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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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王謙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踩著積雪就往溫泉方向衝。
    於子明緊隨其後,大黃和黑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低吼著衝在前麵。
    雪地上的腳印很淩亂,趙老蔫和鄭小彪顯然拖著重物。
    王謙摸了摸腰間的侵刀,刀刃在皮鞘裏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偷獵物的賊——上輩子當護林員時,多少珍稀動物死在這幫人手裏。
    "謙子,真要動手?"於子明氣喘籲籲地問,"他們可有槍..."
    王謙沒回答。
    他看見前方雪地上有暗紅色的血跡,還有散落的一些皮毛。
    這幫畜生,連王謙已經到手的紫貂都不放過!
    繞過一片雲杉林,溫泉的熱氣已經隱約可見。
    王謙突然拉住於子明,示意隱蔽。
    他悄悄撥開樹枝,隻見一人站在溫泉邊,腳下堆著血淋淋的紫貂皮。
    趙老蔫肩上挎著杆獵槍。
    此時山風卷著雪粒子,打得人臉生疼。
    王謙蹲在裸岩後麵,盯著三十步外那棵歪脖子鬆——鬆樹下,三張紫貂皮正被趙老蔫一張張往麻袋裏塞。
    "狗日的..."於子明牙齒咬得咯咯響,手裏的斧柄都快捏斷了。
    王謙按住他的肩膀,示意別動。
    兩人從發現夾子被撬就開始追蹤,跟著雪地上的腳印和散落的紫貂毛,一路追到這處背風坡。
    趙老蔫顯然沒料到他們會這麽快找來,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贓物。
    "就他一個?"於子明用氣聲問。
    王謙搖搖頭,指了指不遠處雪地上的另一串腳印——鄭小彪的翻毛靴印。
    那家夥肯定在附近放風。
    正說著,趙老蔫突然抬頭,警覺地四下張望。
    老家夥五十出頭,瘦得像根麻杆,卻靈活得像隻山貓。
    他裹著件油光鋥亮的羊皮襖,腰間別著把剝皮刀,刀刃上還沾著紫貂血。
    "不對勁..."王謙鼻子皺了皺。
    風裏飄來一絲腥臊味,不是紫貂的,也不是狐狸的...
    突然,大黃的毛猛地炸起,喉嚨裏滾出低沉的"嗚嗚"聲。
    王謙順著獵犬的視線看去——二十步外的雪坡上,不知何時多了兩盞"小燈籠"。
    那是雙發著幽光的眼睛。
    "猞猁!"王謙一把拽住要衝出去的於子明。
    那畜生像團灰霧般無聲移動。
    它比家貓大兩圈,耳尖兩撮黑毛像天線般直立,粗短的尾巴微微擺動。
    最駭人的是那雙眼睛——金黃中一道黑縫,死死盯著趙老蔫手中的紫貂皮。
    趙老蔫渾然不覺,還在低頭數錢似的翻看貂皮。
    猞猁伏低身子,後腿肌肉繃緊,尾巴尖輕輕抖動...
    "要撲!"王謙話音剛落,猞猁已如離弦之箭射出!
    "啊呀!"趙老蔫隻覺背後腥風撲麵,本能地往旁邊一滾。
    猞猁的利爪擦著他耳朵劃過,在羊皮襖上撕開三道口子。
    老家夥到底是老獵戶,反手就抽出剝皮刀。
    可猞猁太快了,一撲不中立即變向,後腿在樹幹上一蹬,折身又撲回來。
    這次一口咬住趙老蔫右手腕,利爪往他臉上招呼。
    "救命!鄭..."趙老蔫的呼救戛然而止——猞猁的前爪在他臉上犁出四道血溝,一顆眼珠子差點被摳出來。
    雪地裏突然傳來"撲通"一聲——是鄭小彪!
    這慫包本來藏在灌木後,見狀嚇得跌坐在地,連滾帶爬就往山下跑。
    猞猁鬆開血肉模糊的趙老蔫,扭頭看向逃跑的鄭小彪。
    王謙趁機看清了它左耳——缺了一角,上麵有個陳年傷疤,形狀像個三角。
    "是隻獨耳猞猁..."王謙低聲道。
    這種帶傷的猛獸最記仇。
    趙老蔫掙紮著去夠獵槍,猞猁卻猛地調頭,又撲上來。
    這次直接把他按進雪窩裏,尖牙直奔喉嚨!
    千鈞一發之際,老家夥用剝皮刀往上一捅——
    "嗷!"猞猁肩胛挨了一刀,吃痛跳開,但立刻又齜著牙逼近。
    趙老蔫趁機抓起獵槍,卻發現自己右手腕已經廢了,根本扣不了扳機。
    猞猁似乎看出他的窘境,竟像貓戲老鼠般繞著圈子。
    它肩頭的傷口滴著血,在雪地上畫出一朵朵小紅花。
    "要幫忙嗎?"於子明急得冒汗。
    王謙死死按住他:"再看看..."
    話音未落,猞猁突然發動致命一擊!
    它假意往左一晃,實則從右側撲上,一口咬住趙老蔫喉嚨!
    老家夥拚命掙紮,左手胡亂抓著雪地,竟摸到塊石頭,照著猞猁腦袋就是一下。
    "砰!"悶響過後,猞猁鬆了口,踉蹌著退開,嘴角掛著血絲。
    趙老蔫趁機往溫泉方向爬,身後拖出一道血痕。
    猞猁晃了晃腦袋,沒有追。
    它低頭嗅了嗅散落的紫貂皮,突然叼起最珍貴的那張"烏雲豹",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岩壁間。
    "走。"王謙拉著於子明後退。
    "不救他?"
    "救他?"王謙冷笑,"記得那些紫貂怎麽死的嗎?"
    兩人繞道摸到歪脖子鬆下。
    三張貂皮隻剩兩張,都沾了血。
    王謙仔細收好,又從雪地裏找回三個完好的大板夾。
    下山路上,於子明還在發抖:"那猞猁...咋專挑趙老蔫下手?"
    "紫貂血。"王謙指了指皮子上的血跡,"猞猁最饞這個。老東西身上沾得最多,可不就成靶子了?"
    回到屯裏已是深夜。
    王謙把貂皮藏進地窖,用草木灰吸去血腥味。
    這些皮子得放一陣才能出手,否則容易惹麻煩。
    第二天晌午,屯裏炸開了鍋——鄭小彪還是良心發現,帶著人把半死的趙老蔫抬回來了。
    老家夥右手腕隻剩幾根筋連著,臉上四道爪痕深可見骨,喉嚨上的牙印還在滲血。
    "遇上...猞猁..."趙老蔫躺在門板上哼哼,"獨耳...三角疤..."
    屯民們聽得直搖頭,都說老趙頭是虧心事做多了遭報應。
    隻有王謙和於子明交換了個眼神——那猞猁耳上的疤,分明是人為的烙印。
    三天後,趙老蔫咽了氣。
    那天,王謙遠遠看見劉大腦袋站在山坡上,獨眼中閃著冷光。
    老獵人腳邊雪地上,隱約有幾個奇怪的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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