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家夥簡直無法無天，連自己的老大都敢殺。”
    “我記得，前些日子他們還奪走了我們的慈雲山地盤，是嗎？”福伯看著基哥說道。
    韓賓接過話茬：“將他們捉拿至此，是為了執行洪興的家法！”
    “因為他們殺害了我們的蔣先生！”韓賓的話語猶如晴天霹靂，讓在場的眾人變色。
    烏鴉默不作聲，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但麵容卻顯得有些恍惚，似乎被折磨得不輕。
    相比之下，笑麵虎顯得更為怯懦，被飛機單手提至會議室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緊咬牙關，滿臉恐懼。
    淩耀點燃一支古巴雪茄，緩緩說道：“笑麵虎，你先說吧。”
    笑麵虎望了淩耀一眼，明白今日無論如何都是一死。
    且按照江湖規矩，將遭受殘酷的刑罰——三刀六眼！
    淩耀眼神冷冷的，看得笑麵虎後背直發涼。
    他趕緊開口："蔣天生是我和烏鴉殺的，在荷蘭。"
    "說清楚點！"淩耀麵無表情地插話。
    "得了吧，他能說個屁，老子來！"
    沒想到剛才還恍恍惚惚的烏鴉突然眼神發亮，蹭地站起來。
    咬牙切齒地掃了一圈在場的人，又神經質地"嗬嗬"笑起來，狠聲說：
    "老子早想弄死蔣天生了！”
    “東星和洪興這倆龍頭都他媽假惺惺的，裝什麽正人君子！老子最煩這種人！”
    “不過殺他可不是因為這個。”
    “蔣天生出發前，你們洪興在荷蘭的那個阿泰就提前通風報信了。”
    “知道不？阿泰早就是老子的人了！”
    “他手裏的四號貨全是老子供的，沒老子他早喝西北風去了！”
    “還有你們那個八指叔，敢吞老子的貨？早被老子做掉了！”
    “他女兒嘛......"烏鴉舔了舔嘴唇，"我和阿偉前後腳收拾的，那滋味，夠勁！"
    "放你娘的狗屁！"太子當場就炸了，"啪"地一拍桌子，指著烏鴉罵。
    "阿泰和八指叔對洪興忠心耿耿，怎麽可能碰毒！更不可能出賣蔣先生！"
    烏鴉斜眼瞥他："甘子泰，你腦子該洗洗了！還活在幾十年前呢？”
    “現在荷蘭哪還有咱們的地盤？早被鬼佬搶光了！”
    “不碰這些，你們洪興的人都得睡大街！蔣天生沒告訴你們吧？"
    這話讓洪興的人全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吭聲。
    其實除了烏鴉、笑麵虎，陳耀也知道荷蘭的情況。
    可這會兒他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壓根不想摻和這事。
    興叔沉不住氣了："烏鴉，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老子問你，為什麽殺蔣先生？"
    "洪興這幫老頭子怎麽淨問些蠢問題？"烏鴉滿臉不屑。
    興叔徹底火了，一拍桌子喊："媽的！弟兄們，先揍死這混蛋，再給他來個三刀六眼！"
    淩耀抬手攔住眾人，轉頭看向陳耀，慢悠悠地說："還叫你一聲耀哥，你有啥想問的？"
    陳耀抓了抓滿頭亂發——跟雞窩似的——皺緊眉頭。他心裏清楚，洪興龍頭是當不成了，想保住現在的位子和旺角堂口，就得趕緊弄死這倆東星的貨。他猛吸一口煙，看看烏鴉，又看看其他人，最後盯著淩耀說："我的意思是，按洪興家法辦，這倆貨必須立馬弄死！"
    淩耀突然笑了，那笑看得人心裏發毛："耀哥，為啥急著弄死他們？萬一......他們還有話要說呢？不是常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麽？"
    這話讓陳耀臉一下子白了，他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能有啥話？直接打死拉倒！"
    “哦——”
    烏鴉拖長聲音，轉頭盯著陳耀，陰陽怪氣地笑：“你就是洪興軍師？老子當然有料要爆！”
    “你為了當洪興龍頭，親自跑元朗找我們大哥。”
    “還拍胸脯保證，隻要他交出我和阿偉，就開放洪興所有場子讓我們走粉！”
    這話一出口，全場跟炸了鍋似的！
    所有人唰地轉頭看向陳耀，眼神裏有震驚、有懷疑、有不屑。
    陳耀眉毛挑得老高，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雙手捏得指節發白，渾身直哆嗦——
    洪興第一家規就是禁走粉，他一個白紙扇居然敢碰這條紅線！
    淩耀心裏直犯嘀咕，早知道烏鴉這麽能爆猛料，剛才還威脅笑麵虎幹啥？
    陳耀突然跳起來罵：“去你媽的！老子什麽時候跟駱駝見過麵？”
    “就算見了，老子會拿洪興規矩開玩笑？洪興禁走粉幾十年了，誰不知道？”
    烏鴉大手一揮：“裝，接著裝！”
    “老子拿下輩子投胎發誓，你就是找過我們大哥！老子都快咽氣了，犯得著編瞎話？”
    笑麵虎撐著地麵抬起頭，慢悠悠補刀：“我們大哥把啥都交代了，你就別死鴨子嘴硬了。”
    陳耀臉漲得通紅，跟演川劇似的，十秒內換了五六種表情，拚命想解釋。
    可之前支持他的元老們全裝沒看見。
    有的低頭猛抽煙，有的假裝咳嗽，有的幹脆扭頭看窗外，就是不接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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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陳耀一咬牙。
    心說先編個理由過關。
    “我是見過駱駝！”
    “但東星和洪興早晚要幹仗，我那是為了麻痹他！”
    大飛一邊挖耳朵一邊冷笑：“做了就認唄，解釋個啥？越描越黑！”
    十三妹叼著女士煙，似笑非笑：
    “就是啊，你又沒真走粉，承認見了人能咋？犯得著這麽扭捏？”
    陳耀急得直跺腳：“天地良心！我陳耀幾十年為洪興肝腦塗地，從來沒虧過良心……”
    淩耀不耐煩地打斷：“還有誰要問？”
    烏鴉和笑麵虎該說的不該說的全抖落了，沒人再吭聲。
    “既然沒話問了——陳耀！”淩耀突然點名，手指直戳陳耀鼻尖。
    陳耀心裏咯噔一下，硬著頭皮應：“啥事？”
    “你是洪興白紙扇，該幹啥心裏清楚。”淩耀沉聲道。
    陳耀恨得牙癢癢，心想反正撕破臉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烏鴉跟前。
    咬牙切齒地吼：
    “洪興的兄弟聽著！給我往死裏揍這倆雜種！”
    可他喊得嗓子都劈了，現場卻沒人動彈——
    所有人都盯著淩耀，等他發話。
    淩耀攤手：“看我幹啥？我就一油麻地扛把子，這事你們看著辦。”
    話音剛落，各堂口紅棍們一擁而上。
    烏鴉倒是硬氣，臨死還想掙紮，可惜連五秒都沒撐住，就被按在地上揍成了血葫蘆。
    笑麵虎反正破罐子破摔，直到真被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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