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返外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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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兩人過橋後真真正正的走在外鎮的土地上時,感受到了與內鎮截然不同的氣息,這是在馬車上感受不到的,迎麵而來的破敗氣息。
    房屋外牆布滿青苔,破舊的氣息比外表的貧窮所表現的更為強烈,有在房屋間穿行看不清蹤跡的,有的人雙目無神的躺在房的旁邊。更多的人衣衫不整,如死屍一樣在街邊行走,像是失思想的傀儡。
    陸嵩過往的行人,心中疑惑越來越多,如果這裏真像表麵一樣,大部分人連飽腹都是奢望,那陸嵩能否看到人都不一定。
    毫無希望,如死屍一樣,放棄生存者也不在少數,但是能一直活著,那食物是哪來的呢。
    身邊的萊爾看到此景,也是沒什麽可說的,目光向著不同的地方看去。
    在外鎮走了一會,陸嵩察覺到了一些有意無意的目光看向自己,心中暗道果然,伸手從錢袋裏拿出來幾枚銀幣,無意的目光中出現了一些充滿敵意的目光。
    沒過一會,走過來一個孩子,年齡不大,身形瘦小,穿著破舊的衣服,渾身都髒兮兮的,看上去隻有十一二,實際年齡可能會大點。靠近了陸嵩,問道:“內鎮來的?”
    陸嵩點了點頭,說:“想問點問題。”說完晃了晃手裏的銀幣。
    孩子想了想,說:“跟過來。”說完頭也不回的往房屋環繞的巷子裏走去。
    萊爾有些擔憂的看著陸嵩,害怕有問題。陸嵩揉了揉萊爾的腦袋,拉著萊爾跟上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的孩子。
    七拐八拐後,萊爾已經被繞暈在了深巷裏,如果不是拉著陸嵩可能就迷路了,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一個連太陽都鮮能照射到的地方,昏暗的環境成了主旋律。
    前麵走的男孩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拍了拍手,幾個壯碩的身影從黑暗處走出來。
    萊爾有些害怕的往陸嵩身邊貼了貼,陸嵩輕拍了拍萊爾的背,讓她放輕鬆。
    對麵幾人裏,一個站在最前的人,看向男孩開口了:“倆人?夠嗎?”
    男孩回答:“叫你們出來不是讓你們動手,是怕一會你招呼不打一聲直接動手小命不保,讓你出來打個招呼。”
    男人語言裏有些不滿意,說:“哼,就憑他?”
    男孩皺了皺眉頭,說:“該客氣的話我已經說完了,你自己犯蠢別連帶著我受累,沒事兒就滾吧。”
    男人的臉色僵住了,看向男孩,麵色不善,但還是帶著人離開了巷子。
    看到幾人離開,男孩換了臉色,看著陸嵩笑著說:“幾個頭腦簡單的蠢貨,這邊走。”說完,打開了一扇藏在黑暗裏的門,走了進去。
    萊爾看著陸嵩,顯然有些害怕,雖然她過去幾天經曆的不少,但到底還是個沒離家幾天的女孩。陸嵩給萊爾一個安心的眼神,帶著萊爾走了進去。
    出乎陸嵩意料的是,裏麵看著和整個外鎮非常匹配,也是破敗的感覺,走上二樓後看到二層的盡頭擺著幾張沙發和桌子,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人,剛才的男孩站在他身後。
    見到陸嵩兩人走過來,那人主動站了起來,對陸嵩說:“您可以叫我拜特,很榮幸認識您。”
    陸嵩有些意外,問:“你認識我?”拜特點了點頭,回答:“能上洛普先生馬車的人,是我們這種下等人高攀不上的。”說完,又介紹起了自己:“外鎮近幾年三教九流混入很多不懷好意的人,需要一個人來維持總體上的安穩,以免損害內鎮的安定。”
    陸嵩準確的捕捉到了一個詞:“近幾年?這地方前幾年很安定?”按照陸嵩的了解,這種地方的混亂一般是由來已久的,但前幾年才開始,無疑是前幾年發生了什麽大事兒。
    拜特點了點頭,說:“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從頭給您講講這地方是怎麽亂的。”見陸嵩點了點頭,拜特接著說:“內外鎮以前是沒區分的,好多年前戰爭,中間修了一堵牆把內外隔絕開來。戰爭後外鎮普遍收到的破壞比較嚴重,沒住什麽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慢慢多了很多逃到這裏的人。”
    拜特回到桌子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接著說:“剛好城裏的老爺打完仗缺少種地的,就順勢把流浪的人聚集了起來,讓他們種地,外鎮慢慢就成了農奴住的地方。對於流浪來的人來說,好歹有了飯吃,平衡和安定延續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幾年前。”
    陸嵩聽到此,知道關鍵點來了,拜特說:“北邊不知道又打什麽仗,打仗後留的糧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到如今連最基本的食物都很難保證每個人都有吃。若隻是如此,倒還好。但關鍵點在於一些農奴被直接拉到了老爺們的私軍裏,充當士兵排到北邊。”
    陸嵩打斷了拜特敘述,問:“北邊,多北?打誰?”
    拜特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隻知道特別北邊,戰爭的對象可能連人類都不是。”
    陸嵩有些驚訝,心中暗道:“大概率不是精靈,應該是另一個其他的種族,難道是獸人,魔族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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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陸嵩表示接著說後,拜特續上了剛才的話:“再往後,很多人就直接放棄了,有的人甚至飯都不吃,就為了躲避被拉到私軍裏,也有的還是像往常一樣。但相對平和的生活被打破了,一些不太友好的思想就滋生出來了。所以得有人不能讓外鎮影響到內鎮的安穩。”
    陸嵩沉默著消化著剛才的信息,思考著洛普的用意,想到了什麽,又問拜特:“糧食越來越少,都用來支援了?”
    拜特怪笑了一聲,說:“怎麽可能,大部分都進了老爺們的口袋裏,拿出了一部分再宣稱收成不好已經把大部分都用作支援了。一直都是如此。”
    陸嵩點了點頭,顯然是有所預料,這下合理了。
    一邊的萊爾開口說:“他們要那麽多糧食幹什麽,吃得了那麽多嗎?”
    拜特聽到這話突然笑了出來,萊爾不開心,說:“怎麽了?”
    拜特回答:“他們吃不了這麽多,但北邊的士兵要吃,想來不止特列克一個地方這樣,北邊應該很缺糧食。”
    萊爾有些不可置信,問:“那為什麽不直接給...”說到一半,想到了什麽,問:“錢?”看到拜特點了點頭,有些愣住了,問:“國王呢?他不管嗎?”
    拜特不屑的笑了笑,說:“國王什麽都知道,所以他賺的最多。”
    萊爾瞪大著雙眼,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嵩揉了揉萊爾愣住的腦袋,嚴肅地對拜特說:“話說的有點多了。”拜特立馬低下了頭,表達了自己的抱歉。
    陸嵩看著萊爾,說:“並非所有人都會選擇這麽做。”
    萊爾抬起頭,問:“那有多少好人呢?”
    陸嵩溫和的笑了笑,說:“哪有那麽多好人壞人。更多的隻是遵循自己的內心的人,會因為做壞事兒而收到內心譴責,會因為幫助他人而感到開心,會因為撿到銅幣而沾沾自喜,也會為了家人和朋友而選擇對陌生人出手。”
    看到萊爾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陸嵩接著說:“大部分人究其一生可能都無法發出自己的聲音,隨著大流而行,所以逆著人流的才會顯眼。而惡意推開他人好讓自己逆著走的更順利的人會產生比其他人更大的影響。”
    萊爾眨了眨眼,小聲的說:“沒太聽明白。”
    陸嵩又揉了揉萊爾的腦袋,笑著說:“意思是別把世界想的太好,但世界絕對沒你想的那麽壞。你要做一個問心無愧的人。”
    萊爾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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