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大飛猛地一掌拍在桌上，聲震全場：“既然你們推一個‘耀哥’，那我也推一個‘耀哥’！”
    “我推油麻地——淩耀！！”
    “大飛！還是你眼光毒！厲害！”
    韓賓立刻捧場。
    韓賓的大哥，葵青區扛把子狠狠瞪了韓賓一眼，厲聲道：“阿賓！等你當上扛把子再放屁！”
    韓賓還未回應，門外一個沉穩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今天可真夠熱鬧的！”
    話音落處，陳耀帶著一大群人，氣勢十足地走了進來。
    他一現身，會議室裏坐著的扛把子竟有一多半都站了起來，這是對龍頭才有的禮遇。
    隻有淩耀、韓賓、大飛、十三妹四人紋絲不動。
    陳耀進門後，領著眾人給洪興先輩元老上香，又恭敬地拜過關公。
    隨後，他如同巡視般，與這個寒暄，向那個問候，舉手投足間竟隱隱帶著幾分蔣天生生前的影子。
    當走到慈雲山那四人麵前時，陳耀麵色嚴肅，沉聲道：
    “慈雲山的事，我已經跟東星駱駝通過電話了。他承諾一定會徹查！”
    “如果真是東星的人幹的，他會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交代？交代個屁！撲他阿母，大宇人都死透了！還要什麽交代？！”
    大飛厲聲喝問：
    “要交代，就讓駱駝把烏鴉交出來！拉到我們洪興總堂，讓慈雲山的兄弟給他三刀六眼！”
    陳耀看向大飛，語氣平和卻帶著無奈：“大飛，你說的沒錯，我也這麽想。”
    “可問題是，我憑什麽去跟駱駝談？以什麽身份？”
    “是啊！跟東星是談是打，都得有龍頭拍板！”阿超立刻附和。
    “那他媽就趕緊選啊！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洪興真他媽散夥了！”灰狗拍著桌子大吼。
    陳耀在主位坐下，環視全場，緩緩開口：“各位叔伯兄弟，這段時間，洪興風雨飄搖。”
    “蔣先生走了，靚坤也走了……”
    “人死不能複生，但社團的路，還得走下去。”
    他頓了頓，聲音帶上幾分沉重與擔當：
    “作為總堂白紙扇，我陳耀……”
    “願意扛起這份責任！”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鄭重：
    “推舉新龍頭，事關社團生死存亡，必須慎之又慎！我想聽聽大家的意思，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耀哥！洪興這副擔子，非你莫屬！”
    “你放手幹吧！我們都撐你！”
    “是啊！現在是洪興生死存亡的關頭！”
    “不團結，洪興就真完了！”
    “沒錯！不團結肯定完蛋！”
    “現在必須求穩！選一個大家信得過、能帶洪興走出困境的人！”
    “是啊，現在的狀況，實在讓人憂心……”
    “唉，團結起來都未必扛得住其他社團的圍攻，更別說一盤散沙了……”
    元老們議論紛紛，話語間或明或暗都指向支持陳耀。
    陳耀聽著這些“民意”，臉上故作謙遜，眼底卻難掩得意：
    “多謝各位叔伯兄弟抬愛！大家既然這麽信任我，我陳耀……”
    “自當竭盡全力，帶洪興渡過眼前難關！”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沉重而隱含威脅：“不然……洪興前路，真是茫茫一片，生死難料啊……”
    煙霧繚繞中，淩耀如蟄伏的猛虎，眉頭倏地一挑。
    這混蛋，已經開始扣帽子了！
    話裏話外都在暗示——
    不選他陳耀，洪興就死路一條！
    “耀哥，你說的有點過了吧？”大飛又搶著說話了。
    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洪興有洪興的規矩，不能一個人說了算！”
    “洪興是選舉的，龍頭這麽重要，當然得選出來，不能一個人說了算。”
    大飛繼續說道，“選誰不選誰，得按照規矩來，要不不就亂了套了嗎？”
    “洪興現在都這麽亂了，再不能添亂了！”大飛強調道。
    “耀哥，你說是不是？”大飛轉頭問陳耀。
    陳耀點了點頭，然後問大飛：“那你有沒有自己的人選？”
    大飛一巴掌拍在淩耀的肩膀上，大聲說道：
    “我推耀哥，他有能力，有資格，現在也隻有他能扛起洪興的大任！”
    陳耀沒表態，隻是掃視了一圈，問大家：“還有沒有其他人選？”
    柴灣區的大哥阿超第一個反對：“我反對淩耀當龍頭！”
    “他太年輕了，從紅棍到扛把子才半年多，現在又想當龍頭，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選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當龍頭，太荒唐了，也不符合我們洪興的傳統！”
    基哥馬上站起來反駁：
    “阿超，你胡說八道什麽？”
    “洪興一直都在培養年輕人，蔣先生當龍頭的時候才30多歲，陳耀當總堂白紙扇也沒超過30歲。”
    “你那時候還是個細胞呢！”
    阿超不甘示弱：
    “基哥，你要是出來選我同意，但淩耀不到一年就要選龍頭，這太荒唐了，我反對！”
    十三妹舉起夾著煙的手指著阿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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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超，洪興規矩是紅棍才能當扛把子，扛把子以上才能選龍頭，沒規定年齡吧？”
    阿超清了清嗓子，沒說話。
    畢竟洪興規矩確實沒規定年齡，隻要是紅棍就能競爭扛把子。
    扛把子以上就能選龍頭，淩耀現在是油麻地扛把子，當然有權利競選洪興龍頭。
    “說那麽多廢話幹嘛？現在就兩個耀哥選，投票吧。”大飛不耐煩地說。
    “對，多數票通過就算了，不服也沒辦法。”基哥附和道。
    就在大家準備投票的時候，陳耀站了起來，看著淩耀。
    韓賓感覺不妙。
    “阿耀，我對你挺欣賞的，不是恭維，是真的！”陳耀嚴肅地說。
    淩耀一臉淡定，點了點頭。
    “蔣先生生前也很欣賞你，說你能力強，身手好，還有腦。”
    陳耀頓了頓，“今天我當著所有人麵告訴你。”
    “蔣先生兩次跟我說，要好好培養你，把你當做洪興未來的龍頭。”
    淩耀眉頭一挑，感覺不對勁。
    “但蔣先生也說了，你優點很多，但也有缺點。”
    陳耀繼續說道，“缺點是太好戰，鋒芒太露，得好好鍛煉鍛煉。”
    “你是一塊好玉，但也要精雕細琢，有些棱角得磨一磨，鋒芒太露對你對洪興都可能是個災難。”
    淩耀瞬間明白了。
    靠，這混蛋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
    這是捧殺啊。
    想動搖我的軍心！
    淩耀吸了口雪茄，慢悠悠地站起身來，開口道：
    “耀哥，我問你，蔣先生那話是啥時候說的？
    “啥時候？啥地方？有沒有人證啊？”
    “你不是說說了好幾遍嗎？舉個例子就行。”
    “就我一個人在場……啊，不對，還有他以前的馬子方婷。”陳耀慢悠悠地回答。
    “方婷是吧？她現在給我打工，管著我的電影公司，我可從沒聽她說過這種話。”
    “你不信？那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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