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嵐兒酒後發泄完情緒，倒睡的舒暢，一覺到大天亮，醒來後，屋子裏隻有自己一人。
    起身去客廳，又去衛生間，都不見瓏琪的影子。
    包還在，客廳收拾的幹幹淨淨，還有，廚房裏的垃圾也不見了。
    正晃神間，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這麽輕，淩嵐兒沒有一刻遲疑便開了門。
    “你醒啦！我還怕吵到你呢！
    快洗漱吃早餐，你們小區的保安真負責，還好我出小區之前特意到他麵前亮了個相，要不該進不來了。
    哈哈……”
    瓏琪眼睛腫的像個桃子，卻笑的燦爛。
    她把手裏的豆腐腦、豆漿、油條、煎餅果子一股腦遞到同樣紅腫著眼睛的淩嵐兒手裏，換鞋，去洗手間洗手，到廚房拿碟子和碗筷，一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就像在自己家。
    淩嵐兒站在那裏靜靜地望著這一切，心裏暖暖的，很想上去抱抱比自己還瘦小的瓏琪。
    但還是收住了，都在心裏了，善待這個女孩。
    “嗯啊！好幸福！你怎麽知道我想豆腐腦和煎餅果子啦？”
    淩嵐兒一副陶醉於眼前美食的模樣，轉身快速去刷牙洗漱。
    瓏琪見自己買的早餐淩嵐兒喜歡，心中歡喜，朝著淩嵐兒的背影笑道：
    “哈哈……你的口味我懂的，你忘了我家跟你老家離的不遠，口味差不多。”
    兩個人又一起待了一整天，一整天的歡聲笑語，淩嵐兒午飯晚飯都做的很認真，直到晚間吃好飯，瓏琪才準備離開。
    淩嵐兒拎了兩個精致的紙袋子出來，一袋裝的是零食，另一袋是瓏琪昨天試的那套衣服。
    “哎呀，幹嘛？這兩天我都沒住嘴，還讓帶著？！”
    瓏琪接過衣服，不肯帶零食。
    “都是你喜歡吃的，別跟我客氣。”
    一堆零食擺在桌上，瓏琪有特別喜歡的幾樣，淩嵐兒留意著，都給收進了袋子裏，她過過沒錢的日子，吃飯都要掰著手指頭的日子，哪有閑錢買零食？
    瓏琪又是眼眶一熱，她媽都沒如此對待過她，她上前擁抱淩嵐兒，瓏琪比淩嵐兒性格外放。
    淩嵐兒回抱瓏琪，拍拍瓏琪的肩膀，溫聲：
    “對自己好點啊，有空就來玩兒！”
    淩嵐兒一直把瓏琪送出小區門口，回來又快速把家裏收拾好就直奔芳菲家。
    “嵐嵐姐姐，你終於來了，伊慧姨和悅寧姨都等你呢。”
    一進芳菲家的門，芳羽沫就迎上來，往裏看去，伊慧和蘇悅寧正坐在客廳喝茶，家裏那兩位老人這個點已經睡了，她們倆的聲音很輕。
    “伊慧姐，悅寧姐。”
    淩嵐兒跟伊慧相熟些，但麵對蘇悅寧，她總是一副正式謙遜的模樣。
    蘇悅寧的臉太嚴肅了，尤其現在莫名其妙的教淩嵐兒財稅知識，蘇悅寧就是她的老師。
    淩嵐兒仿佛回到了中學時代，蘇悅寧交給她的作業，她一刻都不敢丟鬆，生怕蘇悅寧提問時，自己回答不上來。
    “來了？”
    蘇悅寧板著一張臉回應淩嵐兒，伊慧在一旁坐著溫和地看著淩嵐兒點點頭。
    淩嵐兒點點頭，乖乖站著。
    “走，回房間。”
    蘇悅寧把頭轉向伊慧，眼神澄澈溫柔，重新看向淩嵐兒時，又板起了麵孔：
    “嵐嵐你也來。”
    見芳羽沫懵懵的站在一邊看著，蘇悅寧走過去微微彎腰輕輕捏捏她的小臉，柔聲：
    “乖，沫沫先去睡覺好不好？”
    “我要跟嵐嵐姐姐一起睡。”
    芳羽沫軟軟糯糯的，在伊慧和蘇悅寧麵前，她更像個乖小孩兒，不像跟淩嵐兒在一起那麽活潑，她現在習慣聽著淩嵐兒讀《紅樓夢》入眠。
    蘇悅寧點點頭：“嗯，那你先去嵐嵐姐姐房間，嵐嵐姐姐大概一個小時後回去陪你。”
    芳羽沫點點頭走去淩嵐兒房間。
    伊慧、蘇悅寧、淩嵐兒三人進了另外一間套房，那是芳菲專門給她們兩個準備的房間。
    偌大的客廳燈光逐漸暗下來，歸於沉寂。
    淩嵐兒在伊慧和蘇悅寧房間待了一個多小時，先是背誦法條，接著是問答，最後是三個人之間的討論。
    淩嵐兒倒背如流，撒丫子在知識的海洋裏橫衝直撞，討論期間想到什麽說什麽，唇槍舌劍，一點都不讓。
    任憑蘇悅寧臉色再嚴肅，她的關注點始終在那些知識點上，但精神時刻是緊繃的。
    她最怕被蘇悅寧淩厲的目光打斷，因為打斷就意味著反應慢了，或者是錯了。
    淩嵐兒有時半夜醒來腦子裏想的都是那些稅法、財政和公司法的知識，她一直疑惑這是什麽奇葩經曆，為什麽蘇悅寧，這個沒見過幾麵的姐姐要教自己這些東西。
    但就是硬憋著，一個字也不問，反正是學習，學習是好的，蘇悅寧硬喂，她就拚命吃，不管蘇悅寧對她臉色有多嚴肅。
    “誒，嵐嵐這姑娘，芳菲真是沒看錯，我真是服了，難怪芳菲說她不到一年的時間，從一個專員爬到了部門負責人的位置，光是這記憶力，這個愛學習的拚勁兒，一般人都比不了。”
    淩嵐兒回房間後，蘇悅寧躺在床上做麵膜，翹著二郎腿對同樣在做麵膜的伊慧說道。
    伊慧嘴唇不動，哼出幾個字：
    “你教她的時候能不能別那麽嚴肅？我看著都難受。”
    “適度的壓力下更有助於學習，你不知道嗎？這是我獨創的科學教學法。“
    蘇悅寧撇撇嘴，搖頭晃腦像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伊慧搖搖頭，又哼出幾個字：
    “板著一張臉，像個魔鬼一樣，嚇死個人，她才多大啊？
    您老人家回憶回憶，咱們像她這麽大的時候，懂啥啊？”
    蘇悅寧頂著黑麵膜的臉湊到伊慧麵前：
    “我嚇她？
    你瞧瞧她跟咱倆辯論時那個樣，那樣是被嚇著的樣子嗎？小小的人兒，厲害起來恨不得把人給吃了。
    你別說，想想都覺得有意思，咱們這樣教她，給她硬喂，她就乖乖的吃，喂多少，吃多少，也不問為啥，可真行，挺厲害的！這小姑娘。”
    伊慧點點頭：
    “聰明，也乖巧，還善良樸實，你不知道，芳菲就讓她陪沫沫，她自己主動帶沫沫讀書、輔導作業。
    我剛剛去她房間看沫沫的時候，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本有關兒童教育的書，嵐嵐這小姑娘真挺好，懂得真心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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