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你說什麽事？少給我裝蒜！”
    淩嵐兒內耗了一晚上沒睡好覺，她此刻麵對這個老作妖一點都不想忍了，她盛氣淩人。
    “注意你的態度！”
    麵對淩厲的淩嵐兒，坐在椅子上的陳雅琴仰頭看著淩嵐兒，聲音有點打顫。
    她做了虧心事，惹惱了人，內心那僅剩的一丁點良知告訴她：【她做錯事了！】
    淩嵐兒用手指指著陳雅琴，眼睛恨不得刀了她，對她一字一頓沉聲：
    “你 不 配 好 態 度！”
    陳雅琴調整一下坐姿故作鎮定：
    “我是你領導，你……你辱罵我，你信不信我開除你？！”
    “哼！”
    淩嵐兒冷笑：
    “你也配當領導？！你知道什麽是領導嗎？你德不配位！明白嗎？！
    你可以開除我，開除我之前麻煩先把事情講清楚！為什麽扣我績效？”
    陳雅琴指指凳子：“你坐下說。”
    她是要臉的，她不想讓辦公室外邊的人看到淩嵐兒這樣對她。
    淩嵐兒握著手裏的那疊紙，把陳雅琴辦公桌對麵那把椅子拉遠了些才坐下，她不想跟陳雅琴坐的太近。
    “說吧！第一個問題，為什麽扣我績效？！”
    淩嵐兒倚著靠背，眼神裏對陳雅琴除了鄙視就是審視，她現在爽極了，似是心底那叫做鬼魅的東西支棱起來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職場上不是你是領導，就可以為所欲為的，總有刺頭要翹辮子，我今天還就做個刺頭了。】
    陳雅琴壓低聲音，用極其懇切的口吻說
    “沒扣你多少錢啊，才五百來塊錢。”
    淩嵐兒冷笑：“陳雅琴，請你專業點好嗎？不是錢的事，請你說清楚為什麽扣我績效！”
    陳雅琴眼神飄忽：
    “你沒完成招聘任務。”
    “啪！”
    淩嵐兒用力拍一下桌子，聲音很大，惹來外邊的人都紛紛扭頭來看。
    <放屁！你給我定任務了嘛？！你定的什麽任務？！拿出來，白紙黑字簽了字的！聊天記錄也行！”
    陳雅琴無理可辨，對淩嵐兒叫囂：
    “你要再這樣，我叫人了。”
    淩嵐兒點點頭：
    “你叫！請你叫！你以為這是你家呢？這是公司！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陳雅琴低頭擺弄手機，像是發了一條消息出去，然後又放下，靜默著不說話。
    淩嵐兒見他不說話，繼續沉聲：
    “我的問題，你回答不了是嗎？那好，我繼續說。”
    淩嵐兒說著，抽出幾頁紙擺在陳雅琴麵前，
    “我上個月發了十個offer，名列招聘團隊第一名，第二名五個offer，我怎麽就沒完成任務了？按照製度，你是應該給我發招聘提成的！”
    說著，又把《招聘績效管理製度》甩到陳雅琴麵前。
    陳雅琴看了看門外，淩嵐兒也看看門外，冷聲：
    “叫了人了是嗎，人呢？我在公司三四年，我還就納悶了，你一來公司就沒個說理的了？”
    陳雅琴狡辯：“小淩，你也說了你要做hrbp，你做hrbp怎麽還能拿招聘提成呢？”
    淩嵐兒無語，兩句話把她堵死，
    “那既然這樣，你為什麽說扣我績效的理由是我沒完成招聘任務？我係統裏的抬頭現在是招聘專員又是怎麽一回事？”
    “不可能，怎麽可能是招聘專員？你現在拿的是經理職級的薪資，我現在就讓唐錦給你調整過來。”
    陳雅琴避重就輕，說著給唐錦打電話：
    “小唐，把淩嵐兒的抬頭改成hrbp……，對，現在就改。”
    <犯賤！”
    陳雅琴放下電話，對淩嵐兒道：
    “好了，改好了，你查查。”
    淩嵐兒不理會這茬，繼續問：
    “招聘提成和績效怎麽辦？”
    陳雅琴雙手緊握放在桌前，故作鎮定道：
    “定了，練總都簽了字了，改不了了，而且這績效每個月都是輪著扣的，這個月你扣，下個月別人扣，輪流坐莊。”
    “哈！”
    淩嵐兒實在被陳雅琴這通說詞給氣笑了，頭一次聽說績效還有輪流坐莊這回事！
    她站起身對陳雅琴擺擺手：
    “我跟你扯不清，不想跟你廢話，我的招聘提成和被扣的績效全t老老實實給我補回來，是我的一分也不能少，光腳得不怕穿鞋的！你辦的好事，我沒記錯的話，你入職以後背調還沒做呢吧！”
    說完，淩嵐兒把餘下的一疊紙全甩到陳雅琴的臉上，推開辦公室的門，揚長而去。
    實在是痛快！
    錢找不找的回來，淩嵐兒都無所謂，就是不想受欺負，她作為一個留守兒童長大，小的時候不被人重視，處處得看叔叔嬸嬸臉色，跟堂弟堂妹以及周圍鄰居家小朋友明明年齡相仿，卻因為爸媽不在身邊，處處被忽略，總是低人一等。
    小時候生活所迫寄人籬下沒辦法，如今，誰再敢欺負她，她就跟誰對抗到底！
    麵對一股腦砸到自己頭上的一疊紙，陳雅琴呆住了，她沒想到淩嵐兒竟然敢公然在職場如此羞辱她，腦子裏已經翻江倒海在搜索各種陰暗手段了。
    想歸想，眼前的一片狼籍，她是要自己收的，這一收，她徹底震住了，看著眼前的紙張，她想起了淩嵐兒的剛剛那句話：
    【我沒記錯的話，你入職以後背調還沒做呢吧！】
    麵前那一疊紙全是有關她的信息：
    xx公司人力資源總監陳雅琴出軌董事長大舅子被打；
    xx公司人力資源總監陳雅琴靠局長老公上位，為虎作倀；
    xx公司人力資源總監陳雅琴被局長老公提起離婚訴訟；
    ………
    那麽多紙，每張紙有那麽多條，全是被人發到網上去的圖片和消息，陳雅琴瞬間懵了，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幸好扶住桌棱站住了腳。
    每個人心裏都有陰暗麵，淩嵐兒自然也有，她輾轉了一個晚上，今天一大早來到公司，把陳雅琴那些不堪的消息全部收集羅列到紙張上打印出來，腦補了各種手勢，以求重重敲打陳雅琴這個找她麻煩的齷齪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