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蘇浩就要將曹陽擊斃。
    秦嵐卻痛苦的閉上了眼，不敢看自己兒子受傷的模樣。
    她知道，有方璿在，蘇浩傷不了曹陽。
    事實也的確如她所料，在蘇浩的手掌距離曹陽還剩下三寸距離之時。
    一隻白嫩的手掌後發先至，狠狠地拍在了蘇浩的後背上。
    蘇浩根本來不及反應，長噴出一口鮮血，重重的倒飛出去，摔在了地上。
    受了重創的蘇浩總算是清醒了過來，驚駭的看著方璿。
    直到這時他才發覺，曹陽身旁的這個女人竟然是金丹境！
    可他不明白，為什麽在曹陽身旁會有這麽一個女人？
    他又噴出來一口鮮血，掙紮著站了起來，聲音嘶啞的問道：
    “你是誰？”
    按理來說，以蘇浩的實力沒理由在承受方璿一擊之後還能起身。
    其實是方璿這一擊是留手了，她對這母子倆產生了一絲不忍。
    心中對曹陽的不滿也更重了起來。
    不過同情歸同情，不滿歸不滿，她還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小姐。
    所以即便不願，她還是要盡心的保護曹陽。
    蘇浩見她不說話，又將目光看向了曹陽。
    當見到他懷裏女人那關切的眼神之後，隻覺得心在滴血。
    通過自己的遭遇，他已經明白秦嵐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了。
    必然是和自己一樣想對曹陽出手，結果卻被方璿給擒住。
    蘇浩死死盯著曹陽，雖然身體已經無力，但臉上的殺意卻更加旺盛。
    “曹賊，你不得好死！”
    他怒吼。
    聽到他詛咒自己，曹陽臉色一沉，語氣淡漠的開口道：
    “蘇浩，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們是什麽好人，我十惡不赦欺淩你們一樣。
    但事實上呢？一直是你弟弟蘇強找我的麻煩！
    打著你這個內門大哥的名號，想要強搶我的道侶。
    他死後，我進了丹藥堂不想生事，自始至終都沒有找過他背後的你。
    我已經仁至義盡，可你卻不依不饒隻想取我性命。
    先是派出陳昂追殺，又是聯係家族盯守，最後還親自在我回山的路上圍堵。
    環環相扣，完全不想給我一點機會。
    而整件事的起因，隻是因為我不願放棄我的道侶。
    結果你們一家人，個個恨不得我死無葬身之地！
    你自己說，我做得過分嗎？”
    被曹陽一說，蘇浩頓時啞口無言。
    但眼底的恨意卻絲毫未減。
    一旁的方璿在聽完曹陽的話後，美目有些閃爍。
    如果真是這樣，那曹陽還真沒什麽錯。
    反倒是這一家人，都不是什麽好玩意！
    不過她很快就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蘇家母子不是好玩意，曹陽也不是什麽好鳥！
    見蘇浩無言以對，曹陽臉上冷笑不止，一步步向他走去。
    秦嵐被他摟住，眼底的情緒十分複雜。
    內心十分抗拒，不知該怎麽麵對蘇浩。
    但她又不敢忤逆曹陽。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聽話，曹陽是真會殺了蘇浩。
    蘇浩這時候也回過了神來，看著秦嵐腰間手，雙眼通紅。
    “曹賊，把你的髒手拿開！”
    曹陽並未理會憤怒的蘇浩，更加不會聽他的話鬆開手。
    一步步走到蘇浩身前。
    “你的憤怒既無力又可笑。”
    “你！”蘇浩瞪大雙眼，呼呼喘著粗氣。
    “你放縱蘇強，讓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最終導致他身死。
    他死後，我並沒有找你的麻煩，可你是怎麽做的？
    北滄城一行，但凡我的運氣稍微差一點，或許現在我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對你們來說，或許我做得很過分。
    但對我而言，這隻是我自保求生的手段，和麵臨絕境的反擊！”
    曹陽頓了頓，又指著秦嵐繼續說道：
    “你覺得我在侮辱你的母親，你怎麽不想想，你弟弟差點就侮辱了我道侶？！”
    “你們自以為比我強，就能隨意主宰我的命運！”
    “可為什麽，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你們就接受不了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見。
    方璿目光一凝，她突然想起來自家小姐的作為。
    好像也是在主宰曹陽的命運。
    所以他以後，也會對小姐這麽做嗎？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殺意，但很快又被壓製下去。
    以小姐的實力和背景，曹陽這點實力，還不可能有讓這樣的事發生的本事。
    這一切隻是我想多了！
    可她根本沒發現，自己正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曹陽雖然沒對曲茹下手，但她身邊的自己，不是秦嵐的處境相似嗎？
    倘若她沒有金丹境界的修為，她的處境就會比秦嵐好嗎？
    方璿沒有想這麽深。
    這是實力帶給她的安全感，她被自己高於曹陽的實力蒙蔽，自以為能掌控......
    秦嵐沉默了下來。
    她之前並不知道曹陽和蘇強之間發生了什麽，現在也有些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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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悔自己不該這麽衝動，或許應該調查清楚再做決定。
    最起碼也不至於連仇人的實力都搞不清楚。
    但這時候再後悔，顯然是已經晚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勸蘇浩不要再對曹陽動手，祈禱曹陽能說話算話，饒蘇浩一命。
    “浩兒...”
    她看著蘇浩，顫抖著開口，語氣中是濃濃的悲傷。
    蘇浩猛然扭頭，赤紅的雙眼看向自己母親。
    他眼中的漠然讓秦嵐嚇了一跳，這個眼神，不再像是兒子看母親。
    而是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除了冷漠，沒有一絲別的情緒。
    “浩兒，你怎麽了？”
    蘇浩沒有理會她，又看向曹陽。
    “你贏了，還不動手？”
    曹陽搖了搖頭，又摟著秦嵐向前，越過蘇浩向合歡宗山門走去。
    “你有一個好母親，她求我不要殺你，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
    不過，你母親以後在我這過得怎麽樣，就看你的表現了。”
    蘇浩身體一顫，一股無力感將他包圍，內心深處早已痛徹心扉。
    他知道曹陽是在警告自己。
    定定的站在原地，屈辱，悲痛成為了他僅有的情緒。
    不知道站了多久，蘇浩突然仰麵倒下，一身的靈力正在瘋狂外泄。
    這個年紀輕輕的築基修士，在遭遇了連番打擊之後，道心已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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