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賢院方向，一座閣樓中。
    三樓的屋子裏，一名長相與皇甫英有七分相似的少年看著對麵的女人。
    “傑兒，你怎麽不提前與我商量，就做出這樣的決定？”
    曲茹眉頭緊皺。
    她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會讓季菲煙去通知曹陽不要再給皇甫英煉丹。
    麵對曲茹的詢問，皇甫傑微微一笑，臉色如常，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母妃無需擔心，曹陽那麽多女人和整個宗門都捏在我們手裏，根本翻不起什麽浪花。
    而且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打皇甫英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已經習慣了依賴曹陽的無瑕丹藥，如果他突然停止供應。
    即便皇甫英還能提供上品丹藥，可他下麵的人說不定就會心生不滿。
    再讓黃渠暗中吹點風，說不定就能拉攏更多權貴子弟投靠我！
    母妃，您應該也知道，我們隻倚靠宗門，是沒辦法和皇甫英對抗的。
    想要奪取世子之位，我必須得到更多世家的支持！”
    曲茹眉頭皺的更緊。
    用這種方式，恐怕曹陽對自己這邊就不會再有任何好感了。
    雖然皇甫傑說的確實有道理，自己掌握著他眾多女人的性命，曹陽翻不起什麽浪花。
    但曲茹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似乎真這樣做了，會發生什麽不可控製的事情一般。
    可她又不知這種預感是從何而來，最終隻能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追問。
    “既然你已經做了，那母妃就不多過問了，不過曹陽這個人天資非凡，你日後還能用得上，不要逼迫得太狠。”
    “是，母妃！”皇甫傑點了點頭，但眼神卻有些不以為然。
    母妃還是太仁慈了些，不過是一個三品宗門的弟子罷了。
    即便會煉丹又如何？
    隻要將他的軟肋牢牢抓住，何愁他不給自己辦事？
    曲茹也發現了皇甫傑並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
    但她也沒再勸誡。
    畢竟在她從一開始找上曹陽，本來就是抱的這種想法。
    雖然後麵見識到曹陽的煉丹天賦後，心態稍微有些改變。
    但初心卻從來沒有變過。
    母子倆此刻都認同了對待曹陽的方式。
    可就在這時，季菲煙從曹陽那邊回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了曲茹和皇甫傑兩母子相對而坐的場景，連忙行禮。
    “菲煙拜見小姐，拜見小公子！”
    兩人也同時回頭，看向季菲煙。
    當發現她臉上的驚色後，都不約而同的升起了一絲不解。
    很快，皇甫傑的臉色就拉了下去。
    季菲煙是他派去通知曹陽的，現在她這種表情，難道是曹陽拒絕了？
    “菲煙，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去通知曹陽的嗎？”
    皇甫傑語帶寒意。
    難道這曹陽寧可棄合歡宗於不顧？
    曲茹的臉色也沉了沉，皇甫傑所想也真是她心中的想法。
    季菲煙抬起頭，看向來兩人。
    見到兩人臉色後，又將頭垂落下去，臉色糾結了一會後，還是將曹陽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砰！”
    “這曹陽，好大的狗膽！”
    皇甫傑怒火中燒，一把將麵前的茶杯甩出，砸在一旁的柱子上，茶水四處飛濺。
    曲茹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又看向季菲煙，眼神冰冷。
    “菲煙，曹陽是怎麽知道黃渠投靠了我們的？”
    皇甫傑聽到這話，眼神也看向了季菲煙，目光尖利。
    仿佛被徹骨的寒意包裹，季菲煙嬌軀一顫。
    連忙抬起頭，目光看向曲茹，慌張解釋。
    “小姐明鑒，我從未對他提起過黃渠的事！”
    “我們這邊一直都是你在跟曹陽接觸，除了是你，難道還能是黃渠親自告訴他的嗎？”
    曲茹還未說話，皇甫傑就已經怒喝出聲，英俊的臉上滿是猙獰。
    他原本讓季菲煙去傳信，是想在對抗皇甫英的同時，再借機敲打一下曹陽。
    可現在不僅自己的目的沒能實現，還被曹陽反過來敲打了？
    他一個小小的合歡宗弟子，不過金丹修為，竟然敢威脅自己？
    皇甫傑眼底滿是殺意，既有對曹陽的，也有對季菲煙的。
    感受到這股殺意，季菲煙的眼底情緒有些複雜。
    半晌後，才麵帶慘然的開口道：
    “大公子，我，我可以對天道起誓，我絕對沒有泄露關於黃渠的半點消息！”
    皇甫傑冷冷盯著她。
    “那你現在就起！”
    曲茹在問完問題後就一直在觀察季菲煙的神情，知道她應該沒有說謊。
    此時聽到皇甫傑的話，心底暗歎了一聲。
    傑兒還是太年輕了，性子太急，做事也考慮不周啊！
    這樣對下麵的人，以後恐怕難免會失了人心。
    “行了傑兒，菲煙跟隨我多年，我相信她不會不知輕重，你這急躁的性子，也該改一改了。”
    皇甫傑臉色一愣，目光移到自己母妃臉上。
    見她麵無表情，當即心中一顫，低下了頭，不情不願的說了聲：
    “我知道了，母妃！”
    而下方，正準備對天道起誓的季菲煙在聽到曲茹的話後，
    卻是立馬抬起了頭，眼中滿是感激，而後神情又變得堅定起來。
    “多謝小姐信任，但菲煙知道這事非同小可，為自證清白，願對天道起誓！”
    “夠了！”曲茹眉頭一皺。
    “菲煙，我既然相信你，自然就不會懷疑，起誓之事不用再說，你先下去吧！”
    “是！”見曲茹語氣決絕，季菲煙也沒再繼續說起誓之事。
    再度給二人行禮後，走出了房間。
    皇甫傑此時心裏雖然十分不解，卻不敢直接詢問自己的母妃。
    等季菲煙離開後，曲茹才將目光看向自己兒子，眼底有些失望。
    “傑兒，你今天做的事，讓母妃很失望。
    你想敲打曹陽，我並不反對，你用的方式，我雖然不認可，也沒有多說什麽。
    可你對季菲煙的態度，卻讓母妃看到了你心性上存在的缺點。”
    皇甫傑猛然抬頭，眼神中滿是不解。
    “母妃！我可是您的親生兒子！
    季菲煙她不過是您曾經的侍女，您竟然為了一個侍女訓斥我？”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身份很高貴，所以其他人的生死就應該掌握在你手中？”
    “難道不是嗎？”皇甫傑緊盯著曲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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