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倪永孝微微一笑，說道：“號碼幫的忠字堆一直囂張至極，目中無人！”
    “這幾年來，胡須勇與其他社團開戰，從未動用過超過五百人。”
    “但今晚，他居然帶來了兩千人，看來對淩先生真是格外看重啊！”
    韓琛接著說道：“這兩千人估計都是號碼幫的精銳，不知道淩先生能否頂得住？”
    倪永孝皺了皺眉，說道：“胡須勇這次動作這麽大，看來事情確實有變，但我可以肯定兩件事。”
    “哪兩件事？孝哥。”韓琛好奇地問道。
    “第一，今晚刀仔強必死無疑，耶穌也救不了他。”
    “第二，淩先生不會死，如果他沒死，胡須勇就有大麻煩了！”
    “但如果……淩先生這邊萬一輸了呢？”韓琛小心翼翼地問。
    “如果淩先生今晚輸了，那肯定是兩敗俱傷。”
    在寶靈街的另一邊，距離倪永孝不到一百米處，黃誌誠和馬軍今晚也在場。
    胡須勇與淩耀的對決，這樣的大事，他們當然要密切關注。
    除了他們倆，油麻地警署的另一個高級督察陳家駒也在。
    不然，整條街道都充滿了殺氣。幾千個號碼幫的小弟手持各種武器出現在大街上。
    黃誌誠大驚失色！
    “媽的！胡須勇這混蛋居然提前進攻，還帶了這麽多人……”
    陳家駒在旁邊問道：“黃sir，那我們要不要調軍裝警員過來？”
    陸啟昌的臉色很難看。
    他真的很欣賞淩耀。
    特別是知道淩耀創立了淩天集團並開設了三個子公司後，他就更傾向於讓淩耀控製油麻地。
    淩耀不走毒品路線，不販賣人口，也不接殺手的活兒，甚至連高利貸都不碰。
    而胡須勇則是五毒俱全。
    但他們又不好介入。
    畢竟現在的港島是由英國人統治。
    如果胡須勇指責警察偏袒一方，英國人肯定不會答應。
    對於黃誌誠來說，他並沒有像陸啟昌那樣欣賞淩耀。
    之所以一直沒有對淩耀進行大規模調查，是為了平衡各方勢力。
    況且淩耀也真的沒涉足毒品和人口販賣。
    用馬軍的話說：淩耀與其說是一個江湖大佬，不如說是一個生意人。
    在這個年代，港島富豪排行榜前十名中至少有七八個早期都是混社團的。
    他們的第一桶金都是灰色的。
    按照黃誌誠和陸啟昌開會時的一致結論。
    淩耀應該也在努力洗白自己，他混江湖隻是暫時的。
    這樣的社團人物是警察們最喜歡的，也是他們暗中扶持的對象。
    看到號碼幫出動了這麽多人，而且還提前動手，黃誌誠他們都感到很錯愕。
    “黃sir，太子耀這次可能頂不住了吧？”陸啟昌看著黃誌誠問道。
    “頂不住？不至於吧？太子耀滿打滿算都有三千人，除去一千多看場子的，其他也有兩千多人能打吧？”
    “黃sir，要是胡須勇還安排了其他人馬，估計太子耀就頂不住了。要知道胡須勇能動用的人馬至少超過八千人。”
    陸啟昌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黃誌誠搖了搖頭說道：“說不好，太子耀在洪興內部還挺能團結人的。”
    “說不定，到時候洪興其他團隊的人會過來支援。”
    “等吧，反正等著看吧。”陳家駒在旁邊插了一句。
    夜色匆匆滑過，時針指向了午夜十二點的第十個刻度。
    油麻地，坨地，寂靜中帶著一絲緊繃。
    腳步聲蹬蹬蹬地逼近，伴隨著一聲怒罵破空而來：“操他老母的胡須勇，這廝太不講究！”
    辦公室外，腳步聲未歇，罵聲已至。淩耀手中的古巴雪茄煙霧繚繞，心中暗潮洶湧，胡須勇的提前動手讓他不得不重新部署。
    敲門聲急促響起，節奏中透著不安。
    “請進。”淩耀聲音淡然。
    下一刻，駱天虹、飛機、封於修、王建軍等人魚貫而入，每個人的臉上都刻滿了憤怒。
    “何事？直言！”淩耀直接發問。
    王建國迅速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所有人目光如炬，凝視著淩耀，眼中既有怒火也有期待。
    淩耀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詢問了己方的布置情況。
    確認最精銳的戰堂成員已經全部準備就緒，他才緩緩開口：
    “胡須勇非等閑之輩，他能成為尖沙咀的霸主，靠的不僅是硬實力，陰謀詭計亦是其利器。”
    語氣一頓，淩耀繼續道：“你們可知我白日裏放言，今夜必除刀仔強，是何用意？”
    眾人尚未回答，淩耀便自問自答：“我們要發展，要凝聚人心，這場硬仗不可或缺！”
    “唯有經曆生死搏殺的洗禮，我們方能真正強大。坦白說，我倒真想對胡須勇道一聲謝。”
    眾人聽後，無不震撼，眼神中也流露出了新的敬仰。
    “耀哥說得是！”
    “我們就是要打這一場硬仗，哪怕我們隻有區區五百人！”駱天虹大聲說道。
    王建軍沉聲補充：“耀哥，即便胡須勇調集再多兵力，我們戰堂五百兄弟也將以命相搏，血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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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鬥誌昂揚。
    淩耀站起身，目光堅定：“出發，會一會刀仔強！”
    “遵命！”
    眾人齊聲應和。
    就連小猶太，此刻也是一臉決然，但淩耀還是決定不讓她涉險。
    女人，遠離戰場為妙。
    寶林街之上，刀仔強揮舞著開山刀，勇往直前。
    身旁的猛仔，紗布遮麵，手持尼泊爾軍刀，滿臉凶狠：“今夜若不斬殺淩耀，我誓不為人！”
    他們的身後，除了忠字堆的六個羅漢，還有王輝等二十多個小頭目。
    再往後，兩千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一直延伸至相鄰的恒豐街。
    這些號碼幫的馬仔們此刻頗為放鬆，互相打趣玩笑。
    在他們看來，今夜之戰，勝券在握。
    既然勝局已定，不妨輕鬆以待。
    他們所知，淩耀手下不過千餘人，其中還有大量看場的小弟。
    淩耀的地盤雖廣，橫跨油麻地深水部兩個堂口，場子無數。
    但今晚能參與決戰的，最多不過六百人。
    他們自然不知道戰堂的存在。
    當號碼幫的兩千多人殺至寶林街中段時，刀仔強忽然停下腳步。
    因為在前方二十餘米處，淩耀的人馬已經列隊以待。
    與他們一樣，淩耀的五百多人整齊地站在大街上。
    相比號碼幫的喧囂，淩耀這邊紀律嚴明，無聲無息，宛若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哎呀，強哥，太子耀竟然猜到我們提前動手了？”猛仔轉頭低聲對刀仔強說道。
    刀仔強歎了口氣，回答道：“猛仔，勇哥早就提醒過我們，不能小看太子耀的能力。”
    “他們能提前應對，也在勇哥的預料之中。”
    “畢竟，淩耀能擊敗忠信義聯和幫，可不是靠運氣。”
    “他的情報網非常強大，可能在我們召集人手的時候，他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猛仔握緊手中的尼泊爾軍刀，大聲喊道：
    “強哥，對方最多也就四五百人，而我們可是帶了足足兩千人！”
    “這兩千人可都是我們忠字堆的精銳！隻要我們一波衝鋒，半小時內就能解決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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