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刀門:斷刀長生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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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押著蠱教教主走出青竹溝,一陣尖銳的哨聲突然劃破夜空。石禾猛地轉身,隻見四麵八方的密林中跳出數十名黑衣人,他們穿著統一的玄鐵甲,麵罩上刻著“長生”二字,手中長刀泛著冷光,瞬間將石禾團團圍住——蘇婉兒、阿依古麗和援兵竟被另一隊黑衣人攔在十步之外,形成一道無法突破的人牆。
“石門主,交出斷刀,饒你不死!”為首的黑衣人聲音冰冷,目光死死盯著石禾腰間的斷刀,“我們‘長生閣’找這把‘長生刀’找了三百年,今日總算得見!”
石禾心頭一凜,斷刀突然發燙,刀柄上的“護生”二字隱隱發光——他這時才明白,四百年前的刀客留下的不僅是破陣之法,更是斷刀的秘密:此刀以昆侖玄鐵混合“長生藤”所鑄,刀柄藏著長生藤的汁液,能滋養持有者的生機,傳聞中“長生之力”,竟真的藏在自己的刀裏。
沒等他反應,長生閣的人已發起攻擊。十幾把長刀同時劈來,刀風裹挾著殺氣,石禾斷刀出鞘,金光撞上刀鋒,竟將對方的長刀震出缺口。可長生閣的人像是不知疼痛,倒下一人,立刻有人補上,密密麻麻的刀光將石禾困在中央。
“阿依古麗,用聖火燒他們的甲!”蘇婉兒急聲喊道,聖火在阿依古麗掌心燃起,卻被長生閣人牆後的結界擋住——那結界竟與鬥轉星移陣同源,隻是更顯霸道,聖火撞上結界,隻泛起一圈漣漪。
就在石禾漸感吃力時,牆壁上突然傳來“沙沙”聲。眾人抬頭一看,無數隻青褐色的壁虎正順著岩壁爬來,它們體型雖小,卻帶著與斷刀同源的金光,爬到長生閣人的玄鐵甲上,竟開始啃咬甲胄!玄鐵本是堅硬之物,可壁虎一咬,竟留下齒痕,甲胄上的黑氣瞬間消散——那是長生閣用活人精血煉製的邪術,被壁虎的金光克製。
“是‘護生獸’!”阿依古麗驚呼,“西域傳說中,長生藤會吸引護生獸守護,這些壁虎,是斷刀引來的!”
石禾心中一動,斷刀上的金光突然暴漲,順著壁虎爬過的痕跡蔓延,纏上長生閣人的長刀。那些長刀接觸到金光,瞬間變得鏽跡斑斑,一折就斷。為首的黑衣人見狀,眼中閃過貪婪:“果然有長生之力!給我上,奪到斷刀者,賞長生!”
三名黑衣人突然棄刀,撲向石禾的手腕,他們的手指泛著青黑,顯然練過能腐蝕金屬的邪功。石禾斷刀橫掃,金光斬斷一人的手臂,可另外兩人已抓住刀身——就在他們指尖碰到斷刀的瞬間,斷刀突然發出灼熱的金光,兩人的手掌瞬間被灼傷,發出慘叫。
“此刀認主,唯有心懷護生者能握!”石禾怒吼著揮刀,金光化作一道長虹,劈開身前的人牆,直指教主的咽喉。可長生閣的首領突然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摔,地麵裂開一道深溝,無數毒霧從溝中湧出——那是比五毒蠱教更烈的“化骨霧”,沾到皮膚就會潰爛。
壁虎們突然撲向毒霧,用身體擋住霧氣,金光在它們身上流轉,毒霧竟被金光淨化。石禾趁機躍到首領麵前,斷刀直指他的麵罩:“你想要長生之力,卻用邪術害人,就算得到斷刀,也隻會被長生藤的力量反噬!”
首領卻瘋狂大笑:“三百年了!我等了三百年,隻要奪到斷刀,我就能長生!”他突然撕開麵罩,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我本是五毒蠱教前代教主,為了長生,才創立長生閣,今日就算同歸於盡,也要拿到斷刀!”
他猛地撲向石禾,手中出現一把淬毒的短匕,直刺石禾的心髒。石禾側身躲過,斷刀反手劈下,金光斬斷短匕,同時刀柄抵住首領的胸口——就在這時,斷刀突然發出柔和的金光,順著首領的胸口湧入他的體內。首領渾身一顫,臉上的皺紋竟開始舒展,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
“這……這是……”首領喃喃自語,感受著體內湧動的生機,卻突然噴出一口黑血——那是他常年練邪功積累的毒素,被長生藤的力量逼了出來。他倒在地上,看著石禾手中的斷刀,苦笑一聲:“原來長生之力,不是奪來的,是護來的……”
長生閣的人見首領倒下,又被壁虎和援兵夾擊,頓時潰不成軍。石禾收刀入鞘,看著爬回岩壁的壁虎,又望向身邊的蘇婉兒和阿依古麗,突然明白:斷刀的長生之力,從不是讓人永生不死,而是守護生命的信念——隻要心懷護生之意,這刀的力量就永遠不會消散,而這份信念,才是真正的“長生”。斷刀門:生死兄弟情
石禾帶著蘇婉兒、阿依古麗回到江南小鎮時,木匠鋪早已被百姓收拾妥當,烤餅爐裏又飄起了甜香。本以為經此一戰能安穩些時日,可沒過半月,小鎮外突然傳來獸吼——數十隻體型龐大的“鐵甲獸”撞破鎮門,它們渾身覆蓋著堅硬的鱗片,獠牙上滴著毒液,所到之處,房屋倒塌,百姓尖叫著往鎮中心跑。
石禾剛把一對老夫婦護進地窖,回頭就見一隻鐵甲獸撲向蘇婉兒。他斷刀劈出,金光撞上獸鱗,卻隻留下一道淺痕。“是長生閣的餘孽!”阿依古麗聖火燃起,纏住一隻鐵甲獸的腿,卻被它甩得撞到牆上,“他們用邪術控製了西域的鐵甲獸,目標還是斷刀!”
鐵甲獸越來越多,石禾一人難敵,眼看一隻鐵甲獸的爪子就要拍到他背上,一道身影突然撲過來,用身體擋住了攻擊——是斷刀門的少年阿木,他手中還握著石禾教他修好的短刀,後背被獸爪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裳。
“師父!快走!”阿木忍著痛,短刀刺向鐵甲獸的眼睛,卻被獸尾掃飛。石禾接住阿木,眼眶通紅:“誰讓你們回來的!我不是讓你們去武當學武了嗎?”
“師父說過,斷刀門不獨行!”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隻見十幾個少年扛著修好的機關弩跑來,為首的是之前跟著石禾闖青竹溝的阿力,“我們在武當聽說小鎮遇險,連夜趕回來的!還有……”
話音未落,鎮口突然響起馬蹄聲,一群穿著粗布衣裳的漢子衝了進來,他們有的是石禾幫過的鐵匠,有的是受過斷刀門恩惠的獵戶,手裏拿著鐵錘、弓箭,甚至還有人推著石禾之前改裝過的木車——車上裝著削尖的竹矛,一推出去,就刺穿了兩隻鐵甲獸的腿。
“石兄弟,當年你幫我修農具,今日我來幫你擋獸!”鐵匠老王揮著鐵錘,砸向鐵甲獸的腦袋,火花四濺。獵戶老李則搭弓射箭,箭箭瞄準獸眼:“你救過我女兒,這份情,我得還!”
石禾看著衝上來的眾人,喉嚨發緊。這些人不是武林高手,沒有絕世武功,卻拿著最普通的工具,用身體擋在他和百姓身前。一隻鐵甲獸撞飛了老王,阿力立刻衝上去,用機關弩射向獸眼;老李的箭射完了,就撿起地上的石頭,往鐵甲獸的傷口裏塞。
“別硬拚!”石禾大喊著,斷刀揮舞出金光屏障,護住身邊的人,“鐵甲獸的弱點在腹部!攻擊它們的肚子!”眾人聽了,立刻調整方向,鐵匠老王忍著痛,爬起來用鐵錘砸向一隻鐵甲獸的腹部,獸腹的鱗片較軟,一下就被砸出了血洞。
可鐵甲獸實在太多,阿木剛幫一個孩子擋住攻擊,又被另一隻鐵甲獸盯上,眼看獸爪就要落下,阿力撲過去,和阿木一起抱住獸腿,大喊:“師父!快動手!”石禾眼中含淚,斷刀劈出,金光斬斷了鐵甲獸的腿,可阿力的胳膊已被獸爪劃傷,鮮血直流。
蘇婉兒和阿依古麗也殺紅了眼,蘇婉兒軟劍纏住鐵甲獸的脖子,阿依古麗聖火燃起,燒向獸腹。百姓們見此,也紛紛拿起家裏的菜刀、鋤頭,跟著衝上來——原本混亂的小鎮,竟在斷刀門和百姓的聯手之下,漸漸穩住了陣腳。
長生閣的餘孽躲在遠處,見此情景,氣得怒吼:“一群凡人,也敢擋我!”他掏出一把黑色粉末,撒向鐵甲獸,獸群瞬間變得更加狂暴,一隻鐵甲獸猛地撞向石禾,石禾斷刀抵住獸頭,卻被巨大的力量推得後退。
“石兄弟!我們來幫你!”老王和老李衝過來,一人抱住獸腿,一人用鋤頭砸向獸腹。更多的百姓圍上來,有的拉獸尾,有的用石頭砸,哪怕被獸尾掃飛,爬起來繼續衝。石禾看著身邊這些“不要命”的兄弟,斷刀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金光——那是護生刀意與兄弟情、百姓情交織的力量,一刀下去,鐵甲獸的腦袋竟被劈成兩半。
“你我戰鬥許多年,不要談這些!”石禾對著衝上來的兄弟喊道,斷刀再次舉起,“今日,我們一起守住這煙火人間!”眾人齊聲應和,聲音震徹小鎮,剩下的鐵甲獸在這股氣勢下,竟開始後退。長生閣的餘孽見勢不妙,想偷偷溜走,卻被阿木用短刀抵住後背:“傷害我師父和兄弟,你走不了!”
夕陽落下時,鐵甲獸被全部擊退,小鎮雖滿目瘡痍,卻無人傷亡。石禾看著身邊渾身是傷卻笑著的兄弟,又望向遠處炊煙嫋嫋的方向,突然明白:斷刀門的力量從不是他一人,也不是斷刀的長生之力,而是這些願意用生命守護彼此的兄弟,是這煙火人間裏最真摯的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