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休假後上班第一天，淩嵐兒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飯，又做好了她和冉嶠的午飯，因為上午要開周例會，她比往常早出門半個小時，到公司樓下，恰巧就碰上老板練一森。
    淩嵐兒心裏有點發虛，因為她一下請了半個月的假，她知道練一森是最討厭員工請長假的，因為他認為請長假的員工都沒有責任心。
    當淩嵐兒正準備厚著臉皮上前打招呼的時候，練一森卻突然喜笑顏開向她走來：
    “喲，嗬嗬。。。。小淩從家裏回來了，家裏的事都處理好了？”
    淩嵐兒半個月的假期當中有幾天是喪假，因為超過三天的假期的最終審批人是練一森，所以他是知道淩嵐兒爺爺去世這回事的。
    明知道員工家裏剛辦完白事，還這麽喜笑顏開的打招呼，淩嵐兒心裏隱隱覺得別扭，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點頭回應他：
    “嗯，練總早。”
    “早，不錯哈！小淩，非常不錯，休假也沒忘記工作！”
    練一森不住點頭，這時電梯門開了，他徑直走進電梯，淩嵐兒莫名其妙跟在後麵走了進去，她沒聽明白練一森話裏的意思。
    什麽叫休假也沒忘記工作？
    休假期間她哪有心思工作？這半個月來她明明是完全脫產的狀態，練一森這麽說到底什麽意思？
    淩嵐兒一頭霧水一早上，直到930，周例會準時開始，但段翔沒在，說是晚點到，讓會議先開始。
    會議流程照常進行，先是人力資源工作的例行匯報，淩嵐兒無意瞥見程熹，她看起來意氣風發的，在匯報人力資源管理工作的過程中，還特意匯報了高端崗位的獵頭招聘進度。
    其中讓練一森無比關注的市場經理的崗位人選的薪資已經談定了，今天就會把offer發出去。
    關於市場經理這個崗位，淩嵐兒去年的時候推進了一個叫張小萍的人選，很優秀，但到段翔這裏再往上推的時候，練一森連看都沒看，因為段翔說這人業務能力很棒，但形象很一般，就因為一句形象很一般，就直接被練一森否了。
    因為練一森認定，接觸業務的女性必須得有幾分姿色，臉都沒過關，誰還願意聽你說什麽？
    在那之後，淩嵐兒每個月都會推進幾個市場經理的人選。
    其實，推薦的那些人，淩嵐兒自己都覺得牽強，因為她看到過更好的。
    即使那些人中的個別最後能到練一森這一關，也都被練一森給斃掉了。
    突然聽到程熹招到了合適的人，淩嵐兒很好奇，她很想看看這個人的簡曆，她好奇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在能力和形象上都過了練一森這一關。
    但因為和程熹關係不睦，段翔又不在，淩嵐兒忍住沒提。
    到了招聘專題會議上，會議室裏隻剩下淩嵐兒管轄的招聘團隊和程熹，門突然就被推開了，段翔風風火火走進來，坐下，開心地問道：
    “聽說市場經理招到了！你招的？”
    段翔看著淩嵐兒問，程熹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她也看向淩嵐兒，但沒說話。
    上一周，練一森就在電話裏跟段翔大加讚賞了淩嵐兒，他一直在外麵出差，他也知道淩嵐兒在休假，練一森一誇，他也一臉懵，所以出差回來第一件事，就打聽這個。
    淩嵐兒搖搖頭，有點莫名其妙，然後看向程熹，接著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
    “好像是程經理招的。”
    淩嵐兒有點疑惑，程熹怎麽不自告奮勇表功了呢。
    段翔看向程熹問：“你招的？”
    程熹點點頭，自告奮勇道：
    “是的，段總，當時您在出差，您說我如果覺得人不錯的話，可以直接給練總麵，所以我就直接給練總麵了。”
    段翔點點頭，笑道：
    “對，沒問題，效率第一，做的很棒！都要入職了，你抽空把人選的簡曆發給我看看。”
    段翔嘴上爽快，但心裏是介意的，他不太明白，程熹為什麽非要點明當時的安排呢？
    而且，從那之後，程熹就再也沒發簡曆給過他，招聘的事變成她和練一森直接對接了，雖然不至於，但他還是感覺到一點被架空的感覺。
    程熹點點頭，明明她現在從手機上點點就可以發給段翔，但她就是不肯發。
    招聘會議，淩嵐兒全程聽著，因為她休假了，近兩周什麽都沒做，好在招聘團隊的業績很穩，在年前擬定的那套管理製度的加持下，招聘團隊的小夥伴，包括許琳，大家的幹勁兒都足足的。
    快到下班的時候，練一森突然給淩嵐兒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和段翔兩個人一起去他的辦公室，語氣完全不似早上那樣開心，甚至像是在壓著火氣。
    “練總，您找我們？”
    冉嶠幫段翔和淩嵐兒刷開練一森辦公室的門，見練一森正黑著臉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眼神一刻不停地盯著電腦屏幕，聽到段翔的聲音，隻點點頭示意他們進去。
    段翔和淩嵐兒兩個人並排坐在練一森的對麵，等著練一森說話。
    練一森深呼一口氣，看向淩嵐兒問：
    “張小萍這個人你知道嗎？”
    段翔幾分疑惑看著淩嵐兒，淩嵐兒也看了一眼段翔，她猜到段翔可能忘記了，
    於是馬上點點頭，特意詳細述說關鍵記憶點，在回答練一森的同時，也提醒段翔：
    “我知道，她年前來我們公司麵試過市場經理的崗位，能力很強，就是形象可能不太符合您的要求，我還加了她的微信。”
    淩嵐兒實話實說，當時段翔就是這麽跟她反饋的，她心底突然有幾分欣喜，她以為練一森無意中在業內聽到了這個人，或許還能幫這個人爭取到複試機會呢。
    她於是慌忙找出手機，這才發現張小萍在一個多星期以前給她發過一條信息，
    “我來你們公司麵試了，今天沒看到你呢，跟練總聊得很愉快。”
    當時，淩嵐兒正忙於爺爺的喪事，她一直沒有點開這條信息，後來信息一多，直接被淹沒了。
    本來單提張小萍的名字，段翔是完全沒有印象的，但經淩嵐兒如此提醒，他立馬想到了，於是補充道：
    “對，這個人當時我跟您匯報過，業內有一定的知名度，專業能力很突出，但就是形象上欠點火候，您當時的意見是不見，現在要再給您安排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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