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最終還是沒有答應劉媛茜的請求。
    不過既然人家求上門來了，他也不好太不給麵子。
    在劉媛茜離開之前，拿出了不少的三品療傷丹藥。
    他平時有個習慣，不管是什麽丹藥，隻要是自己能煉製出來的，總會煉製一點留下。
    就是怕有天真遇到了問題，沒時間煉丹的時候，不至於手足無措。
    將丹藥遞到劉媛茜麵前，誠懇的道：
    “劉小姐，你家我確實是不敢去。
    這些是我目前能煉製出來的所有種類的療傷丹藥，興許會對你弟弟有所幫助。”
    曹陽說得很明白，也很坦然，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膽怯遮掩。
    聽到他拒絕，劉媛茜心裏是有些失望的。
    但看到麵前的丹藥，她眼底又閃過一絲希冀，心中一暖。
    又鄭重的朝他作了一揖。
    “多謝曹兄，今日的恩情媛茜記住了，若他日曹兄有求，媛茜必然不會推辭！”
    察覺到她的好感度已經上漲到40％，曹陽輕歎了一聲，微微點頭。
    “劉小姐快回吧。”
    劉媛茜直起身，有些憔悴的美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曹陽並沒有問她，有沒有找過皇甫英。
    劉家突然遭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誰幹的。
    王府的煉丹師也不是傻子，兩位王妃和王子之間角力，他們自然不會摻和進去。
    劉媛茜剛走不久，正當曹陽想回屋時，季菲煙就找來了。
    “劉媛茜來找過你了？”她漂浮在半空，語氣裏帶上了質問。
    曹陽瞥了她一眼。“你們是在我身邊安了天眼了？”
    季菲煙眉頭一蹙，神情認真的看著他。
    “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不然我來找你的時候，被皇甫英的人發現了，你不就危險了？”
    對她的解釋，曹陽隻是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如果真的隻是為了不被發現，隻在季菲煙來時再布置不就好了？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季菲煙心裏肯定也清楚，不需要他再說一遍。
    策反也是需要循序漸進的，一下給季菲煙灌輸太多，容易適得其反。
    頓了頓，他又問：“你過來就隻是為了問我劉媛茜的事？”
    季菲煙光潔的下巴輕輕點了點。
    “沒錯，小姐最近已經對支持皇甫英的勢力動手了，劉家就是開始，你最好不要參與進去。”
    “已經猜到了，所以我沒答應她的請求。”曹陽麵容平淡的點頭道。
    雖然表麵無悲無喜，但他心裏卻並不平靜。
    劉家的實力，在皇甫英陣營裏也算是很強的那批了，隻比古月微和以前的杜冷家族稍差幾分。
    可曲茹隻是剛出手，就打得他們手足無措。
    看來這天寶商會的實力，同樣也是深不可測啊！
    到了這時候，他自然不會相信此前曲茹說不會將母族牽扯進來的鬼話。
    而她之所以選擇對劉家動手也不難理解。
    皇甫傑處於劣勢的情況下，殺雞儆猴能有效的減輕他們的壓力。
    劉家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實力，都足以充當這隻雞。
    不過曲茹這一動手，杜鵑和皇甫英的反擊也很快就會到來了。
    曹陽腦海中快速轉動，想清楚了其中的門道。
    看著不以為意的曹陽，季菲煙臉色微沉。
    “可你給了她丹藥！”
    “她是皇甫英陣容的人，也算是我的同僚了。
    同僚上門求丹，我難道還能拒絕？
    而且，這事可怪不得我，誰叫你們沒提前跟我說？我沒答應她已經很給曲茹麵子了。”
    季菲煙一時無言以對，好一會才說道：
    “可你既然已經猜到了這是小姐做的，就應該直接拒絕才對。”
    曹陽一臉好奇的看著她。
    “你這話，還真是有些清澈的愚蠢在裏麵，你覺得其他煉丹師會不給丹藥？
    如果因為這事，你就要來找我興師問罪，那你應該先把劉媛茜在這之前找過的煉丹師都問責一遍。”
    季菲煙被說得臉色一紅，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裏的漏洞。
    劉家再怎麽樣也是一方大族，煉丹師們雖然不至於為了他們去得罪曲茹。
    但暗地裏給幾枚丹藥，曲茹也發現不了。
    想到這，季菲煙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雖然她已經受到了曹陽的影響，但至少目前她還是忠於曲茹的。
    會不由自主的站在曲茹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如果劉媛茜能帶回去療傷丹藥的話，似乎小姐所做的就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殺雞儆猴，如果隻是死了劉家幾個煉丹師，他們大可以繼續培養。
    沒有重磅身份的人身死，對其他家族是沒有威懾力的。
    曹陽隻是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想錯了，曲茹的目的，從來不是為了殺劉家的嫡係子弟。”
    季菲煙被這話吸引，麵帶疑惑的看著他。
    “她真正的目的，隻是為了告訴其他家族，她如果想動手，即便強如劉家也抵擋不住。
    而讓劉媛茜的求丹之路變得如此艱難，則是為了加深其他家族的這一想法。”
    季菲煙似懂非懂，問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
    “可小姐為什麽不直接對劉家嫡係動手，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呢？
    直接動手，對其他人的威懾要更大吧？”
    曹陽笑著搖頭：“因為她不想把事鬧大。”
    “如果她真的那樣做了，隻會讓其他家族更緊密的與皇甫英聯係起來，起到的效果可能會適得其反。
    她想要的，隻是為了引起其他人的忌憚，讓他們不敢再像以往一樣支持皇甫英。
    這樣一來，才能消弭掉皇甫英的優勢，將皇甫英和皇甫傑的交鋒拉到同一層麵。”
    聽完曹陽的分析，季菲煙看他的神情已經滿是驚駭。
    他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可為什麽自己和他的思維差距卻這麽大？
    自己天天在小姐身邊都沒看明白的事，他隻是了解部分就能看出全貌了？
    盯了曹陽好一會，她才語氣複雜的感歎了一聲。
    “你這腦子，恐怕就算是去天武皇城，與那些名臣良將交鋒，也不會落於下風了。”
    “那是你高看我了，我想要的隻是安安穩穩的修仙而已。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並不想鑽研這些權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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