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比去哪了？”
    站在原地，看著露比消失的立花很是疑惑。
    緹娜則望向天空，眼中有什麽閃過。
    她看著什麽都沒有的天空，卻好像看到了某種特殊的事物，甚至，看到了更深層的東西。
    眼眸恢複正常，緹娜沉默了一會兒。
    “露比已經死了。”
    全族死去，無一幸免。
    畢竟是思維鏈接的生存方式，真正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林夕與那光罩凝視著，仿佛從那巨大如紅寶石般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又看到了無數如繁星般的紅寶石。
    露比原本的情感很淡薄，並不如法爾那般激烈，對魔法少女和魔女之間的看法也很純粹，一種更高視角的無謂。
    而在它們接受了林夕力量裏包含的情感後，卻又是貨真價實的善墮，甚至無法理解自己之前的行為。
    最初的宕機，並不是接收的過程，而是增強了情感後對過去的所作所為產生了一種隔閡。
    從頭到尾，露比已經不是原本的露比了。
    如今，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同族，法爾，從世界暗麵釋放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危機。
    於是，善墮了的露比們，毫不猶豫的做出了一個決定。
    就像法爾能將自我獻祭，作為魔女的燃料一樣。
    露比稍稍改造一下，便以它們的性命，製作出了一個足以覆蓋整顆星球，同時又堅固無比的防護罩。
    就是不知道能擋多少下詛咒化身丟下去的氣息。
    多少算個容錯。
    沒有多少時間，林夕離開了這處裂隙，繼續去攔截其他地方的灰色氣體。
    漆黑空間中，一位臉上布滿裂痕的銀發少女狂笑著，其他地方到處飛舞著灰色的氣息。
    另一道銀色的身影不斷移動，看不清具體模樣，隻能看清一撮銀閃過，然後那片地域的一點灰色便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小滴紅，最後再變回黑。
    終於，在某一刻，詛咒化身停下了扔氣息的動作。
    於是，林夕也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著。
    “瞧瞧，瞧瞧！”詛咒化身又笑了，眼中是林夕布滿傷痕的手，胳膊，和臉蛋，“怎麽這麽狼狽？你不是很強嗎？啊？！”
    “就這？？？”
    “我感覺我現在可以輕易的擊敗你，殺死你，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那樣輕鬆呢。”
    她慢慢來到林夕身前，撫摸著林夕麵無表情的臉，玩味的笑著。
    “但是，還不夠，”指尖劃過傷痕，緩緩用力，“畢竟，我們是那麽的恨你，讓你就這樣死去，未免也太過無趣了。”
    “不如，把你的靈魂製成一把劍，然後毀滅各個世界，”她嗤笑，“讓你這個多管閑事的家夥，親眼見證無數世界的終末。”
    “那個場麵，想想都讓人愉悅！”
    詛咒化身的臉上泛起潮紅，讓林夕終於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太膈應了。
    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家夥做著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表情。
    注意到了林夕的皺眉，詛咒化身的表情更放肆了，“對了，說起來，我的誕生可是有你的功勞呢！”
    “畢竟，沒有你，哪來這麽多詛咒的疊加？”她的手覆蓋住了林夕的大半張臉，接著轉撫為拍，“接下來每個世界的毀滅，都會有你的一份功勞在內哦！”
    “你覺得你贏了。”林夕開口。
    “不然呢？”詛咒化身大笑，“想嚇唬我？你還能怎麽做？”
    “這麽做。”
    隨著林夕的話語落下，詛咒化身的表情突然變得愕然。
    體內的力量......變弱了？
    一道光束襲來，沒來得及細想，詛咒化身急忙後退抬手，同樣以光束阻攔。
    指尖上因觸碰林夕傷口而沾上的血液迅速蒸發，她突然又感覺力量恢複了。
    是血液！
    詛咒化身連忙繼續退後，與林夕保持距離。
    卻發現林夕隻是站在原地，靜靜的注視著她。
    血液隻是媒介，導致力量削弱的本質，是她的界。
    可以消抹力量的界。
    界這種東西，嚴格來講是一個小範圍的東西，連一座城市都覆蓋不了。
    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中，其實很難攻擊到對手。
    不過，林夕之前學過一個技巧。
    從那個冒牌貨身上學的。
    讓界不再拘泥於本體的技巧。
    若是在戰鬥中隨意丟下什麽東西，未免太過顯眼，敵人很難不注意到，並進行防範。
    但，如果是因受傷而滴落的血呢？
    現在，是她的回合！
    漆黑的空間中，亮起了紅色的光。
    那是一滴滴血液，在各個角落顯現。
    它們逐個亮起，閃爍中，詛咒化身隻感覺體內的力量被一壓再壓。
    “該死！看我通通毀......”
    手迅速抬起，卻還沒來得及動手毀滅掉那些血液，憤怒的她突然腳下一空。
    “糟糕！”
    失去了支持懸空的力量，詛咒化身無力的向下墜落。
    怎麽會這樣......
    她眼眸裏的灰色早已散去，藍色的瞳中滿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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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感覺自己被拉住了。
    頭尾調轉，她驚訝的抬起頭，看向上方。
    銀發少女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然後，抬起另一隻手。
    光芒在手心匯聚。
    轟！！！
    果然，還是得補刀才行呢。
    畢竟那隻是壓製力量的界，並不能殺死對方。
    而且，再任由她繼續墜落下去，就脫離界的範圍了。
    血液也是有極限的，她不是灑血機。
    不過，詛咒真的就這樣被解決了嗎？
    雖然說詛咒實體化，也就相當於主動製造了一個破綻。
    但林夕還是不覺得，能夠這麽輕易的把那些詛咒清除幹淨。
    靜靜在原地待了一會兒。
    果然，異樣才是發生了。
    一道灰色氣體逐漸匯聚，成了形體。
    不再是林夕的樣子，而是一位高挑的銀發少女。
    “鳶？”林夕的語氣有了波動。
    “嗯。”對方回答。
    鳶，是那位帶林夕踏入超凡界的守夜人。
    在一次靈界清除中因對方世界的反派幹部搞事而意外身亡。
    當時，林夕還沒有現在這麽強大的力量。
    不過後來把那個反派骨灰都給揚了。
    那也是最初的詛咒。
    如今，見著這道熟悉的身影，林夕有些恍惚。
    隨後，張開雙臂。
    鳶也張開了雙臂。
    林夕一個頭錘。
    鳶的胸口如遭重擊，整個人帶著愕然的表情，化作灰色氣體消散。
    “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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