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對曲茹的決定十分不解。
    哪怕方璿對自己的親密度已經達到了100％，但本質上，她依舊是曲家的家奴。
    曲茹對她掌控著生殺奪予的大權。
    如果繼續將她留在手裏，不管任何時候，對自己都可能形成製約。
    可一旦將她放出曲家，那往後，曲茹就再也沒理由指使方璿了。
    雖然曲茹說了，這是她對自己展露的誠意，但曹陽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畢竟這樣的代價，似乎有些大了。
    曲茹不會不知道無論她怎麽做，自己往後都不會再和皇甫傑親近。
    卻還給出這樣的好處，不是肉包子打狗嗎？
    曲茹看著一臉疑惑的曹陽，眼神裏露出些許笑意。
    “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也沒必要使這種小手段來騙你。
    至於我的目的，我說的很明白，就是以後在我或者我兒找你幫忙的時候，你不能拒絕。”
    曹陽眉頭緊皺，片刻後，在曲茹詫異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
    “為什麽？”曲茹有些好奇。
    這要求和以前根本沒什麽兩樣，現在自己不僅沒有追究他的事，反而還願意將方璿放出曲家，可他竟然拒絕了？
    難道，方璿在他心裏的地位這麽低，連這麽個正常的要求都比不上嗎？
    曲茹暗暗揣測，眉頭也皺了起來。
    曹陽見她神情，就知道她是在想什麽，解釋道：
    “你這個要求對我來說太危險了，要是你們母子再像上次那樣來一下，我可做不到你們要求的事。”
    見他是因為這事拒絕，曲茹思索片刻，眉頭慢慢舒展開。
    “那如果是對你安全沒什麽影響的要求呢？”
    曹陽輕笑一聲。
    “那當然可以，不過我不可能答應你們隔三差五就提出的要求。
    你放方璿離開，我可以答應你三個不會影響我自己的條件。
    再往後，你們要是還想求我辦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且我會根據情況決定接不接受。”
    曲茹臉色一沉。
    曹陽這是想用三個簡單的條件就換走方璿？
    見她麵露難色，曹陽也不再多言，繼續往前走了兩步，留下兩句話後，飛身而起。
    “王妃若是答應，便讓方璿前往合歡宗即可。
    若是不答應，往後就不必再派人來找我了！”
    半空中，季菲煙見曹陽身影消失，才落在山峰上，靜靜站在曲茹身後。
    腦海中想起來之前曹陽說過的話，眼神閃爍。
    好一會，曲茹才帶著她離開了這裏。
    夜晚。
    皇甫傑的閣樓內。
    皇甫傑在聽完曲茹的話後，臉色無比陰沉。
    “母妃，這曹陽未免也太不識相了些，您怎麽能答應他這種要求？
    就算他得到了廣陵侯府的支持，我們也沒必要這麽讓著他吧！”
    “你懂什麽？你在和皇甫英的爭鬥裏本就是弱勢方。
    要是古家全力幫助皇甫英，曹陽再將黃渠的事說出去，你覺得自己還有幾分勝算？”
    曲茹一臉失望的看著臉色陰沉的皇甫傑，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她本以為上次自己跟他說過以後，皇甫傑會有所改變。
    但現在看來，他根本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被嗬斥的皇甫傑神情一滯，隨即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沉著臉，沒有說話。
    站在一旁的季菲煙見皇甫傑表情，心底暗歎了一聲。
    小公子的心性和肚量實在是太差了些，完全不像是一個王族子弟應該有的樣子。
    要是被別人發現，恐怕對他的印象將會大打折扣，也難怪小姐會這麽生氣了。
    次日一早，曹陽剛從陸雪的房間出來，就看到了季菲煙的身影。
    得知曲茹已經讓方璿趕往合歡宗後，心中對曲茹的魄力有些刮目相看起來。
    雖然昨天一時間他沒有理解曲茹這麽做的原因，但回來後，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既然你家小姐已經給出了誠意，我也不會忘記我的承諾。
    看來以後，我們還是有很多見麵的機會的。”
    他看向季菲煙，輕聲笑道，語氣中有些調侃的意味。
    剛才他就發現，季菲煙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
    很明顯，是自己昨天那些洗腦的話起到了效果。
    這樣下去，季菲煙將會更加關注皇甫英和曲茹的動作，也在心裏會將他們的缺點無限放大。
    遲早有一天，她對這母子倆的失望會達到頂峰。
    到那時，自己再想挖牆腳就方便多了。
    人性就是這樣，以季菲煙的身份，如果沒人說那些話，她永遠都不會想到那點。
    可一旦有人說些風言風語，當事人隻要聽進去了一些，再緊密的關係也會產生裂縫。
    更何況，這母子倆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季菲煙臉色微變，看著一臉意有所指的曹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強裝鎮定的說完這句話，季菲煙直接轉身離去。
    曹陽也沒有阻止。
    季菲煙給曲茹做了那麽多年的侍女，想要快速將觀念轉變是不可能的。
    但他已經開好了頭，接下來隻需要靜靜等待即可。
    雖然曲茹才給了方璿自由身，自己就盯上季菲煙有些不厚道。
    但為了特殊體質，他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而且，誰讓皇甫傑先對他動了歪心思呢？
    一飲一啄，都是有緣故的！
    轉身回到屋內，睡意朦朧的陸雪正側著身子，眯眼看著他。
    紅潤的臉蛋上帶著幾分疲憊，如同一隻慵懶的貓咪，看起來十分溫順。
    “夫君，你幹什麽去了？”
    曹陽走到床邊，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著道：
    “去外麵走了一圈，你還不起，今天不打算去地靈院了是吧？”
    嚴琪吐了吐香舌，眼中閃爍著微光。
    “我好累，今天就偷一天懶吧，再說學院教的我都會了，不會的不是還有夫君嘛！”
    這段時間，曹陽一直住在她這裏，陸雪是又勞累又快樂。
    可即便再勞累，除了白天去學習外，其餘時間她都會纏著曹陽。
    好不容易才從嚴琪那裏把他搶過來，隻要累不死，就不可能再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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