著中原詩和草原歌。
    有一次，他站在草原和中原交界的山坡上，看著一邊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牧場，一邊是金黃連片的梯田，忍不住對身邊的女皇和阿蕎笑道“你看，這土地連在一起，多好看。”
    女皇靠在他肩上，手裏把玩著粟米穗“以前覺得草原和中原是天敵，現在才知道，聯手起來能讓日子這麽甜。”阿蕎也笑著點頭“百姓們都說，現在的糧倉比以前滿三倍，商路上的馬車絡繹不絕，連冬天都不冷了。”
    草原徹底統一後，再沒有部落敢挑起戰亂，連遠處的亂兵都繞著這片土地走。石禾的城池成了亂世裏的“黃金通道”，中原的糧食、草原的牲畜在這裏交換，連前朝的官員都派人來求結盟。百姓們不再怕打仗，因為他們知道，身後有五座堅固的城池，有草原的鐵騎，更有一個能把種地和打仗都玩明白的石將軍。
    日子一天天過去，石禾的孩子們長大了，有的跟著他學種地，有的跟著女皇學牧馬，有的在商路上當通事，說著中原話和草原語。城池裏的學堂蓋得越來越大，草原的帳篷邊也豎起了教書的木牌；中原的織布機傳到了草原，草原的奶製品成了城池裏的稀罕物。
    沒人再提“石將軍有五個妻子”的事，大家隻說，是這五座城池和草原的聯姻，讓日子越過越紅火。石禾站在田埂上，看著遠處交相輝映的城池炊煙和草原篝火，傻嗬嗬地笑了。他這輩子沒想過統禦天下，卻用最樸素的“強強聯合”，讓兩片土地結出了最飽滿的果實。
    這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是靠刀槍打出來的，是靠糧食、靠信任、靠兩族百姓對安穩的渴望。而石禾，這個曾經的“傻子”，如今成了所有人心裏的神——不是因為他多能打仗，是因為他讓大家明白了土地不分你我，人心齊了，日子才能真正富足起來。
    秋收後的陽光暖洋洋灑在城牆上，石禾正指揮著工匠們給城牆加鋪一層新的石板。這幾年安穩日子過久了，他卻沒敢鬆懈，總覺得亂世裏的太平像田裏的露水，稍不留意就會蒸發。“把這處缺口再填厚些，用糯米漿混石灰，更結實。”他拍了拍剛砌好的石磚，指尖沾著白灰。
    突然，一匹快馬從草原方向疾馳而來，馬上的騎士渾身是血，看到城頭的石禾，嘶啞地喊道“將軍！草原……草原出事了！”
    石禾心裏一沉，快步走下城牆。騎士翻身落馬，咳出一口血“女皇陛下……被圍攻了！是……是前未婚夫勾結了西域的神秘人，他們……他們會妖法！”
    “妖法？”石禾皺眉，扶起騎士，“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騎士顫抖著說“那些西域人身穿黑袍，手裏拿著骨杖，一揮手就有黑霧……黑霧沾到士兵身上，人就沒力氣，連戰馬都癱倒在地！前未婚夫帶著殘部趁機反撲，草原聯軍被打散了，陛下被困在王帳附近，讓我來搬救兵！”
    石禾的心瞬間揪緊。他立刻召集趙將軍和四位妻子“草原那邊戰火連天，我必須去一趟。你們守好城池，緊閉城門，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別開城！”
    阿蕎把護心甲給他披上，眼裏滿是擔憂“西域神秘人？妖法？要不要多帶些人？”
    “帶精銳騎兵即可，人多了反而累贅。”石禾係緊腰帶，拿起那把斷刀改造的長劍，“草原地形複雜，妖法再厲害，也怕真刀真槍。我去去就回。”
    當天下午，石禾帶著五千精銳騎兵馳援草原。越靠近草原腹地，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濃，沿途可見倒斃的戰馬和散落的兵器，有些士兵的屍體上沒有傷口，臉色卻灰敗如死灰，顯然是中了那“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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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你看！”一名騎兵指著前方，隻見遠處的天空籠罩著一層灰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傳來廝殺聲和詭異的骨笛聲。
    石禾勒住馬韁，眉頭緊鎖。他讓騎兵們用濕布捂住口鼻，自己則抽出長劍“列‘鋒矢陣’，跟著我衝！記住，不管看到什麽，別亂了陣腳，黑霧靠近就用火燒！”
    五千騎兵如一道利劍，衝破黑霧邊緣。果然，黑霧中竄出幾個黑袍人，揮舞著骨杖念念有詞，灰色的霧氣像蛇一樣纏向騎兵。“放火！”石禾一聲令下，騎兵們點燃火把，黑霧一遇火焰就“滋滋”作響，消散了不少。
    “是石將軍！”被困的草原士兵看到熟悉的旗幟，頓時士氣大振。女皇正帶著親衛浴血奮戰，銀甲上沾著黑霧灼燒後的黑灰，看到石禾的身影，眼裏燃起希望“石禾！小心他們的骨杖！”
    石禾策馬衝到她身邊，長劍劈開一名黑袍人的骨杖“別怕，我來了！”他注意到黑袍人的黑霧雖詭異，卻不敢靠近陽光和火焰，而且他們自身戰力極弱，隻要避開黑霧，就能輕易斬殺。
    “集中火力殺黑袍人！”石禾高聲下令，騎兵們分工合作，一部分用火把驅散黑霧，一部分保護草原士兵，主力則直衝黑袍人陣營。那些西域神秘人沒料到石禾的隊伍有辦法克製黑霧，頓時慌了陣腳，被斬殺得節節敗退。
    前未婚夫見狀，怒吼著衝上來“石禾！又是你！”他揮刀砍向石禾，眼裏滿是嫉妒和瘋狂。石禾冷笑一聲，不閃不避，長劍直刺對方心口——這些年的戰場曆練，他的劍法早已爐火純青。
    “噗嗤”一聲，長劍貫穿了前未婚夫的胸膛。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石禾，倒在地上斷了氣。
    沒了黑袍人的妖法相助，殘餘的叛軍不堪一擊，很快被剿滅。黑霧漸漸散去，草原的陽光重新灑下來，照亮了滿地狼藉。女皇走到石禾身邊，擦了擦他臉上的黑灰，聲音帶著後怕“還好你來了，那些妖法……太邪門了。”
    石禾看著地上黑袍人的屍體，發現他們的骨杖裏裝著某種散發異味的粉末，想來所謂的“妖法”不過是用毒物和迷藥製造的幻象。“哪有什麽妖法，不過是些旁門左道。”他握緊女皇的手，“以後草原和城池的工匠聯手，多造些防毒麵具和火攻器械，再厲害的‘妖法’也不怕。”
    草原的戰火平息了，經此一役，再沒人敢質疑女皇的統治，西域的神秘人也成了驚弓之鳥，再不敢踏入草原半步。石禾加固城牆的計劃，也擴展到了草原的壁壘——他知道，安穩日子從來不是等來的，是靠雙手築牢防線，靠勇氣擊退豺狼，才能守得住這來之不易的富足和安寧。
    當石禾帶著隊伍返回城池時，城門口早已擠滿了迎接的百姓。阿蕎她們看到他平安歸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石禾站在城頭，望著草原的方向，又看了看腳下的城池，心裏清楚隻要他和身邊的人同心協力，不管是看得見的刀槍，還是看不見的“妖法”，都打不破這片土地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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