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六零大齡未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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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單人病房。
環境還算整潔幹淨。
看樣子便宜父親容衡也回來了。
如果隻是葉安夏回來,肯定不會好心動人關係給她弄間單人病房。
隻有容衡才會做這種事。
容衡在容老爺子身邊長大,耳濡目染之下,比較看重孩子中的‘長’。
容臻占了‘長’字,容衡自然看重。
且她還是容老爺子身邊長大的,意義又有點不太一樣。
容衡敬重容老爺子,對她這個在容老爺子親自教養長大的女兒,有點愛屋及烏,自然而然比其他兒女更重視一點。
病房門外。
一個身穿軍綠色襯衫和黑色褲子的中年男人,手中拎著兩個保溫飯盒桶,步伐沉穩地走了進來。
他就是便宜父親,容衡。
容衡麵容深邃俊朗,目光溫和,渾身有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
看著不像軍人。
反而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嗯,容衡是軍人。
當年,葉安夏剛生下孩子,容衡便去參軍了,葉安夏害怕容老爺子不敢留在家,偷偷追夫而去,一去十幾年,建了國才有消息。
夫妻倆運氣不錯。
在戰亂時期沒少胳膊沒少腿。
有驚無險在部隊混了三十幾年,如今能稱得上一句位高權重。
容衡現在是南方軍區師長。
葉安夏是南方軍區後勤部采購部主管。
其他兒女也是幹部。
就她最平凡。
因為容老爺子不放心,覺得時局沒穩定,一直要她苟著不能出頭。
這個門衛的工作,也是容老爺子去世前吩咐容衡安排的。
“父親。”
“臻兒醒來了?快來吃飯。”
“好。”
容衡一一將飯菜擺出來,有三葷三素一個湯,營養搭配均勻,飯菜色澤誘人。
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大廚之手。
容臻很給麵子清了個空。
青縣私人經營的小飯館最近都關了,新意識不會做飯,已經在縣政府食堂吃了大半個月了。
大飯鍋的飯菜就那樣。
新意識吃不太習慣。
容家祖上闊過,有當官的,有商人,有大夫,有教師,名下產業涉及廣,資產豐富。
但是五十年前,發生了重大改變。
那一年容老爺子中年喪子,心灰意冷之下,容老爺子帶著孫子容衡從城裏搬到鄉下改頭換麵,開了一家小藥館。
實際底蘊還在。
關起門來,吃的穿的都是一頂一的好。
所以,容衡本質上還是公子哥。
新意識也一樣。
現在時代變了,可不就不適應了嗎。
葉安夏始終不發一言。
小桌子上那個鋁製方形飯盒孤零零的,容臻沒有動的意思,容衡也沒有在意。
容衡本人性格挺理性的。
他清楚容臻的態度是容老爺子的態度的映射,從不會壓著她的頭對葉安夏尊敬孝順。
這種父親,容臻還是第一次見。
有點稀罕。
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察覺她的目光,容衡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臉,“臻兒,父親臉上有東西?”
“沒有。”
話音剛落。
容臻發現葉安夏神色緊繃起來,剛想說話,容衡卻先開了口。
“凶手三更半夜投毒,難以找到線索,這個案子最後可能會無疾而終。”
“臻兒,敵人還在暗處,你依然會有生命危險,等你身體養好了就跟父親去南方。”
容臻拒絕。
一,不願意離容家太近。
二,不願意放過凶手。
沒一會兒,烏壓壓一群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皮膚黝黑,三十來歲。
身姿挺拔一身銳利。
長相娃娃臉。
與葉安夏有五分相似。
這是老二容懷修。
身後還跟著兩名警衛員、縣政府的領導,還有幾名公安。
容懷修:“爸媽,大姐。”
容臻微微頷首。
一直沉默的葉安夏指著小桌上的飯盒,眉眼微彎,透著慈愛朝容懷修說道,“飯盒有飯菜,懷修你肚子餓就先吃點墊墊。”
這模樣跟剛才的冷漠高傲完全不一樣。
容衡微微蹙眉看了葉安夏一眼。
葉安夏神色不慌不忙地為兒子倒了一杯水,方便他吃飯。
完全沒有將容衡的態度放在眼中。
三個月前,容老爺子去世,葉安夏膽子大了很多,現在竟然還敢跟容衡叫板了。
容臻有點稀奇。
容懷修微微上前,站在葉安夏麵前,擋住了容臻看戲一般的目光。
“大姐吃了嗎?”
“吃了,你吃吧。”
容懷修看了他媽一眼,見她神色平靜,這才抱著飯盒坐在角落吃飯。
這一場小官司,眾人看在眼中。
容衡與葉安夏氣勢不凡,衣服嶄新整潔,腳上穿著皮鞋,渾身有一股幹部的氣息。
李大河和關桂花蘭一時有些忐忑。
沒想到容臻父母不太一般。
由於不知容臻父母的身份,李大河和關桂蘭朝兩人露出一個友好笑容,便將目光放在容臻身上。
此時,容臻麵色蠟黃,嘴唇發白,渾身軟綿綿躺在病床上,枕頭上的白色將她的臉襯得愈發沒了氣色。
“容臻同誌,你受苦了!”
李大河滿臉關切,“你平日裏守護縣政府,為大家營造安全的環境,功勞顯著,你養病期間,要是家裏有啥困難,跟我說,咱們科室一定一會全力協助。”
關桂蘭也附和道:“容臻同誌,你受傷,縣上特別擔心,特別派我和李科長來慰問你,家裏有需要幫忙協調的事,可以跟我說。”
說著,關桂蘭微微拎高手中的網兜,裏麵裝著麥乳精、大白兔還有紅糖。
“這些營養品是組織的一點心意,你就安心吃,安心養好身體。”
容臻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謝謝領導來看我,我一定養好養傷,爭取早點回去繼續守好大門。”
啊呸,這大門誰愛守誰守。
李大河與關桂蘭又寒暄了幾句,幾個公安開始調查詢問。
“容臻同誌你平日有跟人結怨嗎?”
問話的人是趙有慶。
他二十出頭,人年輕,長得喜慶無害,時不時咧嘴露出大牙白,一般人很容易對他卸下心防。
“結怨前不久有一個。”
容臻三言兩語說了一下有人求藥的事。
還稍稍提了一下容老爺子以前開的小藥館。
“求什麽藥?”
“去疤藥。”
“你們家藥館有這種藥?”
“沒有,藥館在建國前就關了。”
小藥館明麵上會醫術的人是容老爺子。
實際上是新意識。
新意識從小醫術天賦高,經常用容家祖上的各種秘方練手,普通的練手之作一般會在小藥館出售清貨,那些藥膏藥丸即使普通,藥效也非常好。
在戰亂時期,藥極易引來關注。
小藥館回春堂也不例外。
建國前經常遭遇各種特務打探。
統統被毒藥亂殺一片。
有來無回。
後來土改來了,容老爺子心有憂慮,借口年紀大關了藥館。
還從海市沙川縣,搬到青縣老家秀水鎮容家村住了兩年。
建國之後。
容衡回來接人,又搬去容衡所在城市住了十幾年。
如今十幾年過去,沒想到有人還記得容老爺子開的回春堂。
有一個人知道,在看不見的角落肯定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人知道。
所以,容臻也沒有瞞著。
“父親,借你的筆用一下。”
“好。”
容臻拿筆刷刷將那人的畫像畫了出來。
那是一個長相英俊的年輕男人。
看起來有點稚氣。
眼眸瞳孔三邊露白,眼神凶狠銳利。
像一個非常不好惹的狼崽子。
看見那畫像的人,李大哥和關桂蘭愣了一下,沒想到是熟人。
一直在人群沒說話的符景,看似看了兩人一眼,忽然問道,“李科長和關主任認識這位男同誌?”
容衡目光銳利地看向二人。
渾身有一股從屍山血海闖出的煞氣。
這種強大氣勢,李大河和關桂蘭平生罕見,就連縣長也比不上容臻這位父親。
李大河聲音微微壓低,“同誌,這是縣長家的公子,趙邦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