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病弱嬌嬌女vs笑麵虎村長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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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陸宸遠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宋清音才收回視線。
    喜婆王氏還在咋咋呼呼地指揮著丫鬟,聲音尖銳的似乎能刺破耳膜:“快快快!這沾了晦氣的被麵趕緊抱出去!找個沒人的地兒燒幹淨了!仔細別衝撞了夫人的福氣!”
    宋清音閉著眼,任由她們擺布,像一具沒有生氣的精致人偶。
    濕布擦拭著她頸間的冷汗,粗糙的布料摩擦過肌膚,帶來細微的刺痛。
    強撐了這一會兒,就已經是頭暈目眩了。
    「宿主,你還好嗎?」
    看到宋清音不斷下降的生命指標,青玉很是焦急。
    「那個陸宸遠…他袖口上…真的是血嗎?他是不是真的會把你埋進祖墳啊?」
    尤其是聽到宿主剛說的 埋進祖墳的話,更是忐忑。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要開局就死翹翹了?
    宿主的罪難道白受了?它的積分難道白花了?
    「噓……青玉冷靜點。」宋清音在識海裏回應,聲音異常平靜。
    「埋不埋的,現在他說了不算。」她頓了頓,“戳”了一下那團慌亂的毛團子,「剛剛他靠近的時候,好像還聞到硫磺的味道,你說他幹嘛去了?」
    「青玉也不知道哇!」
    青玉眼睛裏滿是困惑,它這個小腦袋裏,哪裏能想到這些事哦。
    血跡…火藥殘留…
    宋清音的心沉了沉。
    一個“平平無奇”的村長,在新婚妻子“死而複生”的當夜,袖口沾著新鮮人血和疑似火藥的痕跡?
    這畫麵怎麽想都透著股毛骨悚然的詭異。
    她是越發不相信原劇情中的描述了。
    困倦地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宋清音隻覺得精神很是疲憊。
    等著丫鬟們將那床浸染了她嘔出鮮血的錦被抱了出去,又給她換上另一套素淨些的寢衣。
    一番折騰下來,宋清音隻覺得最後一絲力氣都被抽幹了,眼前陣陣發黑,全靠青玉那點微薄能量吊著一口氣。
    也還好,有這些原身父親準備的丫鬟伺候著,能讓她鬆快不少。
    “夫人,您好好歇著,參湯一會兒就送來!”
    王氏堆著滿臉諂笑,湊到床邊,脂粉味濃得嗆人,“村長吩咐了,用最好的老山參!您這大難不死,往後福氣大著呢!咱們村長啊,那可是頂頂重情重義的人,您就安心當您的村長夫人……”
    王氏還在喋喋不休地表著忠心,描繪著虛幻的“清福”未來。
    宋清音閉著眼,濃密的長睫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陰影,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膛起伏,仿佛隨時會再次陷入那無邊的黑暗。
    這副模樣徹底滿足了王氏對於“病弱嬌妻”的想象,她終於心滿意足地帶著丫鬟退了出去,還貼心地掩上了房門。
    新房裏終於徹底安靜下來,隻剩下燭火燃燒時細微的劈啪聲。
    下一秒,宋清音果斷的又暈了過去。或者說是睡了過去。
    現在這具破陣子,睡覺是恢複元氣最快的方法了。
    ——
    初冬清晨的寒意透過門縫滲入,帶著泥土和枯草的清冽味道。
    宋清音是被隱約響起的喧鬧聲吵醒的。她雖然睡了,可是仍留了一絲精神力,讓她不至於睡死過去。
    鄉下的房子隔音本就不好,哪怕陸家的房子在他們結婚前裏裏外外都修繕過。
    聲音似乎是從前廳傳來的。
    有男人粗聲粗氣的爭執聲,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語氣激烈,帶著壓抑的憤怒。
    還有一個女人尖細的哭訴,斷斷續續,滿是委屈。
    在這些嘈雜的背景音中,還摻雜著陸宸遠溫和的聲音。
    「宿主,前麵好像有人在吵架?」青玉也捕捉到了。
    「嗯,看來咱們的‘熱心’村長,已經開始他新一天‘為民解憂’的工作了。」
    宋清音在識海深處裏回應,語氣裏帶著幾分玩味。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窗外天色已經蒙蒙亮,青白的光線給室內陳設鍍上了一層冷色調。
    緩慢的撐起身子,骨頭縫裏都透著酸軟和刺痛,她喘息著,將目光艱難地投向房間的窗戶。
    窗戶糊著厚厚的麻紙,看不清外麵。
    想了想,她還是起身,一點點的挪到窗邊。
    靠在冰涼的牆壁上,又急促地喘了一會兒,覺得胸口沒有那麽悶了,才顫抖著手指,小心地在蒙窗的厚麻紙上,劃開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細縫。
    一隻眼睛湊了上去。
    視線穿過狹窄的縫隙,越過小小的後院,落在了前院廳堂敞開的門內。
    廳堂裏,陸宸遠端坐在主位的椅子上,
    依舊是那身漿洗得挺括的靛藍長衫,晨光勾勒出他俊朗溫潤的側臉。
    臉上帶著慣常的微笑,眼神溫和地看著堂下。
    宋清音輕嘖了一聲,看著挺不錯的一個人,怎麽就喜歡在晚上偷偷摸摸幹壞事呢?
    瞧瞧,連身衣服都來不及換。
    她卻不知道,她這一覺並未睡很久,陸宸遠還要收拾她突然昏迷留下的爛攤子,自然沒有多少時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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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音定了定神,繼續看著外麵。
    堂下站著三個人。一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漢子,穿著短打,袖口挽到肘部,露出肌肉虯結的胳膊,此刻正梗著脖子,臉紅脖子粗地揮舞著拳頭,唾沫橫飛地吼著什麽。
    他旁邊一個穿著粗布花襖、頭發散亂的婦人,正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肩膀一聳一聳。
    還有一個幹瘦的老頭,縮在角落,愁眉苦臉地搓著手。
    “……陸村長!您給評評理!”那漢子聲如洪鍾,震得窗欞似乎都在嗡嗡作響。
    “劉二狗那癟犢子!他家的羊啃了我家剛出苗的冬麥!整整半畝地啊!那是我全家過冬的口糧!我去找他理論,他倒好,放他家的惡狗出來攆我!您看看,看看我這褲腿!”
    漢子激動地撩起褲管,露出小腿上幾道滲著血絲的牙印,雖然不深,但看著頗為猙獰。
    “嗚嗚嗚…村長大人明鑒啊!”那婦人猛地抬起頭,哭嚎著撲倒在地。
    “是他王大柱先動手打我家二狗的!我家二狗被打得頭破血流,現在還躺在炕上起不來呢!那羊…那羊是不小心跑出去的,我們賠,我們賠還不行嗎?可王大柱他…他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啊!嗚嗚嗚……”
    “放屁!老子就打了他兩拳!是他自己絆倒磕石頭上了!想訛老子?沒門!”王大柱氣得跳腳。
    角落裏那幹瘦老頭顫巍巍地開口:“村、村長…都是鄉裏鄉親的…鬧成這樣…唉……”
    廳堂裏吵吵嚷嚷,亂成了一鍋粥。
    陸宸遠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他端起手邊的粗瓷茶碗,不緊不慢地用碗蓋撇了撇浮沫,動作優雅從容,與堂下的雞飛狗跳形成了鮮明對比。
    直到那王大柱吼得聲嘶力竭,婦人也哭得快背過氣去,他才輕輕將茶碗放下,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脆響。
    這聲音不大,堂下卻瞬間安靜下來,連那婦人的抽噎都壓低了。
    三雙眼睛都緊張地看向主位。
    “王兄弟的腿傷,要緊麽?”陸宸遠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他目光關切地看向王大柱的小腿。
    王大柱愣了一下,氣勢莫名矮了三分,甕聲甕氣地說:“皮、皮外傷,不礙事。”
    陸宸遠點點頭,又轉向那婦人:“劉家嫂子,二狗兄弟的傷勢如何?可請郎中看過了?”
    婦人被問得一噎,眼神有些閃爍:“還……還沒……就是磕破了頭,暈乎著……”
    “既未請郎中,傷勢輕重便難下定論。”
    陸宸遠語氣依舊平和,抬眸間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威嚴,“羊啃了麥苗是實,王兄弟受了驚嚇和皮外傷也是實。”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三人,“同村而居,守望相助才是根本。為半畝麥苗、幾句口角便拳腳相向,惡語傷人,豈非讓外人笑話我們小河村沒有規矩,不懂禮數?”
    他的話語不急不緩,卻字字清晰。
    王大柱漲紅的臉憋得更紅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那婦人也低下頭,不敢再哭嚎。
    “這樣吧,”陸宸遠身體微微前傾,做出裁決的姿態,臉上笑容的弧度都絲毫沒變,“劉二狗家的羊啃了王家的麥苗,照價賠償,具體數目由村中老丈估算。”
    他看了看身材幹癟的老頭一會兒,繼續說道,“兩家不得再有異議。王兄弟的傷,劉家出五十文錢請郎中看看,再賠二十文錢壓驚。至於二狗兄弟的傷…”
    他看向婦人,“若確因爭執而起,王家也需擔責,同樣出五十文請郎中。此事就此揭過,日後兩家和睦相處,若再生事端,莫怪我按村規從嚴處置。”
    他話音落下,廳堂內一片寂靜。
    王大柱雖然還有些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但顯然接受了這個結果。
    那婦人更是連連磕頭:“謝村長做主!”
    幹瘦老頭也鬆了口氣,連連點頭:“村長處置公道!公道!”
    一場劍拔弩張的糾紛,在他三言兩語中就平息了下去。
    村民們千恩萬謝地退了出去。
    陸宸遠臉上的笑容卻在村民轉身的瞬間,幾不可察地淡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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