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昌搖了搖頭，回答：
    “淩耀這個人確實與其他社團人物大相徑庭，我稱之為妖孽。”
    “你們想想，深水埗那樣混亂的地方，他很快就能統一。”
    “連浩龍那樣強悍，忠信義在油麻地勢力最為強大，但他來到油麻地不到一周就消滅了忠信義！”
    “總之，我的思維完全跟不上他。”
    黃誌誠見陸啟昌情緒低落，便打趣道：
    “自從遇到淩耀這個妖孽後，你確實變得比以前低調多了。”
    “去你的！”
    陸啟昌笑罵一句，隨即又笑了起來，說：
    “黃sir，無論是油麻地還是深水埗，這兩個洪興的堂口真正的掌控者都是他！”
    “今後我與他的交往機會還多，你們情報科有什麽消息要記得及時通知我。”
    鞏家培點頭應道：“那是自然，但我們情報科也想知道這段時間他有何動作？你跟我詳細說說。”
    “好！”
    陸啟昌點頭，隨後將昨晚發生的驚心動魄的大戰從頭到尾詳細敘述了一遍。
    那晚，盡管警方未直接介入或阻止社團混戰。
    但在油麻地的每條街道都部署了人手進行觀察、拍照、取證。
    鞏家培聽後瞳孔放大，汗毛豎立！
    芽子更是連聲驚歎，美眸圓睜，忍不住問道：
    “陸sir，他才19歲，怎能如此？”
    那位年僅22歲的少女，聽到這話，臉頰泛起淡淡紅暈，顯得有些害羞，並未立即發言。
    她選擇了沉默以對。
    在陸啟昌講述了油麻地的大戰以及深水埗被淩耀清一統江湖的往事之後。
    她覺得他所說的仿佛不是現實中發生的事情，倒更像是出自一部跌宕起伏的黑幫電影。
    陸啟昌解釋道：“芽子，根據我們的情報，洪興在油麻地新立的堂口，實際上隻是幾個小型場子和一條狹窄的街巷。”
    “但淩耀一來，便將整個忠信義收入囊中。原本倪家的人打算收複失地，然而昨晚他們被淩耀擊敗了。”
    “我認為倪家不會就此罷休，盡管目前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戰爭一觸即發！”
    黃誌誠點頭附和：
    “確實如此，倪坤這位老狐狸與連浩龍爭鬥了20多年，昨晚本是他最有希望收回地盤的時候。”
    “卻讓淩耀這個年輕人得了便宜，他怎麽可能忍氣吞聲？”
    “我猜他現在氣得可能已經住進了醫院。”
    芽子聽後，心中震驚不已。
    她對淩耀的評價變得複雜，內心充滿了好奇，終於下定決心說：
    “三位阿sir，我能否去見一見這位淩耀？”
    鞏家培感慨地說：“芽子，不隻是你，連我都想見一見他。”
    “他是一位真正智謀非凡的年輕英豪。”
    “芽子，淩耀這個江湖人物非同尋常。”
    “你這段時間就專心研究他，想要見他隨時都可以。”
    “yes sir！”芽子立刻立正行了個軍禮。
    她內心深處對淩耀充滿了好奇，隻是她尚不知曉淩耀的真實麵貌。
    眾人又簡單交談了幾句，陸啟昌和黃誌誠便送鞏家培和丁瑤離開。
    兩人回到辦公室，互相對視了幾秒鍾後，黃誌誠問：
    “阿昌，你在想什麽？”
    陸啟昌回答：
    “我在想，與其讓倪家這樣的du品大鱷入駐油麻地，從事du品交易，不如讓淩耀在那裏發展他的事業。”
    黃誌誠搖頭說：“阿昌，你不要這麽天真，不管怎樣，淩耀都是洪興的領頭人物，是他們的核心成員。”
    “我們看到的並不一定是全部。”
    “他雖然不涉足du品，但賭場、高利貸這些生意他都在做。”
    陸啟昌搖頭說：
    “黃sir，根據我的情報，類似高利貸、勒索、人口販賣、綁架這類勾當，他真的忍住了沒有做。”
    “他的手下雖然凶狠，但對普通百姓和商家卻頗為客氣。”
    “用北方的俗語來說，就是‘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話音剛落，陸啟昌便拿起外套準備離開。
    “阿昌，我們的話還沒聊完，你這麽急要去哪裏？”
    “你和我一起去，到了那兒你就明白了。”
    陸啟昌邊說邊大步走出辦公室。
    黃誌誠還在抽煙，看到陸啟昌走得如此匆忙，急忙把煙頭叼在嘴裏追了出去。
    一小時後，瑪麗醫院的天台上。
    陽光明媚，但風力強勁。
    “我靠！”
    “陸sir，有沒有搞錯？你們竟然想讓我潛伏到淩耀身邊？”
    一個外形酷似東星烏鴉，左手打著石膏的人，站在天台上對著陸啟昌大聲抱怨。
    他就是羅繼，那個臥底在倪家的警探，現在擔任倪永孝的貼身保鏢。
    黃誌誠站在樓梯口負責警戒，不時向這邊投來關注的目光。
    陸啟昌望向羅繼，問道：“阿繼，派你去淩耀身邊臥底，你心裏有沒有什麽顧慮？”
    羅繼麵容嚴肅地回答：
    “陸sir，淩耀砍連浩龍的時候我就在現場，他的身手有多厲害我心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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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在他和連浩龍打鬥時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嚇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感覺他好像看穿了我的身份。”
    “陸sir，他不是普通的社團大佬，非常厲害，你是不是想讓我去送死啊？”
    陸啟昌聞言一愣，一時語塞。
    樓梯口的黃誌誠聽不下去了，插話道：
    “阿繼，他就看了你一眼就把你嚇成這樣？別忘了你以前可是個拚命三郎。”
    羅繼搖了搖頭說：“陸sir，黃sir，我就是有這種感覺，你們信不信由你們。”
    “我要說的是，即使我想加入淩耀的堂口也不可能。”
    “他們主要招的是大圈仔，在港島招人很少，而且據說還要有文化。”
    陸啟昌聞言一愣，問道：“做個混混還要有文化？”
    羅繼點點頭說：“我也是才知道的，條件還很苛刻。”
    “不僅要有些文化，還不能碰毒品，聽說以後連賭博都不能碰。”
    陸啟昌驚訝地喊道：“他到底是在混社團還是在辦警校？”
    “這條件比考警校還嚴格吧？以後誰想加入他的堂口，是不是還要查祖宗十八代？”
    羅繼抽了一口煙後說道：“別驚訝，陸sir。雖然加入條件苛刻，但福利待遇非常好。”
    黃誌誠一愣，問道：“他堂口的條件有多好？”
    羅繼吐出一個煙圈後說：“港島大部分混混都沒有月薪。”
    “老大給點錢勉強能混個溫飽，還要在外麵打零工。”
    “社團的錢都被大佬拿走了，底下的小弟隻能吃剩飯。”
    “但淩耀不同，他的小弟都有月薪，根據等級不同月薪不同，但最少也是2000起步！”
    陸啟昌一臉錯愕，感覺有些頭暈。黃誌誠也一臉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社團裏給小弟發工資。
    羅繼繼續說道：
    “你們以為淩耀就憑那幾百個人就能把倪家從油麻地趕出去？”
    “而且還把其他社團都打得服服帖帖？”
    “我聽說他們隻要有行動都會額外加錢，加的錢都超過了自己的工資。”
    “所以你們知道淩耀那幾百人為什麽肯拚命嗎？他們拚的不是命，而是富貴！”
    “最近淩耀有多火？江湖上全都是他的傳說。”
    “淩耀這個人真舍得拿自己的小弟當人看，哪怕是最低級的小弟，他都把你當人對待。”
    “我要真的是混混，這樣的大哥我都想跟！”
    “你們根本不知道，現在港島有多少混混想跟他混、想給他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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