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病弱嬌嬌女VS笑麵虎村長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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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火\"劈啪\"炸響。
    陸宸遠指尖挑開令牌暗槽,取出一卷薄如蟬翼的羊皮紙。
    紙上密密麻麻寫滿北狄文字,末尾蓋著狼頭火漆印——正是北狄可汗的私印!
    \"三個月前……端王以割讓隴西三郡為條件,換北狄出兵牽製邊關守軍……\"沈觀每說一句,唇色就白一分,\"我截獲密使時……他們已在商議弑君細節……\"
    宋清音心頭劇震。
    難怪端王急著找玉璽——隻要玉璽在手,他就能偽造詔書,名正言順地登基!
    \"柳如媚招供了嗎?\"沈觀突然問。
    陸宸遠眸中閃過一絲陰鷙:\"還沒。\"
    \"果然……\"沈觀咳出一口血沫,\"端王死士……不好對付……,但她沒自殺,便是破綻。\"
    話音未落,密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黎青青跌跌撞撞衝進來,發梢還滴著水,顯然剛匆忙洗漱過。
    她看到清醒的沈觀,眼淚瞬間湧出:\"你……你這個混蛋!\"
    沈觀怔住,尚未回神,黎青青已撲到榻前,拳頭雨點般砸在他完好的右肩上:\"誰準你逞英雄!誰準你一個人去追殺手!你知道我……你知道我……\"
    她哽咽得說不下去,最終伏在他胸前嚎啕大哭。
    沈觀手足無措地僵著,半晌才輕輕環住她顫抖的肩膀:\"……對不起。\"
    陸宸遠冷眼旁觀,突然拽著宋清音往外走:\"讓他們獨處。\"
    廊下月色如水。
    宋清音剛邁出門檻,就被陸宸遠抵在廊柱上。他指尖撫過她頸間,感受著她的脈搏在指尖跳動,聲音危險:\"你方才靠他那麽近做什麽?\"
    \"喂藥而已。\"宋清音無奈。
    \"藥需要貼耳說?\"陸宸遠眯起眼,\"我聽見你湊在他耳邊說話。\"
    宋清音一怔,驀地笑出聲:\"我說的是"青青馬上就來"——唔!\"
    話音未落,唇已被狠狠封住。陸宸遠吻得又凶又急,仿佛要把沈觀殘留的氣息全部覆蓋。宋清音被箍得生疼,隻能被迫承受。
    清冽地氣息把她包裹的密不透風。
    沉淪間,似有冰涼的東西順著喉嚨滑進胃裏。
    可是,她還來不及細細感受,就在陸宸遠的熾熱中思緒混亂。
    一吻終了,陸宸遠抵著她額頭喘息:\"給你喂的是冰蠶,性寒,正好可以壓製你身體裏的相思燼。在呂素找到之前,可保你暫時無虞。\"
    “柳如眉那邊我也會繼續審,但也不能將希望都寄在她身上。”
    宋清音靠著陸宸遠喘息,眼底泛著水汽
    聽到他的解釋,她忍不住心底一顫。
    明明他自己每日忙的連休息時間都沒有了,卻時刻將她的事放在心上。
    陸宸遠用拇指抹過她濕潤的唇角,\"下次再敢盯著別人看……\"
    似有若無的威脅,讓宋清音從感動的氛圍裏抽離,頓時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他這是吃醋了了呀!
    \"陸大人。\"宋清音挑眉,\"你是在威脅一個病人?\"
    陸宸遠低笑,忽然打橫抱起她:\"回房。沈觀既醒,明日我便啟程進京。\"
    他貼著她耳垂輕咬,\"今夜夫人好好看著我……\"
    五更天,陸宅書房。
    陸宸遠將北狄密函與柳如媚遺留的令牌並排放在案上,沈觀裹著繃帶坐在對麵,臉色仍蒼白如紙。
    \"你傷未愈,留守小河村。\"陸宸遠指尖點在地圖上,\"我會派暗衛護送你回京。\"
    沈觀搖頭:\"端王在禁軍中安插了人手,你獨闖皇宮太危險。\"
    他推過一枚青銅虎符,\"帶上這個,可調動我沈家埋在羽林衛的暗棋。\"
    陸宸遠挑眉:\"沈老將軍知道你這麽敗家?\"
    \"他比你我更恨端王。\"沈觀冷笑,\"十六年前陸家滿門被屠,我父親查了十年才確定是端王所為——就因你父親掌握了他在先帝藥中下毒的實證。\"
    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
    陸宸遠眸中血色翻湧,半晌才歸於平靜。
    他收起虎符,忽然道:\"黎青青知道你的身份嗎?\"
    沈觀手指一顫:\"……不知。\"
    \"蠢貨。\"陸宸遠嗤笑,\"她為你連命都不要了,你還打算瞞到幾時?\"
    沈觀沉默良久,望向窗外漸亮的天色:\"等這一切結束……我會親自告訴她。\"
    晨光熹微時,一隊輕騎悄然離開小河村。
    為首的黑衣人肩頭落著霜,腰間令牌在朝陽下泛著冷光——那是先皇親賜的帝師令,沉寂六年,終要再現人間。
    ——
    巍峨的宮門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矗立,如同巨獸森然的利齒。朱漆斑駁,銅釘冰冷,本該肅穆的宮禁之地,此刻卻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
    陸宸遠勒馬駐足,玄色披風在料峭晨風中獵獵作響。他目光如電,掃過宮門兩側。
    守衛比平日多了數倍,盔甲鮮明,刀槍林立,然而這些守衛的眼神卻空洞麻木,動作僵硬,仿佛被無形的線操控著傀儡。
    “主子,”暗衛首領策馬靠近,聲音壓得極低,“守衛皆被替換,是端王豢養的死士喊與絕望的‘血狼衛’。”
    陸宸遠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困獸猶鬥,垂死掙紮罷了。”
    他早已料到端王狗急跳牆,卻沒想到對方連最後的體麵也撕碎了。
    他抬手,一枚不起眼的骨哨無聲滑入掌心,湊近唇邊吹出幾個奇特的短音。
    “暗影聽令,”他聲音冷冽如冰,“去護國寺‘菩提院’,迎回陛下。”
    “是!”數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汁,悄無聲息地脫離隊伍,瞬間消失在通往護國寺方向的街巷。
    陸宸遠遙望著宮內,眸光銳利。
    真正的籌碼,從來不在皇宮之內。
    “殺——!!!”
    震天的喊殺聲驟然撕裂了皇宮的沉寂!
    陸宸遠一馬當先,手中長劍如遊龍出鞘,寒光過處,試圖阻攔的血狼衛如割麥般倒下。他身後精銳的羽林衛如同出閘猛虎,勢不可擋地撞開緊閉的宮門,潮水般湧入!
    幾乎在同一時刻,皇宮西側火光衝天!沈觀身披銀甲,雖麵色蒼白,眼神卻銳利如鷹。
    他率領另一隊羽林衛精銳,如尖刀般插入皇宮腹地,與陸宸遠形成夾擊之勢。
    端王留在宮內的殘餘勢力,在這兩股洪流的衝擊下,頃刻間土崩瓦解。
    金鑾殿的方向,隱隱傳來驚恐的哭喊與絕望的咆哮。
    金碧輝煌的大殿,象征著這個王朝最高的權利,本該是神聖威嚴的地方,此刻卻成了修羅場。
    龍椅之上,端坐著一個身穿明黃龍袍的中年男人。
    他身形魁梧,麵容原本稱得上英武,但此刻卻被極致的瘋狂和戾氣扭曲,眼窩深陷,布滿血絲,鷹鉤鼻下緊抿的嘴唇透著殘忍。
    正是端王——蕭承稷!
    他腳下,匍匐著瑟瑟發抖的文武百官。
    幾個須發皆白的老臣被粗暴地反剪雙手按在地上,為首的是三朝元老、太傅周正清,他須發戟張,怒目圓睜,對著端王破口大罵。
    “蕭承稷!你這弑君篡位、通敵賣國的逆賊!你枉顧人倫,不忠不孝!老夫今日就算血濺金階,也要罵醒你這狼心狗肺之徒!”
    “周老匹夫!找死!”端王身旁一個滿臉橫肉的侍衛統領厲喝一聲,拔刀就要上前。
    “住手!”兵部侍郎李庸顫巍巍地跪爬幾步,對著端王連連磕頭。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啊!周太傅老糊塗了!臣……臣等願奉王爺為君!萬歲!萬歲!萬萬歲!”他這一帶頭,立刻又有幾個官員慌忙跟著叩拜呼喊。
    “李庸!你這貪生怕死的軟骨頭!”吏部尚書張錚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李庸怒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竟敢認賊作父!我呸!”他一口唾沫狠狠啐在李庸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