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明明這麽高，為啥反要身體差的？這不是矛盾嗎？”
    他實在想不通，隻能老實請教。
    佐佐木修兵這次沒用那種刺人的目光盯著他，語氣平平地說“這個實驗，本質是讓身體一遍遍崩壞，又一遍遍自己重建。
    所以，實驗體本身得有超強的自愈力和抗折騰的能力。”
    “我一開始也想過用現役的宇航員，身體素質個個頂呱呱。”
    “可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後來我才明白，越養得精的人，越經不起這種折騰。
    得換個思路——往病得重的地方找。”
    “現在我需要的，是病人。”
    奧古迪姆一臉懵，小聲嘀咕“病人？……那得啥病才算數？”
    佐佐木修兵嘴角慢慢揚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癌症病人。
    最好是身上長了好幾種癌，全都擴散開了，但還沒到斷氣那一步的。”
    奧古迪姆直接傻眼。
    他對醫學懂不多，但再傻也知道這種人有多難找。
    “您說的這種人，怕是比墳地裏蹦出個活人還稀罕。”
    佐佐木修兵沒回答，隻是歪著頭，靜靜看著他。
    奧古迪姆被他盯得有點發毛，低頭琢磨了一會兒，忽然一拍大腿，喊出聲來“雖說難找，但好歹有個方向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先大規模收羅癌症病人，然後再從裏麵篩出符合條件的那個？”
    佐佐木修兵依舊不說話，可嘴角的弧度明顯翹得更高了，眼神裏也透出幾分讚許。
    奧古迪姆見狀更來勁了“那就這麽辦！我馬上讓人連夜趕去黑洲那幾個小國，特別是洪都國和君子國，重點搜癌症患者！”
    “那些地方你知道的，政府不管事，醫院缺醫少藥。
    一個小感冒都沒人治，拖著拖著就成了晚期癌症。”
    “簡直是天然的病人庫，要多少有多少，抓過來也不費勁。”
    佐佐木修兵這才開口，慢條斯理地說“方向不錯。
    不過最後提醒你一句——這話可值錢啊。”
    一聽“值錢”，奧古迪姆立馬兩眼放光，死死盯著他不放。
    佐佐木修兵這才不緊不慢地拋出答案“門檻得卡死——必須是身上同時有三種以上癌症的才算目標。
    別的雜病，別費力氣去搭理。”
    “畢竟人帶多了，你們康納德集團也得動用大批飛機輪船才能運，還得小心別被國際聯盟盯上。”
    奧古迪姆猛點頭，終於明白了這話為啥“值錢”。
    標準一收緊，底下辦事的人輕鬆了，運輸成本和風險也直線下降。
    畢竟，一個人得三種癌？這種人，真是大海撈針。
    定下這個方案後，奧古迪姆心裏總算踏實了點。
    可緊接著，一股火燒火燎的急迫感又湧了上來。
    派人去找癌症病人得花工夫，找到人再帶回來又得折騰一陣，最後還得從這些人裏挑出剛好能匹配那個秘密實驗要求的家夥，這更得耗時間。
    至於最後一個條件？誰都說不準得等到猴年馬月。
    可奧古迪姆已經憋不住了。
    他一心就想在付旌身上扳回一局，就算不能一下子把這家夥徹底解決，哪怕讓他吃點苦頭、丟點麵子，心裏也痛快。
    漸漸地，他的目光落到了今天沒跟著佐佐木修兵出門的那些劍小隊成員身上。
    “那個……佐佐木先生，我能不能打聽一下，”他試探著開口，“你這次給二代劍小隊搞的這個‘升級’，到底升在哪兒了？”
    “我也知道，這種事現在不太方便往外說。
    但你也別跟我見外啊，咱們現在這關係，還用得著藏著掖著嗎？”
    佐佐木修兵一聽，忽然笑了，搖著頭說“我就知道你會繞回來問這個。
    看來你是真對付旌動了真怒啊。”
    “其實也沒什麽好藏的，我不過是把‘會動腦子’這個本事，重新還給了他們。”
    “突然恢複思考能力，就跟斷了十幾年的腿突然能走路一樣，誰都得先適應幾天，不然容易摔跟頭。”
    他頓了頓，又打了個比方“你想啊，一個人要是瞎了很多年，耳朵和直覺早就練得比常人靈光十倍。
    結果有一天，天突然亮了，眼睛又能看了——那他會不習慣嗎？之前靠聽風辨位的本事會不會反而廢了？還是說，現在眼耳並用，直接變成怪物？”
    奧古迪姆聽得一頭霧水，皺眉問“那你把思考能力還給他們，就不怕他們哪天腦子一轉，反過來咬你一口？”
    佐佐木哈哈一笑“要是被自己造出來的東西給掀翻了，那隻能說明自己就是個廢物。”
    “之前讓他們變‘傻’，是因為我剛進白鷹國，要的是快、準、狠，不嚇住黑宮那群自以為是的家夥，怎麽立得住腳？”
    “可現在不同了。
    把腦子還給他們，我敢打包票——等他們對付旌的時候，驚喜絕對管夠。”
    奧古迪姆卻根本沒心思聽這些大道理，他腦子裏隻掛念一個字快！
    “佐佐木先生，那你倒是說說，劍小隊裏最快能完成升級的那個，還得等多久？”
    佐佐木慢悠悠地豎起兩根手指，盯著奧古迪姆，笑而不語。
    奧古迪姆眉頭一皺“兩天？”
    太久了！他恨不得現在就讓付旌栽個大跟頭。
    可轉念一想，對於這種高科技實驗來說，兩天也算夠快了，隻能忍。
    他正這麽安慰自己，卻見佐佐木緩緩搖頭。
    “不是兩個星期吧？”
    要是等兩周，以他現在這上火的狀態，怕是忍不住又要派人去幹一票。
    明知是白送人頭，可心裏那股邪火壓不住。
    可沒想到，佐佐木還是那個表情，還是慢慢搖頭。
    奧古迪姆心頭一股火蹭地竄上來，沉聲說“總不會是兩個月吧？那也太離譜了！”
    看到奧古迪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像變臉似的，佐佐木這才滿意地開口“咱們現在是自己人，你至於這麽看低我嗎？”
    “我要說的時間，不是兩天，不是兩周，更不是兩個月。”
    “我要是連給手下開個權限都得耗那麽久，那我幹脆自己跳海算了，省得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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