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想耍沉默，付旌反手一抖，麒麟刺閃了出來，邁步就朝他走去。
    他其實沒打算真折磨人，就是想嚇唬嚇唬。
    所以走得特別慢，一步一步，踩在地上像敲鼓。
    桑卡杜魯那點硬氣瞬間瓦解，眼裏隻剩下慌，身子直哆嗦，嘴再硬也不敢張了。
    “我……我就知道馬裏矣爾州有個生化所，前陣子有位教授突然辭職，躲起來搗鼓佐佐木的東西。”
    “但他在哪，我真的不清楚。
    有問題也是網上聊，匿名聯係。”
    “不過……昨天我掃了一眼ip，還在馬裏矣爾州地界內。”
    “你本事那麽大，花點功夫肯定能找到。”
    “我就曉得這麽一個，別的真不知道了！”
    付旌見他總算配合，手裏那根麒麟刺卻沒收。
    眼看對方還在逼近，桑卡杜魯整個人都在抖。
    付旌終於停下腳步，離他隻剩三步遠。
    但他沒看桑卡杜魯，反而笑眯眯地盯著角落裏的陰老六。
    陰老六剛才正盤算著怎麽溜——以為付旌注意力全在桑卡杜魯身上——結果猛地感覺到一股寒氣貼著脊梁骨往上爬。
    他僵著脖子扭頭，正好撞上付旌的目光。
    汗“唰”地浸透後背，腿一軟，差點跪地上。
    他腸子都悔青了，招誰不好偏惹這個殺神！
    錢老大他們死了就死了唄，錢啥時候不能掙？
    “小七……大人，這事跟我沒關係啊，放我一馬行不行……”
    付旌沒吭聲，腳尖一挑，麒麟刺脫手飛出，穩穩穿過陰老六剛張開的嘴，從後腦勺透了出來。
    “下去團聚吧，別客氣。”
    話音未落，血花四濺。
    桑卡杜魯眼前一黑，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原地。
    陰老六抽搐幾下，當場斷氣。
    這一幕太衝，直接把他腦子炸蒙了。
    付旌輕輕拔出染血的刺，笑嗬嗬地說“別怕，我下手快得很，他一點痛苦都沒感覺著。”
    “你不是一直嫌自己這身子又病又爛，嘴上說想死又怕疼嗎？今兒我給你個痛快，送你走，好不好？”
    桑卡杜魯本能地拚命搖頭，嗓子發顫“不……不要！”
    “我不死！那麽多壞人都活得滋潤，憑什麽輪到我上路！”
    付旌根本不聽他辯，收回刺，手腕一轉，朝著桑卡杜魯的心口緩緩遞了過去。
    其實付旌現在一點也不慢，他壓根不想讓桑卡杜魯多遭罪，死就痛快點，省得拖泥帶水。
    可就在刀尖快要觸到目標的瞬間，那柄麒麟刺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拽住，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四周還是那個破舊廠房，空蕩得嚇人，所有人都愣住了，誰也沒反應過來發生了啥。
    等大家終於回過神，眼睛猛地一縮，倒抽一口涼氣的時候，已經晚了。
    掛在高處鋼梁上的那個小弟，親眼看見這一幕，嚇得脫口喊了出來。
    但他這聲驚叫剛冒頭，整個人就“啪”一下化成了黑炭，從梁上直挺挺摔下來。
    沒見火苗，也沒冒煙，就這麽憑空燒了個幹淨。
    付旌沒回頭，但他清楚得很——背後多了個人。
    耳畔傳來細微的“滋啦”聲，像是電線漏電。
    那人站在他身後不遠，手指尖閃著白光，劈啪作響。
    “出手這麽狠，應該不是來救人吧？”
    “不過你這時候蹦出來，是不是有點太急了？腦子想清楚了嗎？”
    “讓我猜猜……會放電的改造人，你是二代劍小隊裏的劍三，對吧？”
    對方沒否認，聲音幹巴巴地開口“今天我不想跟你打。”
    付旌一聽，眉頭一挑，差點笑出聲“你自己跳出來攪局，轉頭說不想動手？那你跑這兒演哪一出啊？”
    “再說了，佐佐木修兵派你來的任務，不就是跟老子打一架，收集戰鬥數據嗎？你現在撂挑子，不怕回去挨罰？”
    劍三盯著他，眼神卻像穿透了他的身體，語氣平靜得不像活人“我現在，打不過你。”
    這話一出，付旌反倒愣了半秒，然後忍不住轉身，笑著搖頭。
    “我說佐佐木這次做的這批新人到底啥毛病？前頭那個劍四悶得像塊石頭，輪到你又是個實誠過頭的傻大膽。”
    “既然知道打不過我，也不是來救人的，那你為啥非要自己送上門來惹事？”
    劍三抬起手，指向付旌身後還在喘氣的桑卡杜魯，慢吞吞說道“這個人，是佐佐木大人指定要的實驗體，我得把他帶走。”
    付旌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一臉驚奇“這哥們兒現在還能呼吸，已經是老天開恩了。”
    “佐佐木拿個快斷氣的廢物回去研究？難不成還想拿諾貝爾醫學獎？”
    這話明擺著挖苦，但劍三根本不在乎，一本正經回道“隻要你讓我帶走他，我可以當今天沒在這兒見過你，也不會向佐佐木大人報告你的行蹤。”
    “至於大人要這人做什麽，不屬於我的職責範圍，我沒法回答。”
    付旌像是聽了個笑話，點點頭，嘴角扯出點冷笑“行吧，雖然我還搞不清這背後有多少彎彎繞，但我至少明白一點——佐佐木這次在你們這些人腦子裏，恐怕不止改了基因，連自我意識都開始試水了吧？”
    “不過你說你不報我存在……萬一哪天佐佐木發現，他自己造出來的東西居然敢瞞著他做事，不知道會不會當場笑岔氣？”
    劍三毫無波瀾地看著他“所以，你是答應了？”
    聲音落下，付旌臉上的笑意也一點點消失。
    他的眼神冷了下來，輕輕搖頭。
    “不，你剛才說的話，等於白說。”
    “我記得佐佐木跟我提過一句——什麽時候打，打在哪，那是勢均力敵的人才能商量的事。”
    “而你，沒這個資格。”
    “你自己都承認贏不了我，那就算你想走，我也未必樂意讓你就這麽輕鬆脫身。”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陡然掠出，麒麟刺帶著殺氣直取劍三立足之處。
    那一刺快得幾乎看不見影子，可偏偏，刺了個空。
    劍三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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