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傷愈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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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杜小荷就聽見院門被輕輕叩響的聲音。
她躡手躡腳地爬起來,生怕驚動還在熟睡的父母和弟妹。
晨露打濕了布鞋鞋尖,涼絲絲的觸感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誰呀?"她隔著門板小聲問。
"是我。"王謙的聲音透過木板傳來,低沉又溫柔。
清晨,陽光透過門縫灑在地上,形成一道細長的光帶。杜小荷睡眼惺忪地走到門前,伸手拉開了門閂。隨著“嘎吱”一聲響,門緩緩打開,晨光如潮水般湧進屋內,照亮了整個房間。
門外,王謙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挺拔。他身穿那件洗得發白的勞動布獵裝,腰間別著一把鋒利的獵刀,肩上挎著一支水連珠步槍,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幹練和利落的氣息。盡管肋間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但他的站姿仍有一些微微的不自然,似乎還在忍受著些許疼痛。
杜小荷看到王謙,有些驚訝地問道:“這麽早……”她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攏了攏散亂的頭發,突然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睡覺時的舊褂子,頓時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宛如熟透的蘋果。
王謙的目光在杜小荷身上停留了短短一秒,然後迅速而禮貌地移開,仿佛生怕自己的注視會讓她感到不適。他輕聲說道:“狩獵隊今天進山,我來跟你道個別。”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杜小荷,“這是我昨天去縣裏買的,給你。”
杜小荷接過油紙包,感覺它還帶著王謙的體溫。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油紙,裏麵露出兩塊金黃色的桃酥,那是供銷社裏最貴的點心。杜小荷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眶漸漸濕潤了——她知道,王謙肯定又省下了自己的煙錢,才買了這兩塊桃酥給她。
“傷還沒好利索呢……”杜小荷小聲嘟囔著,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油紙的邊緣,仿佛能從那粗糙的紙麵上感受到王謙的心意。
王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同時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然後說道:“好啦,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你娘的金瘡藥效果還真是不錯呢。”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這次我就去二道溝那邊轉一轉,順便給伐木隊清理一下道路,天黑之前肯定能回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口哨聲,那是於子明在催促大家趕緊出發。杜小荷聽到這聲音,不禁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突然轉身,像一陣風一樣跑回了屋裏。
沒過多久,杜小荷又急匆匆地跑了出來,手裏緊緊攥著一個東西。她走到王謙麵前,有些羞澀地將那個東西塞進了他的手中。王謙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繡著“平安”二字的紅色香囊。
杜小荷低著頭,聲音輕得像蚊子叫一樣:“這是我新做的,裏麵裝了艾草和雄黃,可以防蛇哦。”王謙看著手中這個小巧精致的香囊,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鄭重地將香囊掛在了自己的腰間,然後輕輕地捏了捏杜小荷的手,溫柔地說:“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清晨的霧氣漸漸散去,屯口的那棵老槐樹下,已經聚集了一小隊人馬,他們都是準備一同前往二道溝的人。
李衛國正在檢查裝備,老獵人的眼神比年輕人還銳利;於子明和劉玉蘭膩在一起說悄悄話,見王謙來了才不情不願地分開;劉大腦袋拄著拐杖也來了,雖然腿傷未愈不能進山,但非要來送行。
"都齊了?"李衛國掃視一圈,"張富貴呢?"
於子明嗤笑一聲:"那慫包又說肚子疼!"
王謙搖搖頭,不以為意。
自從上次追捕逃犯臨陣脫逃,張富貴在狩獵隊已經威信全無,來不來都無關緊要。
"檢查裝備,"王謙拍了拍手,"子彈、繩索、幹糧,都帶齊了?"
眾人紛紛應和。劉大腦袋拄著拐杖走過來,獨眼裏閃著精光:"二道溝最近不太平,聽說有野豬群。你們小心點,別逞能。"
王謙微微頷首,表示明白,隨即將香囊往腰間掖得更緊了些。就在這時,劉玉蘭見機行事,快步走到王謙身旁,迅速地將一個小布包塞進他的手中,並壓低聲音說道:“這是給小荷姐的,你可千萬別說是我給的哦。”
王謙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地將布包收入懷中,同時衝劉玉蘭調皮地眨了眨眼,似乎在告訴她自己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
隊伍終於開始出發了,他們沿著那條再熟悉不過的山路,朝著二道溝的方向緩緩前行。五月的興安嶺,處處洋溢著蓬勃的生機,各種野花如五彩斑斕的錦緞般鋪滿了山坡,空氣中彌漫著鬆脂和泥土的芬芳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王謙一馬當先,走在隊伍的最前列,他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銳利,不時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著地麵上的蛛絲馬跡。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線索,指著一處痕跡,回頭對於子明說道:“看,這是新鮮的野豬糞,而且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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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子明聞言,趕忙上前查看,果然,那堆糞便還散發著些許溫熱,顯然是剛剛留下的。李衛國見狀,也湊過來瞧了瞧,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不止一頭,應該是個小群體。”
經驗豐富的老獵人聞言,眯起眼睛,凝視著那堆野豬糞,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喃喃自語道:“真是奇怪,按照常理來說,這個季節野豬不應該成群活動才對啊……”
王謙聽了,心中也不禁湧起一絲疑惑。他知道,野豬通常在秋冬季節才會聚集成群,因為那時食物相對匱乏,它們需要依靠群體的力量來尋找更多的食物。而春夏時節,食物資源較為豐富,野豬大多會選擇單獨行動,或者兩三頭一起活動。他警覺地環顧四周,手不自覺地摸上了槍托。
隊伍繼續推進,氣氛漸漸緊張起來。林子裏異常安靜,連常見的鳥叫聲都消失了——這是個危險的信號,說明附近有大型掠食者活動。
"停。"王謙突然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他蹲下身,仔細查看地麵上的痕跡——雜亂無章的蹄印,被拱開的泥土,還有幾處可疑的拖痕。
"野豬群,"他低聲判斷,"至少七八頭,有頭公豬個頭不小。"
於子明興奮地搓著手:"這下有肉吃了!"
李衛國卻皺起眉頭:"不對勁...看這腳印,它們像是在逃命。"
正說著,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樹枝斷裂的"哢嚓"聲,接著是野獸粗重的喘息聲。所有人瞬間繃緊了神經,槍口齊刷刷指向聲源方向。
"上樹!"王謙厲聲喝道,同時推著於子明往最近的橡樹上爬。
就在他們剛離開地麵的瞬間,一頭體型碩大的公野豬從灌木叢中衝了出來!這畜生少說有三四百斤,獠牙足有半尺長,渾身黑毛倒豎,小眼睛裏泛著凶光。
"操!"於子明抱著樹幹直喘氣,"這麽大個兒!"
野豬在樹下轉了幾圈,突然又衝向另一棵樹——那是李衛國藏身的地方!老獵人經驗豐富,已經端起了獵槍,但在這麽近的距離下,開槍很可能激怒野豬。
千鈞一發之際,王謙的水連珠響了!子彈打在野豬前方的空地上,濺起一片泥土。野豬受驚,猛地轉向槍聲來源,正好把側身暴露給了李衛國。
"砰!"
李衛國的老獵槍噴出一團火焰,子彈精準地打在野豬耳後。巨獸哀嚎一聲,踉蹌了幾步,竟然沒倒下,反而更加狂暴!
"打要害!"王謙大喊著又開了一槍,這次打中了野豬的前腿。
受傷的野豬徹底瘋了,開始無差別地攻擊周圍的樹木。碗口粗的小樹被它一撞就斷,木屑四濺。其他隊員也紛紛開火,但因為角度問題,大多隻造成了皮外傷。
"打眼睛!"李衛國一邊裝彈一邊喊,"這畜生成精了,知道護著要害!"
王謙瞄準野豬的眼睛,扣動扳機——哢!啞彈!他暗罵一聲,迅速退彈重新上膛。這時野豬已經發現了他的位置,低頭就朝樹幹撞來!
"轟!"
粗壯的橡樹劇烈搖晃,王謙差點被震下來。他死死抱住樹枝,眼看著野豬又要發起第二次衝撞。就在這危急時刻,一支箭"嗖"地射中了野豬的另一隻眼睛!
"劉叔?"王謙驚訝地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劉大腦袋不知何時跟了上來,正架著弩準備第二箭!
野豬雙目失明,痛苦地原地打轉。李衛國抓住機會,第二槍精準地打進了它的耳孔。這次野豬終於轟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呼..."於子明從樹上滑下來,腿還在發抖,"劉叔,您怎麽來了?"
劉大腦袋拄著拐杖走過來,獨眼裏閃著得意的光:"不放心你們這幫小崽子。"他踢了踢野豬屍體,"這畜生不對勁,像是被什麽嚇著了..."
王謙也從樹上下來,檢查著野豬的屍體。這頭公豬身上有不少舊傷,獠牙也斷了一截,顯然經曆過不少戰鬥。但最讓他在意的是野豬胃部鼓脹得不正常——這個季節不該吃這麽飽。
"剖開看看,"他對李衛國說,"我覺得有問題。"
李衛國熟練地給野豬開膛,當劃開胃部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裏麵除了常見的橡實和草根,還有幾塊奇怪的黑色塊狀物。
"煤渣?"於子明用樹枝撥了撥,"又是礦上的?"
王謙心頭一凜。上次發現熊胃裏有煤渣,結果牽扯出軍火走私案。這次...
"不對,"李衛國撿起一塊聞了聞,"不是煤,是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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