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走出辦公室後，墨梟把手抽了回去。
    “你也幫了我不少。”蘇顏一改冷臉，眼帶笑意地看著他：“說真的，你要不要進刑警隊？”
    墨梟看著陽光下的蘇顏，染著金輝的她似乎聖潔的不可玷汙、難以接觸……但是她卻麵帶著微笑，笑靨如花地看著自己。
    墨梟也走進了這陽光裏，很刺眼的光線，他下意識地想退回陰影處。
    蘇顏拉住了他，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隻要你想！”
    隻要我想嗎？墨梟搖了搖頭，最後他還是沒有給出答案。
    因為王晨帶著一個少年過來了。
    “這就是我們蘇隊，你有事就跟她說吧。”王晨指著蘇顏說道。
    “堂姐？”許諾有些驚訝，他知道了堂姐蘇顏來南川了，但卻沒想過她是來當刑警隊長的。
    蘇顏也很詫異，“小諾，你來幹嘛？”
    墨梟也走了過來，他也有些疑惑地看著許諾。
    一米八的少年在堂姐麵前也得低下頭來，他低頭看著地板不知道想著什麽，聲音嗡嗡的，“我同學陳曉旭騎了我家車庫裏的一輛杜卡迪，他說昨天被警察借了，然後讓我來領。”
    蘇顏聞言，轉頭戲謔地看著墨梟。
    墨梟摸了摸鼻子，“車子是我借的，等下我帶你去拿。”
    許諾聞言，抬頭看向墨梟，脫口而出：“大叔？”
    許諾沒有想過，自己那晚在球場上碰到的一個奇怪大叔原來也是一個警察。
    “大叔？”墨梟還沒說話，蘇顏就先詫異了起來。
    蘇顏冷眸看著許諾，“叫哥，別叫叔。”
    許諾左看一眼墨梟，右看一眼蘇顏，最後還是看著墨梟叫了聲“哥”。
    “先來我辦公室一趟吧。”蘇顏拉著許諾，“墨梟，你去把那輛摩托開出來吧。”
    ……
    “你是怎麽認識墨梟的？”蘇顏給許諾倒了一杯水。
    許諾對於自己這個堂姐是從小怕到大的，他訕訕地接過水，“就半個月前的時候，我在打球時遇見他的，當時他硬要我叫他叔。”
    蘇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隨即關心許諾問道：“高考分數快出了，打算報什麽學校？”
    聞言，許諾垂眸，“報個軍校或者警校。”
    蘇顏摸了摸許諾的頭，有些憐惜地說：“你自己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到時候姑姑和阿熙我幫你照顧。”
    ……
    “車子給你。”墨梟將摩托車鑰匙遞給許諾。
    “我不會開車。”許諾看了看墨梟，又悻悻地看了蘇顏一眼。
    蘇顏扶額，“墨梟，你能給他送回去嗎？”
    炎熱的夏天，燥風吹著摩托車上的兩人。
    “墨哥，你怎麽認識我的？”許諾很是疑問，當時墨梟第一眼看到他時的神情是追憶和愧疚的。
    墨梟沉默不語，速度開始快了起來，半刻後疾風帶著沙啞的聲音傳到了許諾耳中，“我認識你父親……你跟你父親長得很像。”
    沉默是金，二人不語，耳邊盡是風聲。
    “他還好嗎？”
    ……
    “他還好嗎？”
    停在樓下的墨梟沒有回話，他蕭瑟地摸出一包煙，下意識地想遞給許諾。
    隨即又覺得不妥，有些小心地問道：“我可以抽根煙嗎？”
    許諾死死地看著他，沉眸咬牙道：“你抽！”
    墨梟自顧自地坐到一旁的長椅上，高大的槐樹餘蔭將他遮住，他猛吸一口煙，聲音沙啞，“你父親，他是一個英雄！”
    聞言，許諾眼睛霎時通紅，他一字一句頓道：“我問的是他現在還好嗎？”
    “他現在還好嗎？”
    墨梟閉眼，仿佛回到了那個黑暗悶熱的集裝箱裏。
    “阿梟，他們都說我是臥底，你也這樣覺得嗎？”一個渾身精壯的男子一拳一拳地打在他身上，一聲一聲地吼道。
    “我帶你出道的！你也這樣懷疑我？”
    “……”
    一拳接著一拳，最後一個紙條被暗暗地塞進了他的傷口裏。
    “好好活著”成了老狼最後的一句話。
    最後一次見麵老狼是在哪裏呢？墨梟記不清楚了。
    他看著許諾說：“對不起！”
    他隻知道黑狼的結局，但卻忘記了那一切的過程……他救不了黑狼，連報仇也報不了，老貓還在逍遙法外，而他和黑狼還在臥底疑點中……
    看著那張與黑狼有七分相似的臉，他像是得了癔症一樣，一句接著一句的“對不起……”
    許諾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太陽偏移，陽光斜照進這餘蔭中，一個少女一蹦一跳地走了過來。
    “咦？哥你這是在幹嘛？”許熙皺眉問道。
    這一聲，將沉默的兩人喚醒了。
    許諾背過去抹了抹眼睛，“沒什麽，小妹怎麽回那麽早？你不是說跟同學玩嗎？”
    許熙擺手，可惜的很，“原本是要去玩的，沒想到琪琪又要去上補習班。”
    隨即許熙注意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帥哥墨梟，她朝那邊努努嘴，對著許諾問道：“你朋友嗎？”
    許諾也看向墨梟，許久，咬牙道：“堂姐的朋友。”
    許熙從小就不知道父親的事，現在也沒必要讓她知道。
    “堂姐的朋友？”許熙眼睛一轉，“天那麽熱，我們進屋再聊吧。”
    ……
    “墨哥哥，你是蘇顏堂姐的朋友是吧？”許熙滿臉八卦地看著墨梟，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堂姐有一個男性朋友。
    蘇顏的朋友？墨梟想了想點頭，應該算是吧。
    “那你覺得堂姐好看嗎？”許熙眼帶笑意地問道。
    墨梟在看著屋裏的布局，聞言，他想都沒想就道：“好看。”
    蘇顏確實長得很好看，不然也不會一進警局就跟他同級的警花。
    “哦~”許熙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墨梟看著相框裏的各種照片，轉身問道：“你們的母親呢？”
    相框裏那位溫雅的夫人不在這裏，連一點基本的生活痕跡也沒有。
    聞言，許熙一下子就變得無精打采了。許諾給墨梟拿了一瓶水，回答了他，“我媽在青山精神病院裏。”
    精神病院？
    墨梟心中一沉，怎麽會這樣？！
    他剛想問原因，蘇顏的電話打了過來。
    “許小虎醒過來了，我在濱江花園大門這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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