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很快搬來了。
    “坐吧，你是不是叫吹水精？”淩耀坐下後問。
    “林，淩先生，我站著就行。”吹水精戰戰兢兢地說。
    “別廢話，讓你坐你就坐。”占米不耐煩地說。
    “是是是……”
    吹水精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隻坐了半個屁股。
    他剛坐下，淩耀就扔了根雪茄過去。
    他趕緊起身去接，叼在嘴上，卻發現自己沒打火機，隻能尷尬地看著淩耀。
    淩耀笑了笑，把打火機扔過去，接著問：“吹水精，你全名叫什麽？”
    “呃，我叫王精，道上的兄弟都叫我吹水精。”
    他頓了頓，小聲地說：
    “淩先生，我隻是幫鹹濕東搞電影的，社團的事我沒參與，我也沒加入聯和勝。”
    “這些我都知道，哪怕你加入聯和也沒什麽。我問你，你對港島電影業了解多少？”
    淩耀吐出一個煙圈，問。
    “我太了解了，港島電影沒有我不了解的，淩先生，我全都了解！”
    吹水精急忙回答。
    “你還真是吹水精，不打草稿就直接開吹？”
    淩耀嘲笑說。
    “淩先生，這個真不是吹！”
    吹水精撩了一下自己髒兮兮的長發，一臉興奮地說，臉上的青春痘閃閃發光。
    “你詳細說說。”淩耀淡淡地說。
    “好的，淩先生，港島電影我門兒清，什麽拍攝、製作、送審、發行、院線排片我都知道。”
    “淩先生，你別看我給鹹濕東拍三級片，我之前是有電影夢想的，文藝青年出身。”
    “我本來想拍經典，拿金象金馬小金人，成為世界級大導演，隻是生活所迫，形勢所迫……”
    “停停停！”淩耀直接抬手打斷。
    “淩先生，你看我這一頭長發也是搞藝術的嘛。”吹水精又撩了一把髒兮兮的長發說。
    淩耀吸了一口雪茄，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說：“你是已經覺得我不會收拾你了，是吧？”
    “淩先生，隻要你用得上我，我吹水精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吹水精有點得寸進尺。
    淩耀冷笑一聲，問：“我問你，現在風月片還有沒有市場？”
    吹水精抽了一口雪茄，想了想，說：“現在拍隻能喝湯，賺大錢的年代過去了。”
    “淩先生，我覺得還是要加入一些劇情，不然沒啥票房。”
    淩耀突然想起一件事，按照現在的港片趨勢，港片很快就要沒落了。
    從96年開始，好萊塢大片就會衝擊港島電影市場。
    現在要重新拉起一支隊伍，慢慢經營，速度有點太慢了。
    這個機會咱們可得抓住，先賺點快錢再說唄？
    淩耀接著問：“你說現在代理好萊塢電影在港島怎麽樣？”
    一聽這話，吹水精趕緊回答：
    “淩先生，好萊塢電影在港島市場還行，前幾年有兩部片子還進了票房前十。”
    “不過我覺得現在最賺錢的還是港島本土電影。”
    淩耀知道，港島的電影人們還沒意識到好萊塢大片要來了。
    他也不點破，繼續問：“你知道怎麽代理好萊塢電影在港島發行上映嗎？”
    “知道啊！”
    吹水精點點頭，接著說，“港島在全球是小市場，所以好萊塢那些大公司沒在這裏設辦公室。”
    “拍完電影就派個推廣專員來港島，邀請港島的片商看片子，看上了就簽代理發行協議。”
    淩耀繼續問：“要拿到一部電影的代理發行權，需要什麽條件？”
    “首先要有專業的發行公司，有豐富的發行經驗。”吹水精回答。
    “其次要有院線資源。”他補充道。
    淩耀笑著問：“就這麽簡單？”
    “淩先生，哪有這麽簡單？我聽說你現在公司就是個空殼子啊！”吹水精一臉震驚。
    淩耀笑著說：“那我把發行公司名字裏加上‘專業’兩個字.”
    “名片背麵再寫上‘擁有豐富的發行經驗’，不就好了？”
    吹水精一臉懵，驚得嘴都合不攏，雪茄都粘在嘴唇上了。
    這是啥操作？是空手套白狼，還是靠社團硬搶？
    吹水精正愣著呢，淩耀拿起大哥大打了個電話。
    幾分鍾後，方婷走進了辦公室。
    淩耀告訴小芳，他們的電影公司終於要開業啦！
    小芳開心得不得了，當著大家的麵，她蹦蹦跳跳地撲到淩耀懷裏，親了又親，一點都不害羞。
    淩耀拍拍她的翹豚，跟她說：
    “你先去電影公司看看，把辦公用品都搞定，這裏有20萬，你拿著吧。”
    一邊說著，淩耀從抽屜裏拿出一遝港幣遞給了她。
    雖然電影公司之前隻是個空殼子，但辦公的地方早就有了，而且就在雲水街a貨旗艦店的5樓，離得不遠。
    小芳接過錢，就像聖誕老人的麋鹿一樣，興高采烈地離開了辦公室。
    淩耀看著她歡快的背影，笑了笑，然後對吹水晶說：
    “吹水精，剛才那個女人，就是我們電影公司的副總經理，她叫方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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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電影公司的日常事務就交給她處理，大事兒我來決定。”
    “還有，你去把你以前的朋友都叫來，我給他們一個月開5000塊，肯定比你們以前賺的多。”
    說完，淩耀又從抽屜裏拿出一遝錢，直接砸到吹水晶身上。
    吹水晶被那一遝港幣砸得一時沒反應過來。
    淩耀笑著說：“如果你想賺快錢，現在可以拿著這10萬塊跑路。”
    “啊？！不敢不敢，我哪敢啊？我可不想丟了小命，敢黑淩先生的錢！！”
    “不過，淩先生，你真的要開電影公司，不是鬧著玩的吧？”吹水晶有點心驚膽戰地問。
    因為在這個年代，港島的絕大多數電影公司背後都有社團撐腰。
    大多數電影公司其實都是社團自己的，而且很多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開的。
    至於電影能不能賺錢？那其實是次要的。
    後來港片真的賺錢了，社團才開始真正重視起來。
    但是真正賺錢的港片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開電影公司的社團老大其實就是在玩玩。
    所以吹水晶才會這麽問。
    但淩耀可不是鬧著玩的。
    電影公司他早就讓占米注冊好了。
    小芳是他的女人，他當然不會讓她去拍那些亂七八糟的電影，所以就讓她當電影公司副總經理。
    就看看她有沒有管理的天賦，如果沒有，當個花瓶養著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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