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公爵不是？啊？”
    “你沒聽錯，我的父親要一並前往。”
    “為什麽？”
    “父親的身體狀況已經日況愈下了，這次也是他強烈要求的，可能是為了見國王最後一麵，他們兩人是多年的友誼了。
    陸嵩略帶沉重的點了點頭，表示知曉。隨後問：“什麽時候走？”
    “具體時間看你們，但最好還是盡快。”
    陸嵩沉思了片刻，看向尼爾，尼爾的傷勢恢複並不樂觀，當然也和時間有關，畢竟隻休息了不到一天。
    “如果著急的話，不必在意我，我覺得傷勢不會成為我們前進的阻礙，這樣的傷對曾經的我來說可能遠遠不是最重的一次。”尼爾抬頭勉強笑了笑。
    “行，那明天就啟程，今天做最後的整裝。”陸嵩拍板做了決定。
    “我們需要什麽嗎？我去買！”萊爾主動舉手自薦。
    “那倒不需要，你要是有什麽朋友要告別那就今天去吧。”
    “好！那我去了！”恢複了元氣的萊爾拉著靈菲向外跑去。
    科維奇也走了出去，替一行人準備物資和雜物。
    房間裏隻剩下陸嵩和尼爾兩人，陸嵩看著尼爾，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什麽也沒說，拍了拍尼爾的肩膀，無言走出來房間，尼爾以為陸嵩是想安慰自己，倒也沒多想。
    但陸嵩不單單是想安慰，他總感覺尼爾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兒不對勁又說不出來，更多的是直覺，但現在問又不太方便，隻能作罷，也走出了房間，徑直往府邸外走去，他也得做一些善後的事情。
    走到城牆邊，陸嵩朝上麵大喊：“勞駕，開一下門！”
    聽到陸嵩的聲音，上麵探出一個小腦袋，是艾雅，她看著陸嵩走下城樓，走到一半直接從半道跳了下來，落在了陸嵩跟前，好奇的問：“今天怎麽走正道了？”
    陸嵩笑了笑，說：“明天得啟程回去了，不得走一回正常路線啊。順便和你道個別。”
    艾雅點點頭：“剛才萊爾過來和我說了，父親也要和你們一起啊？”
    “這是科維奇說的，應該是公爵先生自己要求的，明天就走。”
    “......好，上麵的，開一下門！”艾雅有些失落。
    很快，城門打開，艾雅重新回到了城牆上，陸嵩獨自一人走出城外，再一次回到了荒蕪之地。
    走到了熟悉的地方，感到了熟悉的視線，陸嵩朝周圍大喊：“明天我就要走了，現在很急，沒空很和你們當麵敘舊了，能出來嗎？能聽到嗎？能聽到的話給我個信號，我交代點事。”
    說完，等了一會兒，然後看到前方的空間扭曲了幾下，然後又歸於平靜。
    陸嵩點點頭：“我後麵還會回來，順利的話，你們的事情可能也會順道調查點，你們從今天開始好好回憶一下，自己的起源，能想起多少是多少，等下次來的時候我們一起討論討論。”又等了一會兒，空間又扭曲了幾下，表示已經知曉。
    陸嵩很滿意，扭頭往回走，一直到所有若有若無的視線消失，重新看到高大的城牆出現在眼前，陸嵩才緩緩鬆了一口氣，重新回到城內。
    回到府邸後，陸嵩找了一圈，沒看到萊爾和靈菲，於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坐到床上，開始審視自己的問題。
    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擺在陸嵩麵前，好消息是：經此一役，陸嵩對信息變得更敏感而且更深刻了，現在哪怕不躍入亞空間，也能偶爾看到一些信息流在眼前閃過。其中大都是一些信息量交大的信息流，很顯然，這有助於關鍵時刻陸嵩檢索信息。
    而壞消息是：這種狀態關不掉，隻能被動的接受信息，這導致他躍遷的效率低了不少，雖然從視覺上看還是突然消失突然出現，但減慢的這一刹那已經到了會影響陸嵩判斷的程度了，也正因此陸嵩在荒蕪一直沒像以往那樣跳進跳出，恐怕被看出點端倪。
    研究了一會兒後，陸嵩沒研究出個所以然，隻能歸結為過度用腦導致的，要進化成超級腦力王了，陸嵩自嘲了一聲。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陸嵩，陸嵩應和了一聲，尼爾打開了門，站在屋外，陸嵩有些意外，站起身把尼爾帶進了屋中。
    昔日的冒險家坐在椅子上，與世界格格不入。
    “怎麽了？有事情嗎？”陸嵩問。
    “沒事，就是想過來道個謝，我現在情緒上有些，混亂。可能...有些...”說一半，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派到北境是不是，有點屈才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次的影響比以往都大，再不攔著他，誰知道他會再惹出點什麽。”
    “但畢竟也是他拚了命才把損失降到最小的。”
    “事情也是因他而起的，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後麵挽救了回來，他連處罰都享受不到。”話說完，屋內一陣沉默，眾人對於這個教內聲名顯赫的天才持有不同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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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終有一件事達成了統一，尼爾必須安靜一陣子，不僅是為了平息風波，更是為了他自己，而目的地已經為他做好了安排——極北之境，人族目前疆域的最邊境。
    “派他過去也得有個理由吧？”
    “他不是要青史留名嗎？北境倆問題幾百年了還沒解決，一個雪域，一個不死族讓他去折騰吧，折騰折騰別人，那片教內的人向來少，就他一個也翻不起太大的浪。”
    “他能安定嗎？按他的性子，哪怕就他一個人他也能一直鬧騰下去。”
    眾人的語氣都沾點無奈，但無奈後又是藏不住的欣賞，尼爾確實擔得起百年一遇的名號，也確實對得起自己冒險家之名，解決了許多數十年來教內的遺留問題。
    尼爾醒後，得知自己被派往北境，也知道這是教內對自己最妥善的處理，也明白用心良苦，所以他理解，但他並不氣餒，因為他相信自己能夠解決北境的問題，就算解決不了，也能有進展，這是他對自己的自信。
    臨行前，有不少人送別尼爾，雖然尼爾都不知道認識，但並未拒絕。尼爾算不上好相處，甚至可以說很難相處，但相處是一回事兒，該幫忙的時候尼爾相來不含糊，再加之對物質方麵沒有要求，和尼爾共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收到過尼爾的幫助，所以在教內尼爾的風評其實還算不錯。
    告別了朋友之後，尼爾坐上了前往北境的馬車，他明白自己去哪裏多半是吹冷風的，但也相信自己會有成就，所以他老老實實的在車上等待目的地的到達從而養精蓄銳。
    到達北境後，尼爾對這片冰天雪地才有了直觀感受，但這仍沒有妨礙他自信滿滿，這一待就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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