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和玫瑰有什麽區別呢？
    “玫瑰是火紅的顏色，帶著濃烈的香味；而月季隻有幾片葉子和淡紫色花朵點綴在上麵，像是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樣子。月季花開，美人如玉。”林楓耐心地解釋道。
    “所以你覺得我是月季還是玫瑰？”薑鹿鳴倒很意外林楓的這個回答。
    林楓看著薑鹿鳴，她雙眸睜大，眼中帶著一絲期待。
    林楓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這重要嗎？反正你都要被我送進去的。”
    薑鹿鳴嗔道：“你把我送進去了，林一一就沒母親了！”
    “你忍心讓你的孩子那麽早就沒有媽媽了嗎？”她假裝流淚道。
    林楓平淡道：“他還有爸爸的。”
    “你就不能讓他同時有爸爸和媽媽嗎？”
    林楓看著薑鹿鳴，沉默了片刻後，道：“他可以有個後媽的。”
    薑鹿鳴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她怔怔地說道：“你說什麽？”
    林楓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他可以有個後媽的。”
    “林！楓！！！”
    薑鹿鳴吼道：“老娘我拚死拚活地給你生了個孩子，你他娘的還想給他找後媽？！”
    薑鹿鳴猛地撲向她身上，因為手腕被銬著，不方便動手，於是她就動嘴。
    一口一口地撕咬著林楓的脖子和臉頰。
    “你在鬧什麽啊？”林楓右手推開薑鹿鳴，他不顧薑鹿鳴怨懟的眼神，不斷地擦拭掉臉上和脖子上的口水。
    “屬狗的你啊！”林楓嫌棄道。
    “誰叫你要給我兒子找後媽啊！”薑鹿鳴撇嘴道，“你們京都那邊的童謠怎麽唱來著？”
    “小白菜呀，地裏黃呀。七八歲呀，沒了娘呀。好好跟著爹爹過呀，就怕爹爹娶後娘呀，養了個兄弟比我強呀，他吃菜呀，我喝湯呀，哭哭啼啼，想親娘呀。”
    薑鹿鳴“咿呀咿呀”地唱了起來。
    林楓的臉都黑完了，他正聲道：“請你認清楚我們現在的身份！”
    薑鹿鳴眼帶笑意地看著他：“老夫老妻？”
    “是警察和罪犯的關係！”
    “切~”薑鹿鳴不屑道。
    “你！”他話都沒說完，就被薑鹿鳴的手堵了回去。
    “噓！”薑鹿鳴盯著前麵的大屏幕，“李春澤上場了，陪我聽鋼琴。”
    ……
    李春澤和一架鋼琴從升降台上升了上來。
    “嗚……”
    “好帥！”
    “……”
    一陣陣的呼喊聲響了起來。
    畢竟李春澤的顏值並不比魚玄差，這群粉絲也多是看外表的。
    在喧鬧中，李春澤修長的手指按上了琴鍵。
    “叮~”
    霎時間，整個體育館寂靜無聲。
    “叮咚~咚咚鏘鏘……”那修長的手指私蝴蝶翩翩起舞般在琴鍵上跳舞，左邊一滑，右邊一點，交叉又是一陣殘影……
    一曲開場後，李春澤站了起來，他環視整個體育館，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一絲顫抖道：“大家好，我是李春澤！”
    修長的身影，穿著體貼的衣服，這麽在場上一鞠躬，立馬引起了場下觀眾的一陣陣呼喊和尖叫。
    墨梟走到了台下，他連接著耳麥：“各位置報告一下情況。”
    “a區一切正常。”
    “b區正常。”
    “……”
    “林楓那邊怎麽樣？”林楓沒有回答，墨梟特意問道。
    ……
    上方的林楓正打算開口的時候，薑鹿鳴卻攔住了他。
    “你猜他們手裏拿的燈牌會不會是炸彈呢？”薑鹿鳴笑道。
    林楓看著滿場的紅藍燈牌陷入了沉思，他不敢賭，因為薑鹿鳴是能做出來的。
    “你到底想幹什麽……”
    薑鹿鳴親了一口他的臉頰，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她說道：“沒什麽的，就是聽個鋼琴演奏而已。”
    “放鬆點，就跟他說一切安好就行了。”薑鹿鳴在林楓耳邊說道。
    林楓無奈隻得照做。
    墨梟得到回應後，也安心了不少。
    “你認識墨梟？”林楓隨後看著薑鹿鳴問道。
    上次薑鹿鳴就是特意找墨梟送來林一一的。
    薑鹿鳴仔細思考了一會後，說道：“我知道他，但跟他不算認識吧……他現在挺出名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離他遠一點，我可不想我的兒子沒了爹。”
    “什麽意思？”林楓皺眉問道。
    不過薑鹿鳴不再做任何回答，她專心看著台上的表演。
    台上的李春澤認真地彈奏著曲子，一首首經典曲目似乎被他賦予了新的靈魂。
    美輪美奐的舞台，精美的編舞加上如仙樂明耳的鋼琴，場上的觀眾全部沉浸在李春澤的演奏中。
    “最後一首曲，是我和一個朋友編的曲——名字叫做回望。”
    “這一首曲獻給我和那個朋友，也獻給大家，最後獻給南川下周的螭虯萬龍樽展覽！”
    李春澤深鞠一躬後，很鄭重地坐在了鋼琴前。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手指輕動。低沉又帶著一絲空靈的琴音響起，似高山流水一般開始潺潺流動，流過高山，流過低穀，流過眾人的心底。
    當所有人都沉浸在美好中的時候，一陣陣金戈鐵馬和刀光劍影響徹全場，所有人都被帶到了黑夜裏的疾風暴雨……
    在大家快喘不過氣的時候，一聲驚鳴響起，就在大家以為春天回來的時候。結果卻隻是一段沒有任何感情的彈奏，不帶一絲起伏跌宕……這是比沉寂更恐怖的。
    墨梟再次聽著這首曲，感覺卻不似上次一樣，這次李春澤的彈奏似乎有些不同了。
    就在墨梟以為快要結束的時候，李春澤突然開始了低吟。
    “嗚嗚~”沙啞的吟唱，卻讓人能感受到陣陣空靈，配著後麵和聲的淺唱和琴音，所有人都沉浸到了自己的空間。
    這是一首回憶的曲子。
    在此回望之前，不管是喜是怒或悲都不過是雲煙罷了。
    在大家都沉醉其中的時候，李春澤輕輕地說了聲：“抱歉了……”
    說完就隨著升降台落了下去。
    十分鍾後，下半場將繼續開始。
    薑鹿鳴饜足地閉上了眼睛，感慨道：“還得是這彈得好啊！”
    林楓看著薑鹿鳴那完美的側顏，就剛才那刹那的時間裏，他回望了自己腦中所有關於薑鹿鳴的記憶……如果她當時沒有欺騙自己那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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