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妥當後，韓賓的電話適時響起。
    “耀哥，福伯他們……”
    淩耀聽過韓賓的報告，立刻趕回了油麻地堂口的坨地。
    他剛踏進門，便瞧見一眾老兄弟已在辦公室中靜待。
    淩耀的出現，令原本激烈的爭執聲瞬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壓抑的沉寂。
    興叔仗著往日助淩耀登位的舊情，跨步而出，開口道：
    “阿耀，不，耀哥，你這樣的改革，豈不是要置我們於死地，難道我們不再是自家人了嗎？”
    淩耀淡然一笑，回應道：“若非自家人，自然不會有此等優待。”
    “耀哥，你讓這五個堂口不得安寧，若此刻有外敵侵入……”灰狗語氣陰沉地說道。
    “耀哥，聽說號碼幫、du蛇幫、聯勝、新記都對我們虎視眈眈，此刻改革還是暫緩為宜。”葵青區的毛哥語氣冷硬。
    “諸位無需恐嚇，我淩耀豈是容易被嚇倒之輩，早有準備應對那些心懷異誌之人。”淩耀冷笑一聲。
    接著，淩耀的目光逐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語氣嚴厲地警告：
    “我先說在前頭，若有人敢生內亂，我必取其性命，乃至其全家！”
    在場的眾人皆是老江湖，然而在淩耀的警告下，無人再敢多言。
    他們深知淩耀言出必行。
    淩耀留下這句重話後，便落座於自己的位置。
    雲飄飄遞上一壺祁門紅茶，淩耀點了根古巴雪茄，緩緩抽了一口，而後開口：
    “本想找你們商談，既然今日已至，那便直言不諱！”
    “不必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別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吧。”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各位老前輩們麵麵相覷，最終都將目光聚焦在福伯身上。
    福伯感到十分頭疼。
    他處理與蔣震、蔣天生父子之間的關係遊刃有餘了幾十年。
    然而，麵對這位不到20歲的龍頭，他總是感到力不從心。
    最關鍵的是，這位年輕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咳咳咳……”
    福伯幹咳了兩聲，然後問道：
    “阿……耀哥，既然你想直截了當地說，
    “那我就直接問了，你真的打算實行50歲強製退休製度嗎？”
    淩耀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地說道：
    “不是我個人想這麽做，而是社團的未來發展需要他們退休。”
    “嗬嗬嗬……”
    灰狗冷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
    “灰狗，你先別笑。”淩耀瞥了灰狗一眼，語氣沉穩地說道。
    “在江湖上混，其實吃的也是青春飯，需要拚搏。你們已經超過50歲了，還拚得動嗎？”
    “你們除了泡妞還會做什麽？為什麽不痛痛快快地退下來？將來還能贏得別人的尊重。”
    福伯剛想開口，卻被淩耀抬手打斷。
    “說穿了，你們還是舍不得堂口扛把子的那份錢。”
    “哪怕是最慘淡的一個月，也有幾萬塊的收入，一年下來最少的也有50萬。
    “隻要你們厚著臉皮不退，就能一直拿這份錢到死，對不對？”
    淩耀話音剛落，眾位老前輩們有的幹咳，有的喝水，有的抽煙，卻無人說話。
    福伯歎了口氣，硬著頭皮說道：“龍頭大哥啊，這件事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我覺得……還是要給我們這些老家夥一點尊重吧？”
    “我當然尊重你們！”淩耀語氣堅定地說道。
    “你們知道有多少紅棍想見我，但我一個都沒見，因為我希望你們能識時務！”
    “一個社團要長遠發展，不能總是一潭死水。”
    “我希望你們和你們的紅棍們不要撕破臉皮！”
    聽到淩耀這麽說，那些超過50歲的扛把子們相互對視，都在猜測自己的手下有沒有私下找過淩耀。
    但他們心裏都明白，能上位的人，怎麽可能不會去找呢？
    能當上紅棍的，都不是傻子。
    興叔領教過淩耀的手段，他知道和淩耀硬碰硬沒有用，於是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對淩耀說道：
    “耀哥，你看我都一把年紀了，你現在讓我們突然退下來。”
    “這不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嗎？總得給我們妥善安排吧？”
    其他人看到興叔如此低聲下氣地懇求，都感到兔死狐悲。
    淩耀彈了彈煙灰，說道：“興叔，說實話，這幾十年你可沒少撈錢！”
    “你的堂口一直處於中等水平，下半輩子的養老錢早就攢夠了，你的兒子也被你培養成律師了。”
    “耀哥，話可不能這麽說嘛，我賺的隻是小錢啦。”興叔尷尬地笑道。
    “耀哥，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這些人錢來得快去得也快，根本存不下幾個錢。”灰狗說道。
    “是啊耀哥，你直接讓我們退休，無論如何都有點太殘忍了。”
    肥佬黎無奈之下也緩和了語氣。
    淩耀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是時候做個決定了。於是他喝了一口祁門紅茶，說道：
    “我當然會給你們找出路，你們真以為我是薄情寡義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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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你們，我淩耀最看重的就是情義。”
    “這樣吧，你們自己主動退下來，洪興會負責你們的養老。”
    “養老？怎麽養？”興叔立刻問道。
    “每個人每月拿10萬，隻要社團在，這份錢你們就能一直拿到死！”淩耀直接說道。
    “才10萬？我們現在每個月……”
    灰狗剛想爭辯。
    “灰狗，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淩耀抬手打斷，冷冷地看著灰狗說道。
    “你們並不缺錢。房子、票子、女人、車子你們都有了，現在每個月再給你們10萬，足夠你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還有，退了之後你們就是洪興的元老，別人也不敢找你們的麻煩。”
    “要是不答應，那就什麽都沒有。”
    說完這句話，五位堂主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時，龍叔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阿耀，新龍頭上任，我們的退休金……”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哎呀，不是說好要共同進退的嗎？一個月十萬……媽的，這就叛變了？
    這還談個屁啊！
    “放心，我不會厚此薄彼。隻要是洪興的元老，都有份。”淩耀抽了一口雪茄，豪爽地說道。
    龍叔一聽，頓時喜笑顏開，不再言語。
    其他幾位元老心中暗叫不好，淩耀這一手分化拉攏玩得太溜了！
    雖然十萬塊錢對那些紅棍們來說可能不算什麽，但對元老們來說，那可是不小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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