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土有問題？”
    林楓趁著蘇顏還沒有收回包裏，於是給搶到了手裏。
    借著咖啡廳裏的暖光，他仔細地觀摩著。
    “紅壤不是很正常嗎？沿海地區不大多都是這種嗎？”
    磚紅色的土壤在暖光下顯得更加妖豔的，紅壤本身就是黏性土壤，在蘇顏包裏壓了一晚，此時已經成為一坨方形的了。
    程煜推了推眼鏡框，他開口道：“紅壤肥力貧瘠，但也不至於一點根係都沒有。”
    林楓聽到程煜這麽一番話才注意到整個土壤麵都是平坦光滑著的，他不信邪的將土壤掰開，隔了塑料袋，依然看不到一點植物根係。
    “還真的啊！”
    程煜繼續開口道：“紅壤是我國南方常見的土壤類型，它土體深厚，剖麵發生土層分化明顯。在植被茂密的林地，地表常有枯枝落葉層。a層呈暗紅棕色，一般厚度為1020厘米，碎塊狀或屑粒狀結構，疏鬆，植物根係較多。”
    “而這一塊是我在西柏村村尾野外隨手抓的一把土。”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西柏村村尾處的植物特別少！”
    昨夜程煜帶著受傷的羅玉龍和胡駱二人四處躲閃的時候，原想著借著野外植物躲閃，可最終隻發現一片稀疏枯萎的灌木叢。
    蘇顏眼眸低垂，從林楓手中拿回了土壤，隨後放進了小包裏。
    “我會先帶回南川的。”
    什麽會造成土壤貧瘠呢？墨梟敲著桌子，大腦陷入沉思。
    “你要查的那個製作金色花粉的天才少女，有什麽發現嗎？”
    蘇顏的一個問題將沉思的墨梟給拉回了現實，他抬眼看著程煜。
    程煜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有個大致目標，可是沒有什麽後續了。”
    墨梟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南川後我給你查一下。”
    程煜點了點頭。
    林楓摸著下巴，隨後問道：“現在羅隊長受傷了，你們還要繼續調查嗎？”
    這話一說出來，程煜的麵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有些低沉地說道：“南省的領導將南川給踢出去了，現在由海市和南省的專組負責了。”
    林楓有些抱歉地看著程煜。
    程煜擺了擺手，“沒事的。”
    “那個撞了你們的人查清楚了嗎？”
    程煜苦笑道：“就是一個酒駕的......很離譜的一件事。”
    要不是那人酒駕將胡駱給撞暈了，他們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所謂的“線索”了。
    “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嗎？”墨梟邀請道。
    程煜搖了搖頭，“現在南川來的小組裏就我一個沒什麽事的，我還要同他們對接工作，你們先走吧。”
    昨天那三個幫他們斷路的隊員多多少少也受了一點傷。
    “那行吧。”
    ......
    最後如蘇顏所說的，西柏村那群人並沒有投訴蘇顏和墨梟，他們不敢將事情繼續鬧大下去。
    程煜留在海市同南省下來的專組做工作對接，期間那群專家一直在問程煜是否有拿到什麽信息和線索。對此，程煜隻有一句話——線人說的線索在西柏村裏。
    至於當時將胡駱擄走的人還有追逐他們的人也查清楚了，都是一群無所事事的癮君子，有人給了他們毒品，隨後他們就毒癮上來了，就直接光明正大地進行了“綁架”。
    從哪裏來的地點，問就是當時他們全市在搜查著的。
    程煜在審訊室在苦笑連連。
    海市當地的緝毒隊和南省下來的專組似乎很熟的樣子，他們去檢查了西柏村，但最後卻是無功而返，現在隻能等胡駱的蘇醒了......
    ......
    墨梟和蘇顏回了南川，但是林楓留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李慈銘死了。
    林楓在審問的時候擅自離開了病房，最終病房被故意縱火，李慈銘身死其中，林楓還要留在海市同他們市公安局的調查。
    “林楓不會有事吧？”在回去的路上，墨梟看著蘇顏問道。
    蘇顏搖頭，“不會的，這件事很師哥有關係，但李洵他們瀆職的問題更大一點，權衡利弊下，權衡利弊下，他們會知道這該怎麽選的。”
    蘇顏最後補充一句：“可能會受一點處分，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不痛不癢的。不過我接過了洛家老爺子給的那枚子彈，洛家應該會出點力的，畢竟京都林家也是世家。”
    墨梟半知半覺地點了點頭，他有的時候是真的不想思考這些彎彎道道，可好像有那麽一個個隱藏的漩渦在主動地將他圈入其中......
    ......
    海市這邊也已經完全破解了當時那個被燒毀錄音筆。
    後麵林楓離開後的，是李慈銘和李春澤的對話。
    “阿爸，好久不見啊！”沙啞的聲音響起來，那是安樂的。
    李慈銘有些驚恐說道：“你是誰？！”
    “時間太長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了？可能是那個不受你待見的李春澤，可能是那個被你拋棄的李春澤，也可能是那個在大火裏沒有喪生的鄭易安......而我現在是安樂，阿爸你想起來了沒？”
    “我當時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我把易安給帶到家裏玩，不知道為什麽你老是讓我跑出去買雪糕，不知道為什麽易安眼裏總是噙著眼淚，不知道為什麽他身上總是青青紫紫的......”
    “我以為是他爸媽虐待的他，於是你跟我說可以玩一個捉迷藏，你可以將易安隱藏起來，不讓他再收父母的虐待......那晚上我躺進了易安的被子裏，而他被你帶去澳洲......”
    “阿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阿爸，我真的很感謝你的撫養之恩，可是我對不起鄭家，對不起新安，對不起易安，我對不起他們......”
    “你想幹嘛？！快放下來！！！”
    “來人啊！！！”
    “下輩子再見吧......不！沒有下輩子了，我們地獄裏再見吧......”
    痛苦的哀嚎聲不斷，那是烈火灼燒靈魂的聲音，那是罪惡消散的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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