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而下的光束徹底毀滅了長滿眼球的天使。
    空間崩塌，四周的場景恢複了正常。
    撒拉弗死了。
    白羽也死了。
    立花和緹娜來到了林夕旁邊，而林夕則望著自己的手。
    這樣做合適嗎？
    她不知道。
    但林夕也沒有繼續糾結。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覺得自己挺冷血。
    畢竟自我厭棄這種事情，說不定可以通過開導來解決。
    但她並沒有開導白羽。
    “林夕......”來到旁邊的立花猶猶豫豫的開口，“白羽她......”
    “死了。”林夕將視線從手上移開，回答。
    立花頓時變得失魂落魄。
    雖然她們曾一度決裂，但內心深處，立花仍舊對那位金發少女抱有複雜的情感。
    畢竟，她們曾經是朋友。
    緹娜則指了指宕機了的露比，向林夕詢問，“我剛才想了想，善墮的意思是，它們已經不再是“玩家”了？”
    “從心態的角度。”想了想，她補充。
    “是。”林夕走到了露比旁邊，將它抱起。
    “就像動畫裏魔法少女的吉祥物一樣。”她摸了摸露比的頭。
    露比恢複了點動作，順從的露出了享受的表情，“是的，露比已經變成了沒有和平就不行的笨蛋了！”
    緹娜和立花還是第一次見到露比做出表情。
    和......這樣的語氣。
    這就是被玩壞了吧！
    “這樣麽......”緹娜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魔法少女，真的成為了想象中的魔法少女？”
    “不，”林夕否定，“還差一點。”
    她望向天空。
    那裏有一道其他人不可見的裂隙，正在向她發出邀請。
    “法爾。”
    不躲了麽。
    林夕把懷中的露比放下。
    隨後，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立花緹娜，和露比麵麵相覷。
    “重新認識一下！”露比歡快的說，“我是露比！”
    “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馬猴燒酒吧！”
    它歪了歪頭，“真正的馬猴燒酒！”
    高空之上。
    林夕進入裂隙之中，周遭的情景再度發生變化。
    一片昏暗的灰白世界，和一個漂浮著的紙盒。
    除此之外，空無它物。
    而就在林夕進入的瞬間，那漂浮著的紙盒也隨之爆裂。
    無數黑氣炸開，朝四周彌漫，重重疊疊，恍惚間，仿佛有無數絕望的畫麵在其中展現，將林夕包圍。
    一位正常的少女被強行關入了精神病院，硬生生被逼成瘋子。
    一個孤兒，從小便孤身一人，事事不順，直至瀕臨死亡也不知曉愛為何物。
    一名世家千金，家道中落，見證了世態炎涼，落井下石之人亦不在少數。
    然而，這些屬於人類的絕望畫麵隻在黑氣中占了些許。
    一張漆黑的卡片從林夕兜裏飄出，融入那些黑氣之中。
    魔女與法爾，所有情緒爆發而凝現的產物，專攻智慧生靈的文明滅絕機器。
    林夕下了判斷。
    倘若不是在特殊空間裏，這些黑氣應該足以覆蓋全球。
    如果說之前的露比情緒較為淡薄，那法爾就恰恰相反。
    它們的情緒非常濃烈，而且極端。
    很適合成為魔女的養料，雖然不清楚這還能不能被叫做魔女。
    四溢的黑氣聚在一起，化作了一張巨大的麵孔，表情扭曲，像是把無數情緒強行揉在了一起，但很快，麵孔潰散，黑氣又化作了其他事物。
    林夕感覺到了。
    它在試圖勾起她的負麵情緒。
    既然是人，那就肯定是有負麵情緒存在。
    哪怕是林夕也不例外。
    她逐漸回想起了自己家裏蹲靠妹妹養著的日子。
    不堪回首。
    墮落，太墮落了！
    怎麽能這麽墮落！
    簡直不是人啊！
    黑氣不斷變換著形體，林夕心中的負麵情緒開始被放大。
    還活著幹什麽......
    不如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默默的死去......
    但很快，瞳孔內，一縷斑斕色彩閃過，林夕腦海中畫麵一變，變成了坦白真相後，妹妹的反應。
    負麵情緒一掃而空。
    開玩笑，我的妹妹可愛我了！
    要是我死了的話，她會有多傷心啊！
    ......呸呸呸，什麽死了。
    不吉利。
    黑氣仍舊在侵蝕著她，試圖勾起她的陰暗麵。
    甚至，更多不屬於她的情緒開始在心底浮現。
    貪婪、虛偽、誹謗、嫉妒、痛苦。
    負麵情緒交織著，在心底匯聚，宛如一柄插入心髒的利劍。
    記憶中的一切都沒有變化，但卻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白的濾鏡。
    恐慌自心底蔓延，猜忌不由自主的產生。
    網絡上好友的聊天裏，一字一句明裏正常，字裏行間卻像是在暗戳戳的指責。
    妹妹平常的話語，似乎變成了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意思。
    記憶裏的每個人都好像多出了另一副麵容，就像是之前隻是戴著假麵，如今揭露出下方充滿惡意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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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這時，林夕體內的力量正式發力了。
    五彩斑斕的力量湧現，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下，這些被強加的負麵情緒節節敗退，很快便再度消退，無影無蹤。
    思緒回歸清明，灰白濾鏡消失，記憶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正常。
    林夕看著那不斷變換的黑氣，有些驚訝。
    有點東西啊。
    竟然硬控了她0.0000000000001秒。
    不要小瞧這短暫的時間。
    這可是硬控！
    似乎是發現自己奈何不了林夕，那片黑氣突然靜住了。
    就，很迷茫。
    過了一會兒，它在四周遊走，不停幻化出各種事物。
    但對林夕毫無影響。
    體內力量已經被調動起來，所以毫無影響真的一點都不誇張，純天然無吹牛的事實。
    屬性完克。
    現在，場麵是這樣的。
    黑氣發動了技能，欲。
    林夕頭上跳出了兩個大字。
    免疫。
    黑氣再次發動了技能，欲。
    林夕頭上再度跳出兩個大字。
    免疫。
    黑氣頓住了。
    黑氣翻了翻技能欄。
    黑氣發現，它隻有這一個技能。
    黑氣懵了。
    俏麗嗎，我說，俏麗嗎！
    這怎麽打，這打不了！
    最後，黑氣化作了一個手掌。
    四指對著林夕，像是四根柱子。
    其中三根柱子驟然向後落下，獨留一根柱子屹立著。
    黑氣朝林夕比了個中指。
    黑氣潰散了。
    ......
    “林夕所說的「還差一點」，究竟是指什麽？”緹娜沉思著。
    “應該是法爾吧！”露比回答了緹娜的話，“它們可是很難纏的，而且，露比有的技術它們也有，不解決掉的話麻煩會很大呢！”
    “那豈不是說......”聞言，立花有些擔心，“林夕妹妹去對付它們了？這也太危險了吧！”
    雖然她不明白林夕是如何讓露比“改邪歸正”的，但那終究不是正麵抗衡。
    所以，立花還是難免憂心了起來。
    “不用擔心，”露比搖了搖頭，“以那位的力量，對付法爾們簡直是小菜一碟......！！！”
    “怎麽了？”見露比突然頓住了話語，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立花好奇的問道。
    “......”
    露比沉默良久，“出事了。”
    “世界的暗麵被打開，那是等同於無窮宇宙的另一片空間。”
    “抱歉，我不能繼續在這裏聊天了。”
    說完，它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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